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轻轻随着那琴音轻轻哼唱着,闭上眼睛享受那心灵契合的美妙感觉。
凉亭内的逐云霓和绮罗站在一起,都听得痴了,醉了。
杏白和兰儿也不由自主放下手中的绣工,小河也睁着一双眼睛,侧耳倾听。
良久之后,曲调结束,但天地之间依旧萦绕着那三日不绝的美妙声音。
“那是大哥的琴声,那是大哥的琴声……”逐云霓突然说道。
“你说……刚才抚琴的人,是……太子殿下?”流苏抬头,问道。
“对,不会错的,大哥精通音律,他的琴音是曜京一绝,过耳不忘。十二岁那年,他的琴声不但听起来赏心悦目,还是最有利的武器,他曾经以一曲《十面埋伏》击退了三万大军,那件事是日曜王朝的一段佳话。”
“竟然是他……”
*
【弱弱地问一句,你们,最不希望谁伤心呢?4。13,太子,你们最不想谁伤心?为什么?】
《》第2卷 【七十二】
“流苏?”逐尧皇一听,星眸微怔,云淡风轻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后又会心一笑,那么灵动的女子,能唱出这样的歌声,并不奇怪。
侧耳倾听,那歌声继续传入他的耳中。
“大殿之上,契丹公主挑战秦流苏,秦流苏便和绮罗郡主共同演奏了一首江山美人,当时宫廷乐师将记了下来,传到民间,目前这曲《江山美人》已经风靡了整个曜京。”
“将我的筝取来!”
“是。”
一把精致的古筝,上面刻着一个“尧”字,他心中喟叹,若是此生,能和唱这歌的人共抚一曲,此生无憾了。
马车四周的帷幔被迅速撤掉,逐尧皇席地,于天和地之间端坐。
修长而干净的十指抚上琴弦,婉转动人的曲调从琴弦上流出,他抚的便是流苏的这一曲《江山美人》。
逐尧皇精通音律,且过耳不忘,仅听一遍,便记下了所有韵律。
那清澈的泛音,舒缓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那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余音袅袅,会将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在他的琴声中,能够忘记了俗世的一切,只觉得坐在云端之上,眼前所见,皆是清澈的美好。
冷眉不懂韵律,但是那仿佛能看见的、如花般绚烂调子也让她也忍不住呆住了。
*
十六公主逐云霓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就对流苏和绮罗四手联奏的《江山美人》兴趣颇大,发誓一定要学会。
这不,一大早的,她就跑到逐月皇面前,用尽了招数,终于让逐月皇同意她出宫,到了四王爷府来找流苏和绮罗。
“哼!十三哥太坏了,昨儿个明明说好一起来四哥府上找你们,他竟然提前跑了,害的我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等了整整三个时辰呢。”逐云霓愤愤地说道,言语之中尽是对逐野瞳的责备。
逐云霓,十六公主,和逐尧皇一母所生,年方二十三,已经嫁了夫婿,可惜驸马爷在六年前平定诸侯的叛乱中中了埋伏死了,逐月皇怜她,便将她接回皇宫住着,太子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逐云霓长得端庄贤淑,气质超然,心地善良是逐月皇所有女儿中最美的一个,但性格却显活泼,不拘小节,长长也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对流苏和绮罗很是喜爱。
“皇姑姑,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不理十三叔就是了,我们来玩,不理他。”小绮罗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逐云霓。
“对,绮罗说的对!还是我们绮罗对姑姑最好,我们再也不理那个家伙了。”逐云霓弯腰,捏了捏小绮罗的鼻子,“流苏,快点来,教我怎么用这七个碗奏出那种声音来。”
“好啦,先把这几个碗依次摆好了,然后在放上依次不等的水量……对……就是这样子。”
三个人围在花园的石桌上叮叮当当摆弄着,杏白和兰儿在一旁绣花,小河仍然就吃瓜子。
“好了,摆好了。”流苏拍了拍手,拿起两根筷子准备示范给逐云霓看。
突然,一阵悠远的古筝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侧耳一听……
不知是谁,正在抚一曲《江山美人》,那曲子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如雾中荷香,幽然不绝……
“这……是谁的琴音,好美……”流苏懂一点音乐,便知道这抚琴之人定有着高超的技艺。
不由自主的,流苏在碗上敲奏着,跟随那古筝的节奏,敲出灵动的音符。
道不尽红尘俗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千回右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数桩。
两种器乐的音乐旋律在天地间回绕。
逐尧皇一边抚着琴,那马车继续前行,突然,漫天的粉色樱花瓣如雪飘落,扬扬洒洒,像一场凄美的聚散,又像一个少女飘零的心事。
逐尧皇端坐在华贵马车之上,气韵风华竟令身旁万物黯然失色。
流苏轻轻随着那琴音轻轻哼唱着,闭上眼睛享受那心灵契合的美妙感觉。
凉亭内的逐云霓和绮罗站在一起,都听得痴了,醉了。
杏白和兰儿也不由自主放下手中的绣工,小河也睁着一双眼睛,侧耳倾听。
良久之后,曲调结束,但天地之间依旧萦绕着那三日不绝的美妙声音。
“那是大哥的琴声,那是大哥的琴声……”逐云霓突然说道。
“你说……刚才抚琴的人,是……太子殿下?”流苏抬头,问道。
“对,不会错的,大哥精通音律,他的琴音是曜京一绝,过耳不忘。十二岁那年,他的琴声不但听起来赏心悦目,还是最有利的武器,他曾经以一曲《十面埋伏》击退了三万大军,那件事是日曜王朝的一段佳话。”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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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问一句,你们,最不希望谁伤心呢?4。13,太子,你们最不想谁伤心?为什么?】
《》第2卷 【七十三】
“娘……”
四王爷府,绿萝苑中,正在午睡的小郡主绮罗突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一张粉白额的小脸顿时惨白惨白。
奉命在一旁守护着她的无崖子小朋友连忙几步跑了过来,“你怎么了?”
