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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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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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足够应对大雪地衣、食、炭等等,有不少无家可归地人已经活活冻死,便是那些有家之人,可是若没足够的御寒之物,雪又一直下下去,迟早会有冻死地一天,为着这事好几个省府都上书朝廷,请求朝廷拨款赈灾,既要拨款自然要从户部里掏银子,所以这几日我一直在户部清算余银,看到底能拨多少下去,然后再将这个数报给父皇,由他老人家来定夺。”说到这儿他感慨地道:“以往不做事不觉得,真做起来,发现银钱之事当真繁琐,户部的钱不多,各省税赋没交上来的比比皆是,各有各的原因,总之是拖着不交上来,我这里算是还好,户部那些官员已是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 
    阿妩听着多有冻死之人,心中不免恻然,然碍于身份不便多言,只道:“事关人命,自然是最要紧的,难怪殿下如此劳心费神。” 
    阿妩的话触动了无惜心底的弦,儒雅的脸庞浮上一层失望之色:“这样的道理连你也懂,偏是太子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唉,为着这事我几次去毓庆宫,希望太子可以坐镇户部,让各省各府尽早将税赋交上来,可太子却说没必要催得这么急,各省府不能按时上交自有原因,便是暂缓缓又怎么了,还说什么逼急了叫人瞧着咱们这些天皇贵胄小家子气。” 
    “自从上次我在朝上帮着四哥求过情后,太子总以为我跟他不是一条心,老觉着我是别有图谋,唉,想想真是令人寒心。”无惜一边说一边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怜了那些还在等银子救命的灾民,晚一天便不知有多少要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殿下。”阿妩心疼地替无惜抚平他的眉头:“这并不是殿下的错,您已经尽力了,所以请不要自责,也许太子很快就会想明白了,何况……”后面的话并不宜出口,阿妩迟疑了半晌才道:“何况就算没有太子,您又何尝不可责令各州府限期上次赋税?” 
    无惜闻言苦笑道:“傻丫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我虽已是郡王,但手里并没有多少实权,户部的差使也是可有可无,且不说我有没有这权力说话,便是真说下去了,底下人的会听吗?只怕是成耳旁风了。但是太子不一样,太子是本朝储君,又有监国之权,乃是除父皇外,最有权力说这话的人。” 
    有书友说我最近的更新内容少了,呃,我承认,我想趁这个月存点稿子,这样后面几个月就不会太容易断更,免得一有什么事,就没办法更新什么的,阿门,原谅我一下下吧,我保证下个月快马加鞭的赶上来 
 第二十七章 母与子(2) 
    前朝之事错综复杂,确不是自己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所能了解分析的,阿妩低头不语,倒是无惜乍然笑道:“好了,你也别想了,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也不知怎的,这些话除了严先生外,我再没和别人讲过,今儿个在你面前不知不觉就给说了出来,明明知道你才刚受惊动了胎气,还和你说这些,真是不应该。” 
    阿妩摇头一笑:“殿下能与妾身说这些,妾身很是高兴呢。”瞥见无惜不解的神色,她莞尔道:“因为那表示殿下相信妾身。” 
    无惜柔声道:“是,我相信你!”说到这儿他又长出了一口气:“呼,说出来可轻松多了,不像原先那样一直憋在胸口闷得慌,好了,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等有了空再过来看你,定璇,好好保护自己与咱们的孩子。” 
    “是!妾身一定会做到!”阿妩郑重应下,目送无惜离去,待其走远后,千樱才近前轻道:“主子,您为什么不把赵肃仪的事告诉殿下?难道您真准备一直对赵肃仪姑息下去吗?” 
    阿妩软和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眼神却是愈来愈亮:“没有姑息,你的担忧我不是不明白,但是赵肃仪既然有反悔之意,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何况当时我也答应了她。” 
    “可是您就不怕赵肃仪会继续加害你吗?”千樱还是有所担忧,今天的事情有多危险,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她根本不敢想象还有第二次。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第二次地。”阿妩攥着丝被凝声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在眼里,赵肃仪不过是受人主使而已,我若真将赵肃仪逼至绝境,于已并无好处。反会让府里的人觉得我做人不留余地,不定还趁了那一位的心呢!” 
    “可是赵肃仪为何会如此轻易受人摆布?”说到这儿千樱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愕然地脱口道:“莫非是……” 
    阿妩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不过这事不宜张扬,记着,不要再对第三人提起。” 
    千樱忍着心中的讶异应下,在连她也出去后。屋里只剩下阿妩一人,她静静地盯着自己放在丝被上地双手,白纤长的十指着涂的是水红色的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娟秀,甚至带着的一丝丝的娇艳。 
    而她就是要*这双看似弱不禁风地双手,为她和她的孩子撑起一片天空,可以做到吗?可以罢,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想要这个孩子! 
    且说点翠堂内。含妃正挺着将近四月的肚子大发雷霆,她已经从底下人的口中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恨恨地怒道:“那个没用的赵氏,让她想办法除了曲妃肚里的孽种。她可倒好,明明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竟然临阵倒戈,还去帮忙叫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蠢才一个!” 
