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个也是教,教一双也是教,不如让冬哥儿早些感受下。也好让木桓和冬哥儿早些交好。将来对冬哥儿大了裨益。”这倒不光是借口了,也确是盛钰心中所想。
锦瑜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反对的理由。
可是一岁的孩子,交到元寒手中?
锦瑜已经能想像出元寒那眉头怕是要蹙成一个川字了。
许是盛钰也想到了那一幕,笑着道。“也好让师兄早些熟悉‘业务’。”至于什么业务?“你是说他和秦桑榆……”
“为夫的可什么都没说。”
不管元寒和秦桑榆感情如何走向,盛钰都不会多嘴。
只是他这什么都没说,实在是让锦瑜恨的牙痒痒啊。他若一直不开口还好,可他偏偏说一半隐一半。真是,真是……好急人。
至于盛钰最后到底说没说?
答案是,夜深人静夜,夫妻耳语时。只是自然不能轻意说出来,讨些利息也是应该的。至于利息为何?二人分开数月,所以,不难猜吧。
元寒应邀而来,对于教导木桓,倒是没有异议。可是一同教导冬哥儿……
最终还是盛老夫人把盛钰‘教训’了一顿,这才让盛钰打消这个在盛老夫人看来简直荒唐到没边的念头。元寒和盛钰性情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木桓这孩子被教养的很好,小小年纪,即伶俐又懂规矩,而且不管学什么,都是一点便通。还能举一反三,元寒和盛钰不吝惜教,而木桓不仅学的快,而且毫不费力的便能融会贯通。以至元寒在来过几次之后,对盛钰表示出十万分的羡慕嫉妒。
随便收个义子,都能收到个人才。
按了元寒的话说,盛家后继有人了。
这话说的倒也不过份,木桓如今在盛家是小少爷,算得上是冬哥儿长兄。
盛子实称他二弟。
锦瑜不知道盛子实和盛钰外出都发生了什么,总之,再次见到盛子实,是冬哥儿周岁生辰前几天,盛子实专门来给冬哥儿送礼物的。说是马上要出门求学,冬哥儿周岁生辰时怕是不能参加了。冬哥儿似乎挺喜欢盛子实,老老实实的被盛子实抱在怀里,盛子实逗了他半晌,才把冬哥儿交给奶娘。
“四婶,这是送给四婶的。”盛子实恭敬的将一本书交到锦瑜手中。
锦瑜含笑接过,随手递给身后的白荷。
盛子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着。“是本北境奇闻,挺有意思的,四婶闲暇时可以看看解闷。”
“多谢。这次出门可还顺利,你四叔只会一味的报平安。”锦瑜笑着道,面前的盛子实,让锦瑜感觉不出丝毫异处来。上辈子的冷戾似乎从少年身上消失了。可是锦瑜知道,盛子实只是将那份狠意隐藏了。盛子实想要粉饰太平,她自然配合。这辈子总归没和盛子实有太多牵扯,锦瑜尽力让自己忘记前世之事。
“自然是顺利的。有四叔和秦公子在,能出什么事?其间倒是有几次小惊险,都被四叔解决了。四婶,以前子实对四婶不够敬重,以后不会了。四叔说我眼界太窄,把自己拘在了一个笼子里,所以我打算出门游学。以后家中诸事便烦劳四叔和四婶了。”
锦瑜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一世盛子实竟然要出门游学。
锦瑜自然要叮嘱一番,问他去哪里?打算几年归来……“我想去北境寻父亲,然后和父亲一起镇守北境。父亲一直叹自己后继无人,一直希望我像他一样,将来能驰骋杀场。只是我以前不懂事,一心想学四叔。可我不是四叔,也做不成四叔。这次北境之行,倒让我想通了一些事,与其困守京中,不如去父亲身边。一来能照顾父亲一二,二来也是想给北境百姓做些事情。四婶是没有亲眼看到……若是四婶亲眼看到,也会有所触动的。那里的百姓朝不保夕,三餐不济。”
盛子实觉得四叔盛钰说的不错。他以前就是眼界太窄了,被拘在这个小小的盛家宅子里,如同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真的身赴北境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活的那么凄惨,而且和他是同一国百姓。那一刻,盛子实真的觉得自己所想所做实在太无趣了。
他当初之所以觉得锦瑜与众不同……恐怕也是因为宋锦瑜是外来的,她身上带着一些他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所以他觉得新奇,也只是新奇,他知道宋锦瑜是他四婶,他可不敢对她有丝毫非份之想。只是觉得她和家中所有人都不同,很有趣罢了。如今,他发现外面的世界更加广袤,更加有趣,心中那些小心思自然散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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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忧心
第五百四十九章忧心
他觉得自己若是有生之年,不给百姓做些什么,那才真是人枉生为人。
锦瑜觉得盛子实变了,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前世记忆中的盛子实,少年老成,在外人面前向来谦逊,一言一行都十分有分寸。可那时他脸的笑,可没有此时灿烂。
锦瑜其实心中是高兴的。
