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晞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纪少徵请过来的强力后援!
她颤抖着伸出手,嘴巴一张:“好!”
纪少徵立刻起身,倾身狠狠将她抱住:“我爱你……”
他太用力勒着她的身体,除晞感到一股快窒息的痛,可是,这痛却是无比快慰:“我也爱你。”
纪少徵托住她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举起,方便这夹着雪花的深深拥吻。
在浪漫的初雪夜晚,在初冬的瑟瑟寒风里,在灿烂夺目的玫瑰花簇中,除晞答应嫁给纪少徵,那冒着粉红色泡泡的美梦,她有生之年,竟真的成真……
求婚结束之后,除晞兴奋了好多天,“做梦都可以笑醒”,形容的就是她!
两人商量过,最晚元旦新年之前登记结婚,接下来就是见家长,定下来最终的日期。
这几个月,除晞跟着纪少徵去过三、四次纪家老宅,但只是纪少徵带着她去拜访纪爷爷,偶尔会遇见其他长辈,还未在一个正式场合与全部纪家人见面。
除晞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纪家人个个人都出类拔萃,气场强大,她该怎么招架?!而且纪绒绒还在国外没回来,她连个内应都没有……
另一头的除正广,虽然之前见过纪少徵,但实在没想到,他们俩会这么快决定结婚。
除正广除了惊讶,作为父亲是些担忧的,不确定城府和阅历都比自己女儿深上不止百倍的男人是否合适她?
除正广找机会与除晞坦露自己的担忧,除晞也觉得奇怪,自从和纪少徵在一起后,她似乎改掉了爱钻牛角尖的毛病。尤其是面对除正广,她居然能镇定地解释,确属奇迹。
“爸爸,您说的我都承认,也许我和纪少徵在大多数的硬件条件上都不相配,但我知道,他年龄比我大十岁,却从不霸道,反而会在生活上很照顾我,迁就我;他事业成功,生活态度却很健康认真,从来不流连夜场;他心思沉、城府深,可到目前为止,他没算计过我……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我也明白,现在好,不代表将来好……可是结婚,大概是需要一种冲动的,否则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38章 云烟半过()
第十三章云烟半过(1)
云烟半过(1)
纪绒绒是在收到除晞热切而不安的求助后,才正式考虑回国,p服装设计学院短短的课程和密集的世界顶尖时装周,让她收获颇丰,更有了新的设计灵感,三个半月匆匆而逝,是该重返战场的时候了。
一早得知纪绒绒的归期,tony带领爱纱所有成员迎接,纪绒绒踏着小羊皮短靴,外罩羊绒大衣,精致盘发,妆容和煦,气色比临走之前好了不止多少。
本未怀着惊艳归来的目的,但被赞美捧着的感觉,哪个女人不爱?
纪绒绒在爱纱打个转,和tony来到金城街的工作室,三个月,工作室经过火的洗礼进行了重新装修,大半工程已结束,还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
“这段时间,辛苦你和fiona了。”纪绒绒由衷说。
设计工作室虽然是她的,但她在它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竟选择离开远走。
y感慨道:“说什么呢liv!这里就像我的家,而你和fiona呢,是我的姐妹,为家和姐妹付出是应该的。”
纪绒绒在崭新的工作室内缓缓踱步,那晚面对着爆炸后的满目狼藉、昔日梦想的载体被焚烧成漆黑一片的画面历历在目,如今,墙壁重新粉刷了颜色,厨台和阳台落地窗损毁的地方被砌合修补,之前被炸烂的燃气管道也接通完毕,只差购进几台损失掉的平车和烫台之类的工具,便可以投入使用,从爱纱搬回来。
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摇头说:“世界上哪有应该的事?是你们比我坚强,比我更负责任。”
y凑过来挥挥手:“liv,别这样,一定要我说这么直白吗?这三个月我只是帮你监工而已,你是我们老板,要是工作室不在了,我们也会失业啊!”
y如是说,不提那会儿她在工作室烧毁和离婚的双重打击下,被母亲要求迫不得已离开,是为了减轻她缺席患难与共的罪恶感。
纪绒绒意会,真如姐妹一般紧紧拥抱了tony下:“谢谢你tony。”
y娇羞地点头,拍了拍她肩膀。
两人并排站在门口处,面前一室冷清,北风呼呼地灌进,吹散纪绒绒额前的几缕发丝,她踌躇满志,却也不得不担忧:“tony,你说……它还能回到从前辉煌的模样吗?”
a每个星期都有按时将工作室的账目做汇报。出事后的四个月,工作室的订单量急剧下降,只靠老客户的定制维持生存,但老客户多半是冲着她纪绒绒的名字来,而她在p的日子课程和作业繁忙,每天掰成好几天度过,能腾出为客户做定制的时间少之又少,更是为原本就棘手的状况“雪上加霜”。
幸好爱纱婚纱摄影的生意一直不错,她又是最大的股东,才可以填补到设计工作室,否则……可能要如她父亲纪少乾所言“关门大吉”了。
y侧头看她,目光定然而坚毅:“能,一定能!‘火烧旺地’你没听过吗?”
