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二人快点回去陪冬哥儿。可不能让她那宝贝金孙受了委屈。
“……原来在母亲心中,冬哥第一,锦瑜第二……妹妹们第三……不知道儿子在母亲心中是不是排在末位。”“你个混小子,你在我心中便是排在末位又如何。你哪有我孙儿招人疼,哪有锦瑜惹人怜。你啊,自幼便有主意的很。以前我倒是没往深里想,如今细细一想……这些年,你算计母亲多少次?”
在盛老夫人的追问下。盛钰……落荒而逃。
“母亲越来越精明了。”这是锦瑜最终下的结论。盛钰点头,心道好险,虽说当初娶锦瑜时确是算计了……料想如今老太太这般喜欢锦瑜,也不会和他追究。
可他好歹是盛四少,矜贵,清冷,倨傲。若再被母亲剖析下去,他一世英明岂不尽毁。
“英明?你在母亲心里有什么英明?我怎么不知?”回去的路上,锦瑜轻声问道。
“……幸亏没有。”盛钰轻声回。
锦瑜:“……”那有什么可毁的。一弯弦月挂在天际,盛钰步子放的极缓,开口的调子也十分轻快。锦瑜知道他此时心情十分好,连‘自黑’这种事也玩的挺上瘾。“阿钰,母亲的话,让你很高兴?”
盛钰拉着锦瑜,步子放的更缓了。
他们也没让丫头跟着,就夫妻两个,走在回院子的小径上。“……锦瑜,我自幼离家,和亲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在我面前便是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更别提两个妹妹了,你没出现前,她们两个加起来和我说过的活,恐怕两只手都能数的出。在盛家人面前,我向来是个特立独行的,倨傲,清高,好似我根本不食人间烟火,天知道,少吃一顿我也是会饿的。”
盛钰玩笑般的道。
锦瑜静静听着,心里却有些发涩。
世人眼中,甚至是盛家人眼中的盛四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盛钰。“自从有了你,一切都不同了。母亲和我也终于有说话了,两个妹妹在我面前也敢开口了。大哥和二哥时常通信,想必二哥对你赞赏的很,前几天我竟然还收到大哥一封信,信是说如果我敢欺负你,定然不能轻饶了我。你看,如今在盛家,你的地位显然高过我。母亲喜欢你,兄长嫂子喜欢你,妹妹喜欢你,连冬哥儿显然也喜欢让你抱。”
听盛钰说话,初时,锦瑜心里还挺不是滋味,觉得男人长这么大,真心不容易,可他这话却是越说越偏。说到最后,简直就是在逗她。“怎么?母亲和家人都疼我,你吃味?”“傻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吃味的?我总怕我不在时,你会受委屈,如今看来,你不仅不会受委屈,我若不在,全家人反而会更加照顾你。我高兴,真心高兴,尤其今晚母亲一番话后,我更是觉得自己好命。娶到心爱之人为妻,又生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儿子。如今还得母亲和妹妹们体谅,理解。哪怕前路还是难行,我也只会含笑踏上。”
这人,话风转的怎么这样快。从开始的忆苦思甜,到中间的插科打诨,最后却又来了出抒情。“所以,为了母亲的妹妹的理解,我们一定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不求富贵,但求人品端正。”盛钰点头,已经心里思索妹婿人选,就像锦瑜所说,不求对方一定要出身显赫,重要的是对方人品好肯上进。
