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碰得不轻。那青年男子呻吟着才骂道:“你这个淫贱材儿,都是你惹的事。”
薛夫人与玉妙看那隔了门帘儿就在自己脚下的女子,却是余丽娟。
耳边听着周亦玉骂道:“女人你也打。”上前又是一脚,把那个青年男子踢出去几步远。
薛夫人慌忙中也顾不上蒙面纱,打了帘子出去扶余丽娟,又喝止周亦玉:“周将军不要打了。”
周亦玉气愤地住了手,一出门来就看到青年男子当了众人打那个年青女子,她只劝了一下,青年男子就骂她:“哪里来的野女人给这个淫贱材儿说话,管老子的家事。”
周亦玉肯定不会客气的。
薛夫人一面劝阻周亦玉,一面去扶余丽娟。隔壁一打帘子又出来几个,却是军中几个将军,其中一个是薛名时。
薛名时是又来偷听自己的妻子有没有背地里再告自己的状的,又想听听周亦玉的私房话,有几位将军请吃饭就来得比周亦玉还要早在这里。见到闹成这个样子,几个人忙走出来劝。
周亦玉是青色便衣,几个将军却是军服,青年男子又挨了打才不敢说话,只是呻吟着呼痛耍无赖:“她打人,她打人。”
几位将军一齐笑,骂道:“混帐的东西,再说话还打你。”青年男子才不敢说话了。
薛夫人总算把余丽娟扶了坐起来,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自己没蒙面纱,又大庭广众之下弯了腰拉人,反而对薛名时求救:“老爷,帮我一把儿,拉不起来她。”
薛名时好笑,站着不动手,那可是个女子,就对周亦玉笑道:“快去帮忙。”
周亦玉走过来,一把就把余丽娟提了起来,看看余丽娟泪痕满脸,头上青了一块,回身怒瞪了青年男子一眼,又要走过去揍他。
“周姐姐。”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动听的声音喊住了周亦玉。
然后继续道:“先救人要紧,要打他哪天不行。”周亦玉没了脾气,几位将军好笑,还开玩笑:“周将军几时这般好说话的。”被人骂野女人还能就打这几下子。
薛名时心知肚明,忙低声道:“沈姑娘在里面。”几位将军就噤声了,一个人走过去低声安排酒保:“快把这里收拾收拾,不是还要做生意的。”
一个人走过去提起了青年男子,不顾他的惊呼声,把他扔了出去。
酒保知道里面一定是来了大人物,这几位将军都是常来往的,都是品级不低的五品将军。这一下子都噤了声,忙收拾了外面继续作生意,一边偷眼儿看那几位将军。
将军们走进去,然后躬了身子退出来,就有人过来会钞:“里面的账都算在我账上了,你小心侍候了。”
然后他们又回到原来的房间里坐下来,压低了声音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亦玉扶了刚才摔在地上的女子走出来,然后又是两个蒙了面纱的女子走出来。
还是前后一群人前后围随着,还有丫头过来搀了其中一个蒙面纱的女子,一行人走下楼去。
几位将军才伸头出来看,看了走了,声音才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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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悲摧
大家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带了余丽娟去了薛府。
薛夫人忙安排吃的,三个人都才开始吃,可不能饿到了妙姐儿。又让人请大夫来为余丽娟治伤。
都安排好了,才听余丽娟开始抽抽泣泣的说。
那个青年男子“三爷”就是余丽娟没有成亲的丈夫,天天在外面吃酒不回家。
余丽娟的婆婆连氏就迁怒于余丽娟,让她出去找回来,不然就打她。
余丽娟在酒楼上找到他,让他回家,就挨了打。
玉妙叹气,听说了旧社会悲惨的童养媳,今天就遇上了一个。
