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禄知道了在哪里就安了心,交待朱寿:“得空儿记得提一声,家里惦着呢。”
朱寿说知道,看了朱禄走了,心想我才不回这个呢,不是找不高兴。刚才还听了王爷在里面同别人说话:“不许回家报信,不是都不怕老婆。”
朱寿觉得奇怪,有什么好找的,难道不回去了。
玉妙依然是惴惴不安的,太夫人见她还是无精打采的,就打发了别人,拉了她好好同她说话:“表哥不疼你吗?很疼你呢。你这样我看了都不高兴。你看看别的人家里,都有三两个人,表哥现在身边没有,以后可保不定。”
玉妙心里冰凉,我知道不会一心一意,可是这样当一件正经事来说。原来都是这样疼我的,当我是件摆设,娶了来摆在那里就行了。现在是婆婆了,不是姨妈了,表哥都变了,姨妈也会变。何况我自己好象也变了。
对了太夫人只能低了头说,太夫人比表哥还要疼自己,这也是事实。
玉妙回到了房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想哭都哭不出来。心里幽幽地想,既然是这个样子,不如以前不要那么疼。
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不如以前就冷清。第二天起来不愿意被朱兰芳等人看笑话,还要强打了笑容。
中间梅表姐带了沁兰来了,玉妙更是难过,还要帮人呢,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好在沁兰一心只专注于玉妙的房间了,倒没有太注意到玉妙的表情。
就是看到了,也会以为她皮肤雪白。
送了沁兰走,再回来,迎面遇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瑶池站在抄手游廊的那头看了自己。
瑶池也想避开她,不过还是没有避开,既然避不过,只能过来行礼,瑶池过来行礼,玉妙最想看的是她的心情:“起来,你作什么去?”
瑶池当然就站起来,不服输地往玉妙脸上看了一眼,眼中满是赌气与挑衅,冷然回话:“妈为我置办东西呢。”
玉妙听了瑶池话中的不忿,看了瑶池眼中的不服,倒好声气地同她说一句:“那你去吧。”
瑶池立即行礼转身就走了。玉妙因到了房里,一会儿是瑶池的冷眼,一会儿想起了朱宣不在,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朱宣最后成了赢家,看了这些人都服输,才笑着大家分手。当我不知道你们怕老婆?呵,也来跟我比试。
在路上,朱寿才说了朱禄来找,朱宣不以为意,难道以前没有过几天不见。在马上打了哈欠回去,几天没见妙姐儿了,还真的是想得很。
在马上睡了一会儿,带了这些人跑得远,朱禄这个奴才以前来过,竟然就能找了来。回去跟他说,以后不许来找。
想一想回去不会有好脸色。反正是要哄着。天天不是哄人就是管人。
回家果然是没有好脸色看,妙姐儿那张小脸上白得都吓人。早就料到了,晚上慢慢的哄。
朱宣就过去摸摸她的头笑道:“表哥回来了没有看到?”
玉妙就看了他:“看到了。”就那么看着他。
晚上睡下来了,玉妙是抗拒不了他的,力气上感情上,哪一点都不是对手。再说也真的想。
表哥整整七天不在家,感觉家里的下人看到自己眼神都不一样了,玉妙一面在他怀里缠绵,一面昏昏沉沉想着。
这会儿疼我的很,耳边全是呢喃细语,玉妙这几天里一直在想,以前就不要那么疼我,让我习惯你不在身边。
我一个人呆着也不是不能过的,古代受冷落的有多少,不也都过得好。可恨表哥,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够了,再回来家里缠我。玉妙就这样想着,在心里反复念叨。
侧目看了朱宣鼻息沉沉的,象是睡着了。
沈玉妙想来想去的睡不着,想得有些头疼。
朱宣并没有睡着,他闭目在养神,刚才火热情怀中,妙姐儿还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嘴巴有时无声动动,不知道想说什么。
这一会儿在身边更是一会翻一下身,象是心里难过睡不着的样子。朱宣不耐烦了,就出去几天就这样不懂事了,夜静无人,隐约可以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象是指责什么,只是自言自语的听不清楚。就安静地躺着,小丫头过一会儿睡着了也倒罢了,想半夜三更的和我闹,你就小心了。
玉妙睡不着,侧了身子看朱宣的侧脸,想想心里不太平,几天没有回来,一个解释都没有。回来就是缠我,缠完了他倒睡了,我还没有睡着呢。玉妙就在心里指责他,不一小心就念叨出了声:“既然现在这样对我,以前为什么要那么疼我?”
话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积威下生存惯了的沈玉妙第一本能就是把脸埋在朱宣怀里一动也不动,不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玉妙才微抬起头,一脑门子的想法被这一巴掌都打得飞到九宵云外去了。疼是不疼,不过那清脆的一响让她清醒了一些。再看表哥,动也没动,好象是睡着了。
难道刚才是幻境?
