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执行家法,敢公然指责家主,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理当重则!”
“……”
更多的人加入声讨张浩的行列,竟将朱善财为首的走狗军团给压了下去,张浩顿时流了一脑门子冷汗,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张哲,张哲却好整以暇,面带微笑的听着大家争吵,似乎胜券在握。
来时老祖宗已经跟他说了,该布置的她已经布置妥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逼张浩狗急跳墙,看看究竟有多少实力掌握在他手里,那些潜在的威胁必须清楚,否则家族将永无安宁之日。
眼看自己的走狗军团节节败退,张浩忍不住以请示的目光看了便宜老爸一眼,张正义却正把目光放在张正斌身上,没有理会他的请示。
张浩大急,手臂抬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来,脸上尽是挣扎之色。
张哲却不给他机会,重重敲了敲桌面,将众人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里,等场面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微笑道:“既然大家相持不下,我想不如民主一点,举手表决今天第一个议题,是否惩罚以下犯上的张浩。”
众人正待答应,左手边却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家主没有选出来,提议由谁来发起呢?”
这么说就等于是公开反对张哲执掌家族了,张哲转过头,正对上三爷冰冷的眸子,他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大声说:“我建议大家公开投票,如大少爷所说,民主一点,先选出家主再决定各项提议!”
张正斌目光一闪,点燃一支雪茄,淡淡说道:“投票就没必要了,从今天开始,张哲正式接任家主,三爷觉得哪里不妥,可以点明,大家也好协商解决!”
“老祖宗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来承认大少爷的地位,你说是谁就是谁,未免太可笑了吧?你们好像是还是父子吧,真难为你了。”三爷满脸鄙夷,讥讽的笑了笑,似乎根本不把张正斌放在眼里。
治乱世用重典,张正斌不知老祖宗的布置,为了捧儿子上位,心中已然起了杀机,缓缓喷出一口烟雾,说:“我说是那就是了。”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真以为自己已经是太上皇了?还是觉得自己在华海有点地位,就可以在这里也横行无忌了?太嚣张了!连张正义也因为这句狂到没边的话感到不快:“大哥,小一辈的事似乎还轮不到你我来插手吧?”
“老祖宗归天之时,自是张哲上位之际,我虽是他的父亲,却也同样是家族成员,为了家族的稳定,即使亲人也无需避嫌,反对意见可以有,但反对之人却必须死!”张正斌一句话说完,就连张哲也流下了冷汗。
这……老爸他,果然很有魄力!
面对张正斌如此强横无比地介入姿态,感觉到濒临死亡的威胁,所有人都悚然一惊。这才联想到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和这种心狠手辣之人讲道理,不如去和阎王爷谈谈如何修改生死簿来的实在。
张家,这个庞大的百年世家,俨然已经踏入分崩离析的边缘。
张正斌介入,张正义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满脸冷笑道:“大哥,做人还需认清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才对!”
“你在教训我?”张正斌莫名笑了起来:“我倒想见识一下,正义你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见他们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暗斗,却都没有理会自己,三爷有些下不来台了,重重哼了一声道:“大家别愣着了,开始投票吧,有能者而居之,票数最高者方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
除了三爷掌握的三两个人动笔以外,其他人却都茫然无措,三爷脸色铁青,正待发怒,跟他一起进来服侍的下人突然趴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三爷脸色大变,猛地看向张正斌,憋了半天骂道:“卑鄙!无耻!”
张正斌却微笑以对,而三爷那两三个走狗见他变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三爷,这票还投不投了?”
“投?投你ma的头!”三爷暴怒,也不顾身份大骂起来,然后从坐位上跳起,一甩衣袖离开了香堂,走时还瞪了张正斌一眼,骂道:“你够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张正斌不置可否,挑衅的看了张正义一眼。发现张正义也在看他,就对其报以微笑,那笑容很诡异,让人jin不住从内往外散发寒意。
张浩眼见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立即对身后的仆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起身往堂案上抱拳道:“今日,不肖子孙张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下血誓,定与张哲抗争到底!绝不让这小人坐了家主之位,纵然背负一世骂名,也绝不让我张家百年基业毁在一个阴险小人手里!在座诸位都是张家的柱石,也有判断是非的能力,那么张浩斗胆毛遂自荐,接管张家基业,请诸位主事明断!”
无论是张正斌还是张哲,都没有发表意见,对方连血誓都用上了,明摆着最后一搏,这时候唯有静观其变了。
这招数果然有用,马上就有些意料不到的人跳了出来,这些人隐藏的很深,平日里少有发言,今天,却众口一词,一定要张浩来接任家主之位。
张浩又说:“张哲倒行逆施,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不惜手段害死老祖宗,完了又杀人灭口,将陈医生一家杀害,如此小人行径,试问如何担纲大梁?你们这些口口声声的支持者,难道不怕将来也有被灭口的那天?”