夫妻二人回到院子,才挑了帘子进屋,奶娘倒一脸的如释重负的抱了冬哥儿迎上前来。“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小少爷今晚一直在闹,奴婢是怎么哄都哄不好。小少爷小脑袋转来转去,奴婢觉得,小少爷怕是在找母亲呢。”
锦瑜稀奇,小东西平日,偶尔睡在她身边,但多数时候是由奶娘哄着睡在厢房里。
锦瑜赶忙从奶娘手中接过冬哥儿。
小家伙小脑袋左晃右晃的,看到锦瑜,终于安静了。那小模样,倒真像奶娘说的那样,是在找锦珍。“想秘是我抱了他一天的缘故吧。”锦瑜对盛钰解释道,盛钰点点头,示意奶娘可以出去了,今晚冬哥儿便睡在这里。说了奇怪,在奶娘怀里闹腾不睡的冬哥儿,在锦瑜怀里眨眼间便现了困意,张口打了小呵欠。
“人不大,脾气还不小,睡觉还得挑人哄。锦瑜,这毛病得治。”盛钰在一旁翻着一本地方志,见冬哥儿睡了,才开口和锦瑜说。锦瑜点点头。“知道了,今天冬哥儿满月,便*宠*他一回。明天一定不会了。”盛钰满意了。
看着锦瑜的目光渐渐带了火气。
夫妻间的事,很多时候是心照不宣的。自从有了冬哥儿,盛钰一直守礼。后期怕自己伤了锦瑜,在内室置了张榻,晚上便睡在榻上陪着锦瑜,如今终于熬出了头,冬哥儿满月了,他觉得自己该是拿福利的时候了。却未想到小东西偏要找锦瑜。如果那不是他儿子,他都有把小家伙扔出去的冲动。
好在冬哥儿识趣,自顾自睡去。
于是,属于他们的夜,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夜深沉
第四百二十七章夜深沉
“……别吵醒冬哥儿。”锦瑜有些放在开手脚。
盛钰蹙眉,披着中衣起身直接把冬哥儿抱到了他先前栖身的榻上。“小心些,冬哥睡觉轻。”锦瑜在一旁提醒。盛钰那个郁闷啊。
当了几个月苦行僧,终于能吃点荤腥了。还得被小东西左右着。
许是冬哥儿今日累了,盛钰把他抱到榻上安置好,小家伙不过吧唧几下小*嘴,又甜甜的睡了过去。
盛钰缓缓吁出一口气来。他已经能想像出以后他在这个家里什么样子了。*宠*着锦瑜,惯着冬哥儿……这时候盛钰不由得怪自己定力不够。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让锦瑜有了孩子。
最终,苦的还是自己啊。他的媳妇儿,他都多久没有好好抱一抱了。
“怎么样?冬哥儿没有醒吧。”那边锦瑜伸长了脖子望向冬哥儿。盛钰转身,大步走向锦瑜,大手一挥,chuang幔落下。
层层叠叠的,锦瑜这下终于不会分神了。她便是想伸长脖子去看,也看不到了。
“阿钰,胡闹什么。”
“胡闹?这便叫胡闹了。看来为夫平日对你实在太温柔了。”说罢,扑向锦珍。之后……“唔。”“疼?”
盛钰动作马上一顿。
虽说这时候停一停简直要了命。可他更见不得锦瑜忍痛。
锦瑜摇头,全身几乎被汗水浸透。并不是疼,而是……这让她怎么说。“不疼吗?那是……夫人,我们继续。”于是继续。
好久过后。
锦瑜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阿钰,够了。”
男人似乎永远不知餍足。一边忙碌一边还不忘开口让锦瑜放心。“我问过郎中的。”
锦瑜觉得自己的脸面全让盛钰丢净了。
问郎中,这种事,亏他开得了口。
锦瑜累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睛,日头早已高高升起,锦瑜一惊,她可没忘记睡晚冬哥儿可是和她们一起睡的。她急急起身,一旁盛钰伸出手臂。“急什么?时辰还早?”
“还早?恐怕都要用午膳了。冬哥儿呢?”