总感觉摆脱了一片阴影……“我听你四叔提起过。那里……百姓真的过的那般凄惨?”北境荒凉,偏偏还年年受异族祸害,可谓是雪上加霜。盛子实点头。“很惨,以前百姓还会种粮食,只是一到收获时节,异族都会越过国境来抢。北境线一马平川,实在难守。朝廷也曾了兵将驻守,可异族会换个路线,依旧会抢了粮食。渐渐的,百姓不再播种了,因为辛苦一年,最终结果还是没饭吃。”
“不种粮,何以为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草场的便放牧。只是牛羊也经常被劫。总之,不建起一道防线来,北境百姓永无安居之日。”
听了盛子实的话,锦瑜心房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着。
盛钰也曾说过北境建高墙之事。只是滋事体大,朝廷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再加上当今圣上并不想将国库之银半数花在北境上。在天家看来,北境地广人稀,便是异族经常光顾也没什么,他们一时三刻又打不到京中来。
朝中老臣有些也是报着这样的想法的。得过且过。倒是朝中一众新贵主张治理北境……
见锦瑜听的认真,盛子实笑了笑,继续道。“四叔想必和四婶提过建防线之事。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若真的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的。没个十年八载不会看到成效的。京中多数官员都觉得这是劳民伤财之事。并不愿去施为……说那些轻巧话的,便该去北境住个一年半载,让他们切身感觉一番,看他们还能不能说这样的风凉话。”
“确是提过,说是若建成,便是造福子孙万世的功绩。”
盛子实眼睛一亮。“四婶说的没错,若建成,可保北境百年太平。实是一件造福子孙的功绩。我这次去北境,和会父亲努力促成此事,便是朝廷不拨银子,我们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四婶听过愚公移山的典故吧。我便不信十年,二十年后……我们建不出这道防线来。”
锦瑜最终向盛子实说了‘一定能成’四个字。
盛子实满踌躇满志的离开了。
白荷望着盛子实的身影,不由得轻声道。“以前奴婢觉得孙少爷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今日一看,突然发现,孙少爷竟然像个大人了。他说的那些事,奴婢虽然不懂。可听了也有种热血澎湃之感。夫人能帮,便帮一帮孙少爷吧。”白荷知道锦瑜十分本事,只要她真心相助,一定能帮到盛子实。
“就你机灵。你当我这些年努力赚银子是为了什么?”
她这几年私产像滚雪球似的,已经翻了数倍。她有盛家,在盛钰,那些银子她能花用多少?还不是打算用在刀刃上吗?如果这是盛钰所愿,她会竭尽一切相助的。
当晚,锦瑜和盛钰说起盛子实来访之事……“我觉得子实似乎变了些,可到底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出。总觉得他比以前懂事了,而且有志气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你倒是挺欣赏他这幅倔强性子。建北境防线?就凭他……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盛钰酸熘熘的道。
他见不得锦瑜称赞别人。
除了他,任何人对盛钰来说,都是别人……“有志气总是好的。”锦瑜反驳。
“那不叫有志气,那叫白日做梦。”
锦瑜叹气。这人,怎么就不能赞一赞别人。“子实做不成,难道你能做成?”这话绝对是被盛钰这语气逼出来的。锦瑜不过是说笑的,不想盛钰听后,只是笑笑,而且笑的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阿钰,你是不是在暗中计划什么?”最近盛钰多数时候都和下属或是元寒关在书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总不会是坏事。你只管照顾好冬哥儿便是。”
说到冬哥儿,锦瑜旧事重提。“没几~日便到冬哥儿生日了。我有些怕……”她是真的担忧,皇命难违啊。别说她舍不得冬哥儿小小年纪便受苦了,便是盛老夫人,也离不开冬哥儿。比起她这个当母亲的,盛老夫人简直把冬哥儿当成了命*根子。每天抱在怀里亲不够。
“傻姑娘,有什么可怕的,一切有我。”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要和皇家……阿钰,要不我们回长安吧。趁着冬哥儿还没过生辰,偷偷熘走。”锦瑜知道自己这提议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可事关冬哥儿,她无论如何不能安心。随着冬哥生辰渐近,她最近越发的吃不下睡不着,而且还总做噩梦,总梦到冬哥儿被人抱走,哭的十分凄惨……
“说的什么痴话。回长安?长安便能万事无忧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锦瑜,我们逃无可逃。”
“我知。”锦瑜叹气。
“真是傻姑娘。既然知道,何必忧心。我与你说件事吧,你听后便不会一天到晚只想着冬哥儿了。”
盛钰言道,随便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着chuang柱,把锦瑜揽在胸*前。这才徐徐开口。“秦茹被秦家找到了。这消息秦二小姐早就告诉你了吧。我要问的是……你猜秦家怎么处置秦茹?”
