什么!怎么会事!
周围的兵士这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围拢过来。
“洛姑娘把将军的流云劫走了!”那个被劫了兵士已经六神无主了,失了霍破城的战马可是要掉头的罪!
“洛姑娘为什么要劫马?”
“不知道啊!”
议论纷纷中,有人分开众人走到了那个六神无主地兵士面前,一把拎了他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谁劫走了将军的马!”
“副将,霍副将!”兵士扑通跪下来,“是洛姑娘劫走的,小的正要牵着流云去遛遛,她就……就突然把流云劫了!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没用的东西!”霍行远狠狠地甩开那个兵士。“她往那边去了?”
“小的不知道啊……”那人继续磕头如捣蒜。
“副将,小的看到洛姑娘往刹寒峰的方向去了。”有刚从营门口过来的人大声说。
“刹寒峰?”霍行远眉头一皱,眺望了一眼远处皑皑的雪峰之顶,很快拿定了主意。“你去通知将军,”他对一个兵士说,“告诉将军我先去刹寒峰追流云了。快去!”
“是!”领命的兵士撒腿就跑。
霍行远又吩咐人给他备好了马,策马冲出了营门,朝着洛薰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一耽搁,霍行远追出营门的时候,就只能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个小黑点了,但根本辨不出是不是洛薰。
流云的脚力极快,本就不是霍行远的坐骑可以匹敌的,再加上洛薰心急地策马狂奔,很快就将霍行远甩在了后面,远远地连个小黑点也看不到了。
第78章 两个选择
流云飞驰电掣一般,不出一刻钟就载着洛薰来到了刹寒峰下。
洛薰记得霍破城说过,刹寒峰上只有一条山民踩出的小道,想来绑了若烟上山的人也只能走那条小路,于是洛薰仔细留意着山脚下每一条可能的进山之路。
在山下转了几里之余,洛薰终于在一丛半人高的茅草中发现了进山的入口。
山路虽窄,但并不算太陡,马匹尚可通过,于是洛薰一拉流云的缰绳,一人一骑朝着山上而去。
“若烟!若烟你在哪里?”洛薰边走边喊,好让绑了若烟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喊了几声,并不见有人回应,只有山中空旷的回音此起彼消。
眼看着已经午时了,洛薰愈加焦躁起来,“不管你是谁,都不要伤害若烟,你要找的是我,我已经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来!有种你就出来啊!”洛薰气愤之极,捡了根树枝啪啪地抽打着山石。
走了一会,地势不升反降,洛薰被流云载着来到了一处略微平坦开阔的所在。
这是一处大约百来平米的平坦地带,三面被陡峭的山岩包围着,一面悬空,几株青松就在悬空的一面歪歪斜斜地长了出来,探身到了崖外。
四面没有动静,洛薰看了一眼本想继续沿着小路前行,却突然发现一株青松上有一抹艳丽的鹅黄色闪动了起来。
她急忙跳下马跑到崖边,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抹鹅黄正是女子罗裙上的一片,而那个颜色她怎么都不会弄错,正是今天早晨若烟身着的衣物!
若烟一定就在这附近!洛薰心跳陡然加剧,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闪过她的脑海,若烟不会掉下崖去了吧!所以罗裙才挂了一片在树上!
“若烟!若烟你在哪里!”洛薰被这个念头吓坏了,顾不得危险,扶着松树探身到了崖外。
崖下是个深谷。雾霭缭绕,深不见底,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洛薰无奈之中探身回来,回身之间。突然一柄利剑抵住了自己的胸膛。
“怎么样,下面的风景可好吗?”武月看着她,冷冷一笑。
“怎么是你!”洛薰一愣。
“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军营中除了我,还有别人也想取你的性命?”武月继续冷笑。
洛薰这才明白自己之前想的全都错了,这件事和韩无涯全无关系,根本一切都是武月搞得鬼!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你抓了若烟?”洛薰愤怒地盯着武月。
“是啊。”
“若烟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你若是想找我,又何必出此下策?若烟跟你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为难她?”
“没关系?你以为她说的那些话我没听到,什么两情相悦,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你都听到了!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
“我倒是恨不得自己没听到!真真脏了我耳朵!”武月比洛薰还要愤怒。想起洛薰从霍破城寝帐中出来的样子,愈加妒火中烧。“你勾引将军,自动献身也就罢了,那个丫头居然也被你收买了,心甘情愿地替你卖命。还身前身后姐姐姐姐地叫着,既然你们这么亲,那么我拿她做个诱饵引你上钩,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片衷心!”
原来武月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霍破城在一起的事情了,洛薰顿觉不妙,武月本就对自己有杀心,现在怕是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
“你要的是我。我已经来了,你该放了若烟吧?”
