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瞳丹凤眼中一抹凌厉的光闪过,他随手拿过灯笼架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对准被逃跑的小偷飞了出去。
“嗷……”
一声惨叫声后,那石子准确打在小偷的膝盖弯里,小偷狼狈地摔倒在地。
诺敏愣了一下,是谁突然出手呢?
但是,来不及四下查看,他几步上前,一脚踩在小偷的身上,将钱袋一把夺了过来——
“竟敢当街抢劫,你不要命了!“
s “姑奶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小腿双膝跪地,猛地朝诺敏磕头。
“饶你?下次你又该去抢别人的东西了!”
诺敏说着,抬起脚朝小偷的身上踢过去。
“诺敏,算了吧,交给官服查办!”
身后,流苏的声音传过来,诺敏猛地回头——
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脸面无表情,酷酷地,站在流苏身旁的逐野瞳就在那里。
他的手指在摩挲着,看来,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他竟然还是看到她了!
流苏顺着诺敏的目光看了看逐野瞳,顿时明白了些许,她开口说道:
“诺敏,真巧呀,跟我们一块去逛灯市吧。”
诺敏将视线从逐野瞳的身上收了回来,他还是冷漠疏离的样子。
她委婉地对流苏说道——
“不了,流苏,你们去玩吧。我和苏赫巴鲁恰巧经过而已,我们该回客栈去了。”
“要回客栈吗?你住在哪里呀?”
流苏和其其格。诺敏交谈着,但是逐野瞳至始至终不曾开口说上一句话。
她的心,渐渐往下沉。
“我们住在那边。”
诺敏指了指客栈的方向。
“那边啊,逐野瞳,你送一下诺敏吧。”
流苏转过头来,手肘碰了碰逐野瞳的手臂,说道。
“我送?!”
逐野瞳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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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
逐野瞳皱眉问道,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不然呢?难道我送?我走了这么多路,脚疼了,我在这儿等你,你去送送,快去快回吧。”
流苏推了逐野瞳一把,逐野瞳往前两步,身体撞到了诺敏的身上,诺敏的脸腾的红了。
“有手有脚的,也不远,送什么送?本王从没送过人……”
逐野瞳看了诺敏一眼,双手背在身后,傲然说道。
诺敏一听,脸色顿变,她朝着逐野瞳看了一眼,同样骄傲地说道——
“笑话,你从没送过人,我还从没让人送过呢!本姑娘可不是谁想送就能送的,要送我,你排队去吧你
!”
流苏看着两人这么拌嘴,想插嘴说说话都插不上。
“本王怎么可能去排你的队!”
“你最好这辈子别排!”
其其格。诺敏狠狠瞪了逐野瞳一眼后,走到流苏的面前,执起她的手,友善地说道——
“流苏,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苏赫巴鲁该回去了,愿长生天保佑你,让你健健
康康,平平安安的。。”
说着,诺敏右手放在左肩,弯腰致以草原人的美好祝愿。
“诺敏,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你……你也要保重啊,以后有时间,多来曜京,我们一起去玩,你来宫里
,我招待你!”
流苏真心喜欢其其格。诺敏这个单纯而豪爽的草原姑娘。
她也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她对逐野瞳的情意,只是,她很倔强,不愿说出口。
而逐野瞳……似乎……不以为意。
“流苏,保重,再见。”
“再见……”
诺敏笑着挥手,然后转过身,刚转过身去。
那坚强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失望和落寞的神态浮现在脸上。
“诺敏小姐……”
苏赫巴鲁轻声喊道,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赫巴鲁,什么都不要说了。”
其其格。诺敏知道苏赫巴鲁的心意。
“走吧,你不是脚疼了吗?回宫吧,天色也不早了。”
逐野瞳看了看流苏的脚,说道。
“逐野瞳……”
流苏唤住了他。
“嗯?”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诺敏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上次你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诺敏,你为什么……”
“你烦不烦呐,自己的事情乱七八糟的都没有解决,还管东管西管我的事的干嘛?”
逐野瞳别过脸,极为不耐地朝她吼道。
“她是个好姑娘,我希望你幸福。”流苏伸手,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你幸不幸福,
你知道吗?”
