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却不再发问,只安静的坐于一旁听着徐子清 和花非花的谈话。
魏如风则是安静惯了的,每次都缩在角落不语,只神情淡淡 的喝着茶,倾听着别人的谈话,如果不出声,别人是根本就忘了 还会有这么一个人。
四人用过早膳,齐往山庄外走。
花月山庄大门口,一顶金光闪闪的华丽大车现于众人眼前。
只见那车全身车辕描漆溜金,连车辙都没放过,上绘各彩牡 丹图,还真是喜欢牡丹啊,连外出用的马车都不放过,马车车帘 也用了夹金丝红色锦段,锦段上嵌着粒粒粉白珍珠,就连车夫的 坐位也是特别加了软垫的固定矮座。
徐子清几人走进些看,那白珍珠却不是嵌在车帘上的,而是 一串串,像门帘一样挂在车檐上。
圆形车顶,却竖着一面红色大旗,上面有一菱形标记,想来 是花月山庄的记号,上书,花月山庄少主专用车。虽没见内里, 但想应该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徐子清,魏如风,展绍正沉浸在这车的豪华奢侈中,却见花 非花脸色有些发青,这让徐子清她们想起上次花非花回庄与她们 共挤一俩马车的事情来。
[哈哈哈……]首先是展绍笑的前附后仰,[难怪你上次不 敢坐这车,这上面分明写着,来抢我吧几个字。]
花非花干笑数声,确实太过招摇。
徐子清脸色也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你确定我 们要用这车去镇上?]
花非花忙摇头,开玩笑,答案肯定是否,否则,看徐子清那 眼神也知道如果答是是什么下场。招手示意车夫过来,吩咐道: [将马车换掉,我要最普通的。]
[可是,正君大人……]
花非花见车夫反驳,本就有些青的脸色现下铁青一片,道, [叫你去你就去。]威严的语气容不得忤逆之言。
那车夫得命,将马车调头,去换了辆外表普通的大车,但四 人进内,里面却布置的舒适温暖,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还有一固 定小炉,烘得这一路上每人都现出有些懒洋洋的神情,而展绍就 干脆整着徐子清的大腿补起眠来。
[如风,过些日子,你要不要一起去赤云山?]徐子清想起 过些日子就要去赤云山,有打算想将魏如风送去玉县叫展扬先照 顾着,此行可能险恶万分,不想再将他牵扯进来。
[我在哪都一样。]还是那句话,还是一样的随遇而安。
[不是说要暂住花月山庄一段时间吗?]
[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还能放心将他暂住在你的山庄?]徐 子清反诘道,因为花是月,她差点没撂摊子。
花非花沉默不答,平庸的脸上现出一丝愧疚,嚅嗫道:[那 ,也可以住在我在玉县附近的别院。]
[你在玉县有别院?]
花非花点点头,魏如风有感而发,真是有钱人啊,小奴成群 游,别院处处有。不过,为什么还没娶亲呢?魏如风别有意味的 瘪一眼一脸愧色的花非花。
而这一眼在花非花看来,却是暧昧不明,很有深究的意味。
[如果魏公子不嫌弃,过些日子我就差人将那别院打扫一新 ,再差人送你过去如何?]温雅的脸上,现出一丝粉红。
[花小姐,你我二人不过点头之交,如此孤身一人前往恐有 不妥吧?]并不是魏如风矫情,而是心细如发的他怎么可能会发 现不了花非花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他并不怕这算计,本身也无 东西可让人算计的,但如果被人误会,吃亏最大的还是花非花, 而他的所谓的闰誉早就在进百花馆的时候没了。
徐子清低首,轻拍着腿上的黑圆脑袋,听着展绍轻浅的呼吸 ,似是被感染了般,身上止不住的倦意四流,轻阖黑眸,听见花 魏二人对话,只半睡半醒劝道:[如风,如果实在没有去处,先 去那里住住吧。等我把事情办妥了,再去找你。] 说完便不再 言语。
魏如风沉默半晌,只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花非花见魏如风答应,心底喜意止不住,嘴角轻咧,呵呵一 笑。但又想到不知道笨蛋小花能否接受魏如风,刚露出的笑意又 敛了去。
花非花当然忘不了以前的那些糗事,因为身体里有两个性格 ,而且差别太过于巨大,这让她遇到不少诽议。她醉心于武学, 对于情爱之事淡溥很多,而那笨蛋则是除了轻功好点,用来逃跑 最最方便之外,其它一概不晓。每天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从小 将庄里的小奴调戏个遍,每次都跑的最快,让她收拾烂摊子。只 这一次,如果他搞砸了,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原谅。
吁~~马车一个急刹,坐上,徐子清本能的紧扣住展绍,不 让他掉下坐榻,而自己却是猛的后倾,后脑勺嘣的一下撞在木厢 上,好在车厢四壁安了一层不知什么东西做的软甲,稍微减轻了 疼痛。
而魏如风而没那么好运,一个咕咚,就要向车外滚去,却被 花非花勾住后领,直勒的他有出气没进气,脸色一阵青紫,好不 容易马车停稳,就见花非花将魏如风从坐下捞起,平放在坐榻上 。
见他被勒的紫红的白玉脖颈,还有散乱铺在榻上的青丝,花 非花一惯温吞的脸上出现愠怒,撩起淡蓝车帘,沉怒的声音暗哑 责问车夫道:[怎么回事?]