    “娘娘息怒,仔细身子,没必要为一个区区赵氏生这么大的气。”杜若捧了茶上来。想让含妃消消气,还没等她捧上去便被含妃挥手打翻在地:“你也是,我是怎么交待你,让你一定不能让别人瞧见,你可倒好一点都不仔细,还被曲妃瞧了个正着。” 
    含妃正一肚子怒气没地方发呢。也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骂,滚烫地茶水溅了杜若满脚。疼痛不已,但在正发火的含妃面前她一声都不敢吭,只咬牙硬忍,否则只会招来更坏的后果。 
    训了一阵,含妃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正要坐下歇歇,突然“哎呀”一声捂住了肚子,那里正传来一阵阵地绞痛:“快,快去叫钱大夫!”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自己的下体顺着大腿流出来。 
    “啊!血!”杜若跑去请钱大夫,留杜鹃侍候含妃,她正要扶了含妃去床上躺下,猛然瞧见含妃的脚下正不断滴下黏稠而暗红的血,当下惊叫出来。 
    含妃忍痛斥道:“叫什么叫,你是想叫全府的人都知道吗?还不快扶我上床,然后把地上的血给擦了!” 
    杜鹃满脸慌色,手忙乱脚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含妃此刻疼得没力气训她,躺在床上不停呻吟,直至杜若领着钱大夫赶到,在针灸与药物的双重效力下,才止了疼,稳住了含妃地胎象。 
    钱大夫挽袖擦去头上急出的汗:“娘娘,草民早就告诉过您,您的胎象不稳,越大越容易有滑胎之险,所以你一定不能生气动怒,令心情过度激荡,希望您以后能多多克制,否则这种情况还会再发生,而下一次草民能不能保住娘娘您的胎,就是未知之数了。”后面那句话他说得甚为勉强,显然并没有多大的信 
    这一点含妃何尝会听不出,她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以平稳的口气问道:“钱大夫,我问你一句话,你得据实回我,不得有半句虚言。”看钱大夫点头他才道:“我地胎是不是真地那么不稳?” 
    钱大夫沉重地点头:“草民不敢隐瞒,早在月前,草民就说过,娘娘这胎似有麝香或红花侵体之状,月份越大越容易出事,所以……”他咬一咬牙:“草民实在不敢做保。” 
    当含妃听到“麝香、红花”几字的时候,眼神如磨亮地尖刀,恨恨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暗手,我一定要他偿命。” 
    杜若看她又要动气,忙在一旁劝说,又让杜鹃去绞了热巾帕给含妃敷额,含妃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钱大夫,既然我不能挺到足月,那在足月之前想办法催生不行吗?” 
    钱大夫接下来的话令含妃几乎陷入绝望的地步:“这个办法草民不是没想过,但是……”他突然倚椅而跪,身子微微发抖:“草民……草民以为娘娘的胎……恐怕……恐怕……连七八月份都撑不到,而催生最低要足七月才行。”言下之意已经再明白不过,含妃这胎怕是悬了。 
    “你胡说,我家娘娘福泽贵重,怎么可能会生不下小世子,明明就是你自己医术不精。”杜若骤然变色,当先斥责钱大夫。 
    躺在床上的含妃几能听到自己上下牙齿打战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原以为胎象不稳只要好生调养就好,没想到竟严重至这种地步,钱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大夫,论起医术未必就比太医差多少,连他都这样说,难道真是回天无力? 
    她紧紧抓住近在咫尺的杜鹃手臂,那样的用力,隔着冬天厚重的衣服几要陷进她的肉上,青葱一般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失了原先的优雅,倒显得有些狰狞:“告诉我,你有几分把握保我生下这个孩子?”她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挤出喉咙。 
    跪在地上的钱大夫同样是满嘴发苦,越发垂低了头:“回娘娘的话,草民原先还有三四成把握,但经今日之事,草民只有……一成把握!” 
    唯一的一点火苗亦被这句话彻底吹成了虚无,一成把握,那与没有把握又有什么区别,含妃缓缓松开手,杜鹃赶紧收回手使劲的揉着,只这一会儿功夫,她觉得手都要断掉了,也不知主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你是说我绝对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含妃半撑了身直勾勾地盯着钱大夫,低头跪在地上的钱大夫只觉一股寒意从背上直窜入头顶,喃喃道:“草民没说绝对……” 
    “你已经说了!”含妃不断做着深呼吸,想压下油然而生的怒气与悲凉,她与表哥的孩子,竟然要夭折在腹中,不能看这世间繁华一眼…… 
    杜鹃讨好的凑近道:“娘娘,不如奴婢去曲妃那处,请卫太医过来诊治一下,也许还有转机也……”剩下的话被含妃那凌厉的目光扼杀在嘴里:“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与曲妃说,那不是与虎谋皮吗,我容不下她,她又何尝容得下我,请了卫太医来,只怕我这孩子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了,何况……我腹中孩儿保不住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记住了,把嘴闭紧点,要是走露了一星半点的风声,我绝不轻饶!” 