纪绒绒欣然一笑:“但愿吧。”
……
在纪绒绒的敦促下,工作室所需的设备问题很快全部落成,迎来了全新的“小白”“小灰”,工作室里几乎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除了为了防止类似意外再次发生,厨台被与工作区完全隔离出来这点。
纪绒绒集思广益,选择了“黄道吉日”,率领大家风风火火地搬回金城街。
这一天,工作室里进进出出人很多,纪绒绒一转身,发现不知何时对面墙壁上多了一副订了一半的挂画。
不,不是,她走近,觉得边边角角的色彩很是眼熟,抬手撕开包装的牛皮纸层后,猛然一震,居然是单诚捐出来拍卖的“思念穿过你的吻”!
“这从哪里来的?”她问工人,“谁让你订上去的?”
工人顺着梯子下来,模样无辜,正说话,tony小跑过来:“是我啊,liv怎么了?刚才我问你要不要挂这,你说可以的。”
纪绒绒忙晕了头:“我以为是你选的挂画!”
y:“为了节约成本,这不是一样嘛!客户送的礼物,不更有意义?”
纪绒绒喃喃道:“客户的礼物?哪个……客户?”
“may啊,很多事很难搞的那个,老公是摄影师的那个!于玫玫啊!”tony托着下巴回忆,“好像在上个月,她寄过来的,还在网上特别告诉我,不久回国摆酒的时候邀请我们俩去观礼呢。”
纪绒绒的脑筋渐渐恢复转动,原来单诚的“思念穿过你的吻”最终是被于玫玫拍了下来,而于玫玫在婚礼前夕,将这副代表着单诚和她在威尼斯过往的摄影作品别有意味地寄到她这里,是在警告她?或者昭示胜利?
为了切断未婚夫与前女友间的念想,于玫玫也算煞费了苦心。
可纪绒绒不明白,于玫玫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她和单诚当年算达成共识,和平分手,倘若是于玫玫意识到单诚对婚姻的态度有问题,症结也根本不在她身上啊,她纪绒绒也曾是受害者好吗?
y见她神情变来变去,充分发散思维,问道:“我记得她说过,她老公认识你……不会真像纱纱说的,是你的……风流债吧?”
纪绒绒好笑:“冤枉债还差不多!”
“那……把它取下来去放仓库里?”tony十分不舍得地摇摇头,“可惜了,拍得确实很美。”
纪绒绒抬了抬眉毛,无所谓地说:“那就挂着吧。”
y不可思议,纪绒绒大惊小怪看他:“我像那么小气的人?”
y连忙否认:“不、不像……”
一天下来,纪绒绒亲力亲为,累得浑身酸痛,可惜依旧没有整理完,杂物东一片西一片的散落着。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还是决定开车回赤山住。
手机响起提示音,纪绒绒拉下通知栏,不出所料,是郑爵每日必寄一封的邮件。
自从上次在爱纱分离,百天有余,她出了国,他回了国,他们没有机会再见面,郑爵便用邮件的方式与她联系。
可这一百多封邮件,她一封也没回过,他依旧坚持,风雨不改。
纪绒绒打开邮件,通过简单的几行字,便能想象得出他这一天狼狈糟糕的境遇。
绒绒:今天凌晨我在gz的白云机场随同事们一同返回y了十个小时,终于上了飞机却因为遭遇强烈气流,迫不得已又返航。机场滞留了很多乘客,许多人仍在等,不过,你猜我现在在哪里?没错,我准备坐高铁,虽然这一路上被折腾的好像电影“人在囧途”,但无所谓,我想尽快见到你!是的,我知道你回来了,刚才在飞机上被气流颠簸的时候,我很害怕。怕死,怕再见不到你,而我最后悔的是……那天自从你离开爱纱,我想留给你冷静的空间,而没有对你表白——我很爱你……”
这封发过来之后,紧接着又来了一封,纪绒绒指间微颤地打开。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音乐广场上等你,不见不散。”
纪绒绒快速翻过郑爵这三个月来发的邮件,内容简单而纯粹,就如他的人。
她用手背蒙住眼睛,陷入彷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和性情复杂难辨的叶灏丞那么不一样……
思及此,纪绒绒赫然惊醒,冷汗淋漓,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因为从对方身上看到与前任身上大相径庭的一面,就莫名其妙的心动……
……
第二天,纪绒绒的主要任务还是整理工作室,她盯着时间,从一清早便有些心不在焉,下午三点很快到来,tony察觉出她的异样:“liv你今天是不是有……有约会?”
