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让弟妹这么的撒娇?”九九阴阳怪气的说。
十三捏着手里的那枚康熙通宝向他那些兄弟们展示证物,“呐,就这个,她刚刚在掷签,落地的时候她闭着眼而我不巧就捡到了,然后她就想知道是正面朝上还是背面朝上。”
“哪面朝上?”十十好奇。
“哪面?”我同问,这人都丢了答案却没得到,人生也太惨淡了。
“你先说你求什么了?”十三固执的坚持。
我恨的牙痒痒,“不就求你告诉我答案么,怎么就这么难,大不了奴婢再重新掷去。”内心宽面条泪中,头三把最灵了,后面就不灵了,悲摧!
“爷不就想知道你求什么了么,怎么也这么难?”
NN个熊,我要能说我早说了,不是不能说么?继续宽面条泪中……
“你们这夫妻俩,可真是……”四四摇头。
十四搭上十三的肩,一副嬉皮的嘴脸,“十三哥,你常常跟嫂子这么调情啊。”
囧……十四,这个话俺不在场的时候嫩说比较合适吧,这也太那啥了啊。
“哥哥也想,只不过你嫂子通常恼羞成怒就拳脚相向了。”十三的嘴脸比十四更嬉皮,简直就是二皮脸。
“哦,十三,雪人。”八八作恍然大悟状,声音不大,但足够离他不远的偶听到。
装,嫩们就使劲装吧。
“几位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翠喜还不赶紧给几位爷上茶。”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有一种当老鸨的错觉,俺发誓,俺真的是根正苗红长在红旗下的,可是这种感觉他就是挥之不去啊,挥之不去……
“小白呢?怎么没看到?”十十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
“我放了两只兔子正溜它玩呢,这会儿子应该捉到一只了吧。”我不是很确定的说。
“你这爱好……”四四又一次戛然而止,咩的,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任人猜,嫩咋想的啊。
“莲格格……小心……格格……”
那丫头又干么呢?我循声望去,就见偶家闺女摇摇晃晃的扑棱着四肢从回廊那头走来,小白叨着一只兔子慢条斯理的走在那丫头前面,俨然一领路的。
默默黑线淌下……
“老十三,你这家里是挺热闹的,不怪你整天的心情很好。”八八感慨的说。
“四、五、八、九、十伯,十四叔。”偶那懒丫头奶声奶气,略有些口齿不清的喊人,然后就扑进了四四的怀里去蹭。
“可着,这懒劲儿吧。”九九笑的一脸忍俊不禁。
“颇有乃母之风。”八八总结。
这边正说着,那边偶闺女已经“吧叽”一口亲在了四四的脸上,小脸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四伯,亲亲。”
无语!
“言传身教。”四四瞥过来一眼。
偶囧了。
“这跟我没关系。”我的目光投向了十三,“爷,是不是您整天亲她的?”
“爷的女儿这么可爱亲两下有什么?”十三一脸正气的说。
这就不是慈母多败儿了,这将来铁是慈父多悍女了。
“几位爷作证,将来这丫头要成了脱缰的野马,那铁定跟奴婢没关系。”我打算趁早把这关系摘干净了,免得将来替某人背黑锅。
“你生的啊,怎么没关系。”十三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偶套住了,是呀,可不咋地,这是咱生的啊。
泪喷,他令堂的,老娘一个人我生得出来吗?啊?
偶这丫头说起来算嘴巧的了,才一岁多点,基本长辈的称呼都能喊出来了,嘴巧就比嘴笨的讨喜。
“弟妹,你跟十三随皇阿玛出行,这丫头就在我府上住些日子吧,也好陪陪你四嫂。”
咩的,看来这次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我随驾出行也是铁板钉钉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费那事跟十三撒娇了,没脸了。
“我倒是没什么,就怕这丫头给四嫂惹气。”
“莲丫头可爱着呢,不会。”
四四确实是眼馋别人家的女儿啊,就偶家这闺女时常的就在四四的府上能看到,那是灰常灰常的频繁。前提是,偶并没有那么频繁去窜门子。
想想也真憋屈,偶丫头吃穿住用九九包了,基本长在了四四府,间隔性的出没于八八家。娘的,咋感觉这么不像偶闺女咧?
泪花流,可恶的数字军团,嫩们这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十三的,嫩们的老婆那么多,继续努力就好了嘛,老娘现在就这一个丫头在跟前,嫩们还抢。
BS嫩们,无限的鄙视!
原来,他们今天来,说起来也算是饯行宴。
这次随驾人员里多了一个十四,所以四八党就聚一块了。
唉,风雨欲来啊。
眼前这和乐的一幕,真的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了。
第 72 章
十八的病来势汹汹,让大家措手不及。
虽然,我早知道结果,可是眼看十八一天天病势沉重,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心情真的很难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明明前两天还跟我一起跑在草原上,追逐着牛马嬉笑着。明明挽弓射箭的姿势那么的矫健,可是,如今却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
小十八啊,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宫里的第一次相遇,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我没办法对你说,毕竟我那个身份已然沉眠在江南的雨季里。
太医说,今晚如果挺不过去,就没救了。
所以,我留下来陪着小十八。
老康走出帐篷时背影很悲凉,做为一个父亲他伤心幼子重病,可是做为一个国君,他却只能坚强。
“十三嫂,给胤祄喝首歌吧。”
“嗯?”