“小哥哥,我娘出事了,她出事了……”绮罗说着,连鞋也来不及穿,掀开被子,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往房外跑去。
“等一下……”无崖子连忙弯腰将她的绣花鞋拾起,跟了上去。
“不能等了,我娘等不了了。”绮罗头也不回地说道。
无崖子只好从后头一把将跑的飞快的绮罗抱起,按住她,替她将鞋穿好。
“我娘出事了,我要马上去找她,我不要丢她一个人,她会害怕的。小哥哥,请你跟我父王说一声,我走了。”
绮罗说着,转身继续往王府外面跑去。
无崖子怔忡片刻,也跟了上去,便跟在她身边走,边说道——
“你娘和王爷入宫了,不会有事的。”
“不,她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绮罗说着,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娘,娘……”绮罗一路哭着跑出了王府大门。
*
御书房内,逐月皇坐于桌案后头,威严的双眼扫过颔首立于面前的逐冥冽,问道——
“多久没带过兵了?”
“回父皇,两年了。”
“朕从未真正将兵权交给你,一直让你坐着有名无实的王爷,你心里可曾怨恨过朕待你不公?”
“父皇英明,知儿臣不才,没有能力担当重任。”逐冥冽不动声色,说道。
“论智慧,你稍逊太子;论用兵,你略输十三。”
“父皇所言极是,老四比不过太子和十三弟。”逐冥冽说道,心里那股不被承认的失落感却在无限放到,袖中的拳头,慢慢紧握着。
“契丹野心未死,这次契丹王和公主表面上来朝拜,实则是来探朝廷形势的。朕同南巡的太子通了书信,也和朝中大臣商议了,决定势必要将其狼子野心彻底打倒。有人主张,将契丹王和公主就此囚在曜京,而后发兵一网打尽。但我日曜王朝不是这等鼠辈。所以,决定十日后对契丹的发兵,此次,由十三任兵马大元帅,你辅佐他,任副帅一职。朕已经和十三谈过此事,他认为你比他更有资格担任大元帅一职,你认为呢?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逐冥冽明了,逐月皇明则问他的意见,实则在告诉他,他只能出任副帅,并且要听令逐野瞳。
“父皇,儿臣认为副帅一职,更适合儿臣,十三弟是有名的大将军王,并且有过出兵契丹的经验,他担任兵马大元帅最适合不过了。”
“嗯,既然如此。那朕明日便发布圣旨,你们十日后出发!一举歼灭契丹国。”
“儿臣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逐月皇说道。
“是,儿臣告退。”逐冥冽躬身后退,出了御书房。
“等等……”突然,逐月皇又喊住了逐冥冽。
逐冥冽回过身去——“父皇,请吩咐。”
逐月皇顿了顿,说道——
“小心点,要保护好自己,朕不希望任何一个儿子出事。”
逐冥冽怔了片刻,而后说道。,“……是,父皇,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十三弟。”
说着,逐冥冽离开了御书房。
*
刚步出御书房,在后候着的罗念便匆匆跑了过来,他的额头上还冒着豆大的汗珠——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四爷,小郡主走了。”罗念深知四爷对郡主的重视,片刻也不敢怠慢。
“什么?!”逐冥冽一听,顿时心一紧,“说清楚!!”