玉妙长吁了一口气,又动了一下,朱宣就拍拍她的背,轻声道:”睡觉。”
沈玉妙很不高兴了,原来刚才是真的。本来一肚子别扭,就从他怀里挣扎着往一边去,朱宣一手搂了她,一只手放在她俏臀上,总算还有点威胁性。
玉妙有些压不住火了,连个申辩的地方都没有,不让我说话,我来点别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会儿左翻一下,一会儿右翻一下,我不睡着你也别想睡。
这种伎俩自己都觉得很是幼稚。
朱宣这一次很有耐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还是把她给弄睡着了。
沈玉妙的抗争又一次夭折了,心里很懊恼,当然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样也太让人难过了。以后高兴出去就出去,高兴回来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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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六十二章,独断(二)
第两百六十二章,独断(二)
早上起来,两个人互相看了,朱宣知道,还在想着不回来的事情。心里不高兴,都摆在脸上,不是又要和我赌气吧。
这一次你再赌一次试试。
去见了母亲去了书房里,今天是不出去了,朱宣先喊声了朱禄来,问他:“谁让你去找我的?”
朱禄早就知道肯定会问,想好了回答,忙笑道:“没有人让去找,是奴才去找的。”
朱宣就哼一声,给了妙姐儿也还是我的人,妙姐儿也是我的。
他全然没有发现就象谈论他的名马宝剑一样,样样都是我的,随了我的心意来。一直就是这样长大的。
侯爷世子,从小就被当成领头羊一样来教育,思绪模式早就成型了。
刚发作过朱禄,玉妙来了,她想来想去想不通,每一次都是我没有做错,难道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子的,表哥不是有时也开明。
以前两个人坐下来谈一谈会有效果,玉妙闷了这些天,没有人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再不说要发疯了。
就进来了,看了表哥坐在那里,手执了一卷书正在看,眼睛都没有抬。果然人说婚姻是坟墓。玉妙就行了礼,朱宣只嗯了一声,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
眼睛还在书上,玉妙脸色苍白想了想,反正我要说,不说我挺难过的,你倒是舒服了。还没有说话,朱宣先开了口,问她:“经常和什么人通信?”
玉妙一下子问住了,看了他,还是在看书。脸上也没有什么好表情,就想了一下回答:“陶姑娘,高阳公主,薛夫人,尹夫人。”
朱宣接着问:“信里都写的什么?”玉妙又想了想才回答:“不过是平时玩的事情。”
朱宣就冷冷哼了一声,还在看书,玉妙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能看进去,还是在装样子。
朱宣伸出一只手,右手执了书,左手伸了出来:“拿来我看。”
玉妙往后退了一步,坚决地道:“不。”刚伤了我,还要来看我的信。不行
朱宣看了她一副保护的样子,眼睛总算看她了,玉妙吓了一跳,又是要吓人了,每一次他做错都先吓人。
朱宣就看了她:“知道了多少?”陶御史家那个秀珠写起信来才是一个狠,什么都往上写。
玉妙立刻就明白了,看了朱宣良久,再看看眼前的锦榻,身边的书,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旧社会。
总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原本的思绪带了出来。
玉妙忍不下去了,眼前的人前一阵子还天天温柔,这一会儿就要吃人了。她尽理平静,不让他看出来自己心情不稳:“既然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要还天天那么疼我了。”是你自己造成的。
朱宣看了她脸涨得通红,就说了一句道:“过来说吧,过来说我听得清楚。”语气一如平常。
玉妙忍了忍心里的火气,决定今天同他说个清楚明白,我已经足够忍耐,这么多天不回来也要说一声吧。难道不知道会在心里惦着你。
以前总是夫妻对坐了说话,玉妙就走过去,一面心里盘算了要说的话。
刚走到朱宣面前,就被抓了腰带,玉妙刚说了一声:“你。。。。。”人已经是面朝下,被朱宣拦腰按在他大腿上。
又急又气又羞又恼的玉妙扎了双手在背后推腰上按着的那只手,却被朱宣把两只手抓在了手里,有如钢钳一样,然后又按着她腰,看着双脚乱踢,冷冷地道:“有话就这么说,我听得才清楚明白。”
右手仍然执了书,动也没有动。
玉妙先是惊慌,觉得腰上有如巨石压着,就乱踢了双脚,只踢了两下就想起来体力的悬殊,踢也是白踢,可这种姿势,一旦平静下来,更觉得羞辱。
真是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沈玉妙气得不行,又怕外面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那自己就没法做人了。
朱宣就这样压着她,眼睛还是看了自己的书,看了玉妙不再挣扎了,才松开自己的手。一只手就收拾你了,还要来跟我计较,当是没成亲呢。
玉妙觉得腰间一松,人立即就向后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看了朱宣,象是还想说什么只是说不出来。