“胤祄没听你唱过歌呢。”
我其实不想唱,一直以来我是以一个音痴的身份存在的,可是看着眼前这张憔悴病弱的小脸,偶心软了,笑了笑,柔声说,“可是十三嫂不记得歌词,给你哼曲子吧。”
“好。”
如今身在大草原,偶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蒙古长调,轻轻的哼唱起了《敖包相会》,寂静的夜中悠扬的蒙古长调即使轻也显得清晰。
偶唱歌本来就是半桶水,常常都是串烧着来的,所以哼着哼着就跑到《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那曲子去了,最后更是窜到了黄安的《样样红》。庆幸的是小十八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像往常那样问题多多。
他要是问,我还真是会哑口无言了。
因为,没办法说清楚,说清楚我估计也就快玩完了。
最后我哼歌哼的口干舌燥,决定到此为止。
小十八也很懂事的没再要求,只是看着我说,“十三嫂,抱我出去看星星好不好?”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就在帐子外找了块空地,让太监嬷嬷铺了毡子,我抱着他坐在上面。
已经这个时候,去他令堂的封建礼教,偶就是一心疼弟弟的姐姐罢了,什么福晋阿哥的,全TMD见鬼去吧。
“十三嫂,你看天上的星星真亮啊。”
“再亮也没有咱们胤祄的眼睛亮。”
“你说人死了会变成什么?”
“胤祄想变成什么呢?”我不答反问。
“鸟。”
默,果然你虽然年纪小但也感觉到皇家的束缚了吗?
“一定可以的。”这么善良可爱的孩子,佛祖一定会达成他的心愿的。
十八半靠在我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笑,轻轻的,低低的,带着无可忽视的虚弱,“胤祄很想长大跟皇阿玛一起打猎,想当咱们满人的巴图鲁。”
“会的,只要你乖乖的吃药,等病好了一定可以的。”
“十三嫂,”他低低的唤我,“你是个好人。”
“胤祄也很好啊。”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让皇阿玛开心,不要为我伤心。”
我默默的搂紧他,小十八,多让人心疼的孩子啊,本来并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在这个时代却足以要人命啊。如果我在前世是学医的就好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十三嫂,你其实是会唱歌的吧?”
我心一凛,十八都这时候了,咱不腹黑了行不?
“给小十八唱一首真的不行吗?”
俺都已经破例哼唱了,还不行么,这还得献唱一曲才算完?
“十八爷啊,奴婢是真的不会唱,我刚那些曲子都哼的七零八落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十三嫂,呵呵。”小十八笑了,“你跟其他嫂嫂是不一样的,跟宫里的姐妹也不一样。”
那是,偶穿来的嘛。
当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本能的愣了,是太子!是那个传闻中对十八之死无动于衷的太子,据说也是因此引得康老爷子大发雷霆从而成为一废太子的导火索。
“二哥。”
“十八弟,好些了吗?”
这两兄弟明明看起来关系不错嘛。
“好多了。”
这就纯粹是假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嫩的情势不乐观。
太子毫不避讳的撩袍在毡毯上坐下,跟我们一样抬头看天上明亮的星辰,“今晚的星星真亮。”
马上嫩们一死一废,这就是落差啊。
偶突然间非常痛恨自己那半调子的历史水平,还不如啥都不知道。这就好比大家看着一出戏,前面一团和乐,后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个大悲剧,这是何等的悲摧啊!
“二哥,以后要笑哦,二哥笑起来最温暖了。”
人们常说每一个人临死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预感,不知道十八是不是已经有了这个预感,我感觉他像在交待后事。就像我当年二穿之前莫名的感慨,对着几个阿哥情不自禁的掏心窝子说话。
“好,二哥答应你。”
会不会这就是太子无动于衷的原因,他答应了十八要笑,要笑的温暖。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吾为太子悲,千古第一奇冤啊。
“怎么没看到小白?”
