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送同样血型的新鲜血液才能“活下去”。知道了真相的梦妮安 娜觉得自己是罪恶的,为了和该隐在一起,她试图脱离“迪兰”,而在发现自己的母亲就是那个“开膛手杰克”,而自己维持生命的,就是那些死在“开膛手杰克” 手下的少女们的鲜血的时候,她终于无法忍受的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上条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这一切的事情都源于那些人各自的悲剧。人性的贪婪,丑恶,黑暗和自私。该隐之所以能看到那么多,是因为他有一双能够看见掩藏在华美表象下的罪恶的眼睛,这可不是因为什么“诅咒”的关系。
更不用说那些他在旅途中见证的悲剧和那位被自己的恶魔执事拐骗走了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了。
‘这么说来,亚克西斯还真是'无辜'呢。’西园嘲弄的声音在上条脑海里响起。
‘呵呵,伸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上条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红茶,‘没有人是'无辜'的,但是,每个人又都是'无辜'的。’
不管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摧毁了亚克西斯的一切的该隐,还是因此而试图摧毁该隐的一切的亚克西斯。
亚克西斯至今所做的,不过是将真实存在的黑暗,在该隐眼前毫无保留的铺展开来而已。他引诱了自己的儿子,去直面这个世界的罪恶。
这也是为什么,上条只是看着的原因。亚克西斯并没有直接对该隐下手,而哈里斯家的血脉纠缠的悲剧,并不是他可以插手去拯救或阻止的。
‘但是,水树,现在亚克西斯是准备动手了吧?’雨宫冷静的说。
‘嗯,是呢,不过我并不担心。’上条笑了笑,‘该隐身边有亚克西斯的表弟尼尔帮他看护着家产和爵位,有可以陪伴他一起沉沦到地狱尽头的利夫,有可以拯救他心灵的唯一的阳光,他的妹妹玛丽微莎,还有我可爱的儿子吉贝尔。呵呵,那孩子的魔法可是很强的呢。’
‘虽然,他还是太过善良了。’就好像这次的克罗姆维尔家的事情也是一样。克罗姆维尔家的独子埃米尔被双亲冷淡,无人关爱,唯一喜欢和亲近的只有自己父亲 前妻的女儿露琪亚。在知道母亲就是逼死姐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父亲前妻的凶手之后,他利用降灵会毒杀了自己的母亲,还刺了父亲一刀,代替自己唯一爱着的姐 姐复仇。该隐似乎因为这个孩子与自己很相似.而一直试图拯救他,但最后,当埃米尔爬上屋顶的时候,亚克西斯突然出现。他的话让渴望救赎的埃米尔陷入了绝望,从楼顶跳了下去。
可是,吉贝尔救了他。
‘漂浮咒或者魔药。’上条微笑,‘我的儿子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可是,他不明白,即使他这么做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是只要‘救赎’就好的,不是只要当你绝望悲伤的时候,有人伸出手就好的。
虽然不至于像是亚克西斯说的那样,“被玷污的灵魂会吞噬靠近自己的别人的灵魂”,但是,那个孩子,埃米尔。克罗姆维尔杀了自己的母亲的事实不会改变。
‘无论理由如何,无论是因为爱还是恨,那孩子杀了自己的母亲。’
‘他们,真的还能'拯救'他么?’
