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张巡没问过一个人,没问过一句话,只是不停的行刑,然后把昏倒的人投入大牢。
问自然是要问的,不过得等到这些家伙都破了胆才好一一问话。事情紧迫,他可没时间跟这些家伙慢慢来耗,花时间去辨别他们所言的真假。
听着商人们凄惨的叫喊,张巡心如止水。自妻子被杀之后,他的心便如石头一般坚硬。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这些卑贱的波斯人的死活有什么相干。
这边整个长安县衙戒备森严,龙武军骑士们把县衙围得严严实实,里面张巡不停地用酷刑折磨那些商人们,不久之后,县衙内发生的事情还是毫不意外的顺利的传了出去。
之前龙武军使者们前往庭州问话,消息便是波斯寺的人传到庭州的,这才有了后面的拦截。今日老万诸人回城时丝毫不低调,这件事情便已经引起了潜藏在长安城里的波斯寺党羽的注意,而如今他们却又受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留守长安城的两个波斯寺萨满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禀告给大萨满的,所以收到消息后不久,一尾海东青便飞了起来。消失在碧空之中。
而就在之前不久,长安城某个宅邸的后院,也早已有一尾海东青飞上了天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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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波斯寺的反应()
安西密探在长安城中的据点已经建立,主要任务就是利用猎鹰沟通碛西,把消息向碛西传递回去。今日这些事情在米雪看来也是大事,所以也便动用了海东青。
当然在米雪看来事情也不算太重要,不过是刚达到需要向马璘禀报的线而已。而对于两个波斯寺萨满来说,今日的事情已经是让他们感到了危险。
两人决定之后,准备动用手里的人手,做点儿什么事情出来,试探一下大唐皇室,看看会发生什么。
波斯寺的层级森严,消息从长安县的衙役那里开始送到他们两个手上,便足足经过了八个人之手。具体做事情,自然也不用他们两个出面。他们二人乃是波斯寺萨满的身份,地位何等尊崇,自然不用掺和到具体的事务中来。且皇室方面追查起来,由于这种种层级的存在,也不可能追查到他们头上,不可能找到这一处隐秘的据点。
大萨满和其他的萨满们都走了,不过波斯寺在长安城内的根基仍在,虽然是缺少了顶级的战力,可依然是一张巨大的网络。皇宫内的隐藏力量被高力士给剿灭了,浮在水面上的势力也被丽竟门清理得七七八八,然而隐藏在水下的实力依然极大。
至于波斯寺的终极目的,整个组织之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知晓的都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那些低级的成员甚至不知道总部在醴泉坊波斯寺这件事情——当然,现在总部也已经不在醴泉坊波斯寺了。
总之两位地位尊崇的萨满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危险。然而却不认为危险迫在眉睫。所以他们决定做点儿事情。看对方会如何应对。
这次被张巡抓去的波斯商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不是大商队的首领,就是西市上资产雄厚的坐商。这些人被抓进去之后,家人朋友极为惶恐,拿着钱想去长安县衙大殿,却都被杀气腾腾的龙武军骑兵给赶了出来。大量的波斯人聚集在县衙附近,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惨叫之声都是一脸恓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到了傍晚。事情却是渐渐起了变化。
不知道哪家波斯商人的妻妾儿女们从西市赶了过来,几十号人齐刷刷跪在了长安县衙大门之外,距离龙武军骑兵保持着一定距离,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
看热闹的长安百姓不少,看着这般情景不由得摇头叹息,感觉好生凄惨。龙武军骑兵看着这些妇孺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没过多久时间,又是几十号波斯妇孺赶了过来,亦是有样学样跪在长安县大门之外。什么话也不说,就在那里抹眼泪。
一波。又是一波……
到了亮灯的时候,长安县县衙之外已经跪满了人,足足有着上千口,在县衙外的小广场之上齐刷刷的跪成许多排,后面的大街也被占了一小半,看上去蔚为壮观。
这些都是妇人和孩子,全都在那里无声饮泣,看热闹的人们感觉好奇,不过人都是有恻隐之心的,好奇的同时也不免觉得长安县令有些过分,这么多人跪在外面,总该出来照个面的。
百姓们在县衙附近议论纷纷,事情在长安城内慢慢就传开了,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有些文士自觉找到了不错的题材,免不了在人群之中卖弄文采吟诵几首,皮里阳秋的讽刺一番,来显示自己的才华。
事情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无非是有些奇怪而已。衙役们把外面的状况禀报上来,大堂内站着的长安县令自然不肯背锅,连忙问张巡该如何处置。
“让他们跪着吧,死不了。”张巡森冷一笑道。他是何等人物,这点儿压力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千万人人头落地也不会在乎。就算是这些波斯妇孺跪死几个,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妨碍。
前来禀报的衙役退了出去,张巡看着长安县令淡淡一笑道:“若是累了,就下去歇息吧。”
长安县令连称不敢,张巡笑笑也不再理会他,只是命人继续行刑。
几十家波斯商人妇孺全都来到这里,背后没人撺掇怎么可能?而谁在背后做这件事情,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还没有开始问话,波斯寺的人便耐不住寂寞跳出来的,这很好。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些。