见张哲并没有站出来反驳自己,张浩抓紧机会接着说:“如果我能当选家主,定当竭尽所能为家族贡献,大家不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先做上一年,一年后的今天,大家再根据我这一年来的表现进行评判,如果确实有能力,就正式成为家主,如果不行,再另选贤能不迟。”
若是坚持上位,恐怕会与张正斌父子拼个鱼死网破,其他人也会心有不甘,这样最好,只需一年的缓冲时间足够了。一年内可以完全架空家族,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变故,交到别人手中的家族也只是一个空壳了!
张浩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满意,不由冷笑阵阵,事实上这个决定也正合了大多数人的心思,所以没人出言反驳,就连偏向张哲的支持者,也在心中默默接受这个建议。
朱善财站起来配合道:“评判总该有个标准吧?如果没有一个标尺来衡量,万一别人觉得少爷很优秀,而我却觉得少爷很糟,那又该如何呢?”
朱善财的这个疑问正是其他人所想,又有一个走狗冒出来配合道:“那还不容易,少爷只需使家族总收益上涨百分之几点几不就行了?”
聪明绝顶的周学兵冷哼道:“我那钻石生意,每年都成倍数增长,单只这一项收入也能占个家族百分点,几点几的收益也好摆上台面来说?”
“学兵所言甚是,我那些翡翠生意也是如此。”尖嘴猴腮的老哥也来发表意见。
张浩心里暗骂,嘴上却赞同道:“二位主事所言甚是,几点几的百分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张浩就再次立誓,如果家族收益总额上不能上涨十个百分点以上,便自动辞去家主之位。”
众人点头,话已经当面说开了,量他也不敢耍花样。当下许多人都开口支持张浩,倒把张哲晾在一边。
极少数的人仍在坚持,却因为张哲没有说话,而不敢出言反驳,生怕惹来众怒,只把急切的目光放在张哲身上,希望他站起来说句话。
张哲却好像成了哑巴,亦或者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居然还能笑mi眯的坐在那里,而且那目光古怪,就好像在看猴戏?猴戏?大少爷不会真以为张浩在耍猴吧?几名与他有着厉害关系的主事心里嘀咕,却不敢背叛他。
谁让人家掌握着南海几条运输线呢?
张浩得意洋洋的看着张哲,轻蔑道:“表哥,你是不是该让一让?这里已经没你坐的位置了。”
张哲却放声大笑:“让位是应该的,不过不是让位给你,应该是我们的家主才对。”
张浩以为他在垂死挣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故意竖着耳朵对下面喊道:“谁是张家家主啊?”
“张浩!”
朱善财带头大叫,其他人无论存着什么心思,此时见大势所趋,便也都随声附和起来,除了少数人坚持没有叫出来,其他人都是承认了张浩的家主之位。
张浩得意之极,在张哲面前耸了耸肩膀,挑衅道:“表哥,你应该听的懂人话吧?还不快滚?”
张哲“满脸铁青”,状似不甘的站起来吼道:“谁,还有谁支持他,统统站出来,我倒想看看,是谁要和我,和我们张家作对。”
打蛇不死,终究是要被蛇反yao的,那些墙头草明白,如果张哲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将会对这些反对者实行暴风雨般的打击,他们只是跟随大势,自然不想公开得罪大少爷,所以并没有胆量站起来。
然而那些张浩的走狗却不同,明知自己的主子不会放过对方,自然不会将失了势的大少爷放在眼里,全都腰杆挺直的站了出来,用玩味儿的目光打量着垂死挣扎的张大少爷。
张哲细细一数,不jin一阵心疼,这些张浩的铁杆走狗居然站了场中三分之一的人还多,这一刀如果切下去,张家今后的发展将会倒退几年甚至十几年。
看着父亲正阴沉的扫视那些反对者,张哲暗暗苦笑,这些人就算老祖宗不动他们,父亲也不会让他们好活了!沉吸一口气,张哲凛然道:“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呵呵,现在我请大家再告诉我一遍,张家,究竟谁才是家主!”
张浩嗤笑一声转过身,与便宜老爸用眼神传递起阴谋来。
然而意料中的回答并没有被叫出来,只听到满大厅都是紧张急促的吸气声,紧接着,大厅里传出嘈杂的叫声,那叫声虽然隐含惊诧、激动、恐慌、紧张等不一而足,最终却只有相同的一句话:
“老祖宗?!”
正文 353章 新任家主!
