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问问他,不管怎么样,既然是皇上的孩子,自然该进宫。”
夏候臻感叹,若是离歌进宫,倒不失为一个好事。
他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确实不错,人也长得出色,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若当皇帝,恐怕比自己的皇兄更合适,那就是他薄幸寡情,或者说冷情。
自古帝皇皆薄幸,若是长情或者多情,都不是好事,就像皇兄和墨炎。
皇兄当日一心疼宠司马甘蓝,所以后宫只纳了几个妃嫔,才使得血脉寡薄,如若多纳美人进宫,也不会今日这般难处。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听了夏候臻的话,应了一声,两个人起身走了出去。
书房门外,两人相视,然后同时打了一个哈欠,夏候墨炎伸出手牵了晚清的和:“走,我们先去睡觉,等恢复了精力再去做别的事。”
“好。”
晚清开心的点头,现在慕容家的人全数下狱了,短时间内,他们别想出来,所以他们先安心的睡觉,回头再想办法继续对付皇后和太子。
皇宫里。
皇后的寝宫里,御医给皇后服了药,然后退了下去。
太子夏候洛晨整个人阴骜凛寒,紧握着母后的手,看到母后被气得吐血,他真是恨自己没有用,对付不了夏候墨炎和晚清,枉她平时栽培他,帮助他。
“母后,母后,你醒醒,你醒醒。”
皇后处在浑浑沌沌中,四周雾茫茫的一片迷蒙,本来不想醒来,只想一睡不起,可是听到太子焦虑的叫声,不由得打起精神拨开重重的云雾,然后陡的睁开眼睛,望着太子。
她一睁开眼睛,便想起了先前瑞龙宫大殿内发生的事情,也就想起了慕容府的人全都被关进了大牢中的事。
“晨儿。”
皇后伤心的流泪,太子夏候洛晨紧握着皇后的手。
“母后,虽然他们被抓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救他们脱离刑部的大牢吧。
“这该如何做?”
皇后完全没了主意,往日凌厉的人,因为连番的打击,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望着太子。
太子挑眉,沉稳的思索,然后慢慢的开口。
“此事发展成眼前的局面,要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了,我们丢车保卒,挑慕容家的几个重要犯案人认罪,下剩的人流放,捡那些年轻一辈中的佼佼罪,保留一些,这样慕容家不怕翻不了身,另外母后可以去救父皇,父皇和母后多少年的恩情,而且我想,他大概不希望我的背后一点势力都没有。
太子说得有条至理,皇后知道他说的没错,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一想到要亲眼看到老父和昔日的兄弟们被斩首,皇后还是心痛难忍,捂着胸口:“可是母后真的很难过”
“儿臣知道,若是等到儿臣登基后,那些曾经伤害过母后的人,儿臣会一个不留的把他们统统的处死。”
夏候洛晨发狠,眼瞳赤红,脸色狰狞扭曲得可怕。
皇后不再说话,寝宫内一片哭噎声。
太子在寝宫内陪着皇后,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开,悄悄的吩咐了人手,让母后前往刑部去探望慕容家的人。
太子出面,刑部的人再怎么样也要卖这个脸面。
这些大臣个个比猴精,知道皇上不想立谨王为太子,所以一定会牢牢的抓住太子。
那么慕容家的人说不定最后还可以翻牌,所以刑部的人自然要卖太子和皇后这个脸面。
刑部的大牢里,慕容府的人分成几批关押,一批重要的人关在天字号牢房里”
那些人中有皇后的老父,家族中的兄弟,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便关在地字号牢房里,家中的奴仆等又关在前面寻常的牢房里。
皇后出现的时候,牢中的兄弟们,全都跪着给她磕头,哀求着她:“娘娘,你要救救我们啊,要救救我们啊。”
一个个哭得泪人似的,皇后越过他们,看到大牢深处,七十岁的老父。鼻歪斜说不出话来,心里真是一滴滴的流血。
即便中风了,心里却是明白的,那脸上老泪纵横,闪着哀求的光芒,分明是要她救救慕容府的这一家子,皇后看到这一切,再也忍受不住的流下泪来,双手用力的紧抓着牢房外面的柱子,然后嗜血的开口。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要救你们出来。”
她说完看也不看牢中的一干人,一甩手便离开了刑部的大牢,悄然而出直奔外面的马车回宫去了。
皇后一回到宫中,便领着随身伺候她的一班宫女和太监,直直的跪在了瑞龙宫的大殿外面,吓得太监和宫女的跪了一地。
皇上夏候东宸让大太监江寒出来,让她回去,可惜她根本不理会,只管跪在地上,沉稳的开口。
“求皇上饶过慕容家的人一命,可以罢官流放,只要饶他们一命就行。
只要人不死,她就不怕慕容家不能翻身,皇后咬牙切齿的发着誓。
江寒一听皇后的话,便又走进去禀报皇上夏候东宸。
“皇上,皇后娘娘不走,跪在外面,让皇上饶过慕容家的人。”
皇帝的脸色难看异常,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开口:“她喜欢跪着就跪着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为皇后为何不时时提点着家人,现在出了这等子事,便来求放人,这江山不是皇室一家子,整个楚京的人都在瞧着呢?”
