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绒绒转头,深深蹙眉:“你要我说多少遍?离不离婚,是我和叶灏丞之间的事!他不是打算单方向法院起诉离婚吗?你告诉他,我正等着呢!”
她说完,大步朝自己小跑的方向去,才发现衣服没换,该死,还得回去那个放杂物的休息室!
“纪绒绒,你等等!”季月不甘愿追上她时,下定决心赌一把,说,“我是郑爵的亲妹妹!你如果想和郑爵在一起,我可以不反对……但是,你必须马上和叶灏丞离婚!并且分手干净,再不来往!”
纪绒绒抱起手臂,端看着面前的美人——脸色苍白,暗淡无光,在浓烈的阳光下满脸写着狼狈,可她似乎丝毫不在乎,如此歇斯底里,委曲求全,只为套牢住曾经的爱人。
季月无力地垂下眸子,鼓足勇气,组织措辞说:“我相信,纪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事情闹大,丑闻百出,对你们自己也没好处。”
纪绒绒眼角抽了抽,冷笑出声:“呵呵,你想怎样闹大?有我的离婚典礼闹的大吗?没有的话——”
季月轻轻点头,说:“我最近胃口不大好,经常晨吐,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
纪绒绒恍恍惚惚,好像中了邪,脑海里许多影响翻来覆去地重复播放,地点总是大学校园里那条长长的林荫路,小饭店旁的露天酒桌,崭新的天玥别墅,阳光浓郁的落地窗边……而主角总是她,叶灏丞,季月,郑爵……
终于,她在疗养院的走廊里拐来拐去,找到之前那间放服装的休息室。
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叶灏丞出现在缝隙中,他在换衣服,一见是她,微微怔忪,而纪绒绒立刻掉头就走,被叶灏丞拉住手腕拽回去。
纪绒绒将计就计,脱下大红的运动外套,狠甩一把,掷给叶灏丞:“还你!叶灏丞!你不是说季月不会来?”
叶灏丞手忙脚乱接住,脸上却没有太过吃惊,显然季月已设法找过他:“我真的没有告诉她,是她跟着小夏来的。”
纪绒绒就是气,脑袋要炸掉了,索性当着叶灏丞的面,双手放在腰间的松紧,身子一矮,把裤子也脱了:“还你!”
叶灏丞灵魂似已也出窍,呆然伸手一抓,捋了捋衣物,扔在储物箱里,眼睁睁见她只穿着上衣和小底…裤在休息室里气咻咻地找裙子:“叶灏丞!该死!我的裙子在哪?”
他喉头滚动,目不转睛盯着摇曳生姿的圆……润,咬紧了牙齿,嗓子却更加干燥。
而身体深处的躁动暗涌,直接反应在行动上,趁她不留意,将门落锁。
纪绒绒赫然回头:“你——”
叶灏丞已倾身扑来,熟练地,将双脚从内叉开她的,抵在暗处角落里的储物柜旁。
“叶灏丞!”纪绒绒听见心陡然下坠的声音,“放开!”
叶灏丞力掰过她的下巴,沿着她的侧颈,到耳垂下,来回地轻吻,张口一吸,终于吮到了那块日思夜想的娇处。
“知道我今天从看见你时,就无数次冲动想这么做吗?”
久旷之躯,受不住挑——逗,她舒展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靠,双腿也有些软,情感上却厌恶至极:“叶灏丞!你滚!”
“为什么……”他手下乱作,尽管从前x事上总是她占主动,可就像多数夫妻那样,倘若主动一方一直是丈夫,偶尔一次妻子主动的话,会qing…去大增,叶灏丞便是使的这招数,另纪绒绒崩溃。
“唔……”她轻…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叶灏丞,你不要碰我……我觉得你……恶心!”
叶灏丞听清出那词,欲意骤凉,手停下,身体也弹起:“你说什么!”
