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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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 完结-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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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只是一个外人。

    *

    走之前,流苏去看了逐云霓,逐云霓手中拿着香包,翻看着罗念留下的夹着豌豆花的,眼泪总是止不住

地流。

    心中为这段美好遗憾的感情心酸不已,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后来,她又去了幽冥宫。

    逐冥冽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她站了一会,便默默离去了。

    伤害造成了,便再也难得愈合,他的一头银白色长发便是最好的说明。

    逐冥冽生性刚烈,那多到浓烈的恨意和悲伤,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消失。

    *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从北门出发了。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的外观很一般,而负责保护流苏等女眷们安慰的御林军也以隐匿的方式藏在周围。

    临走之时,逐野瞳交待左慕务必早日找到二皇爷逐浪,虽然罗念死了,但是以逐浪的性格来说,必定不

会就此轻易放弃。

    而至于四哥那里,他已经不想让他去操心参与这些事了。

    流苏坐在马车内,掀开马车帘子,望着周围的风景——

    这条道,是逐尧皇曾经走过一遍的路程,如今,她再走一遍,心中所思所想,全是逐尧皇。

    她能深深的体会到他当日离去之前的心情,她懂他的一切。

    尧,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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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害怕吗?”

    小绮罗走到流苏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

    “你呢?你怕吗?”

    流苏摸着绮罗的脸,笑着说道。

    小绮罗笃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为什么呀?”

    “因为他是父皇呀。”

    流苏笑了,将绮罗搂尽怀中,轻抚着她的头。

    马车外,逐野瞳回头看了过来,看到流苏的影子,他的心,落寞无比。

    今年的梨花已经开了,恐怕,她还是不会来和他一起看梨花雪的。

    那美到极致的景,今生也将伴着寂寥的颜色了。

    一个月地行程出奇的顺利,薛澜前来汇报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流苏的心,从起初的忐忑不安,到如今的兴奋和期待。

    虽然看不见人,可是,即便毕竟是近了。

    她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仿佛知晓流苏的境况一般,这孩子在一直出奇的乖巧,比起当初绮罗这丫头在她肚

子里的时候可好多了。

    “皇后娘娘……前面就到了!”

    第二日,她正闭着眼睛倚靠在窗边,薛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流苏猛地睁开了眼睛,心顿时剧烈地跳

动起来。

    她的手抚着胸前,生怕心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逐野瞳将马车帘掀开,无涯先将小绮罗抱了下去,诺敏走过来搀扶着流苏,流苏慢慢站了起来。

    突然,她脚一软,身子往后仰去。

    逐野瞳见状大惊失色,用最快的速度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小心。”

    “我……我……我紧张……”

    她连说话都结巴了。

    “娘,不用紧张,我和小弟弟陪着你呢。”

    小绮罗望着流苏,说道。

    “别怕,我在。”

    逐野瞳沉稳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然后他将怀着身孕的流苏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放在地上。

    看到他对流苏呵护备至的样子,诺敏慢慢低下了头去。

    “皇后娘娘,皇上就在那里面。”

    薛澜指着不远处说道。

    流苏的表情一怔,迟迟的,她竟然不敢抬起头来。

    他就在眼前了,可是,她却……却怕了。

    英年早逝的诅咒,令她如此不安。

    她浑身都在颤抖着,眼泪慢慢蓄积在眼眶里。

    除了小绮罗,其余的人都悄悄后退了下去,把这一块地方留给他们这一家人。

    小绮罗嫩嫩的小手悄悄地伸到流苏的手心里,默默地给她力量。

    流苏慢慢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前方“冰月宫”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如雨一般倾泻

而下——

    她牵着女儿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如今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走路不像以前那般轻松了,脚步有些迟钝,有些缓慢。

    每走一步,她的眼泪便要更多一些。

    天地之间,流苏一袭紫衣,白色披风,此刻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小绮罗一身白色,仿佛误入凡尘的小仙子,那颗粉色的小泪痣是前世的印记。

    终于,近了,近了……

    流苏站在石门面前,颤抖着抬起手,手指抚摸着那一道厚重的石门。

    她起唇,轻声念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尧,我来了……”

