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战事概括——我已经尽力把这些步骤省略再省略了去看看《宣穆皇后》,本文的战争描写简略得和过家家似的作为一篇小说的话,某一些步骤是必须要和读者解释的。然而写网文,其实大家要的不过是个爽 = =
不写步骤,亲们会说“剧情好莫名”;写了步骤,大家又要说“剧情好没劲”
后面基本来来说,等小秦孩子生下不久后,本文就会完结了。
完结大吉!
☆、中宫的出路
“实在是异想天开。”当高津予首度知道这消息时,竟一点也无任何被背叛的气愤,继而只是觉得可笑,“南面州县对金而言已是唾手可得了,魏帝还竟想着与他们结盟……实在是可笑至极。”
对金人来说,他们不过再坚持一会儿的功夫,南面的土地便尽入囊中,还哪里需要南朝先“合法”地结盟,支了他们打北朝。
就算是想渔翁得利,那也要得看金人愿不愿意作鹬、蚌。
要说因盟友背叛而气愤,高爷也早不在乎这个了:秦石昌的信誉于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连人主都能出卖,此人尊崇的不过是利益法则罢了。
秦方好到这一刻还不知道自己娘家将要出的昏招,事实上魏帝与金人结盟之事目下也不过是密谋罢了。更因高津予的吩咐,不要透露这消息使得中宫娘娘担心事,故而她根本就蒙在鼓里。
事实上她一生都没能知晓这个秘密,这个时代并没有维基解密——在更迅速的时候,魏帝的计划被迫中止。
只要有萧清岩一日在,他就还不会放任主上出此昏招。
“与金人盟约打北朝?”萧清岩实在不知他家的主君如何脑进了水才能突发奇想到了这一步。
虽然萧清岩不建议找辽军来收复失地,但这也不等于他就愿意和外来侵略者合作。
自然作为外来侵略者,南朝如若邀请结盟便是变相地等于打开了家门,驱外敌而入。
在众多忠贞之士的反对下,魏帝的这一项计划最终并未实施,但兵临城下的险境已是迫在眉睫。
自身兵力不强,这个时候,也只能向北朝盟友求助。
和先前想得一样,如果没有好处辽国也不是做慈善的,白白给人出血出力扫除侵略者,然后等战后乖乖地奉上战果,南朝收了失地,再慢慢积蓄国力——北朝人则傻傻地滚回去,一边负着战亡士兵家属的抚恤金,处理一系列战争后遗留下的内政,一边等着南面坐大打回来。
区区岁币或是财政早已经满足不了辽国的胃口来了,三十万岁币对魏国来说无关痛痒,对辽来说也不见得是如何大的一笔财富。
北朝的上层要的无疑是更实质的好处。
联盟至此,好处尚待进一步商榷,辽军却已经应盟军要求南下了。
倒不是这群玩弄政治的人忽然实诚了,救兵如救火,这般瞬息万变的时刻,北朝如果再迟迟地和南朝扯皮开条件,最坏的结果还未等这些文官们扯皮出结果来,南朝已经被金人灭了。
在这一点上辽人也把握着尺度,如果救援得太晚,那么盟国已然覆灭,那他们行军到一半的军队返还连报销路费的人都找不到。
高津予不想与金人东西而治,更不想与金人划江而治!
