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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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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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建德帝瞅着各儿子地反应,心中已有了决策,冲冷夜一摆手道:“朕既发了话让你自己选,就照你说的办。”说话间已有人取了一把阔背长刀,另。本守在垂花门和西华门外的侍卫也一涌而进。包括德泰在内,各按方位站好。守护在建德帝和众皇子娘娘身前。 
    见冷夜已经取了刀站好,建德帝冲神色各异的皇子道:“那么你们几位皇子千岁的,哪个够胆上去试试,冷夜的武艺朕亲自考教过,确实不凡,便是列为一等侍卫也是委屈了。” 
    辜无尽闻言眼珠子一转,第一个站出来:“父皇,听八弟刚才的话,他似乎很有信心,而且八弟又是自小从兵营里滚出来的,论武艺我们哪个都不及他,不如就让八弟第一个打头阵如何?” 
    辜无悠嗤笑一声,再度饮尽了杯中之酒后,脸色略带酡红地站起身:“七哥对我可真抬举,不过我要是受了这一刀,可没你们的机会了,别后悔!” 
    “礼让贤弟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又怎么会后悔呢?”随着辜无尽毫不犹豫地回答,辜无悠点点头,放下酒杯正欲走出来,却被闪身而至的无惜给拦住了:“八弟,你适才在席上喝了很多酒了,已有醉意上头,不可鲁莽行事!” 
    辜无悠格开无惜笑道:“六哥,你倒没喝酒可惜却糊涂了,我号称千杯不醉,从没人喝得赢我,些许几杯又岂能奈何的了我。” 
    无惜还要再拦,建德帝已经发话了:“既然老八有这信心,就让他试试,免得过后埋怨朕偏心哪个不给他机会!” 
    这话不知触动了辜无悠心里哪根弦,低着的眼圈儿一红,幸好这脸本就有几分红,别人只当是酒喝多了,连眼也跟着红了。 
    内侍给辜无悠也捧来一把三尺青锋,辜无悠随意挽了个剑花,走至冷夜跟前,冲他比了一个开始地手式,冷夜也不多言,没有任何花哨,抡圆了刀就往辜无悠砍来,眨眼间,原本只是有些寒意的冷夜已经爆发出惊人的杀气,不似寻常切磋,倒似生死相搏,而且他压根没想过跟前那人是皇子,万一要是砍伤了,自己就是没了命也赔不起。……有话要说 
    辜无惜那首咏菊的宝塔诗,原形是元代诗人元稹《茶》的宝塔诗,我很厚颜无耻的改了一下拿过来用,汗,认错。。。。。 
    另那首“一片两片。。。。。”的诗为清代纪晓岚所作,因本文是架空,所以我也很厚颜的拿过来了,鄙视一下自己 
 第二十一章 不如不遇(3) 
    辜无悠是多年在兵营撕杀中滚过来的人,要说杀气和血腥,他见的比哪个兄弟都要多,是以冷夜杀气刚一出,他马上就有感应了,当下马上腾身闪避,不直接照面。同时辜无悠心下亦是暗暗称奇,没见过有人杀气来的这般快的,在他眼中简直所有人都是生死劲敌似的,特别眼里那股子狠劲,神似野兽,和这种人较真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此想着更是不敢接了,左右腾挪,只一昧闪避,如此几下后,冷夜突然收刀而立,再不追击,对面露不解的辜无悠哑声道:“躲避,不算!” 
    辜无悠浓眉一挑:“不能躲?就光站在原地让你砍?”待看到冷夜点头后,他立马弃了手中的长剑:“开什么玩笑,站在原地让你砍,瞧你杀气满身的样,这一刀下来,我能不能留下命还是个问题,算了,爷不陪你玩了,你找别人吧。” 
    说完他朝建德帝拱手简短地道:“父皇,儿臣退出了。” 
    建德帝未有多说,点头示意他回坐,然后对其余的儿子们道:“如何,你们谁还愿意试试冷夜的刀?” 