“被奶娘抱出去了。那便多睡会,一会我们起来直接用午膳……”盛钰轻飘飘的道。锦瑜扯着被子把自己包好,经过昨夜,她终于有了觉悟,在盛钰面前,她得时刻警惕。衣裳能多穿一件便多穿一件,能把自己包多严实便包多严实。因为这人……
“都怪你。我一早得去给母亲请安。”
“不必了,我让人告诉母亲,说你昨夜抱了冬哥儿一*夜,累极。母亲叮嘱你好好歇息。”
锦瑜:“……”
“不必谢我,你去请安我也要跟着,我今日身子犯懒,不想动,索性便连你的请安也免了吧。”盛钰悠然自得的道,一边说还不忘一边邀功的看向锦珍。锦瑜和他对望半晌,竟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钰,你脸皮越发的厚实了。”最终,她只能赞道。盛钰一幅被夸了的得意神色。“都是夫人的功劳。”
他长脸皮,和她什么关系。
锦瑜突然想到昨侂盛钰说的话,他说,去问了郎中……回想到这里,如果面前有个地缝,锦瑜一定要钻进去。这脸皮,丢起来简直没个下限了。
最终,还是顺了盛钰的意思,二人赖到晌午才起身。
莲心端了午膳进来,还一个劲的打量锦瑜。锦瑜有些心虚,生怕昨晚男人闹的过份了,在她脖子脸颊留点什么。若是被人看到,难免要骂她不庄重。
莲心上下打量完锦瑜,一脸疑惑的问道。“夫人起的这么迟,奴婢以为夫人病了呢?如今观夫人面色红潤,想来是奴婢多心了。”说完,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加定自己的猜测。锦瑜轻哼一声,用眼角余光去瞪盛钰。盛钰只当不知,一脸笑意的替锦瑜布菜。莲心抿唇轻笑,悄声退了下去。
“阿钰,你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便不怕丫头笑话。”
“我是主,她们是仆。如何敢背后非议主子?放心,莲心丫头机灵的很。”
话虽如此,可在丫头们眼中,盛四少那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一个翩然佳公子啊。出身好,模样好,性子清贵,简直是九天谪仙呢。如今,恐怕旖梦告破。原来,盛四少不过是个凡人,而且是个厚脸皮的凡人,想到这里,锦瑜看盛钰的目光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悯。
盛钰不知自己被同情了。只当锦瑜想的太多。
“吃饭,下午我带你出门访友。”
“见你朋友吗?我同去,合适吗?”锦瑜果然来了兴趣。“你是我的夫人,自然合适。”
“你在京中除了元寒,还有至交好友?”
“夫人这话说的,为夫难道便不能有几个过命的至友吗?快吃……昨晚我们答案了母亲什么?”锦瑜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不会是替瑞萱委瑞灵相看人家吧?”
“我们倒是心有灵犀的很。”盛钰轻笑道。
竟然是真的?而且是不是太快了,昨晚盛老夫人才开口,今天他们便要出门。听盛钰的意思,似乎人选一早便有了。锦瑜挑眉。“原来你早有人选了。”“那是自然,我盛钰的妹妹,我自然一早就替她们参详着。”
“昨天为何不告诉母亲?”
“笨姑娘。昨天若是告诉了,母亲哪里还会感念你的好。”
锦瑜终于反应过来。盛钰的意思是,这亲事若成,功劳便记在她身上。他这是在替她造势呢。“……可是我们今天便出门,岂不是昭然若揭吗?迟些时候再去相看为好吧?”“不必,就今日。母亲便是心知肚明又如何。母亲更清楚,若没有你,我必不会这般上心。所以归根到底,我的所做所为,皆是因你。”
这世间,什么情话能这般悦耳。不是空泛的说句‘我爱你’。爱字人人可说,可是多少人说过这话后,依旧成了怨偶。
盛钰对她的爱,很少诉诸于口。
多是做出来的。
当然,昨晚也算是爱她的表现。发现自己又想歪了,锦瑜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发虚,盛钰见她脸红,只是笑笑,并不揭露。继续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所谓驭夫之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所谓驭夫之道
“那二人皆是入朝不满三年的文官。供职翰林院,虽说官职不高,人品却是无可挑剔。我曾委托骆大人,让他出面说项……骆大人满口答应,今日,我们便同骆大人一起,去会一会那二人。”
锦瑜点头。
玉嬷嬷和她说起过骆夫人,据说骆夫人性子十分讨喜。而且明显是要和盛老夫人交好。二人还约定过几天一起参加春宴呢。“你和骆大人是至交?”“骆大人十分钦慕我师傅,所以对我和师兄也诸多照顾。”盛钰提起元寒,锦瑜有些奇怪。“冬哥儿满月宴,你难道忘了给师兄送帖子吗?”