看来这几十家波斯商人之中,绝对有和波斯寺有所牵涉的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做事向来只问本心,从来不在乎什么压力。波斯寺跳出来组织这件事情,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阻碍,反而是让他笃定了这种法子的有效性。
把最后一个波斯商人折腾得昏了过去,张巡这才起身离了大堂,带着长安县县令一起去了大牢,开始找波斯商人们一个一个问话。这些商人们不管有罪没罪,十根指头都已经被夹碎,就算最后能活着出去,双手已经是彻底的废了。
长安县衙之外,灯光之下上前妇孺依然是跪在那里,不少孩童支撑不住身子打颤,不时的移动跪的位置以让自己好受些。妇人们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一个个低着头恭敬的跪在那里,神色极为哀伤。
这些都是胡女中姿色颇为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些大商人们看中。这般悲伤的样子,自然是人见人怜,围观人群中破落文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是诗兴大发。没人敢拿杀气腾腾的龙武军骑兵开玩笑,然而长安县令可就倒了大霉。京畿之地重臣云集,长安县令和万年县令本就不好当,即便是这些不得志的文人平日里也敢拿这两个京畿县令开开玩笑,此时自然是不会放过。一首首讥讽长安县令的诗篇被吟诵出来,若是结集的话足足能够印上几十本了。
今日的事情虽怪异了些,大伙儿却没感到什么危险。这么多日子一直绷着,这事儿也不过是给大伙儿一个发泄情绪的机会。至于长安县令,谁都明白他是受了无妄之灾,不过谁会在意这些。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又有几人放在眼里。
忽然一个身材妖娆的波斯女子站了起来,看其身上打扮,应是一位波斯商人的侍妾。那女子神情悲哀,嘴里说了一句什么,大伙儿距离极远,都听得不太真切——当然,她说的不是长安官话,而是波斯语,本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听懂——说完之后,女子眼中含着泪水,用力抿着嘴冲出了人群,不待人们反应过来,竟然是一头撞在了广场边缘的一棵桧树之上。砰的一声闷响,便看到桧树树干上一片殷红,女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已然是不省人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推敲词句的文士们吓了一跳,其他的人也都是发出了阵阵惊呼。灯光之下隐隐能看到那波斯女子额头上有丝丝白色渗出,看样子是脑浆都出来了。
“出人命了!”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几个长安县衙役连忙抢了上去,把那波斯女子翻过来一看,都是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心倒是够狠,这一下不留丝毫余地,桧树木质也足够坚硬,脑浆都出来了这还怎么活?
两个衙役看住尸体,喝令人们不许靠近,另外两个连忙跑向了县衙之内。毕竟人命关天,胡女的命也是命,这里是京畿之地,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跪在地上的波斯妇孺之中也是一阵骚动,不少孩子吓得哭出声来。百姓们和文人都在连声叹息,县衙里面还没有人出来,跪在地上的波斯妇孺人群边缘忽地又有一个高挑女子站起身来,猛然就撞向了那棵染血的桧树。
两名长安县衙役蹲在地上,这下也是猝不及防,那波斯女子亦是一副侍妾模样的打扮,身形婀娜面容清丽,行动速度极快,她跪的位置本来就距离那棵桧树极近,一头撞上去之后便即软倒下去,头顶上红白的一片。
两位衙役变了脸色,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不远处维持秩序的龙武军骑兵,亦是轻微的骚动起来。
不过是胡女,又是侍妾身份,竟至于如此刚烈!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两具高挑的尸体倒在古老的桧树之下,桧树灰色的树干上两团殷红触目惊心。这般凄惨的画面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一个个皆是极为震惊。
长安城的百姓们见惯了酒楼里跳舞的风情万种的胡女,街头卖葡萄酿的胡女为了卖酒恨不得不穿衣服,就靠着大胸招揽客人,在百姓们眼里胡女和刚烈二字根本不沾边,然而此时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大家都是极为动容。
就为了男人被抓,便这样碰死在县衙之外,这样的事情,便是汉家女儿也没多少人能做到吧。
不知道这些胡商犯了什么错,可是看着这两具显眼的尸体,长安城的百姓们眼中便多了许多同情。人群之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高。
这时龙武军分开,一脸怒容的户部尚书张巡走了出来。张巡其实没几个人认识,不过一身紫袍代表了他的身份。长安县令自然是没资格穿紫袍的,这时人们才明白原来长安县内还有高官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张巡身上,看他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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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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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光之下,张巡的脸色看上去微微有些狰狞,指着桧树下的两具尸体怒道:“这两个东西是谁家的?”