纪绒绒掩饰道:“什么约会?”见tony神色诡异,忽然明白过来,“果然我身边的间谍就是你!tony!”
y举手投降道:“我也是禁不住诱…惑,没办法,他一问,我就老实交代了……”
纪绒绒掂着钥匙,始终踏不出那一步,将钥匙扣在桌子上:“不行……我不会去的。”
y着急道:“liv,难道爵爵没告诉你,他昨天坐的那班飞机好险啊!生死关头,才见真情,人家一下飞机第一个就想见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与他交往,你好歹让他见上一面啊!你权当普通朋友慰问一下。”
纪绒绒驱车离开金城街时,已经三点半。
她在音乐广场远处徘徊许久,始终不敢靠近。
这个广场曾记录了他们间曾经浪漫的回忆,也是她第一次知道,郑爵除了是名年轻优秀的指挥家,也十分擅长演奏小提琴的时候。
那天,两人在此散步,音乐广场正放着一首交响曲。
他问她:“喜欢这首曲子吗?”纪绒绒点头,他说:“我也喜欢。”
便随性地从餐厅里借了把小提琴,大大方方,丝毫不介意被围观,在广场中央为她演奏,琴声与音乐完美契合,身后的喷泉随节奏在空中绽放,脚下斑斓的地灯交相辉映……
回忆并不多久,留在脑海里十分清晰,她深叹口气,开车慢慢靠近,发现一个人正站在当初他站的位置上拉琴。
……是郑爵。
十一月的天气,天空飘起冰凉的雪花,而他沉浸在音乐中,似乎不知寒冷。
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连围观群众都换了好几批,他依旧屹立不动,只在拉琴的间隙,会来回跳几下暖暖身子。
如此,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她在车中倍感煎熬,等他放弃,他悠然忘我地拉这他的琴。
这一场对峙,难分胜负。
纪绒绒在第三个半小时候,冲下了车,站在他面前:“郑爵,你难道不知道中国人不吃街头卖艺这套吗?”
郑爵扑了扑自己肩头的雪花,粲然笑道:“不要紧,我已经等到我要等的人。”
第39章 云烟半过(2)()
第十三章云烟半过(2)
两人在纪绒绒的车里,暖气充足,纪绒绒将绒毯拿给郑爵,又递给他纸巾擦脸,男人接过的时候,手指间有短暂的触碰。
“谢谢。”郑爵狡黠一笑,像个顽皮的孩子。纪绒绒却倏尔收回手。
各自沉默片刻,纪绒绒先开口:“如果我今天没有赴约呢?如果我刚刚把车开走呢?郑爵,你打算坚持多久?”
郑爵转头:“可是我赌赢了。”
纪绒绒侧眸,郑爵正笃定地望着她。
自从在叶灏丞身上栽过大跟头,纪绒绒不想再重蹈覆辙,令自己的感情被对方牢牢拿捏,失去主动权。
她看着他,残忍起来:“要是我告诉你,你赢的……只是我的感动、同情?别无其他,你还觉得你是真正的赢家吗?”
郑爵脸色剧变,逐渐,眼里闪过心疼和不解:“为了拒绝我,让我知难而退,你何苦让自己扮演成反面角色?”
纪绒绒目视前方,语声冷清:“是你逼我的。”
郑爵无话可说。
车内暖风呼呼地吹着,气氛却骤然降至冰点,纪绒绒咬牙挺住,问他:“你住哪里?我送你回酒店。”
郑爵所答非所问:“纪绒绒,你因为我是季月的哥哥,而剥夺了我争取的权利,对我来说太不公平。”
“公平?感情的世界没有衡量的标准,从来都不公平。”
“以前你说这话我认为你是率真。”郑爵苦笑,“可事到临头,放在自己身上,就会觉得你——”
“什么?自私?冷酷?也许我们相处太短暂,你并不了解我。”纪绒绒闭了闭眼,强忍着耐心,“你不说你住哪里,我只能送去机场!”
郑爵扼住她手腕:“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足够让你清醒过来?纪绒绒?我是我,我妹妹是我妹妹!只要你跟我走,离开中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像我这十几年来,与月月也是各自过活,和你说的断绝关系有什么区别?何况现在,叶灏丞因为工作关系,留在sh,月月也跟了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算在那里定居——”
纪绒绒自从回国之后,第一次听到人提及叶灏丞,还是从郑爵的口中,眉心不觉狠狠皱起。
郑爵自知方才有些失控,连忙住口。
纪绒绒摊手:“你看,又来了!叶灏丞和季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好……就算没有我这个人,对你再提起他们的名字,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你出国离开三个月,放弃工作室,放弃……我,但他们呢,一样好好的在生活……”
纪绒绒看看郑爵,倍感疲倦和无奈:“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郑爵,你不能让我活的轻松一点?”
郑爵摇着头:“不……仅凭那一点你对我的感动和同情,我想继续下注。三个月,不够你走出叶灏丞和季月的阴影,一年呢,两年,三年?就像今天我在雪地里等你,一个小时你不下车,那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爱我,因为彻底放下叶灏丞,而掩盖过我是季月哥哥这点。”
……
郑爵的负隅顽抗另纪绒绒束手无策,顾忌情面,她还是将郑爵送到机场,之后浑身疲倦地回家。
为什么命运的车轮已经载着叶灏丞和季月向前走了,却让郑爵拽着她在原地打转!
郑爵口口声声喊着不公平,到底是对谁不公平!
没过几天,纪绒绒在夜里八点多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是上次叶灏丞的奶奶打给她,要她陪着“过生日”的那个号码。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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