留下一个时常要与他们打口水仗的魏国,总好过留下一个军事实力更强大的金人建成的富庶南方经济地域好。
而与此同时的北朝皇宫中,秦方好却已然进入待产期。
妊娠后期,便是宽松的汉服都被隆起的腹部呈起。
身边的宫人老嬷嬷们整天地和秦方好念叨着古代孕妇保健一二三,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中宫腹中胎儿的性别。
中宫之子便为嫡,虽然目下更以战事瞩目,但权贵却也不会忽视这个中宫之子在日后立嗣时的作用。
其实早些时候正有了高津予的态度支持,此刻秦方好却是一点都不担忧。
生男生女早无所谓,她甚至和周围之人开起玩笑,“都说男孩早产,女孩拖得晚,我这孩儿都足月,许是个女孩吧。”
在封建时代,生男孩自然是一种祝愿,特别对于秦方好这样没有其他孩子头胎的情况。
早些的月份,对中宫有着善意的人都会用着各种的玩笑祝愿着她所怀是个男孩,最显见的就是肚尖肚圆的讲究。
然而更科学一点说,大多数情况下男孩会早产,而女孩会晚过预产期。当秦方好肚中胎儿足月未降生时,她便猜测这是个女孩了。
秦方好现下是一点压力也无,“估摸这是个女孩了,往后有和英慧一起,姊妹间也算结伴。”
“娘娘要生的是皇子呢?”忠心耿耿的宫女舒云仍旧带着些自欺欺人地安慰,“宫外的夫人们来看您时可不都说是看着像男孩吗?”
这就和过年祝别人家的小孩健康聪明,考试第一名一样,纯粹地祝愿罢了。
说人能考第一,不等于就能考第一。
“总之无论如何,这都总是我的孩子。”想到曾经甚至被暗中剥夺的生育权,到如今能够在生命中有一个亲生的孩子,秦方好觉得也已满足。
有时人就是因诸般理解了不顺与艰辛,从而便学会了平静。
然而连着贞贵妃都是对她此类想法表示震惊,并极力地欲扭转回姐姐错误的心态,“在宫中……姐姐怎能不要个亲生的皇子呢?”
四下都是心腹,姊妹俩在北朝宫廷业已有了几年的资历,此刻也早不如曾经时时刻刻被盯梢汇报的时刻,她们也逐渐被北廷接受,而不在是需要被监视的南朝公主。
在这样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刻,贞贵妃说得自然是核心宫斗普通模式,“姐姐您是中宫,您若无子,将来后继者……若是生母太后不在,还会敬您这位嫡母,若是新皇另有生母,那您的位子便尴尬了。”
更何况,如今北朝后宫是一中宫一皇后的制度,她是中宫,又怎能保证日后不会再有一个皇后?
一般宫斗模式下,后宫无论哪一身份的女人,生了儿子才是最保险的,高位妃嫔多生儿子能投资夺嫡,普通妃嫔生了儿子好歹能有个王爷儿子养老,就算宫女生了儿子,也说不准就恰好做皇帝……而皇后生嫡子更是大杀器。
回望了下宫殿,富丽锦绣,正是荣华之所在。
这样的时刻,秦方好却只淡笑道,“你说的,未若可呢。”
“阿姐,您怎么不懂……”
“我怎么不懂。”说到宫斗,秦方好索性与她算起了笔账,“中宫有子,就是福分?若我腹中是男嗣,你觉得又如何?”