“要我放她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武月说着,剑尖在洛薰胸前晃了晃,恨不得随时在那里戳出一个窟窿,但她还是努力地忍住了。
她并不傻。虽然不愿承认,但她也明白,霍破城显然是对洛薰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庇护她,更不会让她在寝帐留宿。
可笑她还在为了昨晚霍破城对自己的关切而沾沾自喜。以为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霍破城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
更可笑地是,昨夜霍破城离开后,她开心地几乎整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急急得过去想再见他一面,哪知道,刚到霍破城的寝帐外,却看到洛薰从里面衣衫不整地出来。
她就算再笨再无知,看洛薰的样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还是不愿相信,直到在偏帐外亲耳听到若烟那个丫头的调笑,还有洛薰的亲口承认!
那一刻,她真想进去把她们两个都杀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忍住了。
因为洛薰的事情,她已经和霍破城闹僵过一次了,现在洛薰真正成了霍破城的人,如果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上,霍破城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那除不除掉洛薰又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逼洛薰自己离开,日子久了,霍破城自会忘了她。
那时候,也许自己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条件?”洛薰问,“只要我能做到!”
“你当然可以做到!”武月冷冷一笑,“我要你永远离开军营,永远别再出现在霍破城面前,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放了若烟。”
“你要我离开军营?可这里是塞外,我要去哪里?不跟着大军,我连雍京都回不去啊!”
“这可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武月哼了一声。
“你这样跟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洛薰苦笑。
“当然不一样,至少你没有死在我手上!我的剑暂时还不想染上你的血!”
“就算我肯离开,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了若烟?”
“我说话算话。”
“哈,”洛薰忍不住冷笑出声,“武月,你如果说话算话的话,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杀于我!”
“你!”武月恼了,剑峰一挥将洛薰的衣服前襟划开了一道口子,只差一层衣衫就划到了她的皮肤。“少废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有别的选择吗?”
“有啊。”武月阴阴一笑。“还有一个选择更简单。”
“什么?”明知不是什么好事,洛薰还是问了句。
“看到你身后的悬崖了吗,转过身去,纵身一跳。一切就都结束了。”
“果然简单。”洛薰凄然一笑。
没想到自己穿越了两千年,一再错过了回去未来的机会,到最后竟然会死在一个古人的手里!
“想好了吗?”武月不耐烦地催促道,“要是不想若烟气绝而亡,你最好快点决定。”
“好,我走!”洛薰咬牙说。
只要还有一条命在,还怕她没有机会再见到霍破城吗!
“很好!”武月笑了,但那些笑容却令洛薰打了个寒颤,“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走,那我就再送你一件礼物吧。”武月冲她勾勾剑尖。示意她靠近一些。
这半天,洛薰一直都紧贴在崖边,两手扶着松树才能稳住身体,这回终于稍稍收回了身体,才发觉两只手臂都酸了。
“伸出舌头来!”武月笑意盈盈地说。
“什么!”
“我让你伸出舌头来!”武月笑咪咪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主意吗?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就算是爬,迟早还是有可能被你爬回雍京,倒时候,今日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你到底想怎样!”洛薰真得害怕了,此时的武月就像一条毒蛇,剑尖就是那条剧毒的信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让我割下你的舌头,保证你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今日的事情,还有,瞎了你的眼睛,让你再也回不去雍京,我就让你走。”武月淡淡地说。仿佛谈论的不是她的舌头和眼睛,而是今晚要吃什么菜那样随意。
“你疯了!”洛薰惊骇地毛骨悚然,“你这样跟杀了我又什么两样!”
“如果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武月的一张脸突然扭曲的变了形,“我和大哥在将军府生活的好好的。是你突然出现搅了我们的日子。你为什么不在候府好好待着,为什么不答应做霍平江的五夫人,那可是好多人一生都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啊!都已经送到你眼前了,你却不要!偏要跟着将军!所以,这一切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我喜欢杀人吗!可不除掉你,我就永远也回不去原来的日子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就是我的一切!”武月说完已经声泪俱下。
眼看着武月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洛薰明白,这次要想逃生,怕是只能靠自己了,可后有悬崖,前有武月,她又如何才能逃脱呢!
趁着武月流泪失神的空隙,洛薰将身子偏了偏,想要从她的剑下移开,但崖边的土有些松了,她一个没踩稳,身体一晃险些滑下去,幸好两支手攀住了松树干才稳住了身形。
摇晃间,冷玉从胸口晃了出来,落在洛薰胸前,发出一线幽光。
“那是什么?”武月被幽光吸引了注意,突然出手朝她胸前袭来。
洛薰腾不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月把冷玉拿走了。
“那是我们家传的东西,还给我!”洛薰大喊,冷玉空间可是她现在唯一能自救的东西了,如果连这个也失去了,她就真得只有一死了!