“恶心……”纪绒绒从空隙中转身,大口喘着气,脸颊嫣红,目光却冰冷得让他认不出,她忽而拾起他的手臂,而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划过他的唇,“当我想到……我在家里守着阳台整夜等你的时候,你却用这双胳膊拥抱另一个女人,手摸过她的皮肤,用这张嘴哄她开心,吻她的唇……甚至……身体的时候,我觉得你好恶心!好脏!”
叶灏丞面上浮出痛色,复又压低自己,靠近他:“纪绒绒!我没有!”
纪绒绒目光很轻,笑道:“你说没有吗……可我不相信。”
第31章 和回忆一起焚烧(5)()
第九章和回忆一起焚烧(5)
不知道是室内弥漫一种特殊的潮气,还是叶灏丞近在咫尺的鼻息,另纪绒绒呼吸不顺,生生忍着胸口的喘动。
她的高跟鞋在脱裤子的时候踢掉,此刻赤脚上阵,她的露肩上衣也被彻底扯下肩头,亲密过境,留下一串斑驳红印,而只有小……裤防卫的下面,更是泥泞不堪,接近失守……
暗处的角落,阳光到达不了的地方,纪绒绒能看见眼前的灰尘在光晕中飞舞飘荡,叶灏丞便在这之中,用她从未见过的凶狠而暴戾,威慑着她。
可她不明白——你叶灏丞凭什么对我这个表情?我哪里说错了?敢做不敢认!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纪绒绒酝酿着恶毒的语言,可身体的不争气又在警告她——你差一点成了与他、与季月一样恶心的人!
房间里很静,她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纪绒绒扯了扯肩上的衣服,冷声说:“走开!我要听电话!”
叶灏丞回了神智,缓缓放下手臂,纪绒绒毫不迟疑推开他,好像真的已经无比厌恶他。
纪绒绒找到手机,接听后,一边讲话,一边捡起地上的长裤,还要什么裙子?本来就不该要裙子!
打电话来的是tony,志得意满说:“liv,看我厉害不?纱纱被我完全hold住!已经可乖了,帮了我一上午的忙呢。”
纪绒绒躬身穿长裤,心不在焉问:“是吗?”
“是啊!”tony顿了顿,问,“欸,你在干吗呢?声音不对啊。”
“没事。她不再闹小姐脾气就行了。”
y说:“其实纱纱挺不错的,与我的脾气特别合拍,你真是找对人了!她呢,毕竟从小被宠大的,这么久跟着我跑来跑去,受我支使也没什么怨言,就很出息了。liv,别怪我直接,虽然她是你堂妹……但她真的非常在乎你的想法。”
纪绒绒的余光里,叶灏丞这会儿已经老实了,正脱去运动服,露出精壮的上身,不期然一瞥,他那腹下鼓出来的一大块,真真惊到她了!
她转头整理自己的裤子,一言不发出了休息室,将门狠狠摔上。
闹眼睛!
“liv?”
纪绒绒边走边说:“我知道,早上我的态度不太好,我们两个又太熟悉,吵嘴起来没顾忌,可能伤到她的自尊心了,她现在在哪里?还生气?”
“她正在去金城街的路上吧,刚才在爱纱大家说一起去吃烤肉,把纱纱也带上了,她很低落,非要自己拿礼服先回去。我打算一会儿带午餐去看看她。”
纪绒绒:“没关系tony,你忙你的……我去和她聊聊。”
挂断电话,纪绒绒回到车上,阖紧眼皮深深吐口气,等冷静下来,她把后视镜掰到面前,自己一双眼睛红的吓人,紧接着热烫的泪滚落。
孩子……如果季月的话是真的,那么奶奶的心愿就快完成了吗?
她早该知道,她做不到的,总会有人替代。
……
纪纱纱厨房经验值基本为0,平时家里有阿姨,在外吃现成,她爱干净,讨厌油烟味儿,哪里进厨房做饭?
今天不一样了,折腾整个上午,累都累死,钱包竟还粗心地落在爱纱,她回到工作室时已身无分文,同事们都出去吃烤肉,不知何时回来,肚子偏偏叫的厉害。
她翻遍了冰箱,零食和速食倒是不少,但都是“纪绒绒的”,只有一份拉面是tony买的,她才不要吃纪绒绒的东西!也不要动纪绒绒的钱!像欠了她似的!
