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兵,对受伤的兵多多的抚慰,毅将军在心里十分地感激这些士兵们,跟着我大哥出生入死,保得他安然回来。
小王爷毅将军莫名地为自己博了一个好名声:“不愧是王爷的儿子”
直到帐篷扎好,毅将军命随身带来的医生一一去给包扎,这才走回到自己帐篷里,世子朱睿紧跟着也走进来。坐在帐篷里的钟林看着这兄弟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眼睛里都有了泪。
“钟师傅”朱睿松开弟弟,眼前无人,过来对钟林行了一个礼,钟林只是黑眸在世子身上一扫,冷然地道:“校尉回来就好。”
朱显手里端着热水,拿着伤药进来,毅将军对朱睿道:“我来给你包扎。”朱睿这一次没有推却,刚才医生给时永康和韦大昌包扎过,朱睿让医生先去给士兵们包扎,先过来见弟弟。
手上有伤,胳臂上也有伤,毅将军重又嘻嘻哈哈:“好在脸上没有伤,你还没有说媳妇呢,要是找不到怎么办?”朱睿用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弟弟头上又是一巴掌,这才想起来问一声儿:“你怎么来的?父亲知道吗?”看一看钟林将军也在,朱睿心里有狐疑,父亲是不会放心朱毅带兵的,朱睿沉下脸:“朱毅,你是偷偷跑出来跟着钟师傅的吧?”
毅将军不服气:“他跟着我跑出来的还差不多。”看着朱睿沉下脸来,毅将军委屈的不行:“反正也出来了,回去父亲只怕要打,你还要训我。”
朱睿软了心肠,安慰道:“父亲要打你,当然是我担着。”看着弟弟细心地给自己包扎,一面问:“疼不疼?”然后再笑:“受伤当然是疼的。”朱睿自己心里只难受一件事情,对弟弟道:“我遇到芒赞的儿子,砍了他一条手臂下来,没有人头,真没脸去见父亲才是。”苏合的人拼死抢了受伤的苏合走,也因此人心焕散,一起奔逃。
毅将军给哥哥包扎过,朱显再换过热水来,拧了一个手巾把子给朱睿在擦脸,这才松一口气:“胖倌可以不用哭了。”提到胖倌,朱睿也笑上一声,把手里的手巾把子还给毅将军,看着他学胖倌:“胖倌一准是这样,”学了一下自己觉得不象:“我脸上没有胖倌那么多肉,回去让他自己哭一个给你看。”
“这邪门歪道是你领头教的。”朱睿对着弟弟责备一句,毅将军只是嬉皮笑脸:“在地上打着滚儿哭不是我教的,幸好父亲那天不在家,要在的话,胖倌屁股又要肿了。”为了和端慧争一个东西,胖倌在地上打着滚儿哭,哥哥姐姐都帮着瞒着,不敢告诉母亲,也不告诉父亲。
毅将军想想又要笑:“东西一给了他,立即就爬起来跑了。这绝对不是我教的。”然后想起来了:“打着滚儿哭应该是端慧教的,端慧说过她想试来着,就是没有试成。”胖倌听过姐姐的话,不客气地对着姐姐用上了。
“你们要多多的教导他,”朱睿想想说也没用,弟弟妹妹都是疼爱过了头。看着胖倌胖乎乎肉嘟嘟的脸一皱起来,立即说什么都好。所以胖倌越哭越过份,一哭就赢。
这一夜在这山里兄弟重逢,朱睿和朱毅兄弟情更加深重。本来应该是好好休息,可是还在山里,第二天的天色没有亮的时候,喜气洋洋的这一队人就拔营出山而去。
并骑的时永康和韦大昌原本就认识毅将军只是不熟悉,知道他爱往三个人这里凑,这一次再接触下来,发现毅将军这个人很好说话,时永康正在和毅将军开玩笑:“你来的太晚了,早些来,这军功有你的份。”
毅将军也道:“嗨,你们也不等等我。”几个人一起嘻笑,到出了山口,世子朱睿回头看一下这群山,山头都不高,只是不少,在里面一绕迷路的可能性就不少。
下一次再来,我是不会迷路的了。世子朱睿对着自己这样说一句,淡淡一笑手提着马缰,决定自己记住这样的教训,险些丧命在此。
头上是无边的苍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朱睿重新想起来了父亲,手里没有苏合的人头,父亲会不会觉得我丢了他的人?
