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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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1-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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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圣济似乎十分对康熙的脾气,自己随他进宫上课已经整整十九天了,可按时按点的回家次数却连十次都没有,总是要和他聊到很晚才回。弄得自己每天累得晕晕沉,此时才知原来跟班,也这么累。
  好在的是,白天自己可以补眠,傅圣济上课去后,自己就在屋子里睡觉。
  尤其是今天,乐殊简直累到了不行。
  这个康熙大帝真不知是不是人做的,不对,肉做的,他每天起的不会比他的儿子们晚,上完朝后,还要批阅大量的奏折,然后还有一堆一堆的事情要和大臣们商议,完了还要过来管他的儿子们念书,兴致来了还要和老傅这样的人一聊就是大半夜。这时候,乐殊总算明白为什么后宫会有这么多女人闷死了,他已经忙成这样,哪来的时候去和女人要情骂俏?简直是太可悲了。
  在现代的时候,常常听那些营养师健康师之类的叫唤,说现代人的生活节奏过于快,不利于身体健康,心态平衡。可是回到古代才知道,现代人活得其实挺轻松的!起码比之皇宫内的这些人要轻松多了。
  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回到古代的时候不算长,自己因为要隐瞒姓别,所以不太敢和人说话,但耳朵还是蛮好使的。再说有些事情想也应该想得到的,主子都忙成这样了,下面的奴才就更是不用说了。生活,果然是辛苦的啊!
  昨天大半夜才回了家,没睡了三个小时就又爬起来。
  今天,一定要睡个过瘾!
  也许昨天睡得实在是太少了,乐殊今天睡得特别实,以至于房门开了两次关了一次,她都没有发觉,仍然在睡得香又甜。
  但是,就算是睡得再熟的人,如果一直有热气往你脸上呵的话,也会有所察觉吧?更何况,乐殊这种心有中‘鬼’的人。
  本来睡得蛮好,可不知何时脸上竟然吹来了一股股的热气,而与这股热气同来的还有一种极淡却极好闻的清香。
  香?傅圣济是从来不喷香水的,他是传教士,不玩那个的。当然就更不可能摘回来花儿给自己了,他可是个老头子兼守道夫。那么,这个香从何而来呢?
  不好,屋里有人!
  这个信息一进脑海,乐殊吓得当场就醒了。
  因为眼珠子瞪了太快,不止没看清楚太靠近自己的这个人,还连带的,把这个趴在自己跟前看自己的人,也吓了一跳。
  “啊!”
  先惊叫的居然是他!
  乐殊有点生气,怎么着,这种情况下该被吓到的也应该是自己吧?怎么会是他先吓得惊叫?不过,这个小小子还真是——俊耶!
  只见自己的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一身朱红色的长衫,银白色的腰带,红顶黑边的小帽子中央带嵌了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瞧这珠子也知道他绝不是下人之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男孩长得真是俊耶!
  粉白的小脸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一双明眸黑亮亮的简直比女人还好看,更不要说那长长翘翘的睫毛还有那小小的红冽冽的小嘴了。
  天呐!
  哪里跑来这么俊的小娃子?
  自己盯着这小孩看,那个小男孩也盯着自己看,不过看的不是自己的长相,而是……“你是女的!”
  一语惊破天!
  吓得乐殊是赶紧跳下炕来捂住这小孩的嘴。把他抱在怀里,哄道:“不要叫好不好?”
  见那小孩点点头后,才放了开来,平蹲在地上,和他平视半晌,又瞧了自己半晌,郁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自己进宫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沉默是都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哑巴,所以这里才更清静,更没人打扰。岂料今天居然让个小屁孩给猜到了,真是破功啊!
  那小男孩见自己这样蹲着和他说话,似乎觉得很有趣。不过他好象在意的不是自己在意的这件事,而是左顾右盼地问道:“傅老师不在吗?”
  找傅圣济的?
  老师?
  难道说:“你是个阿哥?”
  对啊!除了阿哥,哪个人还会叫那个洋鬼子叫老师?而且在宫里可以穿成这样,又在上书房里呆的,不是阿哥,又是谁呢?
  乐殊觉得自己衰到家了。不过好在对方只是个小孩子,总会有办法哄弄住的。不过这傅圣济去哪儿了呢?四下看看,却发现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傅圣济上课时带走的东西已经全数带了回来,而桌上还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英文,意思是他被皇上又召去了,叫自己在这里等他。
  老天!这个康老头,昨天才聊完,今天居然又聊,你有空怎么不到后宫去和你的老婆产聊聊?找个外国老头,还那么丑,有什么好聊的。
  虽然知道他们聊的都是正经事,但乐殊不是忍不住地心里骂上两句。
  他们聊不是大事,但重要的是今天自己又要饿肚子了。
  正发怔间,就听那个小阿哥疑惑地问道:“你懂洋文?”真是奇怪耶!怎么会有女人懂洋文呢?