“小郡主说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女主子出事了,然后不顾一切地要找娘,崖子和丫鬟侍卫们都跟在后面呢。”
“出事?”逐冥冽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匆匆到了逐云霓寝宫,结果逐云霓说并未曾见过流苏。
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问道,“契丹王和公主走了多久了。”
“四爷入宫的时候走的,现在大概已经出了曜京了。”
*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这样的景致,便是大漠夜间月光下的风情。
如今艳阳高照,偏然是清风徐来,阵阵沙浪缓缓游移,别有一番风味。
漫漫黄沙之上,远远的行来一队人马,静悄悄的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间行走,远看似一条小小的蚯蚓。
这边是从曜京回幽州的契丹军队。
契丹公主耶律银露像个男儿般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一脸飞扬跋扈的傲气,契丹的女子能和男子一样骑马,一样带兵打仗。
突然,只见远远的一条沙龙狂卷而来,狂沙蒙蒙之间,是若隐若现的马匹;清风徐徐之下,是那傲气漫天的人群。
“公主,是四王爷逐冥冽!”耶律银露的侍卫上前说道。
“本公主恭候大驾。”耶律银露得意地说道。
只是片刻功夫,那对人马已经走近。
为首的逐冥冽,眯眼看了看耶律银露,并不言语,但一脸的阴沉便可以看出他此刻并不好惹。
“银露和父汗回幽州,竟劳烦四王爷亲自来送行,银露受宠若惊。”
《》第2卷 【七十四】
“银露和父汗回幽州,竟劳烦四王爷亲自来送行,银露受宠若惊。”耶律银露手持九节鞭,抱拳说道。
逐冥冽冷酷的脸,紧紧绷着,面容冷厉,眸光森冷,冷酷的线条坚毅如刀割一般。
他的身后,赫然屹立着大队人马,四王爷的大旗在风中飒飒飘扬。
“契丹公主千里迢迢来我曜京,岂有不送一程之理。”
耶律银露一听,心中微怔,她未曾料想,逐冥冽竟然没有问她秦流苏是不是被她抓走了,什么意思。不过——
也许他真的没有想到秦流苏在她手上呢?毕竟她用的方法皇宫重重守卫也未能发觉。
于是——
她抬眼微微一笑:“谢四爷厚爱,银露感激万分。”
“感激倒是不必了,契丹公主,将本王的女人交出来便可。”逐冥冽淡淡说道,但言语之中含有一种不可抗拒,不敢回避的寒意。
耶律银露脸上一变,他知道?方才只是先礼后兵的一种方式?
但是,她把秦流苏那样子藏着,他是肯定找不到的,所以她故作不解地微微一笑——
“银露不知道四爷是什么意思?四王爷你的女人不见了,怎么来找银露要人呢?”她有十足十的把握,即便逐冥冽认定了秦流苏在她手上,他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罗念一听耶律银露不敬的话,立即拔刀,身后的将士们也蠢蠢欲动。
然,逐冥冽抬了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随后,他冷若寒星的眸子看了耶律银露一眼,淡淡地说道——
“那本王定是弄错了,契丹公主,一路平安。”他说着,面无表情,眸中没有泄露半丝半毫的情愫。
耶律银露见了,心反而一慌,这逐冥冽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容易就听信了她的话?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有什么阴谋?
耶律银露眼睛一眨不眨,费力捕捉他的表情,妄图能看出某些破绽来,但是,看不到,她什么也看不到。
“撤!”逐冥冽抬手,冷声下令。
“是!”于是,那席卷着狂傲和霸气的人马,又如来时般飞驰而去了,漫天尘土,飞来而起。
“公主,那逐冥冽是什么意思?他真的相信那秦流苏不在我们手上么?”卓玛不解地问道。
耶律银露将一直看着逐冥冽背影的视线收回,说道——
“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沉了,本公主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耶律银露突然感到意思挫败,继而,有说道,“不过——就算他知道秦流苏是被本公主抓走的,他现在也找不到,不是吗?哈哈哈……”
“公主英明,我们那个方法,没有任何人想得到。”卓玛竖起大拇指,说道。
“走吧。”耶律银露命令道,哼!秦流苏,等到了契丹的地盘上,本公主再好好招待你!”
*
*
流苏醒了过来,才发觉到异样。
这是在什么地方?
流苏的嘴巴被赛了布条,眼睛被蒙住,既说不了话也看到东西,手脚都被绑了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唔……唔……”她用力呼喊着,但是仅能发出非常微弱的声音。
手脚动不了,便用头撞了撞,才发觉自己大概是被困在一个木箱之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开始浑浑噩噩地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随逐冥冽到了皇宫,之后逐冥冽去御书房见皇帝了,她便准备去找逐云霓玩。
结果半路遇见了耶律银露的侍女卓玛,她和她说了一句话,接着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耶律银露那张毒蛇般妖媚蛊惑的脸蛋,顿时心中一种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
“唔……”
正当她使劲挣脱的时候,突然,一阵声响传来,小木箱被打开了,她眼睛上的布条被粗暴的一把扯落——
顿时一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她低头,闭了闭眼睛。
“哼!”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手持九节鞭的耶律银露一脸毒辣笑意地望着她,更令人害怕的是,她的手中在把玩着一条白色的小蛇,白蛇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发颤的银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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