这样的一个问题困扰了世子朱睿回营一路,直到看到军营,军营同时升起了父亲的大旗,朱睿心里又感动一下,父亲以前来,从来不升自己的大旗,看着那硕大无比的“朱”字在风中招展,朱睿和毅将军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都明白,以父亲的脾气,老大不挨揍,老2就跑不掉。
“你是来找我的,当然是我担着,”朱睿昨天晚上就安慰过毅将军:“别担心,我替你挨着。”毅将军看看哥哥,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可是依然与平时是不一样,十几天的没有吃好睡好,眼睛里的红丝没有下去,和家里的那个锦衣少年相比,还是憔悴的,再加上手上有伤,胳臂上有伤,毅将军决定这打我挨着,大哥是不能再挨打了。然后毅将军想想还有三弟在,分点儿给他。
三位校尉加上一位小王爷,进军中的时候是听到欢呼声和赞扬声,当然也有人啜泣,还是有少死去。周亦玉和军中的将军都是面带赞赏,音信全无十几天,回来就好。再看到世子朱睿身上有伤,周亦玉想一想王爷,应该觉得宽慰才是,世子爷接王爷的兵权,周亦玉是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令三位校尉在外面候着,里面开始升帐,时永康这个时候才开始忐忑,悄声道:“王爷会不会怪我们太冒进?”
刚低声说一句话,帐篷外守候的一个军官大声道:“不许说话”这是朱宣的亲随,韦大昌对着时永康咧着嘴笑一笑,那意思是,你也不看看地方,这不是周将军的大帐,这是王爷的帐篷,外面守候的全是王爷的亲随,随便拉一个出来军阶都不低,这是南平王有名气的亲随。
足地候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人传话:“校尉沈睿,时永康,韦大昌进帐。”三个人进去了。外面的毅将军才和偷溜出来的朱闵会合,跟闵小王爷打探消息:“父亲生气了没有?”闵小王爷实话实说:“很生气,说把你擅自调兵,要把你腿打断,二哥,你不如先回家去吧。”毅将军想想摇头:“不回,我得等大哥平安无事才回去。”伸出手来拍着闵小王爷的肩膀:“是兄弟的顶一半。”
“我,只给大哥顶,你的我不顶。”看着眼前的二哥伸出来他的一只手拍自己的肩膀,虽然这是二哥,可是他刚从外面回来,手也没有洗,手上有泥还有土,就这么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朱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咱们进去听听去?”
两位小王爷悄悄地溜进帐篷去,里面人正多,周亦玉军中大小军官都在,朱毅和朱闵就站到了人后面,看着父亲板着脸正在说这一次的事情。
“太贪功了,周将军已经鸣金,居然不听,一意孤行追进山里去,”朱宣看着眼前的三个年青孩子,太胆大了,刚才又听到苏合被朱睿砍下一条手臂来,做老子的当然是心花怒放,现在儿子对儿子了,可是作为主将,朱宣就要板着脸来:“不听军纪,是如何处置?”