“老……老祖宗?你……你没死???”这句话是张浩在叫,他的目光正落在一个年迈的妇人身上,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本该入土为安的老妇人为何会活生生站在这里?莫不是见到鬼了?然而那妇人凌厉的目光却肯定的回答他,她……活的好好地。
不错,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正是前天还身ti僵直咽下最后一气的老祖宗。
老祖宗缓缓扫视众人一眼,然后由同来的宝宝搀扶默默走到香案前站定,双眼紧紧盯着上面十几只牌位,张哲越众而出,从香案上取来三炷香点燃,交到老祖宗手中,老祖宗对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慈祥。
这令许多人大跌眼镜,实在很难想象,平日里对谁都不假辞色的老祖宗会有如此慈祥的一面,聪明人已经从她的笑容中读出许多,就好像张正斌,原本紧绷的神经随着这不经意的笑容而松懈。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张正斌这般轻松,好像张正义和张浩二人,他们俩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原本挺直的身ti此刻软的像面条一样,在坐的都是聪明人,很容易想到老祖宗活着意味着什么,已经有些人趁着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老祖宗身上的时候,悄然坐下。只是他们的动作或许瞒过了其他人,却并没有避开张正斌冰冷的眼神。
老祖宗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缓缓转身,一脸平静道:“大家既然都在这里,那么许多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众人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听她突然喝道:“正义,你可知罪?”
张正义一惊,急忙躬身道:“老祖宗此话何解,正义并无任何过错啊?”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骄纵子嗣,使其无法无天,你御下不严,使其陷害良善,此两者,我可曾冤枉于你?”
张正义满脸冤屈,却硬是没有反驳,慌忙跪xia身子,受教道:“老祖宗所言甚是,正义一时不察,或致使手下犯错,老祖宗愿打愿罚,正义理当承受。”
张正斌看了一眼老祖宗颜色,不由叹了口气,老祖宗还是心疼他啊,都到了这时候,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保他。
果然,见老祖宗沉吟道:“老身愧对列祖列宗,于你之错,老身自也有些责任,你且去祖宗面前跪下,好好反省一下。”
张正义不敢辩驳,只要老祖宗不死,他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废话,张家所有财产股份都在老祖宗掌握中,谁敢造反?那纯粹是活腻味了,当下给张浩使了个眼色,老老实实在香案前跪了下去。
老祖宗对张浩可没什么感情,一指脸色苍白的张浩喝道:“孽畜,还不跪下?”
张浩腿一软,却强撑着没有跪下,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而今老祖宗没死,可以肯定自己掉进了她的全套,这时候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总归是躲不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卑躬屈膝。
当然,目前还不好撕破脸面,便躬身道:“孙儿何错之有,烦请老祖宗训示。”
老祖宗紧紧盯着他,当真气的手足冰凉,扫视众人一眼,冷笑道:“众主事想必也在怀疑老身为何‘死而复活’吧?那好,老身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张家出了叛徒,出了一个连祖宗都不要了的畜生!”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变色,面面相觑之下又是一阵sao动,其中石油大亨张平焕站出来大声道:“烦请老祖宗明示,这个忘宗忘祖之人到底是谁?旦知此人,我张平焕戒刀加身伺候绝不姑息!”
老祖宗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处,一脸的沉稳,但眼神却一直闪烁不停的朱善财,跟着道:“善财,你来说说,这个叛徒到底是谁?”
听到老祖宗骤然点到自己的名字,朱善财脸色微微一变,可是仍然很镇定的说:“老祖宗,我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还真没空思考家里谁是叛徒。”
老祖宗的声音一下子尖厉起来:“你当然不会考虑谁是叛徒,因为你本身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叛徒!朱善财,你可知道,当初你祖上不过是一个摊煎饼的小贩,做事更没有什么能力,只因与太爷有一饭之恩,这才将他提拔起来。他为何能走到这一步?我告诉你,他凭着自己的忠心,凭着自己老实厚道的性格!才一步一步站在高位。他留给了你偌大基业,让你从小无忧无虑的成长,太爷最重情意,临死将这重担交给了你,可是你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背叛我张家!说,倭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祖宗的名望都不顾了?”
朱善财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己望来。一下子慌了神,连连摆手道:“老祖宗,不是我,我没有背叛张家啊,这和倭人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太爷待我朱家恩重如山。我怎么会选择背叛?您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一定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想陷害我。”
说着,他却把目光放在了张哲身上,似乎若有所指。
老祖宗冷笑道:“陷害你?朱善财,你自己掂量一下,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陷害?呵,好啊,既然你死不认帐,老身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
立即有几名下人扛着一只麻袋来到大厅,几人对老祖宗拘了一礼,这才将麻袋重重丢在地上。
麻袋刚与地面接触,里面就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却是一阵倭语咒骂,在座之人或许一大部分都听不懂倭语,可他朱善财懂啊,从小在倭国长大,若是连这都听不懂他就白活了,那倭语分明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古木一郎所发,难怪他昨晚就失踪了,感情落在了老祖宗手里。
一想到古木一郎被抓,饶是朱善财死鸭子嘴硬,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老祖宗一挥手,两名下人顿时将麻袋揭开,只见鼻青脸肿的古木一郎正在抱着pi股大喊大叫,显然之前那一下摔的不轻。
感觉周围的亮光,古木一郎嘶嘶吸了口寒气,瞧着朱善财正盯着自己,顿时破口大骂:“八嘎,朱桑的良心,大大的坏,后院的没有花姑娘,你胆敢欺骗大倭民族的勇士,死啦死啦的!”
“你是古木那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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