上条的笑容里带上了近乎讽刺的清冷,‘没有人可以拯救别人。其实,有觉悟的死亡,才是一种很好的赎罪方式啊。’
‘水树,你扭曲了,这么说的话你就应该去死一死。’西园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手上的血洗10辈子都洗不干净。’
‘呵呵,我根本就没想洗好不好。’上条笑了,‘的确呢,说这个太虚伪了。不过伸二,我的确已经死过一次了,虽然不足以补偿我犯下的罪,但是犯罪的并不只 有我一个。杀戮仇恨,人类都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在犯罪的,作为其中的一员,我也不能免俗,虽然很像是借口,听着也很恶心,但是这却是事实。即使是现在也一 样,如果有人阻挡在我的目标之前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这是我的觉悟,你要说偏执也可以,社会伦理道德规定了有罪就是有罪,什么理由都一样,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救赎,也没有期盼或者等待过。杀人这种事情不会因为理由和有没有人包容你有没有伸出手而改变。人不可能救赎别人。’
‘啊呀啊呀,话题扯远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拉了拉衣襟,‘嘛,其实我只想说,吉贝尔还是太天真了,所以他放不下该隐。’
‘不过现在看来,这样似乎也不错。’想到了曾经在远处看过的,自家儿子和该隐,玛丽微莎,利夫一起的融洽和睦的下午茶,他勾起了嘴角。
‘反正他们在一起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就让他一直这么天真下去吧。’
‘用他的善良去拯救该隐吗?’雨宫说。
‘不,该隐需要的也许只是可以和他一起面对黑暗的人而已,那个有利夫在就够了。吉贝尔的话,大概是因为,可以让他的世界,再明亮一点吧。’
‘和玛丽微莎一起,成为温暖他的光吗?’雨宫似乎勾了勾嘴角,‘这样也不错呢。’
‘是啊。所以,我会站在亚克西斯身边。’上条的手指抚上了玻璃窗,‘不然,他这里就太冷清了。’
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样子。在位于麦菲尔街的哈里斯府邸二楼阳台上,温薰得茶香,可口的点心,明媚的阳光。那个青年严肃端正的表情在看到身边的女子时柔和了下来,而女子微笑甜美如同百合花瓣,充满了幸福的气息。
那是在该隐还没有出生前常有的画面,哈里斯家惯例的下午茶会,那没有被阴霾沾染的,美丽的回忆。
再也不会出现了。所以,就让一切快点终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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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有话要说:克雷哈德尔,灵媒师,拥有真正的灵能力。出自原作《毒伯爵该隐》第七卷《罪恶之子》卷的《蝴蝶骨》。原作中并没有加入迪兰,而是拒绝了亚克西 斯的邀请,称其为“不久后将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引入黑暗的王”。但在我的设定里,他是迪兰的一员。第一阶级的“魔术师”。
克罗姆维尔家的事件,也就是原作第7卷《罪恶之子》卷的《蝴蝶骨》。
此时该隐17岁,吉贝尔23岁,该隐已经收养玛丽微莎,并且感受到了“迪兰”无所不在的阴影。
以下原作剧情引用来自百度贴吧//tieba。baidu。/f?kz=1910017,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如有必要立刻删除……
请自行将吉贝尔加入该隐一行人中。XD,因为翻译问题,下文的克罗威尔就是克罗姆维尔。
▲蝴蝶骨
该隐接到许久未联络的远亲克罗威尔家的邀请,带着玛丽薇莎远离伦敦前往赴约。行经途中,突然撞见一位身着红色和服、嘴里还叼着小鸟的女孩,没想到她就 是克罗威尔家的千金露琪亚。露琪亚一见到该隐,就疯狂的喊叫起来,直到一位诡异的年轻人出现,才使露琪亚晕厥过去。这位年轻人是受邀前来克罗威尔家的灵媒 师克雷哈德。
该隐到达克罗威尔家以后,虽然受到主人热诚欢迎,但对方却表示从来没写信邀请过该隐,那么该隐收到的邀请函到底是谁寄的?除了重重疑问之外,该隐也察觉到克罗威尔家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入夜以后,该隐偷偷溜出房间,意外发现克罗威尔及其夫人艾碧儿、灵媒师克雷哈德等人为了让疑似怨灵附身的露琪亚恢复原状,正在秘密举行降灵会。原本躲 在一旁偷窥的该隐被人发现以后,随即表示要参加降灵会,见识一下灵媒师的功力。克雷哈德开始召唤灵魂以后,众人才发现附身在露琪亚身上的灵魂原来是克罗威 尔死去的夫人瞳子,也是露琪亚的亲生母亲。因为瞳子的灵魂深深怨恨克罗威尔的现任夫人艾碧儿,使艾碧儿心生恐惧,在仪式中放开众人紧握的手,使得整间屋子 停电,该隐等人也纷纷失去意识。直到大家清醒以后,才发现艾碧儿夫人已经死了!