[小…小主子,这,刚刚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才急停车的。 ]
展绍被这一震,自是从沉睡中醒来,睡眼惺忪,有些迷茫发 生何事,揉揉桃花大眼,向车外望去。
徐子清和花非花起身来到车外,想看看是何人作怪,不怕死 的直冲车道。才刚下车,就见一打扮恶臭不止的花乞丐直扑两人 大腿,嚷道:[两位好人,求求你们收留我吧!小的己经七天没 有吃口饭了。]
徐子清黑线直冒,七天没有吃饭?敢情她是神仙,常人三天 没喝水,七天没吃饭早就翘掉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骗子,不怕 死呀,真的是不怕死的敢来骗她。
花非花则是盯着那乞丐的脖子看个不停,然后见她伸出雪白 食指,往那人脖子上一揩,食指指腹上立马粘满了黑色的东西, 然后是咬牙切齿的哼哼声,[嗯,不错,挺像的,下次这些墨汗 ,改成锅灰就更像了。]
那花乞丐闻言像是被人卡断脖子似的,正要磕下去的大脑袋 ,卡在了半路,黑黑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只,卡,卡,卡的僵尸 般继续将脑袋向黄土里撞去,非常敬业的把戏做完,三不是说这 个技俩非常之好用,只要是人看到了就会将她同情的捡上车的么 ?现在,明显的,暴露了……其实她比较想撞出个洞来,再钻进 去,躲起来。
花非花知道来者是骗子,但不知道是何人,徐子清内心则是 非常清楚来者何人,听那声线,十分耳熟,不正是那日夜闯轩风 院的代号还是名叫四的人么?
见她那僵硬的姿势,徐子清刚刚还有些上升趋势的恼怒,也 降了几分,但是,却见她从腰侧缓慢的拔出黑刀,那刀刃磨擦刀 鞘的声音,听在四耳中却是胆颤万分,心底不停低语,亲爱的祭 司大人,四就要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光荣献身了!
想完,非常大胆的想要最后瞻仰一下世主的尊容,却被世主 大人的寒刀反射的铮铮铁光幌花了眼。
徐子清居高府视那跪在地上的小四,手上黑刀对着正午的阳 光劈下去。
小四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时,却听到叮的一声,一个黑色 小弯刀掉在了膝盖边。原来徐子清那一刀劈的不是四,而不从对 面发出来的暗器。
[非花,看来有人还不死心,你护着他们俩先走。]说完徐 子清便头也不回的直朝那暗器发出之处扑了过去,修长身影如黑 鹞般消失在茂密的深林里。
[好,那我们在镇上等你。]
抽出硕大的寒月刀,花非花一脸戒备的警惕四周,来的人数 不少,想叫马车夫赶车时,却见他早己倒在一旁的车辙下,花非 花低咒一声,动作快速的跳上车座,一手执刀,一手拉住驭马缰 绳。
[头,缩进去!]对着魏如风和展绍两人一声大喊,便使劲 的拉起缰绳,不停抽打马身。那马儿吃痛,吁的一声,前脚猛抬 ,似孥箭般向前飚射而去。
魏展两人,一个猛力双双被甩进车厢内。如滚球般在车厢内 直滚个不停,最后好不容易抓住坐榻边沿起身,两人己是万分狼 狈,绾头发的玉簪,都被甩得不见了踪影,两人都披散着长发, 直至腰间。
如风离去
抱头匍伏在地的四此刻有些脱节了,三没有告诉过他遇到这 种情况该如何处理,现在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直深思纠结要如何 处理如此情况。
而正在深思的她被狂飚而出的马车很光荣的撞飞了,倒地不 起,现在她的麻烦问题算是有了答案了。
但花非花的麻烦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阵阵黑色箭雨直冲 她而来,好在车厢很高,车帘被利箭射出一个个的黑洞,如蝗虫 过境般,不过片刻功夫,那布帘就掉了下来,有的挂在上面的箭 也跟着掉在车厢内。
魏如风和展绍两人互抱着对方,眯眼,不敢向外看。
花非花则是边用刀挡箭,边赶着马车,最后见实在不行,将 全身真气扩大到最大,将马和车厢纳入保护范围才得以缓解这箭 雨之阵。
而那厢,徐子清自蹿入深林中之后,一边伏低身子,一边不 停寻找目标,两点钟方向,两个,解决掉,三点钟方向,三个, 再次解决,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将眼前感知道的潜伏的杀 手差不多解决大部分。
但来人实在太多了,也似非常熟悉这一带般,滑溜如蛇,每 射一箭便换一个地方。直至最后,听到一声哨响,那些潜伏着的 杀手全都撤退,此时徐子清己同满身的血水,一身黑衣如湿透了 般,那血水沿着衣角不停滴入草丛和层铺的落叶里。
徐子清见那些杀手都训练有素的撤了,心里有些惊叹她们的 无声无息,走至最近一支黑箭旁,弯身将掉落在草丛里的一只箭 捡起来,就见那三角箭头带有倒刺,应该是军用箭,上面刻了一 朵小小的浮云标志。