“自然送了。许是他要事缠身吧。”对于元寒,两师兄弟的感情十分奇怪,要说亲如兄弟吧,却各自都牟足了劲要让对方落败。若说是仇敌吧,可遇事俩人还能平心净气的共同谋划。经过上次之事,锦瑜还以为二人和好如初了呢,想着冬哥儿的满月宴上,二人正好借机冰释前嫌,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死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元寒当初既然选择放弃太子,想必也是一种变相的交好吧。却不想元寒根本没露面。“师兄那人的性子,实在看不透,罢了,只要你们两人不再斗个你死我活便好。”锦瑜安慰自己。“这可说不好,我们二人,今天好,明天争,后天斗,大后天没准便拼个鱼死网破了。”盛钰的‘安慰’独树一帜,实在让锦瑜哭笑不得。“这算是……‘相杀相爱’?”“见鬼的相杀相爱,这明明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一山不容二虎。
京中这么大一坐山,也容不下他二人吗?
终究,还要有场硬仗要打吗?
马车直接去了骆大人的宅子。骆大人早已派了小厮在门外相迎。小厮将夫妻二人迎进府中,远远的,便看到骆大人夫妻含笑而来。“骆大人,骆夫人。”二人赶忙行礼。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骆大人都算是长辈。
锦瑜这才有机会打量骆大人夫妻。骆大人看起来四十上下的年纪,生的有些文弱,可眉宇间却自有一派正气。他真心上前将盛钰扶起。“都说了不必这么客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拜你师傅为师,拜来拜去,拜了一二十年,他也没收,这样想来,若我终有一日得偿所愿,还得尊你声师兄呢。”这位骆大人别看生的一身书卷气,说话倒十分直率。
盛钰笑笑。“这不是还没拜成吗?哪天骆大人拜师成功,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会端起架子的。”
“你小子,又挖苦我。这便是锦瑜吗?看上去倒是个温婉性子。我和家这口子正好相反,我家这口子一天到晚那张嘴便没个消停。”
“大人啊,便不能在晚辈面前给我留些面子吧。我昨天在锦瑜心中,可是个体面的官家夫人。今天你这一席话后,我在锦瑜丫头心中立时便成泼妇了。”骆夫人含笑道,话虽然像在指责,可调子却让人发笑。骆大人果然大笑。“你什么性子,京中谁人不知?有什么好藏的。再说锦瑜丫头也不是外人。”
骆夫人叹气,上前拉了锦瑜便走。
身后,骆大人叮嘱。“……你们一会隔着屏风好好相看相看啊,可不能走了眼啊。”
骆夫人一脸不耐的回应。“知道了,你从昨天开始都说了十遍了。”
被骆夫人拉着一路进了内宅,途中骆夫人一直在说宅子,说儿子,当然少不得要念叨骆大人几句。虽然时间不长,可是锦瑜对骆夫人的性子已经大概看清了。
骆夫人确是个讨喜的性子。哪怕嘴上在嘀咕着骆大人的不是,可调子也是含了笑的,与其她在抱怨,不如说她在发牢骚,偏生这牢骚发的还让人发笑。“你说他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小姑娘投怀送抱。这不是他的过失是什么?难道那姑娘眼瞎了,看不到他一脸褶子?我回来便让他跪了两个时辰搓衣板。第二天府中婆子便念叨,说是不知道夜里哪个不长眼,把好好的搓衣板戳出个洞洞来……”
骆夫人正在说的是她的丰功伟绩。
直听得锦瑜脸上笑意便没有断过。“夫人威武。”
“自然。锦瑜丫头,我告诉你啊。这男人啊,得管得治。不管有什么毛病,谁让这是咱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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