余丽娟一面哭诉一面看玉妙的表情,刚才她并没有昏迷,几位将军进来对玉妙客气的行礼,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身份不简单。
因哭着伤了心,就把袖子捋了,把伤痕给她们看:“在堂姐这里听说班师了,回去告诉婆婆,想着让她高兴高兴,大伯子也在军中当兵。婆婆第二天去打听了回来说没有这回事,又是一顿打。后来还不是班师了。”
玉妙无语,这一顿打是自己给她招来的。看她手上青的紫的伤痕,不仅是新伤还有旧伤,心里就很难过。
薛夫人先是落泪,周亦玉对她使了个眼色,才看到玉妙听了以后同情得很,一脸的难过。两个人忙丢了余丽娟去安慰她:“自小养在公婆家的媳妇是这样的,把你也招得跟了伤心。”两个人都又不是第一次见。
周亦玉就对还呜呜哭着的余丽娟劝慰道:“我明天去看看去,帮你出口气儿。你别再哭了,招了妙姐儿哭,回去眼睛肿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把余丽娟吓得不敢哭了,只能悄声抹眼泪。
跟了玉妙的人也过来陪了笑对周亦玉和薛夫人道:“有难当然要帮,只是不能再招姑娘陪了掉眼泪的。”
玉妙一心的愤怒,全然没有一点儿哭的心情。
薛名时也随后跟了来,他和周亦玉是一样的心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别又把那位多病的沈姑娘给弄得掉半天眼泪,王爷还不找我们算账。
他站在房外听了一听,让一个丫头也进来说:“老爷说了,请夫人留着住几天治伤,明天老爷亲自去调解,既然家里有人在军中,那就更好办了。
好意约了沈姑娘吃饭解闷,别添烦恼。“
余丽娟更不敢哭出声了,只能低了头自己难过。
玉妙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地方可以呆了,人家哭人家的,我陪了伤心同情一下子也不行。天生性子好,不好说什么,见薛夫人让人扶了余丽娟去别的房间里歇了去。
薛夫人,周亦玉又来哄玉妙开心,玉妙坐得没有意思,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路上想了半天不高兴,若花陪了她坐车,百般的哄了她看外面街上的热闹,玉妙只是闷闷的。
一下了车,朱子才迎上来笑道:“姑娘回来了。吃的可好。”
玉妙回答了好,就问朱子才:“表哥在哪里?”朱子才忙回道:“王爷在里面书房呢。”
玉妙就往书房里,若花跟在后面,小心地劝她:“这事儿多得很了,姑娘可千万别为了这个找王爷去说去。
自小养在公婆家的媳妇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不犯律法的。“
玉妙低了头只管走,说了一句:“我知道。”就再也不说话了。
朱宣正坐在锦榻上看书,见玉妙低了头进来,道:“回来了就回去睡吧,明儿早起。”不是又睡不着跑到我这儿来睡了吧。
就瞪了门外止步的若花一眼,都是母亲的丫头才这么大胆的。
玉妙低了头行礼,然后就向锦榻上坐了,朱宣低了头找她脸色看,象是不高兴,随口道:“想是吃的不开心,要吃什么现作去,又嘟了嘴作什么。”
正要板了脸训她。玉妙还是低了头站起来,端端正正地对朱宣行了个礼,低声道:“表哥,多谢你天天这么疼我。”
然后行了礼就往外走。
朱宣一下子不明白了,看了玉妙低了头的身影,赶快下了榻拉住了她,拉到了身边坐下来,扳了她小脸看,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忙追问她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对表哥说,周亦玉请客不给吃饱吗?明天我训她去。”
玉妙扑哧一下子笑了起来,道:“没有,吃饱了。”
朱宣笑道:“那是和谁在赌气?”玉妙想,我和谁赌气呢,和自己赌气,气你刚回来那几天冷着脸,明明是你自己做错还凶人。另外和这个社会制度赌气。。。。。。