便是关起来门,贞妃如今说话也总讲究这禁忌,夺嫡这一类的话无疑正是后宫可以想而不能明宣之事——毕竟这是在图谋皇帝死后,便不算咒,也总有着巴望现任皇帝去死的意味在。
贞妃所想的,只可能是中宫有了嫡子,将来再进一步的当皇太子……然后再进一步的,中宫顺利地为皇太后。
姐妹俩都知道对方所言之意,有些话既然双方都知道,那么更不用挑明了禁忌。
秦方好看了眼妹妹的表情,“勿在说此事,祸福旦夕,塞翁失马。事态永远在想着无法预期的方向发展。”没有绝对的静止,绝对的好态势——这世上只有变化才是永久的主题。
“我能所图的也只是在目下,以及尚能触及的未来方向,”秦方好抚着小腹,“至于更远的方向,无法预期的,无法人力所控的……你除了放手,别无选择。”
贞妃苦笑,“姐姐,咱们最苦难的时候过去了,您往后不会再如此辛苦。”
“多谢你的吉言,”秦方好思路还是清晰的,“中宫之子为嫡,真的是好事吗?事态总是不断地变化,勿忘了,如果此子将来并未能……那么,新皇有一个礼法上更正的兄弟在……”
以嫡子的身份最终未能继承大统的人实在太多了,在皇室中也不算稀少的旧案,这一个个的嫡子都是悲剧。
立嫡立长,素来是封建王朝皇帝选择继承人的主要考核条件,然而说实在的,一个继承人的最终选择还是要依赖其父的看重。
如果秦方好好不容易生下了嫡子,到了最后这个嫡子要么成为继承人就业罢,大家也能天命富贵下去。如果偏偏没能成为继承人,那么新皇要同时面对嫡母与身份更正的兄弟在,中宫母子俩的日子反倒要难过了。
秦方好不想在目下的阶段就牵扯到立嗣事件中去。后宫的经验教训,太远的事她不想谈。
此刻甚至连她的孩子都没降生,是男是女未知。都未掌控到真正的资历,在现下这个时候就吵着争着,和人强调这“嫡庶”,不正拿了自己去愈发的“面目可憎”吗?
这会儿孩子连个影儿都没,就强争着,到时候等生下是个女孩,那乐子可就大了——她不但连名声也坏了,皇帝哪儿的影响也差了。
自然在宫廷中混,秦方好也早做好了准备:如果她所生下的孩子是男孩的话,那她就一定要给争取到太子的位子。
嫡子不继承大统,就是给人当靶子的悲剧命。
她历经两朝,看遍朝廷后宫,行事基调益发的低调起来——然而这样的一个女子,却绝不会缺乏与人一搏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写人生娃的一般模式是:先生女娃,再生男孩。
嗯,于是今晚我开始在一般模式和 challenge 模式里犹豫了☆、最后的恋慕
所谓“生男生女都一样”,在这个问题上似乎越是放松,则越是没有负担。
几日后中宫秦方好诞下一子,按着辽帝先前皇子的排行,这已经是六皇子了。
哪怕最后是母子平安,生产对女子而言却也非易事,秦方好生产的时间点也额外不好,正是在深更半夜,不但她自己折腾,连着宫人也跑进跑出地烧水通报找稳婆等。
高津予在外间,比谁都着急,这里面一个是自己老婆,一个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周围之人好歹能忙进忙出,他一个大男人,尚且还是“至尊”连搭手都搭不上。
女人生孩子,从阵痛到生产并非是一蹴而就,更兼秦方好这还是头胎,生得没经验也格外不利索,心理紧张压力更重。
深更半夜生孩子,好歹总算母子平安,等孩子呱呱坠地,稳婆去给孩子他爸报喜的时候天也亮了。
“恭喜陛下,主子娘娘诞下一小皇子。”
还没轮到高爷龙颜大悦多久,身边的老太监就已经尖着声提醒了:“陛下,看天色不早了,您该早朝了。”
得,都没时间看老婆孩子呢,快上班去吧。
皇帝这个职业说是封建社会食物链上层的终极至尊,但事实上有不少时候是没有人身自由的。
他的时间在某种意义上不属于个人,就像工人把八个小时卖给工厂一样,皇帝的生命是奉献给岗位的。
从某种程度上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压迫阶级也算有伟大之处——至少他心里想看极了刚生产的老婆,想看新儿子想得挠心,他都没办法和群臣请产假。
因为后者会对他产生更大的鄙夷,南朝都在和金人勾结怎么灭咱们国呢,你就关心你老婆生的小儿子?