秦戈前几天已经回京了。
这事情闹的京中满城风雨,据说秦戈这次出行,足足写了十几道折子上达天听。
有关于地方治安,有关于官员贪墨的。还有些与北境有关,总之秦戈上朝那日,整个大殿几乎成了他的演武场。可关于秦茹的消息,却丝毫也没有传出。“我记得听桑榆说起过,说是秦夫人大怒,曾直言,若是寻回秦茹,便把她草~草嫁出。而且一定能她找个凡夫走卒,让她再无富贵日子可过。怎么?难不成,秦家改主意了?或者……他们打算放过秦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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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解惑
第五百五十章解惑
这是秦桑榆有一次和她提起秦茹时对她说的。似乎秦夫人因为秦茹出逃之事大怒。进而才逼得秦戈不惜一切去寻。在锦瑜看来,秦茹都出逃两年多了,实在没必要这番花大力气去寻了。何况就算没有骨肉亲情,好歹也当了秦家十几年的二小姐,何必这般赶尽杀绝。
便是真的寻回。
怕是也声名狼藉了。难道真的随便找个男人嫁掉。
不仅秦茹没好日子过,于秦家名声也不好啊。谁会娶秦家叛逃之女?这个小姐不仅不得秦家喜欢,也许还会因此被秦家迁怒。哪怕是个凡夫走卒怕是都要想一想呢。
盛钰摇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对秦茹来说倒是好的。”
“秦家到底如何处置秦茹?”锦瑜追问。盛钰深深看了一眼锦瑜,见锦瑜面露关切之色,不由得轻叹一声,随后才开口。“择日送入宫中。”
送进宫中?
锦瑜满脸惊讶。“秦家疯了,长女如今贵为皇后,却还要送个养女进去?争宠吗?还是别有所图?”
再说秦茹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姑娘,而皇帝,已近四旬。秦家这样安排,到底有何所图?秦茹是个性子刚烈的姑娘,她若不愿,必不会乖乖就范的。何必,她心中始终装着……秦戈,她的长兄。
锦瑜想,秦茹的心该有多疼啊。
被心爱之人亲自送进宫中,送给别的男人。“阿钰,秦茹她心里……”“我早知道了,秦茹爱慕的是其兄秦戈。”二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世人眼中毕竟是兄妹。这腔心思注定空付,这便罢了,秦茹好容易逃出去,却又被秦戈擒了回来。然后,便是再被秦戈送进宫中。这样连番变故,对秦茹来说,该是怎样痛彻心肺啊。
“秦戈知道吗?”
“怕是不知。”盛钰摇头。
对秦戈来说,做为秦家唯一嫡出的公子,他在意的,便是秦家在意的,而秦家上下,最在意的无非是权势了。所以秦戈眼中只看得见权势,看不到秦茹对他的情意。
当初秦茹回京途中出逃,盛钰也曾惊讶。
倒没想到秦茹本性是个行事这么果断的。
如今被寻回,命运如何,怕是只有天知了。真的不知吗?
这一*夜锦瑜没有睡好,因为她梦到了秦茹,梦里的秦茹还是一副骄纵模样,只是眼中含泪。她对锦瑜说,她一人逃到北境,想着那里离京中千里之遥。而且人烟稀少,秦家便是再怒,也不至于为她大动干戈,她自幼爱看医书,费尽辛苦寻了个郎中不在意她女子身份,愿意倾囊相授,不想却被人认出。
最终被秦戈带回京中。
提到秦戈,秦茹哭的声音凄凄。以至惊醒的锦瑜眼睛也有了湿意。
第二天一早,秦戈派人来唤盛钰。盛钰收拾一番赶去秦家……锦瑜去给卫老夫人请安,哄着冬哥儿玩了半晌,因为管事妈妈有事要请示,这才回了院子。吩咐好管事的行事,木桓挑了帘子进来,锦瑜招招手,把他唤到近前。“你可是有事?”这孩子行事规矩有礼。可以看出自幼教养良好。而且听盛钰说,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人虽然不大,想事情却像个大孩子那般长远了。
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先赚得一份声望后,再暴出身份,亦是他之所想。
这孩子一直随盛钰住在院子里,平日多在书房,倒显少有白天出现在锦瑜面前的时候。锦瑜对木桓印象也很好,比起方华教养出的四皇子,显然木桓更懂礼貌,更知分寸,而且行事也十分稳妥,面容清俊,是个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性子坚毅的。“一路上师傅都在说师母,徒儿心下十分好奇,有些东西一直想不透,这才趁着今日师傅不在之时,来问过师母。还请师母不吝赐教。”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小少年这么一本正经的和锦瑜说话,其实挺有趣的。锦瑜笑着颔首。
“在徒儿看来,师傅简直是学富五车。不管出将还是入相,都不在话下,可是师傅如今却身无官职,而且看起来对权势也不甚在意。徒儿想不通,一个人,花了十几年时间去把各种书册装进心里,为的是什么?难道不该做翻大事吗?越是有本事的,身上担子越重,外祖父自幼这般教导我。可是师傅似乎并不在意身上有无担子,师傅活的十分恣意……师傅昨日对我说,一旦我功成名就,就是他‘解甲归田’之时。”说到这里,木桓顿了顿,小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来。
“难道师傅悉心教导我,又助我成事,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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