不就是煮面吗?谁不会!
想的容易做起来难,纪纱纱站在厨台边,转悠半天,竟搞不懂怎么点火,她试着拧开关,只听见呲呲声,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唯独没看见火,忍不住打给以前在泊淳上班的朋友,问天然气怎么开。
和朋友调侃一阵,纪纱纱抱怨起纪绒绒,不吐不快,边聊,就边把面给煮上了。
有多难?!纪纱纱得意洋洋的,抱着手机在阳台聊天,对方想看看她设计的婚纱,纪纱纱不好意说,她现在只是设计助理,给打杂的,别提设计婚纱,她连婚纱边儿都无法单独做出来!
话没说完,纪纱纱无意中发现了阳台角落矗着个奇怪的东西,她走过去,揭开外罩——
纪纱纱惊叹得忘记手机里正跟人通着话,喃喃说:“天,太美了……”
这是她在爱纱的海报和所有新品展示的照片中从没见过的一款婚纱!
她伸手去摸裙摆上手工缝制的钻石……居然都是真的!这客户是谁?也太大手笔了吧!单是真钻至少要百万以上的价值。
纪绒绒为什么把这么华丽完美的婚纱摆在阳台?暴殄天物!
纪纱纱心有所动,反正纪绒绒今天出门,不知何时回来……
厨台那头,传来响声,纪纱纱连忙回去,把面捞出来,她胃口不小,吃完一碗拉面,又想吃别的,心里还惦记婚纱。
难道是纪绒绒为自己设计的?不过,不管是结婚典礼,还是离婚典礼,纪绒绒暂时都没机会穿上它就是了!
纪纱纱禁不住诱惑,扛着模特搬到室内,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传给朋友,大肆炫耀。
拍完照片又饿了,在冰箱里翻出点香菇和蔬菜,煎炒烹炸对她来说太难,于是她洗完了之后通通丢进锅里用白水煮,另一头,和朋友聊得不亦乐乎。
她怕纪绒绒洞察力太强,没敢穿婚纱,只把头纱摘下来顶在自己脑袋上,用手机聊天。
聊着聊着,犯起困来,糊里糊涂就歪在床上睡着了,不曾发现,厨台那边的锅子边沿,已经“呲呲”地冒出白汽,不停将锅盖顶开……
而午后炽热阳光下熠熠闪烁的婚纱,正立在不远处……
……
y那句“她很在乎你的想法”让纪绒绒反思许久,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纪纱纱,大概听了也会难受,甚至比纪纱纱的反应还要强烈。
纪绒绒回工作室之前,决定去买纪纱纱最爱吃的红豆饼,老店位于城市北部的另一个区,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车程。
为了姐妹和好如初,为了避免纪纱纱闹到她母上大人郝娟那儿,这点时间和精力还是要付出的。
快到金城街口时,纪绒绒刻意摸了下饼盒,还温着,一转弯,面前排起的车队长龙扫了纪绒绒的幸。
她看眼时间,想在其他同事从外赶回来前,把和纪纱纱的问题解决,便趁着没进去之前折返,找个位置停车。
通话又进来,是tony。
y火急火燎问:“liv,你在哪里?”
“我正在找车位,金城街堵得水泄不通,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liv!工作室出事了!好像是爆炸……纱纱还在里面!”
纪绒绒耳边“嗡”一声巨响,把她的所有思绪炸得灰飞烟灭,她整个人木讷住,根本顾不得违不违章,随便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在路边。
她满头冷汗,踏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跑着,直到嘴里漫出血腥味儿,也没停下来一步,她越过两条街,终于到达写字楼不远处,楼已经被警戒线封锁,消防车的轰鸣从老远便声声入耳。
快到了……纱纱你要没事……纱纱……
她有气无力地奔跑,之前被叶灏丞压在冰冷储物柜上时擦伤了膝盖,此刻针刺一样痛,她像快溺亡的人,挣扎着前进,可是围观的人群却将她越挤越远离。
纪绒绒嘶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咆哮一声:“我妹妹在里面,让我过去!”
