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在挑日子了。”
挑日子?
“挑什么日子?”胤礻我有点没大反应过来。还没赐婚,挑哪门子的日子?
乐殊是抿嘴一笑,想想自己早上在东暖阁和老康会面的事,自己都觉得有趣。
一如往常的,乐殊在散了早朝后来到乾清宫和老康告别。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东暖阁里只有折子没有大臣和阿哥。老康也没有批折子,而是歪在榻上看一本书。
请安问好后,他仍然是手不离书的左翻翻右翻翻,老康是个爱书的,书上都有封皮,所以瞧不大出来是本什么书,只是瞧他这看书的模样绝不是故事小说类的。象在找什么?乐殊是看得好奇便问:“皇上,您在找什么啊?要不要丫头帮你找。”
老康看看她,再看看这书,古怪一笑,把书往过一丢,坐起身来笑道:“给你你会看吗?”
乐殊接过来一瞧,居然是本黄历?真是的,自己还真不会看这样的玩艺儿。只是这个时候老康翻这个看什么?满脑子的疑问,老康似乎并不打算直接回答自己,而是喝了口茶后,笑道:“听说你骂敦恪她们了?”
怎么?想为女儿报仇么?
乐殊也不害怕,很大方的点点头。老康是向来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又把身子歪到了靠垫上,半躺着和她说话:“骂得很好,只不过你骂了她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啊?别忘了,你只比敦恪大几个月,也是该嫁人的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乐殊和老康聊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脸皮练的早不稀得红了,边翻着书玩边是淡道:“嫁就嫁呗,反正怎样也得明年八月后才能大婚,丫头还有一年的轻松日子可过。”
真是个不着急的!
康熙实在是想逗她,想看她急的模样,便是接着说道:“朕冷眼瞧半天了,老四对你是放弃了,十二也放弃了。你对十四是压根一点心思也没有,就不算他的份了。最后就剩下老九和十三了,你说朕把你嫁给哪个比较好啊?”
菜市场卖菜吗?
这个老康居然拿自己的儿子来称斤论两了,乐殊仍然不着急:“皇上喜欢把我嫁给谁就嫁给谁呗,丫头没意见?”
一句话,把老康差点给气呛着,再歪不住了,就是坐了起来,严肃道:“怎么会是没意见呢?你嫁人还是朕嫁人?说敦恪她们挺有理了,你怎么是个这态度啊?”太不爽了,让自己逗一下又怎样了?
乐殊看看老康,非常无奈,把这本旧黄历放好后,果盘里拿了一个梨出来给老康削起水果来,当然还不忘了回话:“丫头和敦恪她们不同啊?”
“不都是女人嘛,哪里不同了?”嘴里这样说,康熙心里却是静待她的解释。
乐殊自打回到古代后,削梨的水平是大长,快稳准,削完后梨皮都不带断的,递给老康一个后,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不过自己吃梨不削皮。老康是看的奇怪:“你干什么不削皮就吃啊?”
“老天爷让它长了能吃的皮,我为什么要把它削掉再吃?”乐殊回复得很理直气壮。
老康是听了不待见了:“那你为什么给朕削皮呢?”
这个理由就更充分了。“您是皇上,有选择权,自然是削了皮的好吃。丫头是丫头,没有选择权就选择顺势而为了。”
居然在这儿等着朕呢?康熙是这个好笑,一边吃梨是一边问她:“朕没给过你选择权吗?”好象给过吧,是你自己不选的。
非常想白他一眼,但想想还是忍下了。乐殊专心吃自己的梨道:“可瞧两个都好,要不皇上让丫头两个都嫁算了。”
噗!
这回不是喷茶,而是吃一边了。李德全赶紧是杀过来帮忙捶背,好在是水果呛的不严重,没几下就好了。只是康熙这回让乐殊吓的真不轻,好了后马上就是拍桌子吼道:“胡闹!你胡闹!有这样的事吗?”听说过一个男人娶两个女人的,没听说过一个女人嫁两个男人的。这丫头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玩艺儿啊?