跪在地上的人们都是沉默,没有人说话。
张巡神色愈发厌憎,厉喝道:“是谁家的,全家都给本官站起来。没人认的话,这两个东西就直接扔到城外喂狗。”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百姓们脸上皆是现出难以置信之色,那些破落文人更加激愤,在人群之中指指点点,大声的喧哗着。
毕竟这边死了人,大伙儿都是同情弱者的,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天子脚下,这等人命关天的事情哪能这般处置?
这个时候,张巡眼前慢慢地站起了十几个波斯妇孺,看上去是一家子。一个妇人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用官话低声道:“她是我家的。”
接着人群的中心处,另外一家波斯商人的家属亦是站起身来,算是认下了尸体。
这次来的没有年长的男丁,只有妇人和孩子。这站起来的三四十人皆是如此,除了妇人之外,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百姓们都是看着一身紫袍的张巡,准备看他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张巡目光扫过这两家人,一脸厌憎地厉声道:“本官知道你们皆是受人指使,谁在背后搞鬼本官也懒得去查。你们认了便好,来人。一人给本官打二十板子!”
当下便有一群衙役走了上来。拖着几个波斯妇人就按在桧树之下。抡起板子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有张巡冷着脸在这边看着,衙役们哪敢留手,每一下都是用了全力,几个波斯妇人凄惨叫喊,很快臀部衣裙上已是鲜血淋漓,根本就没法看了。
有波斯妇人抵受不住,开始大声求饶,然而张巡哪里理会她们。只管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衙役们用刑。二十板子没有打完,几个波斯妇人便都昏了过去。围观的人群之中,不少人的脸上皆是有着激愤之色,而跪在地上的波斯人之中,不少人也是现出恐惧之色,许多孩童直接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她们确实是受人撺掇,来到长安县县衙前想要要回自己的丈夫,这样的事情波斯人从来没干过,乃是第一遭,谁都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眼见着又是几个女人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拽出去打板子。女人们心中更加的惶恐。有人想要离去,然而大伙儿都还在这里跪着。自然也不好这时就走,这时就走怕还会引起那位老爷的注意,说不定也会拉住打一顿板子。
第二批被抓出去的波斯女人也都是浑身筛糠,板子落下来之后便凄惨的叫喊起来,衙役们却是毫不容情,当真是板板见血,很快几人皆是昏了过去。然而即便是昏倒了,二十板子还是要打完。
妇人们打完之后,便只剩下那些孩子。衙役们看着那些吓得哭成一片的小人儿,脸色都是有些为难,看向了张巡。张巡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他读圣贤书长大的,也不是真的没人性,这些异族小家伙一顿板子下来,肯定一个都活不下来,他自然不会做这等事情。
在这一点上,张巡自认和恩公马璘是不同的。
在张巡看来,这一番立威也该够了。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波斯妇孺,张巡冷笑一声道:“本官还有事,没时间陪你们耗。愿意回家的现在就滚蛋,愿意跪这里的,先来这边领二十板子,你们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说完大袖一拂,不再理会这些人,径直便往长安县衙内走去。里面已经正式开始问话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想在这边多呆,先得到口供是正经。
长安县衙役们一个个横眉冷目,拿着血淋淋的板子看着众人。桂树之下两具尸体触目惊心,边上被打昏的波斯女人们一个个趴在地上,臀部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跪在上的孩童们大声的哭闹,终于有波斯女人拉着孩童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有人带了头,便有人跟随,当下人群中站起了一大片。各家波斯商人之间原本相互牵涉不多,生意也是各家是各家的,有信奉胡大的,也有信奉阿胡拉的,并非是一个紧密的组织,这次是因为家主被抓,心中惶恐不安,刚好有人说要这样做逼迫长安县放人,想都没想便跟着来了。如今眼看这种法子没有用,不少人自然就萌生了退意。
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张巡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好几个波斯妇人忽然窜出人群,哭喊着就撞在了那棵桧树之上,不由得脸色一冷。
这是摆明了要挑事了,心中这般想着,张巡对于波斯寺愈发厌憎。
波斯寺目的乃是要颠覆大唐神器,对于波斯寺他岂肯让步,张巡知道今夜这一幕传开之后,他少不得要背上骂名,不过他根本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大唐,骂名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这几个波斯妇人都是妾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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