听着管军纪的军官上前一步大声报出来,朱宣这看着儿子朱睿:“沈校尉,你们三个人,是以你为首的?”朱睿大声道:“是,”战甲响声中跪倒在父亲面前:“是末将违犯军纪,请王爷责罚,不关时永康、韦大昌的事。”
“是我,”时永康和韦大昌也抢着往自己身上揽。将军们都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年青孩子,朱宣声音里没有再责备,只是淡淡道:“军帐不是讲义气的地方,太放肆了。”时永康和韦大昌这才不敢再说话。
听着眼前这位威名远赫的南平王重新道:“诸位将军们刚才为你们求情,你们能带着人回来,又歼敌不少,时永康、韦大昌,你们报一半军功上来,沈校尉将功补过。”
“王爷”时永康和韦大昌立即就急了,刚喊了这一声,朱宣就变了脸,喝道:“叉出去,再有这样放肆的人,军法侍候”
被撵出来的是时永康和韦大昌在外面急得跳脚,不一会儿就看着将军们都出来了,拉着周亦玉就只是求情:“要担三个人一起担着。”
帐篷里世子朱睿已经跪了下来,脸上挨了一巴掌,身上挨了一脚,听着父亲变脸骂自己:“不长进的东西,”然后再骂毅将军和朱闵:“一个包庇一个,一群混帐。”
毅将军跪下来还有话说:“请父亲责罚儿子一个,只打儿子一个人就行了。”在帐篷外还说不担的朱闵这一会儿也变了卦:“打我才是。”
南平王看着下面互相往身上拦的三个儿子,脑海里恍惚出现他们小的时候,这才发现,儿子们都长大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回来(八)
第五百九十八章,回来(八)
面前一排跪着三个儿子,口口声声要父亲责备自己。朱睿贪功冒进,回营的路上心里时时地在想这次事情,挨几下子早就心里有数。
听着身边跪着的二弟朱毅又要惹人发笑了,跪在那里也不老实:“儿子不去找大哥实实地是不能安心,再说父亲您也不能安心是不是,儿子年幼,本来是想请父亲一起去找,想想父亲一去,全营惊动,所以儿子自己去了。。。。。。”
“朱毅,”朱睿此时只是想笑,心里也明白弟弟是在找挨打,想着父亲发过脾气,这件事情就可以过去。听着毅将军越说越不象话,朱睿忍无可忍:“你闭嘴。”
闵小王爷对二哥佩服到五体投地,他的用心这帐篷里父子四人可以说是人人心里明白,朱闵只是干不出来这样涎皮赖脸找挨打的事情,只是眼睛里含着情意看着毅将军默默传话:你一个人都挨了吧。
站在儿子身前的朱宣忍住笑,听着毅将军越扯越远:“大哥受伤了,父亲再打他心里怎么下得去,不如打三弟也成,打他天天这么讲究,我回营时手放在他肩膀上,他都往后躲,太干净了,让人看不下去。”
颇觉得冤枉的闵小王爷目瞪口呆地对着哥哥看了看,再看看大哥眼睛里的笑意,再用自己的眼睛对二哥传话:我可不是为了你。也跟着毅将军往下胡扯:“父亲打我的倒好,大哥受伤了,再打他**知道了会伤心,妹妹也会跟着伤心。。。。。。”
“都滚”朱宣转身往书案后走去,生的这是一群什么儿子,回去问问妙姐儿去,这分明是一群小坏蛋
得了这一声的闵小王爷赶快应一声:“是,”站起来去拉两个哥哥,此时无事,赶快出去。毅将军站起来,只是大哥朱睿是拉不起来。
朱宣在书案后站起来,看着毅将军和朱闵在拉朱睿起来,小声地劝他:“父亲说没事了,咱们出去,你帐篷里坐会儿去。”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兄弟两个人回身对着面沉如水的父亲陪笑脸:“这就走,立即就滚了。”跪在地上不动的朱睿把兄弟两个人推开,对着依然是冷着脸的父亲从容禀道:“儿子本来也没有脸回来见父亲,请父亲责罚才是。”
朱宣淡淡地道:“哦。”看着手上有伤,手臂上有伤的长子继续道:“请父亲容禀,这一次出去,发现一件事情。”
“讲,”朱宣还是一个字。得了这一声,朱睿这才把山里的伏兵说出来:“。。。。。。这样的伏兵要是有个几处,都在要紧地方,一旦打起大仗来,”看着从自己一开始说这件事情时,就更沉着脸的父亲,世子朱睿把这几天里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是扭转胜负的重要人马。”
站起来往地图前走的朱宣一面吩咐儿子:“你到这里来。”世子朱睿这才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半年没有见到,朱宣看了看站在身边两步外儿子的个头,这孩子又高了一些,看着他的手在地图上移动:“这里和这里,如果有上两处伏兵,只要精良的弓箭手,仗打到这里,咱们日子就不好过了。”