乐殊是这个暗笑,强自忍住,平静道:“不行就算了,反正那样的话,我也挺麻烦的。我还不愿意咧!”
你不愿意?我看没人愿意!康熙的脾气差点没气歪了,不过瞧她眼中的笑意就知道她在说笑,这个鬼丫头,越来越鬼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调教得太好了?
想了想后,康熙是笑问道:“不然,咱们玩个绝的好不好?”
玩个绝的?
乐殊有点不明白。终于瞧见她有不明白的时候了,老康是这个暗爽,拿过黄历来继续翻道:“朕先挑个好日子。让老九和老十三同一天成亲!两个花轿里都有人,但到底哪个是哪个的,谁也不知道。”
我的天!
还珠格格的精典场面,只不过那回是轿夫抬错了嫁,这回却是老康故意胡闹?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再想想那天的混乱,乐殊觉得脑袋有点疼。
不过:“悄悄进行吗?”
老康是非常没正经的回了乐殊一句,让乐殊岔咽的话:“悄悄的还有什么玩头?”
晕死。
当乐殊把今天和老康说的话,原板倒带一遍给三个人时,那三个也是晕傻了!
琪梦是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公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扭脸看看胤禩,胤禩也正讶异的不知该如何对付呢。这回胤礻我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可、可这不合规矩啊?按咱满族娶嫡福晋的程序,纳采大定礼小定礼的都要事先送到女方才行的啊。还有大婚前一天,女方的陪嫁东西带丫头就全到男方了。这个没法藏啊!”一看东西和陪嫁丫头,不就全漏馅了?
想法真是单纯!琪梦是白了一眼老十道:“那还不容易?皇阿玛既然决定要玩,那么就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全部弄成一模一样的。”
可这也不对啊?胤礻我是继续反驳道:
“纳采定礼可以弄的一样,但陪嫁的东西总不一样啊。那是女方家准备的,还有丫头,丫头怎么办?”漏洞多得很啊?
这下琪梦也没折了。扭头看向了乐殊,乐殊是抿嘴这个笑:“皇上说了,他不只出聘礼还要出嫁妆,附带丫头一对。完全的一模一样,没顶可漏!”
彻底——晕死了!
'77'郁夏记
郁夏记
从老八家出来已经是不早了,胤礻我顺道送的自己回家。自己自己前脚刚进了集雅轩,后脚就让人从窗户里拎了出来,绑架到了老四家。
干事的自然是胤祥,大晚上炖了冰糖银耳羹的则是兰慧,什么也没干坐在椅子里头一个发话的自然是冰四了。
“乐姑娘好大的驾子,每回都要十三弟亲自去请才肯屈架。我这儿就这么差劲吗?”
他居然还有脸问?
乐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扭头看了看最近益发削瘦的兰慧,这个心疼,然后狠狠的瞪了冰四一眼。胤禛是看了好笑,拍拍兰慧坐在身侧是笑着对她说:“你这个妹妹可真是心疼你,每回瞧你不高兴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兰慧是淡淡一笑,舀了一碗羹递给乐殊,轻说道:“快吃吧,最近天热又燥,小心上火。”
既然是她给的,乐殊当然要吃。老八家的饭是很好啦,但总是火辣得紧。吃了一晚上的油香,来碗这样清淡的正是爽口。乐殊很快的就吃完了一碗,仍然把碗一递,兰慧笑的就是再给她盛了一碗。两个人完全的心有灵犀,处得好极了。
这情况看在胤禛的眼里就不知是好笑还是怎样了,明明是亲姐妹处的却象仇人,明明是陌路人却不知怎的这样投契。兰慧是个好女人不假,谁也和她处得来,但象乐殊这样和她处的这般投契的却也是头一遭。
连吃了两碗后,乐殊终于是开腔了,看看胤禛道:“四爷叫我来,不光是为了吃羹吧?也好,刚才说了什么,这会子一遍告了你们才是。”便把刚才和老八一家说的又倒带了一遍。老康出的差异状况又打击倒了一片儿女。瞧那三个和刚才老八他们的表情一样,因为乐殊连琪梦和老十的话一并说了,所以他们也就没什么关于婚事的疑问了。
只是:“另一个新娘是谁?”胤祥有点纳闷,这个皇阿玛最近出的招怎么越来越怪了?居然连这种招都想得出来了。
另一个新娘?