等下了朝,也不多逗留,直接去后宫看望产妇和新生儿。
高津予年中无休,按时上班是职业本分,但是群臣也并非不懂人之常情,谁都有家有室有老婆孩子,这也是很能理解的情感。
更何况大家都在皇帝手下混,你给大老板找麻烦,大老板要在你人生上一并找麻烦,谁都不会这么想不开。
后宫中,秦方好这会儿还歇在床上,半夜生孩子全然倒了生物钟,此刻累得睡着了。
便连新生儿都已经洗干净喂过奶睡着,母子俩这个样子,高津予不由都安心下来。
主子睡下,交泰殿仍然井然有序,贞贵妃此刻也抱着皇五子来搭把手,周遭也没坏了秩序。
看见了皇帝前来,贞贵妃也没缩手缩脚,规规矩矩地行礼,知道皇帝是来看姐姐和新生儿的也识趣给两人留下空间,哪怕秦方好还睡着。
“恭喜陛下得一麟儿。”
高津予点头,这时候心情也是极好的,“你也辛苦了。”
贞贵妃也是愣了下,继而说道,“姐姐是我在这宫中的至亲,身份上她是妻,我是妾,先有着尊卑。于情分上,骨肉亲情也必要比旁人更多照看一分,这也是常理。”
高津予赞许道,“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这是因为中宫产子而给她记上一功了?
贞贵妃低头谢恩,然后悄声地退了出去。
坐在辇车上回望那座宫殿,年轻的少女并未做声。
“娘娘?”周围的宫女们看她想事儿想得入神,不由担忧道。
贞贵妃舒了口气,“我在个宫中,活到今天才算活出个滋味来了。”
“娘娘,您是千金之躯,怎么忽的说这个话了?”
“千金之躯?”贞贵妃嘲笑着,然而不久便平静下来,“刚到这个宫里的时候,我还是自视甚高了点,总想事事都和她较劲下。”
继而又自嘲,“可我后来是看开了,我毕竟不是那块料。她终要比我们后宫里的女人走得都更远。”
“您这是怎么了?”
“等着吧,”贞妃也算是总结出了一条生存法则,“无论是她还是陛下都不是薄情的人,人呢,有多少分量做多少事。要是什么能排不上,那么老老实实地活着,也总不会有人忘了你。”
她是这么说着。
和风中,她高昂着头,犹如依稀建康宫城中的高贵帝女。
这从不是一个残兵败将的故事。
中宫已然诞下嫡子,这是秦方好个人的胜利,然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是辽帝后宫南朝女子的胜利。
那是她的亲姐姐与亲外甥。
贞贵妃也自得一份好心情,“且等着吧,往后的荣华富贵还需长远。”
交泰殿内的女子此刻并不知道姊妹的这般百转心思,在迷蒙的梦中似乎听着人说话声,事实上在高津予进屋后的动静,隐约地也让她醒了过来。
睁开眼,只看见高津予坐于床榻边,秦方好一时觉得奇怪,“陛下?”
高津予这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若是妻子安睡着,倒也不妨碍他看着妻子的睡颜念叨些平日不能说的真心话,然而妻子却在这个时候醒来,倒让他有些无措。
难得皇帝的脸皮还是极厚的,高爷脸上甚至未见一丝可疑,只存着关怀,“辛苦你了。”
“这也是我的孩儿,又怎么叫辛苦。”顺产的妇人恢复极好,到这会儿她已能起身,肚子这儿顶着的球忽然空荡荡了,头一个就是想见儿子。
小儿子被抱来时还睡着,脸已不像刚生下时皱得像小猴子了,闭着眼让人觉得很是乖巧。
高津予在一旁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抚着妻子的背,“我们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陛下?”秦方好惊讶道。
高津予小心地抱过孩子,看着孩子的眉眼。
他并非第一次当父亲,然而作为男人,他的动作略显生涩,却尽量放缓,好似碰过一件传世珍宝的表情。
秦方好看着好笑,她相信高爷这辈子抓起他的玉玺都不至于如此的小心翼翼。
小孩子的眉眼实在看不出什么,然而高津予却说道,“咱们的小六和他母亲长得像。”
“像我有什么好。”秦方好笑道,“孩子还那么小,陛下看得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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