该隐经过调查,认为内情并不是鬼魂作祟,便当面揭穿克雷哈德的诡计。原来降灵会时产生的疑似灵异现象,都是事前计划好的,例如故意在暴风雨来临的夜晚举行降灵会,并使用钢琴线让家具摇动等等,用来制造悬疑效果。但是艾碧儿夫人又是如何死亡?
该隐一面打电话请利夫调查瞳子夫人的死因,一面为了揪出杀人犯,故意调戏露琪亚,甚至在餐宴中表明自己想和露琪亚结婚。当夜,该隐捧着花束来到露琪亚 的寝室,准备接受露琪亚的回覆时,克罗威尔跑进来,想要阻止该隐的求婚,并且歇斯底里的喊着‘你连地位、名声都有了,竟然还想抢走我的露琪亚!’。岂料原 本背对众人不发一语的露琪亚,竟突然拿刀刺入克罗威尔的身体!该隐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是露琪亚的弟弟艾米尔假扮的!
艾米尔虽然是克罗威尔家的独生子,却丝毫不受双亲关爱,即使不断自残亦没有人理睬,只有露琪亚真正地关心他。当艾米尔得知自己的母亲是害死瞳子夫人的 罪魁祸首,便计划为露琪亚复仇,他在降灵会上以沾有毒药的手套握着艾碧儿夫人的手,使艾碧儿毒发身亡。刺了克罗威尔一刀,也是艾米尔对毫不关心自己的父亲 的一种报复手段。该隐因为艾米尔和自己的过去非常相似,所以不断想拯救痛苦的他,但亚克西斯的出现,唤醒艾米尔心中的罪恶感,使艾米尔决定自我了断。最 后,露琪亚抱着艾米尔死去的身体恸哭,而该隐不愿回想的记忆也再度涌现……
(于是我的剧情里改成了埃米尔打算从楼顶跳下来时被吉贝尔救了,所以没死。)
(顺便,虽然我觉得大概很多对原作每印象的人都不记得了,但是还是说一下,因为吉贝尔没有加入迪兰而是跑到该隐身边去了的关系,原作9,10,11,12卷的与吉贝尔相关的剧情都不会发生。比如利用霓洁安的细胞制造出的米凯拉,吉贝尔的身世曝光等等……)
医生与终幕 02
“纸牌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我们资金来源的鸦片和武器走私仓库被查封了!因为对方对王室下过功夫,就算我们的都没办由上向下施压……”
“而且……根据调查,这些都是哈里斯伯爵搞得鬼!纸牌主人!”
迪兰总部的会议大厅,与古旧荒废的外表毫不相称的豪华大厅里回响着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声。
坐在大厅一侧相当隐蔽的特殊席上的上条带着微冷的浅笑看着这一幕闹剧,自从数月前“西敏斯特教堂”事件之后,这已经是惯例的戏码了。
真是可怜,这些和该隐及克雷哈德尔一样被亚克西斯的“蝇王面具”所欺骗的家伙,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亚克西斯用他们费心费力所提供的金钱进行的名为“审判之日”,号称能“推倒一切现有秩序,将一切洗牌重来,迎向终结与新生”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亚克西斯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将这个城市甚至国家的命运陷入黑暗中”这种反派BOSS才会有的“崇高目标”,他所想做的事情,一直都只有一件。
而之所以没有人看穿,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会演戏,他那野心勃勃的假象和冷酷却充满欲望的眼神,将所有人都欺骗了而已。
就好像,接下去,他一定会说……
“呵呵,看起来的确是该隐的杰作。”单手撑着头,坐在王座一般豪华的首位上的亚克西斯冷笑着说:“那孩子的斗志相当旺盛嘛。”
这毫不在意的口气让下首的跳梁小丑们更激动了。“纸牌主人!‘审判日’之前,任何再小的祸端都不可以忽视!”一个男人马上反对道:“虽然他是您的儿子,也不能由着他继续乱搞。”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的收入并没有断绝,‘迪兰’的名字也没有浮上台面,不用担心。”亚克西斯淡淡的说,但上条已经听出了他话音里的不悦,显然亚克西斯并不喜欢别人在该隐的问题上多嘴。
可惜小丑们不这么认为。最先讲话的男人一脸不忿的抱怨道:“纸牌主人!您太纵容儿子了。”
‘不知死活。’上条冷笑了一下。
果然,就在那个男人这句话刚落下的瞬间,亚克西斯突然站起了身,他环视全场,嘴角弧度扬着,冰蓝的眸子里却是残忍冷酷的,足以让心脏不好的人瑟瑟发抖的威压。
“在我们崇高的目的之前,那些扑火的小蛾子们并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他一字一句的说,视线在那一张一张开始慌乱失措的脸上扫过,“难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不不!属下怎么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刚才还脸红脖子粗不得到一个解决办法誓不罢休的男人立刻脸色发白,随着亚克西斯的话自他身上渗出的魔压对上条来说根本就和空气没两样,但对这些普通到极点的正常人而言,已经足以让他们恐惧得冷汗直冒了。
“属下当然相信您!是属下说话太没有分寸了!纸牌主人!”