“是,皇上。”
江寒不再理会,外面刮起了冷凛的风,呼啸有声,皇后在风中簌簌发抖,却坚决不起来。
可惜她跪着也没人理会她,最后她一遍遍的叫起来:“皇上,求你看在太子的份上吧,求你看在太子的份上吧。”
这里的事有人禀报进太子府,太子立刻领着人过来,看到母后跪在地上,不由得心痛,紧拉着皇后的手。
“母后,这大冷的天,你再这样下去会搞挎身体的,到时候不但是慕容家,就是我们只怕也不会好过,快起来回去吧,我与你另想办法,就算你跪在这里,父皇也没办法赦免慕容家,因为现在他们的罪证呈在刑部的大堂上,但这不代表父皇不想饶慕容家。”
太子说完,皇后一双泪眼陡的有神起来,一把拽住太子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儿臣也是刚刚悟出来的,若是我们私下动了手脚,父皇一定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所以我们何必惊动父皇,我们可以暗中把慕容家的一部分人劫出刑部的大牢,至于其他的人就听天由命吧。”
太子阴沉的开口,皇后立刻点头赞同:“好,好,我们回去,立刻办这件事。”
看来太子成熟了,最近的事情,他比自己沉稳得多,皇后起身和太子一起回宫殿去。
瑞龙宫总算安静了下来,大太监禀报进去,是太子劝走了皇后。
皇帝满意的点头,叹息:“看来洛晨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知道联的难处啊?”
“是,皇上。”
江寒点头,沉稳的开口:“皇上,您休息吧。”
“嗯,最近的事儿真多,朕真累啊,“皇上发了牢骚,然后睡觉,到于那暗中发生点什么事,确实不是他想管的事。
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和晚清睡了一觉醒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回雪禀报,孙涵已经回来了。
这孙涵和夜飞鹊等人被夏候墨炎派到刑部去监视着动静,若有一点的动静便来回报。
现在孙涵回来,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两个人穿衣起床,直奔门外而去。
古宛的厅堂内,孙涵正坐着喝茶,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过来,忙放下茶盎站了起来,沉稳的开口:“世子爷,教主。”
“嗯,坐下吧,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候墨炎随意的挥手示意孙涵坐下,晚清也朝着他点头,示意他不必过于拒谨,他们这些人跟着晚清,就像她的兄弟姐妹一般,深知她的习性,所以也不讲究,坐下来回话。
“果然不出世子爷所料,皇后夜探刑部大牢。”
夏候墨炎一听,脸色暗沉,眼瞳阴骜,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一侧的晚清缓缓的开口:“皇后一定会去求皇上饶过慕容家的人,如若皇上不理会,你说她会如何做?”
”一定会劫狱,而这件事,皇上恐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夏候墨炎阴骜无比的开口,脸上罩着血腥,冷酷的开口:”皇上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们却不会放过他们。”
他说完望向孙涵,沉稳的命令:“你立刻把凤皇教的人调到刑部四周防守,另外让雁平和落沙带着汉成王府的羽衣卫相帮。”
“是,属下领钪”
孙涵起身,夏候墨炎唤出门外的雁平和落沙,吩咐他们立刻带着一部分羽衣卫,听候孙涵的调派,牢牢监视着刑部的大牢,不准里面任何人被劫出来
“是,“雁平和落沙二人应声,走出去调集王府内的羽衣卫。
堂上,夏候墨炎叮咛孙涵:“你们要小心些,精心布署一下,太子手中有东魉军,那些人很是凶猛,不过我相信你们,另外,如若有人来劫牢,记着,照死了打,把东魉军给我全数瓦解了。”
“我知道了。”
孙涵领命而去,堂上烛火轻摇,一片荼绯,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心情好多了,就算太子的东魉军再厉害,他们手中有羽衣卫,还有凤皇教的不少高手,所以说他要想从刑部把人弄走,就是痴心妄想。
“这一次就让他们为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夏候墨炎狠狠的开口,晚清没说话。
门外,喜儿奔了进来,恭敬的禀报:“世子爷,有人送信过来了。”
她说完,便奉上一封信,夏候墨炎和晚清诧异,之前也有人曾送信过来,这人究竟是谁啊?
“谁送过来的。”
晚清挑眉询问,喜儿摇头:“奴婢不知,是有人从西角门让人拿进来的,那婆子说没看清楚人,因为戴着斗篷。”
夏候墨炎打开信,信中竟然告诉他们,今夜有人要劫狱。
果然如她们猜测的一般,就算没有这人送信,他们也早已布置好了,不会让人从牢中劫出人来。
不过这送信的究竟是谁,竟然知道送信给他们,必然是隐在皇后身边的人。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奇怪,暗自猜测着,究竟是何人呢?
不过眼下他们还另有事要处理,先前夏候墨炎曾让离歌去查轩辕夜暖的下落,不知道查得如何了,想着问喜儿。
“凤公子还没有回来吗?”