    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答应,更有皇二子几个低了头,深怕让建德帝点到名,在他们看来收伏区区一个侍卫如何值得他们冒生命危险,便是武艺再高又如何,武艺高的人多了去了,何必非盯牢冷夜一人,凭着他们皇子的身份地位,随便勾勾手。就有一大把人争着抢着挤破脑袋要来。 
    辜无伤起先颇有信心,但在看到冷夜与辜无悠的对峙后,眉目轻皱,似遇到了不惑之事,所以一时也没答话。 
    皇后凤目轻扫。向来端庄雍容地脸上闪过一丝凉色,不急不徐地道:“皇上,太子乃为众皇子之首,打小又是皇上亲授的骑射功夫和武艺,最是出色不过,不如就让太子先上去试试?” 
    垂着头的太子闻言一震,心里把说这话的皇后骂了个遍,他虽自小随皇帝习武强身。但近年来早已荒废,再加上偏好女色,身子大不如前,连老八都只敢躲,他又如何敢上去凑热闹?偏是这些话万万不能说出口,所以他只能提心吊胆等着看父皇是什么意思。 
    建德帝眼里射出一丝精光,似不在意地道:“也好,无决,朕有日子没考教你武艺,正好可以瞧瞧你的功夫有没有荒废!” 
    太子一听这话慌忙跪了下去。冷汗涔涔地手心触到冰冷的青石砖上,不由得令他打了个冷颤:“父皇,儿臣……儿臣……”他心知,若自己直言推辞。定会让父皇心生不喜,可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推脱,急得十指紧抠砖缝。 
    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德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见着就到怪责太子时,辜无伤突然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代太子一试!” 
    这一举措大出建德帝的意料之外,也使得他将注意力转到辜无伤身上。令太子以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跪在地上悄悄举袖抹额上冷汗,殊不知他这番小动作全进了建德帝眼中。 
    “父皇,儿臣也愿一试!”紧随辜无伤之后,无惜也站了出来。温文的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坚毅神色。他的举措比刚才辜无伤更令建德帝吃惊,这个儿子他虽关心不多。却也知晓其于武艺之上并不精通,以往同上武课,常为老师训斥:“无惜,你也要试?” 
    辜无伤瞥了无惜一眼,上前一步代答道:“父皇,既然六弟有心,无妨就让他试上一试,想必冷夜也不会真伤了他,何况还有我们在旁边看着呢!”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要去犯险,一直端庄有加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焦灼,身子微动,金红地长锦鸾衣如水波轻泛,她似要说话,但没等张口就被辜无伤以眼神制止,强自忍耐下来。 
    建德帝犹豫了一会便应允了无伤与无惜的请求,让辜无伤去挑个趁手的兵器,另外还不放心地指了德泰去旁边守着,以便有危情时立刻出手解救。 
    辜无伤选的是一把红缨长枪,这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一切准备就绪后,冷夜豁地双目一睁,与上次一般无二的杀气再度迸发,直冲辜无伤而去,纵使早有准备,辜无伤也不禁为那杀气所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想要躲避的念头,但有了前面辜无悠的教训,他只得生生忍住。 
    眼见冷夜长刀以所向披靡的威势砍来,辜无伤忙集中了精神迎枪而上,不曾想这被冷夜贯了劲气的刀锋竟无坚不摧,铁制地枪头竟不能挡住同样是铁制的大刀,被硬生生的从中劈开,紧接着大刀顺着枪头的裂缝一气而上,由头向尾逼进,手握着枪末地辜无伤若不放手倾刻便会陷入危险之中。 
    从来没见过血腥的公主娘娘们吓得连连惊呼,有些甚至用帕子遮了眼,生怕看到令人惊怕的事,一直紧悬着心的阮梅落更是失声惊叫。 
    就在刀锋离枪尾只剩下一寸之距时,冷夜依旧没有要停止的势头,一直强自忍耐的辜无伤终于捺不下心中惧意放了手。 
    在他放手的瞬间,恰好整杆枪被完整剖成了两半,这一场,辜无伤到底算是输了,不过他能面不改色地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着实令人钦佩,建德帝面露赞意,坐在他旁边的皇后更是不住点头,欣喜儿子地表现。 
    接下来就要轮到辜无惜了,他正要出列,旁边的阮梅心突然紧紧抓了他的衣袖,带着切切哀意与恳求,然这并没有令无惜的脚步停留,缓慢但是坚定的拉下阮梅心地手,然后大步走到冷夜跟前。在他地手里是辜无悠曾用过地三尺青锋,剑若秋水,晃晃照人毛发,慑人心脾! 