依次有人让路,最后一个警察将她拽出人群,问:“你有亲人在楼上?不要担心,已经在疏散群众了!”
“我……”纪绒绒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抖,“我担心妹妹,可不可以上去?”
警察严厉拒绝道:“当然不行!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在几楼?”
“25楼,纪……纪纱纱……”
“25楼?爆……”警察把“炸点”两个字咽了下去。
纪绒绒见警察表情,更是心慌意乱,头脑发晕,身后忽然有人哭道:“纪绒绒!呜呜呜呜……”纪绒绒寻音找去,纪纱纱披着毛毯,颤颤巍巍,满脸泪痕和脏污,托着胳膊出来,头顶竟还留下几缕残片……仔细一看,质地很熟悉,像是婚纱的头纱……
姐妹俩不计前嫌抱在一起,纪纱纱嚎啕大哭:“差点以为我要死在里面,吓尿我了……纪绒绒手机呢,我要打给妈妈……呜呜呜呜呜……”
纪绒绒和女警不停安慰,半分钟后,医务人员要将她接走,纪纱纱拉住纪绒绒的手腕:“我害怕,跟我一起去。”
这时,tony、fiona和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到了,tony悲伤地仰头,差点跪到地上,被熏得乌黑的二十五层,这么一看好好像什么都没有了,tony抹了抹眼泪,吼道:“我的设计稿啊!liv,我们的工作室!我们的未来啊!”
纪纱纱这才愧疚不已:“对不起……”
纪绒绒早没了计较的力气,她揽着纪纱纱的肩膀,摇头说:“纱纱,没关系……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可以重新开始。”
半响过后,纪绒绒和tony陪纪纱纱上救护车去医院a等留下等待警察和消防人员进行大楼的全部排查,才能上楼去了解情况。
……
叶灏丞结束疗养院内一天的所有工作,身心俱疲,奶奶自从纪绒绒走后,闷闷不乐,很不高兴,尤其是对他,不理不睬,而季月,奶奶更视她为仇敌,大发雷霆,把她买的礼物一溜烟全扔出了房间外,谁也劝不住。
季月伤心不已,哭着跑开。
叶灏丞顾不过来,奶奶瞪他道:“你要是敢追她!我……你……你就再也不是我孙子!我、我就死给你看!”
叶灏丞跪下来:“奶奶,我不追……您别乱动。”
奶奶不停拍打轮椅:“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只有一个孙媳妇,就是今天的宝贝绒绒!你这个臭小子,我孙媳妇好不容易来看我,你却给我弄丢了!你也快滚吧!快滚快滚!”
叶灏丞百感交集,抱住奶奶的腿:“奶奶,奶奶我错了……绒绒一定会再来看你……我保证……”
用了一整个下午,叶灏丞和护工才将情绪激动的奶奶安顿好。
季月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从走廊的长椅里起身,关切问道:“奶奶睡下了吗?”
叶灏丞不免吃惊:“你一直在这?”
季月点头:“我知道我代替不了纪绒绒……可是我相信,水滴石穿——”
叶灏丞打断:“算了,你暂时不要再来疗养院。”
季月急道:“灏丞!”
叶灏丞蓦然回头:“你今天对纪绒绒说过什么?”
季月不可置信地反应一阵,眼中怨气翻涌,盯着他:“我为你忍受这么多,你却劈头盖脸问我对纪绒绒说了什么?!”季月扬了扬下巴,泫然欲泣,却笑出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告诉她,如果想和我哥郑爵在一起,必须先过我这关,我的条件很简单——和你正式离婚!”
叶灏丞听到“郑爵”两字的时候狠蹙了蹙眉,怀疑道:“只有这些,没有别的?”
她料的不错,以纪绒绒强硬高傲的个性,和叶灏丞闹掰到这副田地,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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