  乐殊再次蹲在了地上,看看这个小娃子,瞧这年纪,应该是老傅提过的那个年纪最小的阿哥,老十七,胤礼了。
  这么大的娃子正该是好玩的时候,念了一天的书了不回去吃饭玩耍,却跑到老师的房间里找先生,理由恐怕只有一个。
  笑着抖抖手中的纸条,道:“我当然懂洋文,而且懂得不比你那个老师少噢。”
  “你骗人。傅老师是洋人,你是国人,你怎么可能懂得比洋人还多洋文?”一连串地说下来,有点绕口。不过这小子说得倒是蛮清楚的,可见是个头脑清楚的。
  只不过
  “I‘mSolomon。”
  明显的这个胤礼听不懂,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满是疑惑。乐殊只好翻译给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个聪明人。I‘M是我是的意思。Solomon是所罗门,是指特别聪明的人的意思。明白了吗?”
  点头又摇头。
  这个答案弄得乐殊就有点不爽了。秀眉一拧:“为什么不懂?”
  胤礼似乎有点发愁的样子,看了自己半天,又绕得自己走了半天,然后又是咬牙又是沉思地想了老大半天,突然说道:“我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你愿意做我私底下的老师吗?”语气很严肃,表情很认真。
  但是,这回换乐殊不理解了:“为什么是私底下的?”
  “你真笨耶!你只是个……跟班的。”从他的口型上得知,其实他想说,你只是个奴才的。但考虑到自己以后要教他,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于是才改了口。“你只是个跟班的,我是阿哥,师傅只有由皇阿玛指定。你不做我私底下的师傅,难道还要做我台面上的师傅吗?”振振有词!果然是皇家子弟啊,真有自豪感!
  乐殊心口狂叹了十口气。拖住自己快掉下去的脑袋,无奈道:“回十七阿哥的话,奴婢的意思是,阿哥为什么要私底下学习?”
  这回这个小家伙回答得可就有些不爽快了,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答道:“师傅讲的我听不太明白。他们……笑话我!皇阿玛今天夸了十五哥和十六哥,却没有夸我。”到底还是小孩子,说到后面眼圈都有些红了,小嘴嘟得高高的。
  这下,乐殊什么都明白了。
  也难怪嘛。这个年代的人根本不懂得分级教育,十几个放在一个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学习的进度肯定不一样嘛。十五和十六好象一个是十一了,一个九岁,当然要比五岁的学得快。这个老康太不明智了!这样的高低不一,会对小孩的学习心理造成阴影的。
  想想道:“教你,不是不可以。”
  “但是什么?”真不愧是宫里的小孩,才屁点大就知道‘但是’的作用了。
  “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说我是女人,还有我会说洋文。”这个年代可不同于三百年后,三百年后女人学历高是本钱,现在学历高,尤其象自己现在的这种怪学历,就更是祸福难料了。
  胤礼不是个笨小孩,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不过:“如果皇阿玛问起来怎么办?连额娘也不可以说吗?对皇阿玛说谎可是欺君大罪的。”
  欺君大罪!
  好大的一顶帽子啊。
  只是这个小屁孩还不懂,天底下根本没有不欺君的人。
  不过这话是不能和他说的,就算是说,以他现在的这种智商也是不可能听懂的。只好是柔了声地劝道:“你皇阿玛怎么会问我呢?他老人家又不认识奴婢。再说了,你让奴婢教你不就是为了在你皇阿玛面前证明你很聪明吗?如果告给了别人,那你的十五哥十六哥也跑来要奴婢教的话,你又怎么能再超过他们呢?”
  虽然有点挑拨离间兼小孩天真无知,但也是大实话了。更何况这样的大实话又偏偏正中了胤礼的心病,他思量再三后便痛快地决定了,保守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秘密。
  当二人的小手指勾到一起的时候,这个小阿哥还象是做了什么天大的有趣事似的,偷偷得直笑。
  于是就这样,乐殊在进宫第二十天起,开始偷偷地做了十七阿哥胤礼的‘私’老师。怎么听着都象‘死’老师。不过管它的,反正自己这个倒退了三百多年的人,比死了还——有趣!

'4'四爷记

  十七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许多东西,乐殊只讲一遍他就懂了。
  而且,以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讲,他实在是勤奋到不行,每个老师都有准备很多的功课,自己为了巩固他的进度开始也给他布置了一些,可是看到他才一点点大就如此辛苦后,又觉得有些不忍,便把作业撤了。岂料,他居然不依,非要自己给他布置作业。没办法,乐殊便想一些有趣的作业给他,边娱边乐吧。
  傅圣济这个洋鬼子教众阿哥的,不过是一些基本的英文和一些非常基本的数学,年纪大些的再讲一些几何机械方面的东西。在自己这个清华高材生的眼里,实在是浅薄得很!可是在这些三百年前的古董们眼里,那些东西便有些难以理解了。毕竟,谁也没有看过瞧过这种东西。要让他们背四书五经,肯定没这么发愁了。不过自己会发愁的!
  胤礼人如其名,果然有个十分有礼貌的孩子。
  虽然自己是他的‘死’师傅,但是他却非常非常尊重自己。自己给他讲课的时候,他从来不坐着听,而是站得听。这种礼遇即使是古代,怕也是不多见的。老傅讲课的时候,阿哥们不都还坐着呢?