再踢踢最近的一人,将她身上搜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别的东 西,只得作罢。因心里挂念花非花那边的情况,快速的从密林里 转身向花非花所说的花月镇而去。
到达花月镇时,己是溥暮时分,晕染的落日余辉斜洒在归家 的农妇身上,街上玩耍的小孩也在爹亲的呼唤下扔下手中石子, 皮筋准备回家。
而一身血水的徐子清刚到节街口就特别引人注目,不是别的 ,而是她尚未收敛的如恶煞般的肃杀之气还有那一身仿佛从地狱 带来的死神血祭。
众人倏地,自动分成两行,不敢出声的盯着徐子清一步一个 血印子的从街口走至填里唯一一家花月客栈。徐子清抬头,见客 栈门梁上方横钉着一描金大牌匾,上书,花月客栈,牌匾的左下 角用红漆绘出个菱形标志。
[姐姐……]刚走至客栈问口,徐子清就见展绍从门后闪出 ,一脸担忧的扑进徐子清怀中,染得全身也带了血腥味。
[绍儿。]徐子清见到展绍,总算放下心里的大石,只轻叹 一声,摸摸他有些散乱的发丝。
[你总算是回来了。]花非花背着大刀,从门后闪出来,身 后跟着魏如风。
[嗯,那些人是什么人?]徐子清递给花非花从林中捡的箭 头,而花非花也从袖袋里拿出另外一只差不多一样的箭,但见那 箭头形状一样,但标志却是日月相附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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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有两对人马?]不解。
[先上去洗过再说吧。]魏如风适时的插话。
花非花朝那小二招手,那小二见她唤她,忙放下手中活计, 一脸恭谨的立于四人身前,轻声询问道:[小主子,有何吩咐? ]
[你去准备些热汤,我们四人需将这一身灰尘洗了,还备些 热食,对了,如果有人问起,知道怎么回答吗?]
那小二是个机警的人,见主子一身血迹,自能猜出其中个中 缘由,机灵答道:[说就没见过主子。]
花非花一脸满意的拍拍那小二的肩膀,道:[嗯,不错,一 会让掌柜的给赏大大的猪肉丸子碗面给你。]那小二听得主子赞 赏,一脸喜气的下去准水备饭了。
而魏如风和展绍则是有些鄙夷的嘁了声,这人也特吝啬了, 打赏别人不过一碗猪肉丸子面,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贴进平民 生活的打赏了。
四人跟随花非花入了后院,这花非花在客栈里有专属用房, 自是不用小二再安排房间。
进了房间,徐子清先进内里,将一身血衣换下,但又想起一 路上留下的血迹,不知如何处理。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见 其余三人也处理好了。
直接同花非花说道:[这一路上都留下了血迹,那些人要是 想寻来,必是极其容易的。]
[子清所言极是,只是这两种标记的箭,我需查过才知是何 人的。]说完,按了下墙上的一块突起,半晌后就听见一人敲门 。
[进来。]那门随着花非花应声而开,进来的是花月客栈老 板。
[主子,您找小的。]
花非花慢慢将手心的两只箭头摊开在手心里,那老板看到这 两只箭头,半敛的眸子利光一闪,又恢复恭敬。
[花初十,这两只箭,你叫下面的人去查查是什么地方的。 ]说完将箭递给她,花初十领命退下去办事。
徐子清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可能是假象的线索,心底并 不觉得太过于看重,奔波一天,有些劳累,有些慵懒的对着花非 花道:[这个线索可能只是一个提点作用,我并不完全相信的, 如果有人再来找,你就将这个丢出去好了。]
语毕,边打着哈欠边从袖袋掏出块黑石,丢给花非花。这种 东西,她那里还有十几个。
花非花五指展开,将黑石接住,有些不解,莫名其妙的盯着 打哈欠的徐子清,问道:[这是做何?]
[唔,我这里还有十几个吧,你最好是查查你的花月山庄。 ]说完,朝魏如风轻点个头,牵起展绍起身向内室走去。
花非花见徐子清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去,才拿起手中的黑石细 看起来,她当然知道手中这枚是假的,但问题是,徐子清如何弄 得这么多的一模一样的黑石出来做假?徐子清语中,她知道定是 指花月山庄出了内奸,但是谁?在短短时间里,那人就将她们的 行踪透露出去,调出如此多的杀手前来伏击,何人有如此能力?
花非花有些担心徐子清她们的安全,自是一天之中又从庄内 抽出半数暗卫分班守在客栈四周,第二日,再与徐子清道别回去 花月山庄,去恭候那七皇女。
是夜,一宿无事,那些杀手并没有如预期般前来,这让徐子 清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这一路上来,这些追杀总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