对啊,两个婚礼同时办,都是嫡福晋的规格,当然会有另外一个新娘。
只不过:“你很着急吗?”着急另外一个可能是自己的新娘中不中自己的意?
乐殊这样问,胤祥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我就是着急,不行吗?夫人。”
这人怎么也学了胤禟那油嘴滑舌劲了?不过乐殊也不毫乎,凭借着和老九斗嘴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回复:“千万别这么叫,万一我变成你九嫂了呢?十三弟。”
一语而出,把桌子上的几个人是全惹笑了。兰慧是直点乐殊的额头,笑骂道:“你个死丫头,越来越嘴贫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是皇上把我调教成这个样子的。兰姐姐,你要怪,就怪你公公好了。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乐殊一推六二五。
这个样子更是惹得兰慧好一阵的数落,不过有个正经事倒是还要关心一下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新娘到底是谁啊?”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还没选,当然没风声啦。
乐殊是瞧瞧他们三个那古怪的表情,想想自己今天早上知道答案时的表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把老康乐成了那样。不再调几人的胃口当下便是解释道:“九月初不是又要秀女大挑了吗?从那里面找。”
历来的规矩好象都是如此的。只不过:“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吗?”胤禛觉得这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皇阿玛既然决定这回玩个绝的,肯定会有一连串的动作等在后面的。
果然是聪明人呐!
乐殊是笑了一个畅快,拍手道:“四爷果然聪明。好玩的事当然会有不少,头一桩便是。皇上指了我当秀女大挑的主考官,也就是说,皇上让我去挑那个和我一样倒霉的新娘子,我可爱的未来的妯娌。”
啊?
三人一听全傻眼了。这皇阿玛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办的一件比一件荒诞怪异,居然让一个女人去挑另外一个女人?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好玩大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时间就真的是不早了,兰慧就让胤祥把乐殊是再送了回去。出了四爷府后,两个人挤到了一辆马车内,虽然骑马更凉快些,但乐殊今天是女装,让人瞧见了不雅。毕竟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嘛!
车内有点闷,乐殊是挑了车帘让透透风,可这边车刚动起来,自己就是让这个臭十三给一把搂进怀里去了,不只搂进怀,还抱起自己坐到他的腿上。很香艳的姿势,但乐殊却有点欣赏不太了:“喂,天很热。”本来已经够热了,还腻在一块儿不嫌烦啊?
胤祥是这个坏笑:“你嫌热?那我帮你凉快凉快。”说罢便做势欲解乐殊的领扣,乐殊开始让他吓了一跳,可后来一个转念反倒是不怕了,他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让自己害怕吗?真怕了不就中了他的计?所以大方的坐在‘原位’就当没看见。以为胤祥会收手不玩,岂不料这个家伙是真的一粒一粒的解自己的衣扣了,开始还能装的住,可当他解到第五粒衣扣,乐殊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抓住了他的‘狼爪’:“喂!有你这么对嫂子的吗?”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打破这暧昧的氛围的。却不料,自己这话似乎给了他相当大的冲击,眼瞧着他的脸色一变还没想过神来到底这话哪里刺激到他了,这个臭十三就是突然把已经散开的衣襟是向后一拉,自己大半个身子是全露出来了,当然亏得古代女人是要穿肚兜的,否则自己真是亏大了。刚想大骂这个臭小子,他就是突然在自己的耳边低喃道:“想让车夫听见咱们两个在干什么吗?”