    开口,已是泣不成声,哭到五脏六腑都疼的快要撕裂了。

    原来,越靠近越想念。

    原来,思念竟是这么的疼,这么的殇。

    小绮罗双膝弯曲,郑重地在石门外跪下,朝着里面磕了一个头——

    “小长乐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尧……尧……”

    流苏靠着石门,身子慢慢滑了下来,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又有孩子了,可惜你不知道。”

    “父皇,我很乖,我有好好跟魏师傅学习,我有照顾娘,我以后还会照顾小弟弟,你要听话,要好好的

哦,父皇……呜呜呜……”

    小绮罗也哭了,眼泪珠子一般留下来。

    她好想好想她的父皇,好想好想父皇可以跟她娘,她小弟弟,还有她,一家人在一起,不用分开三年那

么久。

    她知道,只要父皇在,娘就不会哭了,不会这么辛苦了。

    “尧……”

    两母女靠在一起流着眼泪。

    风,从树梢吹过,它们,看到了她们的痛。

    *

    “苏苏……”

    正闭着眼睛端坐着的逐尧皇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强烈的刺痛,他一手捂住胸口,身子歪倒一边。

    此回莫名心绞痛,已经是进入古墓后的第三次,一次痛的比一次剧烈。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那站在壁画前的陆雪凝见了,慌忙放下手中的书,跑了过来,下意识伸出手就要去扶逐尧皇。

    她满脸担忧之色,眼中掩藏不住对逐尧皇的爱意。

    这个男人,越是相处,她陷得越深,真怕哪天走不出来了。

    逐尧皇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过来,陆雪凝慢慢把手缩了回去——

    逐尧皇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天威,不必多说话,便已令人畏惧,不敢违抗他。

    “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陆雪凝尝试问问看。

    “无碍,你继续吧。”

    逐尧皇有礼有节地说道,语气却依旧淡漠,疏离,令陆雪凝心中失落不已。

    整整半年了,逐尧皇还和当初一般,除了练功之时,其余的时候,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也不多看一眼



    给她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皇上,我是你妃子,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呀。”

    “朕自己便可。”

    逐尧皇淡淡地说道,他的心中还在想着心绞痛的事情。

    苏苏,苏苏……

    “那皇后呢?”

    “她是唯一的例外。”

    逐尧皇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心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能出去,忍得住思念,才有更长久的未来。

    他此生,为流苏死,也为流苏生。

    “苏苏,等我。”

    陆雪凝听了他的话,慢慢地转过身去——

    半年了,朝夕相处,十次赤身坦诚相对,他的心却仿佛一座瓦解不了千年冰山,不曾为她融化一角。

    她越发觉得,这个妃子,是流苏赐封的,和皇上没有关系,仿佛她只是流苏的妃子一般。

    真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陆雪凝又想起当日他们第一次赤身相对之时,她解下衣裳时他说的话来了——

    “朕能给你的只有朕和流苏共同赐予你的这一个名分,其余的一切朕只给朕的皇后流苏。

    你不要妄想,朕也不会给,朕的脾性你应该清楚。

    你若能做到这点朕就练,若不能做到,马上就出古墓。”

    他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威严无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皇上……对皇后的爱意,如此坚贞么?三年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么?”她看着他,问道。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允诺便可。”

    他和流苏之间的事,他对流苏的爱,无须像流苏意外的人说起。

    最后陆雪凝点了头,发誓不会对逐尧皇有非分之想。

    ……

    古墓里有很多书,各种各样的,陆雪凝翻开其中秘籍,看着其中不起眼的一页,上面写着的几行字

    她猛地一把将书合上了,心狂跳不已。

    *

    “娘,你说父皇知道我们现在离他这么近吗?”

    小绮罗把耳朵贴在石门上,问道。

    流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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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说父皇知道我们现在离他这么近吗?”