    “六哥,我看你还是别逞这个强了。没必要让人看笑话!”八皇子辜无悠闲闲地扔过来这么一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过辜无惜依旧从那话音中听出了关心,当下笑道:“八弟放心,我不会叫人瞧了笑话去。” 
    言罢,长剑横在身前,冲冷夜比了个开始的手势,冷夜也不客气。又是一刀落下,而且此次地杀气比前面两个更加猛烈,牢牢锁定辜无惜,让他无从避起。 
    无惜暗自咬牙,面对惊人地刀势,只将长剑横举过顶,以期能够挡住长刀! 
    “咔嚓!”这个声音令人无比揪心,阮梅心紧咬着发白的下唇,明明害怕万分,却不敢眨眼。更不敢移开眼睛,阮梅落则将头整个地埋在辜无伤怀里,不敢多看一眼。 
    剑落的与长枪一样的命运,被刀拦腰砍断。过后冷夜刀依旧不停,冲辜无惜的头砍下,若是照这势头下去,只要一会儿功夫,就像把辜无惜的头像西瓜一样对半剖开! 
    冷夜的眼是冰冷嗜血,是漠然无情,是嫉妒失控! 
    无惜没有像别人所想的那样躲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定定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随时可以要命地刀! 
    建德帝“呀”地一声自龙椅中站了起来,脸上混着吃惊与担忧,这一刻连他也怀疑冷夜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辜无惜! 
    一缕断发悠悠飘下,随漫卷的秋风四下飞舞,刀锋在即将切进辜无惜头皮的时候停住。杀气消散无踪。恍若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秋日的暖阳照进无惜的眼。也照进了冷夜的眼,仔细看去,他们的眼睛很相似,只是一个阴寒些,似如万年不化的玄冰! 
    冷夜收刀而立,冲建德帝说:“我,他,主子!”依旧是不成句的四个字,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冷夜选择了辜无惜为主子! 
    建德帝似对这个结果很意外,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地儿子竟然能够通过考验,收伏冷夜,令其尊奉为主,也许……这就是缘法吧!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无惜终于呼出一直憋在胸口的气,力尽脚软之感也随之而来,扶着假山勉力站住,终于有一次他赢了四哥,而往后,他会一直赢下去,不会再让四哥专美于前! 
    无惜在抬头去看辜无伤的时候,他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交,似有火花四溅! 
    辜无伤之所以会退,是因为他拥有的太多,要考虑地也太多,区区一个侍卫根本不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即使再放大一点,是皇帝借这个侍卫来考验他们兄弟,那他直到最后一刻才放手的表现也够出色了! 
    与之相较,辜无惜则恰恰相反,他本就一无所有,自然也就无所顾忌,舍得孤注一掷,以达到双赢的目的。 
    这一场较量,辜无伤赢了所有人,包括太子,却独独输给了辜无惜,是一时失算还是命数所注? 
    且说建德帝对辜无惜的表现甚为满意:“无惜当真是胆色过人,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李德林,去将朕御书房里的岁寒三友翡翠笔筒拿来赏了无惜!” 
    辜无伤听到这个话眉心微蹙,那个笔筒不论用料、雕工、水头都是再好不过,他曾见太子问父皇讨要过,父皇没舍得给,如今竟这么轻易赏给了老六,是偶尔兴起还是…… 
    皇后拢了拢长袖,以最得体地微笑道:“六皇子如此神勇,实是可喜可贺,可惜辛贵嫔不曾前来,否则定然再欣喜不过。” 
    建德帝原本愉悦的神色在听到“辛贵嫔”三个字时立刻淡了下来,叫住已经走到西华门的李德林:“不用拿翡翠笔筒了,取一令宋纸来赏六皇子!” 