世子朱睿站在地图前侃侃而谈,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朱宣看着儿子,虽然是个少年,果然已经长大成人,这一次的亏也没有白吃,当下负手面无表情地听着朱睿足足地说了有半个时辰,最后跪下来请战:“请父亲允许儿子出战,以雪前耻。”
毅将军和闵小王爷站在旁边听来听去觉得不错,看到哥哥请战,也一起跪倒:“儿子也要去。”朱宣不能不笑上一声,心里乐开了花。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兄弟三个一起请战要出兵,只是。。。。。。。小的两个还不能去。
毅将军一向是带在自己身边的多,听起来象是军中常来往,其时一仗也没有打过;三子朱闵还是个孩子,在两个哥哥没有回来的时候,每天都去营门前翘首以待,白天看到营门外有野兽奔跑的扬尘,都要睁大眼睛等上一会儿,看到不是的,脸上失望立即就出来,看得战场上厮杀惯的朱宣都心里不落忍。
地图前的朱宣在心里比较这三个孩子,毅将军把父亲的一时沉默当成在犹豫,为了跟大哥去,也走到地图前用个手开始比划,这是毅将军听着哥哥朱睿刚才说的话以后,自己的心思。
这又比划了一顿饭的钟点儿,朱宣没有打断也听完了,因为中间没有打断,所以毅将军越说越有劲儿,看着父亲听的是很认真,只是到最后的时候,才给上一句:“是你去吗?”
这一句话把毅将军的心思给打飞了,不由得委屈地看着大哥,再看看朱宣,那眼色分明是在说:我也想去。
朱宣瞪了一眼,再看看第三个儿子,慢慢走了几步,站住回身对朱睿道:“让你的人休整三天,再出去吧。”
“是”大喜过望的朱睿赶快答应道:“就地休整三天,儿子知道了。”帐篷里转过身去的朱宣又淡淡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你去四处看一看,谈不上以雪前耻,胜败乃兵家常事,耻从何来?”只是一个背影对着儿子的朱宣漫不经心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朱睿一听就高兴了,不觉得我丢人就成,这是心里最担心的一件事情,立即又高兴地应了一声:“是”听到父亲让出去,这才喜笑颜开地往帐篷外走。看着毅将军和朱闵又要跟上来一起出来,朱睿先就告了一状:“儿子在军中当差,两个弟弟总是来捣乱。”然后瞪一眼二弟和三弟,小声地说一句:“别往我身边凑。”这才大步走出去。
毅将军和朱闵都傻了眼睛,大哥春风得意,还要带兵再出战,此时就翻脸不要兄弟,两个人都不高兴了。朱宣听着好笑,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毅将军黑着脸,闵小王爷沉着脸的样子,这才对毅将军道:“你就不要往他面前去。”
前面来几次,就是朱宣也想想说说吧,朱毅天天都会去朱睿面前晃一下,说两句话回来心里才舒服,回来而且搬弄是非:“哥哥缺这个了,”不然就是:“哥哥在吃什么,这里的菜我吃不完,分一半给他吧。”这是跟着父亲单独给的一、两样菜,可是朱睿不会领情,只会觉得兄弟很烦。
朱宣没有说,是因为他没有兄弟,朱宣长大成人以后,朱明朱辉才慢慢长成,而且不是一个母亲膝下。是以朱宣在家里也好,在军中也好,看着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包庇,就觉得孩子们很有趣。
一直到今天被长子当面告状,才不得不说了毅将军一句:“别往你哥哥面前去。”站在一旁的朱闵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说过这句话以后,二哥立即就跳脚了,毅将军也来火了,跳着脚对父亲也告状:“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他总嫌我。”然后在父亲瞪眼睛以前,人“哧溜”就出帐篷了。
还可以这样?闵小王爷眼睛瞪得象猫眼一样溜溜圆,然后再看看眼前一排书案,墙上有地图,就是这墙也不是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