听了她的话,逐野瞳的心,猛地一颤,他慢慢转头来,望着流苏,良久,开口说道,“你幸福,我就会
觉得很幸福了。”
“逐野瞳……”
流苏的心,好疼好愧疚。
他那么好,他应该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快点走吧,啰啰嗦嗦的,你想将她和我凑成一对吗?你真的越来越烦,真讨人厌。”
逐野瞳一把拉着她的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他那看似不耐的脸上,实际上也写满了落寞,流苏的脚步,格外的沉重。
这场纠缠的痴恋中,到底,谁负了谁,谁又伤了谁?
谁又能给谁最后的幸福?
回皇宫,那里还有一场更大的考验在等着她。
月色撩人醉清风。
*
皇宫门口。
流苏从逐野瞳的马上下来。
“我陪你回去。”
逐野瞳从马上跨下来,说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有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处理,今天谢谢你了。”
流苏说道。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逐野瞳不放心,不确定地问道,他始终放心不下她,已经慢慢成熟的王子,已经懂得该怎么为喜欢的人
着想了。
“我可以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就该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不是吗?”
“嗯!”逐野瞳说着,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脸,但手伸到一半,又生生收了回来,“你要小心二皇叔
。”
“我会的,你不要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嗯,你先走。”
流苏转身,深呼吸了一口,怀着复杂的心情朝深深的宫墙内走去。
尧,你答应过我,只要能活下去,你什么都愿意尝试的,你可千万不要反悔呀。
逐野瞳看着她远逝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能不担心吗?”
*
逐尧皇睁开眼睛,当映入眼帘的,是陆雪凝那张还尚陌生的脸时,他眼中一凝,心一颤,四下看去,没
有看到流苏的身影。
冷声问道——
“你为何在此?”
“皇上,皇后娘娘将你交给我了。”
“流苏!”
逐尧皇从龙床上下来,拉过衣袍迅速披上,往外走去,口中喊道——“流苏……”
“皇上,往后三年,和您朝夕相对的人,是我。”
陆雪凝几步跑了过去,拦在逐尧皇的面前,跪下,说道。
逐尧皇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多言,继续往外走去。
“皇上不会忘了自己答应过皇后娘娘什么吧,只要能活着,什么方法都愿意去试。而现在,能救皇上的
人,只有我,冰月宫唯一传人陆雪凝。”
陆雪凝的话,令逐尧皇的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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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凝的话,令逐尧皇的脚步,停了下来。
背对着陆雪凝,他清晰有力的声音传来——
“你错了,这世上,能救朕的只有流苏。”
“但是,皇上你和我已……”
“没有但是!”
陆雪凝听了,顿时猛地抬起头来,而逐尧皇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
流苏一个走在皇宫里,皎洁的月色,将她的身影衬托地格外孤单和瘦弱。
她慢慢走到上一回和逐尧皇一块赏月的地方,抬头,仰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现在,尧已经和陆雪凝在一起了,这么一来,他就有了获救的希望了。
风吹来,天凉了,她抱紧自己的身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自己给自己取暖,喃喃念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冰凉冰凉的,苦涩无比。
“苏苏……”
一个清宁如许的声音传来。
她猛地抬头,只见一袭白袍,纤尘不染的他,如遗世独立,站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双眼睛是满满的宠
溺和疼惜,毫不掩饰。
逐尧皇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旁,将坐在凳子上的她拥入怀中。
她的身子那么瘦小,浑身好冰好冷。
一股刺疼的感觉钻心一般啃噬着他的骨髓。
“尧……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苏颤抖着声音问道,他此刻,应该和陆雪凝在一起才是啊。
“我知道笨蛋苏苏现在很难过,我当然要来了,无论何时,我都不能让你一个人难过。”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能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他垂首,轻吻着她冰凉的额头,刚才和她的温存都是真的,天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不
是他,他有多生气,但是看到楚楚可怜的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的样子,他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能活,你什么都愿意试的。尧,我真的不想你死,我要和你白头到老。”
她说要和他白头到老!
逐尧皇听了她这样的话,心中涌起阵阵激流!
白头到老,执手看夕阳,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啊。
只有活着,才能执手到老,才能执手看夕阳!