“家传的?”武月狐疑地盯着冷玉,偏偏那东西感应了洛薰的危险,不停的闪烁出幽光,看着格外诡异。多看了几眼,武月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幽光,看着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糟糕,洛薰快要崩溃了,武月莫不是想起了她易容成宁红夜的那次?那晚,她就是利用了空间,在霍破城和武月面前凭空消失了!
武月还在思索在哪里见过幽光,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就随手把冷玉握在了手里。
洛薰连唯一能自救的冷玉都失去了,彻底陷入了绝望!
也罢,扭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洛薰打定了主意,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与其被武月割了舌头,剜了眼睛,生不如死,她倒是宁愿跳下悬崖死了算了!
“武月,”洛薰大声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放了若烟!”
“当然。”武月阴笑着打量打量她,“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呢,是眼睛?还是舌头?”
“不用麻烦了。”洛薰凄然一笑,突然退后了一步,脚下一滑,身子已经一半悬了出去。
第79章 生变
霍破城醒来的时候发现洛薰已经不见了。
他坐起来,昨夜的一幕幕闪过眼前,若不是桌上还留有昨夜的残宴,身边还残留着一缕清冽的幽香,他几乎以为昨夜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但那显然不是梦境,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眼睛,都证明了这一点。
榻上,一抹鲜红霍然刺入他的眼睛,他呆了呆,笑了,却又立刻神色一暗。
他一向都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可昨夜是怎么了?
他还记得,自己仿佛被一种倾诉的*控制了,她问了他无数的问题,他就回答了无数的问题。
他试图回忆她都问了些什么,可怎么也记不全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渡过了一个极度欢愉的夜晚,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索求无度的暴君,整夜都没让她安稳。
他活动了一下微酸的身体,突然想起,连自己都这般疲劳,那她更不知要如何乏力了。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为了自己昨夜的任意妄为,也为了她就那样任他一味的任意妄为。
披衣起身没多久,他听到有人在外面轻声问,“将军,婢女可以进来吗?”
他心头一跳,仔细听,却不是洛薰,而是若烟。
“进来。”
若烟挑帘进来,手上是他洗漱的东西,放下来,看着他笑,“将军起的好早啊。”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已经巳时了?”没想到自己竟睡到了现在,他洗了把脸,想了想还是问道,“洛薰……”
“回将军,洛薰还在睡呢,我刚刚已经把早饭给她放下了,将军莫挂。”
霍破城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倒是真得放下了心来。
大军不日即将攀山,这几天是最后的休整。翻过山就是宁南城,过了城,战势就即将展开,所以军中需要商议的事情并不少。
收拾停当。霍破城去了中军帐,和众人议事直到快午时的时候。
议事的时候,他总有些走神,特别是每次跟霍行远说话的时候,昨晚与洛薰说话时的种种就片片断断地闪过脑海,那些洛薰问他的问题也渐渐想了起来,当然还有自己的回答。
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呢!霍破城暗暗吃惊,虽然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话,但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对他来说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昨夜难道是中邪了吗!
他不由摇了摇头。
“将军,可有什么不对吗?”霍行远察觉他神色有异。问他。
“没有。”他摆摆手,旋即又释怀了,反正已经说了,说了就说了,最重要的是说了之后的后果。而对于这点,他好像没什么好抱怨的。
议事结束后,他本想去看看洛薰,但又想她也许还在休息,就没有过去,继续留在了中军营中。
其实昨夜的事仔细想来,他也不是没有顾虑。他虽然喜欢她,但她毕竟是韩无涯的人,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一再克制对她的欲/望,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之间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对着军情通报出了神。
“将军!将军不好了!”突然有兵士冲进帐中。慌乱地大喊。
“出了什么事?好好说!”他最看不得这种遇事慌乱的人,猛拍了下桌子喝道。
“是,是,将军,您的坐骑流云被人劫了!”
“什么!”霍破城暴然起身。“好大的胆子!谁干的!”
怎么可能有人接走流云,流云极认生,若不是见过的,跟不近不到它的身前,更别提上马了!
“是……是洛姑娘!”那人结结巴巴地说。
“洛薰!”
“是!小的本想牵流云出去溜溜,但洛姑娘突然夺了马缰绳,上马就跑了,小的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洛薰好端端地怎么会劫马?
霍破城剑眉紧皱,“可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有人看见洛姑娘往刹寒峰脚下去了,还有,霍副将已经追过去了!”
“混帐,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去背马!”他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营门口,皱眉,为什么这其中总有霍行远的事!
“是!是!小的这就去!”吓傻了的兵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个刚出去,又有一个兵士冲了进来,“将军!将军不好了!若烟姑娘被人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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