“回娘家窜门了。”重回大草原,小白大有抛弃偶这个主人投奔大自然之心,偶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谁不向往自由啊,条件允许,我比小白跑的还快。
太子和十八都乐了。
“你倒不怕它跑了。”太子很有感触的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是挡不住的,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十三嫂,你的说辞总是那么新鲜。”
“那是因为我有口无心。”咱们只是因为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偶在自己那个时代是挺普通的,搁在这里就显得突兀罢了。
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啊。
“十三嫂,胤祄想睡了。”
我伸手探了探十八的额头,朝太子看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二哥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来看你。”
“二哥慢走。”
“咱们回帐篷吧。”我劝小十八。
“我想在外面看星星。”
我没办法说出“等你好了再看”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小十八终究只活到了康熙四十七的夏天。
后半夜的时候,十八的情形开始反复,几个太医焦头烂额的围着他。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自己上一次死亡时的情形,真相似的混乱啊。
悄悄的退出帐篷,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子,感慨万千。
我多么希望小十八不是亡故而是穿越了,甭管穿到哪儿,穿了就好。
当太医宣布十八故去的消息时,我仰着头不肯换姿势,有人说伤心的时候仰起头,眼泪就不会落下来。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泪落如雨?
小十八原谅我不肯在最后的时刻看着你,我怕自己无法承受。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点点儿逝去,对活着的人是一种残忍。
活的久又有什么好呢?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却无能为力,兆佳氏的寿命为毛要那么高呢?
“小十八,一路好走。”偶在心里轻轻的说。
天还没亮,小十八的魂魄也许都尚未走远,太子便被训斥废立。
所有人惊慌失措,行宫内外一片人心慌慌。
我知道十三也被拘了,我淡定的看着天边,这一刻终究还是来到了。
我回到营帐的时候,翠喜一脸的惊惶,满帐子的下人都犹如惊弓之鸟。
“翠喜,过来帮我捏捏肩,有点儿酸。”
翠喜的手抖的很厉害,我什么也不说闭目养神,渐渐的翠喜就镇定了下来。我就是翠喜的风向标,安心丸,我不慌,翠喜也会跟着安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该吃吃,该睡睡,甚至没有派人去打听十三的消息。这个时候,动不如静,动的愈多,错的就愈多。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京城。
十三被放了回来,神情看起来颇有些颓废。看到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我走过来,然后直直的倒到了我身上。
“来人,宣太医。”这些被拘禁的日子想来过的甚苦,后世都说这是他病症的源头。我的心微微地拧起,到底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冷眼旁观啊。
事情远远还没结束,不久后,雷霆震怒之下,几个年长有势力的皇子不约而同的被拘了,四四八八都榜上有名。
英明睿智的千古一帝老康同志盛怒之下,迁怒于他所有的儿子,抓狂的一杆子打死。
没两天,又在廷训的时候闹出了差点宰掉十四的事件,据说皇子阿哥呼啦啦跪了一地,拉袍子的拉袍子,拽袖子的拽袖子,挡刀的挡刀,哀告的哀告……场面甚是惊悚。
最后,十四被打了二十板子,九九被老康命令诸皇子捶了一顿,于是气消了。
九九跟十四这两个倒霉孩子,为了救八八,这下倒成了出气筒了。
但是这一连串的事故,让朝廷内外风声鹤唳,皇子也罢,大臣也罢,人人都心惊胆战。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我本来是决定好好开解开解十三的,可是,一道口谕,我就进了宫。
老康找我干嘛?我可是啥党都没参与,老实本份的当自己的清朝福晋。可是,天心难测,谁知道老康抽什么风呢。
所以还是得揣着一万个小心应对,生活尊累!
第 73 章
可是,偶进宫,老康也没跟偶说啥,统共就两句话——“给朕泡杯花茶”,“过来帮朕捶捶背”。
就这样!
嫩老人家把自家儿子大臣折腾了个溜够,现在觉着累了?尊不容易啊,嫩可算是消停了,殊不知天子一怒,下面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啊。各个府的福晋们都跟那没头苍蝇似的,后宅里的女人个个哭跟泪人似的。
偶这些日子就没少被十三的小老婆们泪水攻击,搞的偶这了解历史的人都差点儿抓狂,情况之惨烈可想而知。
我估计这些天各个府的嫡福晋个个都愁白了不少头发丝,当然偶除外。
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着实的热闹。
就连偶那第二任阿玛也悄悄派人带话给偶,让偶直接回了他四个字——安分守己,丫的,可别没事找事,这么个敏感的时候您老还是消停一下,跟着那群人瞎折腾个啥?
“皇上,这是今儿要批的各地急件。”偶走神的当口,李德全捧着一沓的奏折过来了。
MMD,当皇帝尊累啊!看那托盘上的奏折高度,公务员不好干呐!
折腾吧,让嫩折腾,最近把干事的儿子全圈了,累了吧。偶颇不厚道的在心里幸灾乐祸,想起偶家十三那颓废憔悴的样子,偶就觉得老康这次真过分。
“丫头,给朕念奏折。”
老康……嫩……确……定……是要偶念奏折啊,偶可是女滴的啊,偶可是嫩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呀,嫩们老祖宗说过的女人不得干政的。
“念。”老康不耐烦了。
丫的,你敢让偶念,老娘我就真敢念。
可是,宽面条泪中……古代人的奏折真饶舌啊,偶念的十分的吃力,为毛他们不肯写成白话文啊,显示自己的文学造诣也不是这个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