“嗯……”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亚克西斯又重新坐了下去,“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是有点放纵了。”
‘哈,他还真敢说,嘛~~这种时候我就觉得那些人还是蛮可怜的,一心想傍个好主子分一杯羹,却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根本志不在此,真是可怜的狗啊。’
‘伸二你在啊,雨宫呢?’
‘陪小景玩儿去了,好像在看我们去加勒比旅行时的记录,小景他说以后哈里斯家的事情不要叫他了,他对这种狗血横飞的东西不感兴趣。’
‘嗯,他不看也好。’上条抬手婆娑了一下扣在外套衣襟上的怀表表链,吩咐夏娃将对外联系的音频视频端口断开,既然迹部自己说了没有兴趣,他正好可以不用让他看到接下去发生的事情。
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东西。
不过,看到那几个在英国的上流社会很有身份,但在迪兰中却不过是跳梁小丑的男人管亚克西斯叫“纸牌主人”,其实还是蛮有乐子的。
纸牌主人,CARD MASTER,这是迪兰所有阶级成员对于亚克西斯的称呼。而在这里面,唯有四个人是例外。第一个是第一阶级“世界之轮”的上条,作为原哈里斯伯爵,亚克西 斯的家庭医生,他的身份在迪兰中仅有第一阶级中几个极受信任的成员才知道。亚克西斯从未要求过上条改变称呼,所以上条也乐得轻松。而跟他一样属于第一阶级 的“魔术师”克雷哈德尔则是由上条推荐和保证加入迪兰的,几乎是相对于上条的助手和秘书一样的从在。因此,克雷哈德尔跟着上条一样叫亚克西斯“伯爵大 人”,也就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了。
再就是第一阶级“魔术师”的克雷哈德尔,和同样属于第一阶级,只听从亚克西斯的命令,平时总站在他身后,相当于他的保镖的“月”,吉普赛少女伊达,和现在站在亚克西斯身后右侧的那个表情清冷的男人。
利夫。拉斐特,或者说是叫利夫尔。拉斐伊特。该隐。C。哈里斯伯爵的“前任”管家,“迪兰”第一阶级的“塔”。
上条的眉微微扬了扬,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利夫脸上那褪去了温和仅留下漠然与冷酷的平静表情。而男人身上那益发浓重的黑魔法与药物的味道也让他稍微皱了皱眉头。
作为数月前“西敏斯特教堂”事件之后该隐针对“迪兰”所作的一系列宣战举动的回击,这步被亚克西斯在该隐身边深埋了数年的棋子,终于也到了要活动起来的时候。
可是,他真的能按照亚克西斯所想的那样活动吗?
镜片后的黑眸闪过瞬间的锐利,上条平静的将眼神从利夫身上移了开去。
他到现在也没有在利夫面前暴露过身份,不管这个男人现在是不是该隐的管家,他都没有这个打算。
作为在“迪兰”拥有绝对权限的“世界之轮”,上条非常清楚关于这个叫做“利夫尔。拉斐伊特”的男人的来历。
这个男人从小就用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