一句话噎的乐殊不说话了,这个臭十三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治自己,瞧他满是欣赏的摸索着自己的肩胛,就是低道:“小心我给你找个丑到家脾气又坏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女人回去。”别忘了挑媳妇的大权还在我手里呢,敢惹我。
胤祥是听了这个好笑,捏捏她的小鼻子,瞅着她那一脸的认真,笑到了不行:“你呀!真是的。”皇宫里大概也只有她如此‘认真’了吧?看她快翻脸的模样就是不再玩了,隐好刚才险些失控的情绪,帮她把衣衫摆好,盘扣系好,轻笑的逗她:“你倒说说看,你准备给你自己找个怎样的妯娌呢?挑秀女的规程你懂吗?而皇阿玛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你又知道吗?”问到最后一句时,表情就严肃多了。尤其是看到她襟绊上的那只翡翠小狗后,眉头突然皱得紧极了,严肃地和乐殊是交待道:“皇阿玛没让你打的柜子,千万不能打开。明白吗?”
这个道理还用你教我?乐殊白了他一眼,不过有个事情自己倒是想提醒他一下了:“你女儿的事情,皇上好象起疑心了。”
以为他会害怕、震惊或者最起码的有一点点的意外,可这些情绪乐殊在胤祥的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找到。他的表情异乎寻常的淡漠,只是搂在乐殊肩上的手掌泄露了他激动的情绪。这似乎让乐殊大吃一惊,颤抖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知道?你昨天半个月前采忆和太子……”说了才一半,就让胤祥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揭穿了表皮后的胤祥再也无法保持冷漠,色一样的红丝暴露在他的眼眸中,只是这样的愤怒未经几刻便再度被冷漠与淡然所取代,确定乐殊不会再失声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后,就松开了她的嘴,眼神看向车外那一连串逐渐退向过往的红墙后,冷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也什么也不知道。”
中秋大节宫里过的很是热闹,只可惜乐殊是个‘戴孝’人,不方便参加这样的盛事。街上的人又太多,上街的情绪也没有,只是满心烦燥无处排且下,在舞房练了好几天的舞,每天都练到脚皮渗血,疼痛难忍后才算是罢手。只是就算是这样,心里仍然无法平静,为了十三的绿帽子,为了采忆的红杏出墙,也为了太子与沁贵人那说不清楚的怪事,更为了老九新得的女儿,以及刚生产完的侧福晋莲雅。她这个女人坐的月子着实是太苦了,刚辛辛苦苦的替老公生完孩子,就得知皇上要玩的这个游戏了。
老九家里现在也是一堆的侍妾,但好歹莲雅现在还顶的一个侧福晋的名头,但明年这时嫡福晋一进门,她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前天自己去瞧了她,那娇娇弱弱的人儿一脸的辛酸,虽然见了自己强颜欢笑,可那止也止不住的苦水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她的额娘倒在一边使劲的和自己套近乎,想和自己这个正主子搞好关系,以后不给她的姑娘穿小鞋。可这男女之事又怎是一个近乎可以解决的呢?
看得出来,莲雅是真喜欢胤禟的。只是这样的情形下,喜欢的倒不如不喜欢来得好!
在家休息了五天,八月十七晚上就接到了宫里来的消息,皇上要自己明儿一早就回宫伴驾。没奈何的,乐殊只好是接了旨。反正自己住的哪个家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呗。
只是临行的前一晚,好端端的又出了一件事。
蓝星的阿玛,是老马家的包衣奴才,管的一片地庄,平常不在府里住,乐殊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天晚上,自己正在院子里乘凉,凭白跑进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是把乐殊吓了一跳,随侧的小丫头还没来得及骂人,那男人就是扑嗵一声给乐殊跪下了,哭道:“救小姐发发慈悲,饶了蓝星吧。她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她吧。”
蓝星?
自己不是把她送给老九了吗?怎么自己前几天去老九家没看到她啊?不来个人说这话,乐殊还真把这事忘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