    看诸人都忙不迭地应下后,含妃才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而她自己则抚着隆起的肚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二十七章 母与子(3) 
    时光日复一日的过着,虽然缓慢却无法止住,只能被动的接受,人这一生,被迫接受、习惯的事有太多太多…… 
    一如无惜所言,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雪飘飘扬扬,时不时从天空飘落,往往地面的积雪一拨未化另一拨就已经覆上了,反倒是越积越厚,府里但凡有点地位的主子都在屋中烧起了炭,除了必要的请安外均缩在屋中极少外出。 
    在此期间,赵肃仪几次求见阿妩,均被其以身子未全好给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令得赵肃仪弄不明白阿妩的心思,照说她肯在无惜面前隐瞒,应是有意示好,可如今为何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就在赵肃仪万分不解的当口,阿妩的身子在卫太医的精心调养下已经大好,便是下床走动也无妨,翌日,阿妩便领人乘了暖轿进宫面圣,至于她去做什么,无人知晓。 
    紫禁城于无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那里住着天底下最尊贵最富有的人,而能够走进这里的,不论是奴才还是主子,都高人一等。然,又有多少人知晓,在看似富丽堂皇的宫庭里,埋葬着多少女人的青春韶华,又有多少人到死都没能再走出那紫禁城一步! 
    身为妾室却能自由出入紫禁城的,阿妩是唯一一个,一切只缘于她莫名的投了建德帝的眼缘,让他对阿妩令眼相看,不止派太医驻府里时刻照顾。还允其可以随时出入紫禁城,这样的殊荣是多少人岂盼不得的。 
    阿妩让轿夫在外等候,自己带着两名侍女由神武门入内,她先去了辛贵嫔所在地长春宫偏殿,方一入内。便觉有暖盈之气迎面而来,将一身的寒意尽皆驱散,抬眼望去,只见殿中燃着一盆通红的炭火,不时发出轻微的响声,看来这次内务府倒是没克扣辛贵嫔应有的用度。 
    辛贵嫔看到阿妩到来甚是高兴,这偏殿几与冷宫无异,除了无惜隔三差五会过来请安外。再无其他人愿意到这里来,虽她性子素来安静,但到底也觉得有些寂寞。 
    两人对坐着聊了好一会儿,对于辛贵嫔问起自身近况,阿妩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辛贵嫔还是听出了些许,轻叹无语,她在宫里这么些年,又有什么不知道,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地吗?唉。不止是后宫才有是非纷争,但凡有女人的地方都免不了这些事。 
    安慰过后,辛贵嫔又叮咛了阿妩几句,待得知阿妩要去养心殿时。她瞅了外面的重重积雪道:“怎么?有事要求见皇上吗?” 
    待得阿妩点头,她又道:“路上的雪虽已有人扫去,但难免湿滑,不若我叫人抬了肩舆送你过去?” 
    肩舆是宫中娘娘代步乘用之物,同为四人抬,一般只贵嫔以上者方准许使用,辛贵嫔虽已受冷落多年,与居冷宫无异。但她的位份毕竟摆在这里,皇帝一日没下旨废她,她便还是贵嫔。 
    阿妩拗不过辛贵嫔,只得领受了,乘在肩舆上,由得四个内监将她抬到了养心殿。建德帝换下朝服后。正坐在里面批阅奏折,听内监禀报说阿妩求见。他稍一愣神,放下手中朱笔命其进来。 
    “定璇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阿妩扶着侍女的手盈盈下跪,双膝未及地便被建德帝和颜叫了起来:“罢了,这里也没外人,不必行大礼,坐着说话吧。”随着他的话有宫女端来绣墩让其坐下。 
    “这么冷的天儿怎么想起进宫来了,也不怕冻坏了身子和腹里地孩子?”建德帝自桌案后起身,走至阿妩近前坐下,又让人取来暖炉供其烘手,神色和蔼,不像坐拥天下的帝王,倒像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 
    阿妩含笑恭顺地道:“有皇上遣来的太医照应着,定璇和孩子一定能平安无事。”她就着绣墩欠身道:“皇上对定璇诸多恩典,定璇一直未能亲自叩谢,心有不安,所以趁着今日特意过来向皇上谢恩!” 
    “当真是只为这事进宫的吗?”建德帝缓缓说着,目光凝结在阿妩的脸上,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阿妩心里一跳,维持着脸上的笑颜道:“皇上目光如炬,定璇不敢隐瞒,除此之外,其实确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的恩典。” 
    建德帝对阿妩的坦白还算满意:“哦?是什么事?”话音刚落他又补充道:“若是与上次一样的事,那么朕劝你还是不要再说地好,朕包容过你一次,但不会再有第二次。” 
    阿妩忙应声,缓了口气后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殿下府里的赵肃仪,及她的孩子宁 
    建德帝目光一动,淡淡道:“朕当然记得,倒是你知道这件事让朕比较意外,怎么,你要说的事与他们有关吗?” 
    “是,与他们有关。”阿妩坦然目视建德帝:“定璇已经知道,当初皇上得知定璇与赵肃仪之子宁儿地生辰八字相克,若两人同时留在淳王府中,可能会让我有危险,所以皇上做主,将宁儿送到道观中寄养,不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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