    皇后泛着与刚才一般无二的微笑,并未因皇帝的改口而露出任何表情,倒是辜无悠面带同情,旋即又化做一抹苦笑,直将杯中最为解忧愁的杜康一饮而尽。目中所见,耳中所听,皆是嘲笑地面容与声音,辜无惜心里如针在刺一般,痛不欲生,然他不敢露出一丝不快,恭恭敬敬地领了李德林取来地宋纸,谢恩叩领! 
 第二十一章 不如不遇(4) 
    当天,辜无惜将冷夜带回六皇子府,与那六个侍卫安置在一道,专职负责守护无惜,这下可好,无惜就像多了一条尾巴一样,他走到哪里,冷夜就跟到哪里,他本身就不爱说话,再加上汉语说的又不俐索,除非必要,否则半天也不见得吭一声。 
    当身居风华阁的阿妩得到无惜已经回府的通报时,取了刚刚做成的香袋,往里面装上用来辟邪的茱萸,然后来到晚枫居,通报一声便进去了。 
    彼时无惜正拿着建德帝赏的那令宋纸发呆,看到阿妩进来方缓了神色勉力笑道:“这么晚不歇着来做什么?” 
    阿妩盈盈一笑,双手奉上香袋道:“妾身特意做了这个香袋给殿下,里面放的除了香料和棉花外,还有茱萸,可做辟邪之用。” 
    “是吗?”茱萸可以辟邪之说无惜老早就知道,早在重阳之前,府中就挂了好些个,但是放在香袋中随身佩带却还是第一次,当下欣然接过,与汉白玉坠一并系在腰间。 
    这样的看重令阿妩心底如有暖流淌过,眼眸落在那令崭新的宋纸上随口道:“这是皇上今日刚赏给殿下的吗?” 
    无惜的目光有几分不堪的狼狈,眉眼间似有雾气聚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哀,滑过阿妩的脸落在放置在角落里用于摆设的琴上:“记得在储秀宫见你时,你恰好在弹琴,如今弹一首给我听可好?” 
    阿妩看出无惜心绪不佳。无声地应了,自角落中取出琴用软巾拭净,抬头尽管以最自然地笑询问:“殿下想听什么?” 
    “就弹一首渔舟唱晚罢!”随着无惜话音的落下,宁静致远的琴音已经悠然响起,空旷轻灵。飘飘悠悠似从远山中来。 
    随着阿妩地琴音,无惜的眼前仿佛当真出现在万家灯火中渔舟徐徐归来的情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深远,也是那样地令他向往,曾经他以为自已可以这样,眼下看来,却是不可能了。心回不到从前,人生亦回不到从前。 
    琴音袅袅不绝,无惜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站在阿妩身后,暮然回首,灯火将两个人的身影交缠着投在墙上。 
    琴音渐疾渐快,十指飞抡,曲已至尾调,无惜却突然从后面拥住了阿妩,令她不得不停下了弹琴的动作,讶然道:“殿下?” 
    “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定璇……定璇……”无惜闭了眼不停唤着阿妩的名字:“我好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父皇的认同,是因为母妃的原因吗?可是父皇和母妃都不肯说……”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阿妩对这些事更是不清楚。只能凭着自己感觉安慰,自半开的窗棂中望去,栽种在晚枫居周围的枫树地叶子已经红似火,即使是在暗夜中,依然如焰火般耀眼! 
    又是一年秋天了……她最喜欢的红枫漫天之景,而这一年,没人会再记得她的生辰,也不会再有人送她枫叶了…… 
    就在重阳节过后的九月十九。朝中忽有旨意颁下,晋封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 
    晋皇二子辜无止为康郡王;晋皇四子辜无伤为贤郡王;晋皇七子辜无尽为礼郡王;赏皇八子辜无悠双皇子俸禄;赏皇九子辜无凌双皇子俸禄! 
    除此之外,另有一道旨意:着太子辜无决代天子前往西山劳 
    如此,除了早夭的皇五子外,建德帝几乎封赏了所有成年的皇子,也是本朝以来第一次如此声势浩大的封赏。 
    唯有皇六子辜无惜被排斥在外。连比他小的都封了郡王。他却连一个双皇子俸禄都没捞到,几成全京城的笑柄。都说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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