她轻叹了一口气,就是没有穿越,也有这样那样的社会现象,也没法子管。既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明天送点银子过去给她,请周姐姐,薛将军一同去看一下吧。
如果对朱宣说,他只会不以为然,自己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用对朱宣说吧。表哥知道为了一个童养媳不高兴,一定又要说淘气。
天天哄了自己,不就是不让自己不高兴。在薛家里听了一篇旧社会血泪史,薛夫人和周姐姐又来哄自己,也是怕自己回家来不高兴,她们担责任。
那位可怜的余姑娘。。。。。。。
见朱宣还在探询自己不高兴的原因,玉妙不好意思了,笑道:“没有和谁赌气的。我要先回去睡了。”
朱宣就交待了丫头们好好的陪着送回去,自己一个人想一下,这孩子今天这么懂事的。
若花打发玉妙睡下来,夸她道:“姑娘今天真懂事。”
玉妙支了肘,对若花道:“明天送些银子去吧,再每天打发人去看一下。难怪那天初认识,薛夫人没有对我介绍她,如果是可以说的,薛夫人早就说了。
我和她还不是一样,表哥这么疼我的,她就过得那么惨,见到了当然不能不管。“
若花很开心,劝玉妙道:“人都说经过了事情就明白了,姑娘这才算是明白了。王爷疼姑娘那是大家都知道的。”
钱现在是在自己手中,若花笑道:“说了送银子,咱们多送一点儿,送她一百两够她一个人过上一年的。姑娘说好不好?”
玉妙说了好,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睡下来。
若花熄了大灯,走出来。院子里的小丫头悄悄告诉她:“王爷让姐姐服侍好了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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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自由?
若花就去了书房,把事情说了一遍。
朱宣听了道:“好,你劝得很好。妙姐儿近来也越来越懂事了。这不算什么事情,既然说了送银子,你明天多送些去好了。”赏了若花,让她走了。
朱宣心想,这种事情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件,别说是个童养媳,宫里陈美人面前的公主嫁给了国子学的郑家,夫妻吵架,一巴掌把公主脸都打红了。
公主回来哭着告状,因为有些地方不占理,皇上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哪里讲得清楚谁对谁错。
只是我的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才会放在心里面。
然后又有些高兴,居然也知道我疼她。谁有我疼她,朱宣不免又是一阵沾沾自喜。
周亦玉,薛名时一插手,这件事情办得不能再快。薛名时第二天去了一打听,余丽娟当兵的那个大伯子就在周亦玉帐下,薛名时一转手就把事情丢给了周亦玉,让她好好出气去吧,不是骂你是野女人。
连氏亲自坐了小轿到薛府来道歉,惊到了五品将军夫人还了得。她事先去了林刺史家里打听过了,见薛夫人年纪小小的,一团和气,说话也比较大胆了。
薛夫人见面前的连氏,一双三角眼笑得眼角吊着,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看了坐在连氏身边的余丽娟,心里很为她担心。
好在连氏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说家里还有事,见薛夫人笑着看余丽娟,也心领神会,推了推余丽娟笑道:“让娟儿留下来再陪夫人说说话。”
薛夫人笑着点头,站起身来送了连氏只到房外就回来了。
上下看了余丽娟,余丽娟被她这么一看,眼圈顿时又红了。薛夫人忙问她:“又怎么了?”