  开始几天,自己感动到不行,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证明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一个五岁大小屁孩的誓言。
  事情是这样的。
  胤礼每天都是在中午吃午饭后休息的时候来找自己的,另外如果傅圣济被皇上留问,他也会在吃过晚饭后跑过来再学一会儿。实在是勤奋好学的孩子!
  他知道的饭食不咋样,也知道自己如果晚上中留时是没有饭吃的。于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用帕子包一些精细的点心来孝敬自己。宫里的点心实在不是一般的好吃,尤其那个瓜子仁包子,简直是吃得自己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于是,便更加用心地教他。而这个小家伙也机灵到自己简直想啃他一口的地步了,三不五时的带点小玩意儿来给自己。
  而这一天,他居然送了自己一盒蔷薇玉脂膏,原因嘛,则是因为自己这两天的脸上起了一些淡红色的癣,自己知道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桃花一天自己脸上就要长两天,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却不料这小鬼竟然知道了,还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给自己。
  有问题!
  “怎么?不喜欢吗?”胤礼见自己拿着东西不用,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一脸的坏笑,心里就有些虚了。讨好的想笑笑,可是,这个女老师的眼睛利得很!只好是左顾右盼地四下转,这样子就更显得有鬼了。
  乐殊顺势把脸一罢,眼睛移向内侧,不看他,冷道:“十七阿哥请回吧。”
  生气了!
  胤礼和她处了一个月了,头一次见她生气。虽然年纪小,但是却知道女人生气时是不敢惹的,收拾好东西悄悄就要走。可赶退到门边时,却听她又冷冷地说了一句:“明儿起,不用来了。”
  一句话,吓到了胤礼,赶紧是奔过来扯住了自己的袖子,急得问道:“为什么?我怎么惹你生气了?”象是真急了,眼圈都红了。
  可乐殊却偏偏不放过他,仍然一脸的冰霜,冷道:“奴婢哪里敢惹十七阿哥生气,是奴婢才疏学浅,不敢耽误了阿哥的前途。”说完,还故意轻轻地看了一眼那个盒子。
  这下子,胤礼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一脸谄媚地坐在了自己身边去,边拉袖子边甜甜地说道:“姐姐不生气嘛要,生气不漂亮了。”
  死小鬼,还真是精!
  不过,要是这点事都制不住你,以后就不要混了。
  仍然冷淡的不理她。
  十七见她仍然不理,只好是实话实说了:“人家其实只有告诉额娘一个人而已。姐姐你放心好了,额娘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我额娘她只是感激姐姐肯教我,我……额娘她只是个嫔,虽然是镶黄旗后裔,但外祖父出身却只是一个侍卫,还是二等的。额娘她不象其他娘娘的娘家那么有背景,她又只生了我一个。所以……所以她一直都很想我有出息。”
  一番话停停顿顿的,中间有他不愿意说的,羞于说的。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乐殊轻轻地将他搂进了怀里,摸着这个早熟孩子的鬓发,突然觉得他似乎已经不是个孩子,不,应该这样说,他只是个孩子,却要承担起不是这个年纪该承担的一切。他只有五岁啊!虽然古人讲的五岁是周岁,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早了。
  “胤礼啊。你要记住,人的成功声名和出身是没有关系的。不错,满人是讲子以母贵,但也讲母以子贵啊。你这么努力勤奋,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你额娘她会以你为骄傲的。再说,出身不高又怎样了?汉高祖刘邦的出身是什么?三国雄英里的曹孟德又出生几何?明太祖朱元璋的出身就更不怎样了。姐姐不太懂史记,但却知古来帝王,将相候门者所出的没有几个,就更不用说那些流传千古的名臣将相了。越是出身卑微,将来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时就更加觉得骄傲才是啊。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来的。你明白吗?”
  胤礼在自己怀里温驯地点点头:“我知道,额娘也这样教过我。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他们……有人说。”说到这里,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这也难怪他,这个宫廷啊,毕竟是残酷的。
  不过,有些话,有些事,却是从小就要知道的。
  不再将他搂在怀里,而是抓着他的两个肩膀,直立在自己面前:“胤礼,看着我。”
  “姐姐。”头一次见她这样的认真,胤礼有些怯了,不过他心里也知道,姐姐是要告诉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见他细心聆听的样子,便知道这孩子懂了自己的意思。乐殊心里好生的喜欢也好生的为他心疼,忍住了眼中的湿意,道:“胤礼,你长大后想做一个君子还是一个小人?”
  “当然是君子。我怎么会去做那个?”堂堂一个阿哥,怎么可以当小人呢?
  “想当君子就好。想当君子就要知道当君子的标准。”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好不容易逮到回在行的,赶紧地洋洋洒洒的表现一番。
  这一堆的文言文,听得乐殊这个头痛,赶紧制止:“停停,谁和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君子坦荡荡这五个字。说人家的出身,挑人家的毛病,然后拿人家的短处出来炫耀,这不是君子的所为,而你听了他们的话,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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