“我记得。”
他用披风将两个人包裹在一起,流苏抱紧他的腰,紧紧缩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安全
。
“尧,册封雪凝吧,不然……对她不公平。”
流苏抬头,望着逐尧皇的眼睛,手抚摸着他的脸,说道。
逐尧皇握着她的手。
“娥皇女英的故事,你一定知道吧。传说聪明美丽的娥皇和女英,是上古时部落酋长尧帝的两个女儿。
尧帝晚年,想物色一个满意的继承人。他看到舜是个德才超群的大贤人,于是,就把帝位传给了舜,并让娥
皇和女英作了舜的妻子。
娥皇封为后,女英封为妃。舜不负尧的信任,让禹治洪水,使人民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娥皇、女英也鼎
力协助舜为百姓做好事。
舜帝晚年时,九嶷山一带发生战乱,舜想到那里视察一下实情。舜把这想法告诉娥皇、女英,两位夫人
想到舜年老体衰,争著要和舜一块去。舜考虑到山高林密,道路曲折,于是,只带了几个随从,悄悄地离去
。
娥皇、女英知道舜已走的消息,立即起程。追到扬子江边遇到了大风,一位渔夫把她们送上洞庭山,后
来,她俩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便天天扶竹向九嶷山方向泣望,把这里的竹子染得泪迹斑斑。后来
,她俩投湘水而亡,成了湘水之神。”
“好了,我知道了,娥皇女英,娥皇为后,女英为妃。就要天亮了,乖乖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
流苏讲完娥皇女英的故事,却没得到逐尧皇的正面回复。
他只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快点入睡。
“尧……”她不放心地拉着他的衣襟。
“我知道,要活着才能白头到老。我们要分开三年,我随陆雪凝到冰月宫古墓修炼。”
“那……你会册封陆雪凝吗?”流苏问道。
“苏苏,你要明白一件事……”
逐尧皇将他的宝贝从怀里扯出来,让她端正坐好了,捧着她那张开始温暖起来的小脸。
“什么事?”
“不管我要和谁在一起闭关多少年年。这个世界上,能救逐尧皇的人,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秦流苏,
你明白了吗?”
“什么意思?”
流苏脸上露出不解的目光。
“乖,别想了,快睡吧,你只要记得我这句话就行了。”
他说着,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不许她再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嘛?”
她不甘心地问道。
“再不好好睡觉,我不去古墓了。”他恐吓道。
“但是……”
“你不乖!”
“……”流苏这才乖乖闭上嘴巴,又闭上了眼睛。
逐尧皇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神深情到夜色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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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站在床边背对着她自己换衣服。
他没有传唤宫女,只为了让她能睡到自然醒。
室内还存留着温存过后的暧昧气息,她鼻息间都是他独特而强烈的味道,低头,才发现身上留着他的印
迹。
她的脸,红了。
她窝在被子里,看着他那宽阔伟岸,充满了男人味的背影,看着看着突然起了玩心,她悄悄爬起来,朝
他靠近,然后蹑手蹑脚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看,我是谁?只有一次机会,猜错要罚跪搓衣板。”
逐尧皇唇角露出完美的笑意,说道,“我猜是小长乐。”
“厚!你想跪搓衣板呐。”
流苏松开手来,问道。
他转过身来,双手执着她的手,“搓衣板,这是何物?”
流苏一愣,才发觉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个现代的事物。
“嗯?”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搓衣板啊,搓衣板就是丈夫做错了事情妻子用来惩罚他的工具……”
流苏从床上一把跳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接住她。
“抱我去那边,我画给你看。”
她双脚缠住他的腰,命令道。
“好,遵命!”
他抱着她,一直走到桌岸边。
流苏弯下身子去拿笔拿纸,脚依旧缠住他的腰,悬空作画。
不一会,一副搓衣板的图便画好了,流苏拿起来吹了吹,说道,“看,这就是搓衣板,两个功用,在外
可以洗衣服,在内罚跪用的。”
逐尧皇看着这幅搓衣板图,说道,“让人拿去,照着做一个吧。”
流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那么想要跪搓衣板啊。”
“谁说我要了,我命人做来,送给小长乐的。”
流苏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马上让人去做!我太想看无崖跪搓衣板了,哈哈哈
……”
看的笑的这么开心,逐尧皇心一热,拉过她,又是一个长吻。
“羞羞羞,羞羞羞……秦流苏羞羞羞……”
突然,一个稚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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