余丽娟摇摇头道:“没什么,自从回去了,这几天一直对我挺好的。我大伯子说在周将军的帐下听呼。”
如果不是冲了沈姑娘,余丽娟直觉上周将军不会管自己的事情。那个英姿飒爽的周将军虽然出来劝架了,也是一副“我有贵客,你们出去闹去的”口吻。
薛夫人放下了心,笑道:“我听老爷说了,周将军处理这件事情,正想问一问呢。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都找周将军去。”
余丽娟只能点头。
薛夫人就喊了丫头,让她去房里:“把我枕头下的那个荷包拿过来。”丫头去了一会儿送过来一个绣了喜鹊登枝的荷包。
薛夫人让她先出去,才递给了余丽娟笑道:“这里面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当私房,有用钱的地方再来找我。”
余丽娟吓了一跳,推了不肯接:“花了堂姐不少钱拿药治伤,怎么还能要堂姐的钱。”
两个人推来推去,外面有人回:“沈姑娘那里派人来了。”
来的是玉妙身边的大丫头如音,是来送银子的。对薛夫人笑道:“姑娘这会儿不得空,让我先送了银子来。”
却是一百两。余丽娟更是吃惊,这些人也太有钱了。
薛夫人倒是不吃惊,对如音笑道:“回去问妙姐儿好,说我和余姑娘都多谢她。让她有空儿就来陪我说话。”
如音去了,薛夫人对了余丽娟笑道:“你还要推吗?你就拿着吧。自己手里有了钱,日子才好过。”
余丽娟看了那一张崭新的一百两银票,对了薛夫人咂舌道:“这么多的钱给了我,她家里人会怎么说。”
薛夫人一笑道:“她现住在表兄家里,表兄不管她,就她最大。”
把银子往余丽娟那里推了一下,笑道:“我也不能跟她比,我一个月的月钱比起她差远了。”
余丽娟就笑一笑,自己能比得上堂姐,自己也就笑了,见堂姐还犹有不足的样子。笑道:“沈姑娘是住在亲戚家里?”
薛夫人笑道:“可不是,怕她年纪小,没有人护持,去年就接了来。我多亏还认识了她,解了我不少烦闷。”去年如果没有妙姐儿,几道难关都过不来。
想到这里,看了余丽娟,心里有成就感,现在我也能帮人了。
余丽娟看了看那钱,还是伸不出手去拿,笑道:“我一个人有这些钱,就是一个人过也可以过上一年半载的了。堂姐的钱我拿了,是姐姐疼我的一片心。沈姑娘的钱我不好意思拿的,她在亲戚家里现是做客,多留点钱在手上比较好。”
薛夫人一笑道:“你不用跟她客气,妙姐儿才不在乎这点钱,她手里一向散漫,是从来不问柴米的人。诚心送了来,这一次就收了。以后你再有烦难处,就来对我说就行了。我钱虽然不多,还可以照顾你一些。”
正说着话,人又回:“沈姑娘来了。”两个人都出去迎她。
玉妙心情很好,笑着对余丽娟道:“余姑娘也在,你这几天好吗?”等余丽娟回答完。
又对薛夫人娇俏地道:“今天先生夸我,表哥让我留下来说了一会儿话。”见桌上放了一张银票,就看了看薛夫人。难道是我送过来的那一张。
薛夫人就笑:“丽娟还在推辞,说不好意思拿你的。怕你没钱用。”妙姐儿没钱用,真是笑话。
玉妙一笑道:“不用客气。今天先生夸我,又哄了表哥不少钱。只要先生夸我,表哥就赏我的。”
薛夫人扑哧一声笑了道:“你这个挣钱的方法真是不错。”玉妙也笑:“可不是,什么时候我没钱用了,我就对徐先生说,让他夸夸我,就可以去问表哥要钱了。”不过徐先生肯定不肯。
两个人说话,余丽娟也插不下来话,只带了笑听着。
玉妙刚喝一杯茶,薛夫人见她这个时候出来,就笑道:“在我这里吃饭吧,免得空了肚子来回跑。”
玉妙就说好,又看余丽娟,薛夫人对余丽娟道:“你也留下来。”
话刚说完,若花就走了进来,在玉妙身边轻声道:“姑娘回去吧。”
玉妙就看了若花,笑问道:“不是说表哥出门了,我才出来的。”若花陪了笑道:“原来没有去军中,又回来了。才刚朱福来请姑娘回去呢。”
玉妙有些不舍,刚和朱宣坐了一下午了,才出来一心想问问余丽娟的事情呢。没有想到又要回去。
玉妙就站起来怏怏道:“我才坐一会儿。”朱福也从外面走上来,对薛夫人行了礼,对玉妙躬身含笑道:“明儿再来看薛夫人,家里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