朱宣就静静看了她,又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那眼神明显是,难道刚才说话没有听到,要说就过来这样说。
玉妙想想刚才那羞辱的姿势,突然后退了双手捂了脸奔了出去。
朱宣就喊了外面的朱寿:“去看看去。”一会儿朱寿回来了:“回房里去了。”
朱宣才嗯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书。
以为拿了我多少证据呢,还来和我理论,进了家门就不给好脸色看。我几时看过别人脸色的,看我的还差不多。
玉妙奔回了房里,把人都赶了出去,谁也不能进来。想想也生气,我不是孩子,又没有变态倾向,怎么就那么对我。把人按在他大腿上。虽然不打人,可这也算是家庭暴力,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玉妙愤愤的想,就差打人了。
耳边又是两位舅母的话:就是你不知羞。
表哥有若魔咒的话还在耳边,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以后要说,就是这样来说。”
以后要理论就是那种姿势吗?玉妙走到镜前看了自己还有泪水的脸,擦干净了,脸上是一片愤怒。
再过一会儿愤怒也没有了。看看这房里奢华的摆设,这不是我租的小房间,这是南平王府。
一天气得不行,晚上回来进了房,一个人坐在棉榻上生闷气,看了雕花的红漆木门,强烈地想把门关起来,把表哥关到门外去。
想想这不现实,别人会给表哥开。玉妙就一个人上了床先睡,今天晚上休想缠我。展开绣了百合花的绫被,把自己紧紧地给裹起来。再也休想碰我一下
朱宣一直没有回来,玉妙就睡着了。睡梦中觉得有人抱了自己,又有人亲自己的脸,又陷入了温暖的怀抱里。
第二天醒来,床上又只有了自己,玉妙觉得无奈,睡前不是想好了不理表哥,昨天夜里又让他得逞了去。
白天见了朱宣就一本正经的行礼,眼睛只看了地下。
晚上朱宣上了床,伸手就不客气的搂在了怀里。玉妙就用手推他,也不说话。朱宣低沉的笑了,还想躲我。两个人较了一会儿力,玉妙又被圈到了朱宣怀里。
第二天醒来,玉妙又是只能无语,又让表哥得逞了去。白天见他还是不怎么说话,眼睛看着地上。
两个人一直僵持了好些天,太夫人背地里又劝玉妙,玉妙就只是低了头不说话,房帏之中又没有不理他,想不理也不行。
每一次都温情款款的,就是自己再生气,也被强搂在怀里,密密的吻落在脸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我的亲亲,让表哥好好亲亲。。。。。”推也推不开。
一直僵持到瑶池和朱兰芳订亲事那一天,玉妙心里才有一些松动了。瑶池和朱兰芳被逼订了不情愿的亲事。
都是有点家底的人,所以都有房里人了。这与瑶池,朱兰芳本来想的就更不一样了。心里更恨玉妙,王府里现在没有姨娘,妙姐儿为自己安排的都是家里早就有小老婆的人。过了门就要与人争抢去。
朱兰芳,宋瑶池现在偶然遇到了玉妙,先是恨恨地她脸上看一眼,才低了头行礼。
玉妙看了四只眼睛盯了自己,恨不能在自己脸上挖一个洞出来,又不能不在自己面前道谢。
想一想有这么恨的,当别人大老婆不比做表哥的小老婆好。
回了房里想了,瑶池对自己说过悄悄话,要找一位厚道的青年,才不要当官的人,吃了碗里的看了锅里的。现在正好为瑶池选了一位小京官,如果放了外任,就要出京了。
孙氏很得意,我们家又要兴旺了,靠了王府,女婿也不敢欺负瑶池。孙氏让瑶池求了玉妙求聘一位将军。瑶池坚持不肯,王爷帐下的将军见过不少,都是看了五大三粗,一介粗人。
朱兰芳就更不用说了,家里不幸,被强退了亲,一心的恼怒不是容易能过来的。怎么样也要找一个能收拾他们家的人,朱宣正好是一个人选。
玉妙又陷入了自责之中。回想刚才那四道目光,在蒋家的时候,还痛恨两位舅母打沁兰,觉得是女罗刹,相煎何太急。
现在自己也这样了,余丽娟退亲后被迫离开,不就是因为没权没势。自己靠了朱宣的权势欺负了人,还在这里责怪这封建社会的制度。
本来就不是一个心地不好的人,女人一旦嫉妒总是被蒙上双眼。一冷静下来,玉妙觉得五内俱焚,好象在滚油上煎一样。
如果以后嫁得不好,不是我亲手推了两个人进火坑去。这样一想,坐也坐不住了,就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听了玉妙的话很吃惊,但是脸上不露出来:“让我屏退了众人,就是对我说这个?”
玉妙垂头点着头,轻声道:“我只想着她们两个人在府里住着,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就没有想到她们愿不愿意这门亲事。”
打死也说不出来是为了嫉妒。
太夫人就笑揽了她,笑道:“大了就要成亲,愿不愿意哪里由她们说了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她父亲不在,我亲自为她们作主,还不行吗?”
玉妙又回了魂,是啊,太夫人作主,这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个体面。看秦氏,孙氏都笑得合不拢嘴。
太夫人又悄声笑道:“所以啊,才年年让你表哥去看你,表哥又接了你在他身边两年,不是不经心的,还不就是怕你成了亲后会生疏。”
玉妙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不是不经心的。
太夫人见她点头,搂了她笑道:“好孩子,不要再和表哥生气了啊。表哥最疼你。”
玉妙茫然,无话可对。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独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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