    小绮罗把耳朵贴在石门上,问道。

    流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

    绮罗依偎在流苏的身旁,两人坐在地上,和逐尧皇隔着一道石门的距离。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流苏闭上眼睛,风从耳旁轻拂而过,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一袭白衣胜雪,浑身威严霸气的男子,他的脸上

带着不融于世的风华绝代的笑意。

    那笑意当中,是无尽的宠溺,疼惜,还有愧疚。

    苏苏,我为你死,为你生。

    终明白,人世间走一遭,只为与你相遇、相识、相知、相恋。

    为了我,为了我们,你要坚强。

    等我,等我,等我……

    等我一起天长地久……

    等我一起白头到老……

    携手看庭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旷野落日……

    流苏睁开眼睛,将指尖放入齿间,一用力,指尖冒出鲜红的血滴。

    她站了起来,颤抖着手,一笔一画在石门上写着字——

    小绮罗仰头看着,流苏一边写她一边跟着念:

    “我心已许,此生不变。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写完,流苏将指尖放入嘴巴,看着这十六个字。

    “娘,你不署名吗?”

    小绮罗问道。

    流苏摇了摇头,“不需要,他会知道的。”

    尧,为了我,请你活下去,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们站在这行字下面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阳落山,夕阳西下。

    逐野瞳走了过来,提醒道——

    “走吧,你怀有身孕,不宜站的太久了。”

    他的眼睛撇到了流苏留在石门上的血书,他的眼眶发热,心口发疼。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执念的人。

    流苏,你待皇兄心意此生不变,我待你,又何尝不是呢?

    流苏转过身来,说道:“今晚,我想留在这里,陪他。”

    逐野瞳的拳头紧紧握着,指尖深入掌心,点了点头,“嗯。”

    他弯腰抱起绮罗,转身将她抱着往马车里走去。

    “十三叔,你怎么也哭了?”

    小绮罗哽咽,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眼睛里进沙子了。”

    逐野瞳说道。

    *

    夜空静谧,月朗星稀。

    月亮将银色的光华洒向人间,映照着这红尘中这帮痴傻之人。

    流苏一个人倔强地,执着地、静静地依偎在石门外,她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逐尧皇。

    那个漆黑的夜里,在她耳边留下一句本王会娶你为妃的逐尧皇;在佛法寺,她如天神般驾到于千钧一发

之间及时制止兄弟间残杀的逐尧皇;与她初次相交,在火红的枫叶林里谈理想谈爱情的逐尧皇,与她深情对

望,诉说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的逐尧皇……

    他是天生的圣君帝王,他不迷恋权势,却因在其位,而愿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喜欢,甚至是深深迷恋。

    与她在一起,她总是那么安心……

    他知道她所思,知道她所想……

    “尧,你还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所以,你一定会好好的,是不是?”

    与此同时,逐尧皇站在古墓的石墙前,他的唇角带着笑意,上面挂满了他亲手所作的画,每一副的主角

都只有一个人,那边是流苏——

    笑着的流苏,哭着的流苏,生气的流苏,可爱的流苏,调皮的流苏……

    各种各样,他永远也看不厌——

    “与卿同一身,此生愿足矣。”

    “咳咳咳……苏苏,对不起,爱你却不能常伴左右,对不起……”

    他咳嗽着,血顺着唇角流下,胸前的袍子上点点红花,如三月樱花盛开。

    ……

    ……

    一袭冰蓝色华贵长袍的逐野瞳倚靠在树林里的树干上,他摘过树上的竹叶,放入双唇之间,静谧的空中

传来一阵乐声。

    淡淡的忧伤勾起人对过往的无线怀念……

    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

    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

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诺敏站在他的身后。

    逐野瞳感觉到了,他将竹叶从唇间拿开,乐声停止了……

    “哲别,你吹的真好听,我开始怀念我的草原了,还怀念那里的马匹和牛羊……。”

    回去吧,琪琪格。诺敏,回去,永远留在草原上,她心里对自己说道。

    那里才是她的家,她爱那里的草原,爱那里的风,爱那里的歌声

    “那日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逐野瞳背对着她,说道。

    诺敏听了,猛的抬起头来——

    “你……向我道歉?”

    在她的印象中,她可从来不会跟人道歉的。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说道。

    诺敏听了,眼光又黯淡了下去,原来,仅仅因为她曾经救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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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呵呵,没事啦,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大方的很。既然你道歉了,我当然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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