喜儿刚要摇头,却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响起来:“师兄。”
竟是凤离歌的声音,他刚走到门外,便听到夏候墨炎的问话,便应了一声,随之走了进来。
夏候墨炎望着凤离歌,自从知道他是他的亲兄弟后,他的心里越发觉得他的亲近。
“怎么样?查到轩辕夜暖在什么地方了吗?”
“他现在正在一家酒楼内邀了朋友吃酒。”
“好,我们立刻去会会他,胆敢谋算我汉成王府的人,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
夏候墨炎眉眼冷冽,唇角勾出凉薄阴沉的笑,然后低首间,眼瞳中便是柔软,温和的开口:“晚儿,你在府内等我的消息,我收拾了轩辕夜暖就回来”
晚清也想收拾轩辕夜暖,所以点头叮咛他:“小心点。”
“好,”夏候墨炎应声和凤离歌二人一先一后的走出去,厅上的晚清望着凤离歌的背影,暗自想着,该如何告诉凤离歌他的身世呢?
门外,夏候墨炎和凤离歌二人刚出了古宛,迎面便看到一人,这人正是晚清的表哥云痕,抱拳沉稳的开口:“两位这是去哪啊,我可以随了你们一起去吗?”
夏候墨炎本来没打算带云痕,因为轩辕夜暖好歹是他们的锦王殿下,若是让他看见,总归不好受,不过既然他提到了,不带倒是有些生份了,所以只叮咛一句:“去倒是可以,但走到时候不准出声。”
“好。”
其实云痕多少已猜出他们是去见谁,定然是他们的锦王殿下,而他之所以跟着去,也是想到时候提醒他们一声,别把锦王殿下打死了,若是这样的话,两国之间终归是麻烦的。
一行人直奔府门外,领了王府的侍卫,又带着天鹰楼的数名手下,浩浩荡荡的跟着凤离歌,直奔轩辕夜暖所在的酒楼而去。
酒楼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一楼的大厅内,正有人喝酒聊天,酒兴正酣的时候,门前雷霆之速奔进来一群黑衣人,动作整齐俐落,个个面无表情,分列在酒楼门前两侧,森冷的眸光扫视了酒楼内的人一圈,顿时间鸦雀无声,有胆小的人都打起颤来,胆大的人只是满脸的看热闹,借酒壮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齐刷刷的盯着酒楼门前。
酒楼掌柜的和小二也不敢过来招呼,赶紧的缩在柜台后面,伸出脑袋张望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些黑衣人排列好,便有三道光彩从门外走进来。
人人锦衣玉带,华贵非常,为首的一人五官公明,美奂绝伦,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此刻罩着阴骜,一袭素色长衫,映得面容越发的美如冠玉,举手投足狂放英魅,光彩照人,这人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夏候墨炎,酒楼中很多人认了出来。
至于他身侧随着的两个男子,一人优雅如竹,同样着素色衣衫,那绝色的面容并不比夏候墨炎差多少,不过气势却不相同,夏候墨炎是那种霸道张扬的,而这男子却是一身的冷酷,面容上罩着冬日冷霜,眸光更寒,轻瞄一眼,便让人觉得凉意袭来,衣不遮体。
还有一人却让人看着舒服得多,五官立休刚毅,眉眼爽朗,一看便是那种正直无私的人,三人走进来,不理会别人,直接往二楼走去,身后紧跟着一群侍卫,然后黑衣人收身,也紧随了他们的身后直奔二楼而去。
整齐俐落,干脆爽利。
等到他们都奔上了二楼,一楼的大厅开始议论起来,有人甚至向掌柜的打探,这是什么状况。
有些胆小的人赶紧的结帐溜了,有些胆大的却留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这汉成王府的世子爷扳倒了慕容府的一大家子,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二楼的一间雅房外面,凤离歌一挥手命令手下:“给我狠狠的打。”
手下得令,飞身而起,便冲着挡在门外的人攻了上去,下手狠辣,毫不留情面,而另有人上前一步,抬脚便揣,雅间的门轰的一声应声而倒,直扑向房里面。
房间里,此时几人正在吃酒聊天,还有几个美女相陪,此时正是兴起的时候,有人对身侧的女人上下其手。
门咣当一声被揣倒,那些人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然后是一迭连声的尖叫。
整个雅间慌乱成一团,直往旁边让去,眼睁睁的看着外面几个守门的家伙被制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然后几人一起望向坐在最正中位置上的东道主,轩辕国的锦王轩辕夜暖。
轩辕夜暖周身的戾气,眼瞳黑沉漫延着无边的冷寒,紧盯着门前的几人,沉声开口:“你们是什么人?”
先前楼下大厅的动静,他是听到一些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来找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在金夏与人交恶,不由得大怒。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那些人整齐稳重的后退。
有两个绝色风姿的人走了出来,前面的正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旁边的人倒是不识。
不过轩辕夜暖一看到夏候墨炎便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了,原来是夏候墨炎找他算帐来了,难道他怕他不成?
轩辕夜暖没有与夏候墨炎真正的交过手,所以对于他的事,大多来自于传闻,而且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不认为这男人有多么厉害,能够打败他这个沙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