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动的一方,司徒兰越发觉得自己臊得慌,还真没见过哪对夫妻是女方主动的,这就是找了个单纯相公的下场吗……不过,他的学习能力着实让她有点吃惊;咳咳。
原来这才是接吻……激动而又迷茫之际,沈寻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只能照着她的方法小心翼翼地试探回去,牢房的四周尚算昏暗,两个人躺在铺满干枯稻草的地上,似乎都忘却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哟哟哟。”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人齐齐一惊,司徒兰飞快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看向牢门口的人。
沈寻好不容易尝到甜头,正在兴头上,猛地被她推开,顿时着恼,一脸烦躁地看向了门外的人,眼神里恨意深沉。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出去以后弄死他!
司徒兰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这才想起是昨天交付镯子的狱卒,他将身子倚靠在栅栏上,饶有兴味的看着这边:“两位兴致不错啊,不愧是享福的人才能干出的事儿。进这里头的,要不就是寻死觅活,要么就是放弃希望的,还是头一回看见你们这么旁若无人亲热的,小子,你艳福不浅啊。”
“关你什么事?”
司徒兰耳根忽然红了起来,更衬托的整个人面如桃花,她本就是个面子薄的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年头小年轻哪里没个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时候,可被人撞见了还是觉得心里头有些臊得慌,更何况还被人这样露骨的指出来。
狱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甚至还带了几分猥琐的意思,调笑道:“听说昨天还被人糟蹋了,啊,也难怪,长了这么一张好脸,别人难免都会对你想入非非。不过啊,也算你们走运,那人命大,给救回了一条命,你们的罪行也就轻了。”
司徒兰被前面一句话气地不行,哪里还顾得上听后面的话,噌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首先,我没有被人糟蹋。其次,我昨天给你镯子让你帮我去找人,你应承过了,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哦。”那狱卒似乎这才想起,慢悠悠道,“哎呀,我昨天一出去就被牢头给没收了,既然东西没了,我又为何要替你办事?这也不能怪我啊,当然,如果你们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我倒是愿意再冒一次险,有吗,趁早交出来。”
他的谎言撒的天衣无缝,躲躲闪闪的眼神却暴露了他自己的内心,其实那镯子并没有被牢头没收,而是去当铺典当了,不问不知道,还真是个好东西,还没怎么讨价还价也卖了一笔天价,整个人都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自然就将找人的事情抛到脑后了,一个劲儿琢磨着怎么再捞上一笔,好不容易碰上这种金主,不多敲几次怎么行,这般所想,于是有了刚刚那样一幕。
司徒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沈寻问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住哪?”
那人顿时哼了一声,头昂的老高:“呵,告诉你?等着你们回头报复我吗?我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司徒兰也很是无语,瞪了沈寻一眼,居然问出这种根本就没有可能问出来的问题,还以为他突然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自己想多了。
沈寻低下头没有看他,将双眸隐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里,眼中冷光一现,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嘴里的话却是无比自然而又亲切:“谁说是报复了,你刚刚不是想要钱吗,告诉我名字和住址,只要你做到昨天答应的事情,我会让钱庄给你送到家,无论多少,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
司徒兰当时的眼神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第一反应是他一个穷光蛋哪里来的钱承诺别人?第二反应才是,哇,真聪明……
那狱卒听到这样的条件,顿时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哪里还顾得上防备什么?咧嘴一笑,开口就报上了自己的身家地址,生怕说错了一个字,那钱就送到别人家去了,“我叫龚大伟!家住广陵东城阖闾街四十号!你可千万别送错地方了!”
“不会送错。”沈寻的语气有些冷,可是对方却没能发觉出来,只觉得这两个有钱人真是好欺负,真是当之无愧的冤大头。
龚大伟刚刚得了这样的承诺,知道这两个人有求于自己所以不会拿他怎么样,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羽化登仙了,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忍不住将手探进栅栏里,摸了摸司徒兰的脸蛋,嘴里调笑道:“真是郎‘财’女貌,怎么就让我碰上了呢?”
他的话刚刚说完,顿时觉得脖子一紧,龚大伟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却发现刚刚说话的男子隔着牢门栅栏将自己的领子拎了起来,交领本就有些紧,被他这么一拎,越发觉得不能呼吸了。
地上的男子刚刚离得太远,龚大伟没能看清楚他的相貌,这么近距离一看,倒真把他吓了一大跳,虽说眉毛和嘴唇的颜色感觉有些怪异,却隐约也能感觉到这长相不是什么一般人,又因为男子刚刚一直坐着,直到站起来才发觉他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来,气势逼人。
沈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雪山,那样冰冷而又不带一点温度:“你也有资格碰她?”
龚大伟被那样的眼神给吓住了,脖子被勒的不能呼吸,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吗……啊!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最后那一声惨叫,是因为沈寻突然掐上了他的脖子,隔着一道铁栅栏,将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那样致死的力道丝毫没有留情,对方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甚至逐渐变成了紫红色,沈寻眼中阴狠毕现,即使是在对方求饶之后也没有半分放松。
司徒兰吓了一大跳,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连忙去拽他的衣角,急道:“寻儿,别!”
兰兰的声音将他从愤怒的边缘唤了回来,大概是想到他还有出去递口信,沈寻这才慢慢松开了手,那人双脚刚一落地,顿时瘫坐在地上,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整个人吓得哑口无言,还没恢复过来就朝甬道外面跑去,步子有些跌跌撞撞,好像丢了魂似的。
司徒兰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微的责备:“你怎么这么冲动……他要是不出去递信,我们可就出不去了。”
沈寻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他刚刚不都说了,昨天那人没死,也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罪,没你爹帮忙我们也能出去的。”
刚一说完,沈寻又皱起了眉,语气有些烦躁道:“他为什么没死?”
“……”司徒兰白了他一眼,闷声道:“没死是好事,你怎么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沈寻一本正经道:“碰你一个手指头的都该死。”
司徒兰一愣,心中有些微微的动容,却只是尴尬地咳了两下,故意转换话题道:“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咱们要是真出不去了,你就给我等着吧。”
沈寻看着她那别扭又甜蜜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朝后一靠,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一瞬间,他希望他们永远都出不去。
这样她就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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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老爹出马
第六十七章老爹出马
司徒兰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脸色却突然僵住了。她转头看向沈寻,开始慢慢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那样的行为;那样的话;绝不可能是从前的沈寻会做出来的事。
是她产生错觉了吗;不;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她亲眼看到沈寻拎起别人的领子;亲耳听到那些近乎威胁的话语;难道……
“寻儿……”她将身子面对着他;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沈寻转头看向她,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是不是好了?”司徒兰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语气中甚至带着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害怕他的回答与自己所想的不同。
听到问话的那一刻,沈寻心中一惊,发觉自己并没有掩饰的很好,让她看出了端倪,现下也只能装傻充愣了,反正这都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没什么不好装的,反正已经这副模样过了二十年,也不差那么几天了。
其实他隐瞒这件事情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想试探一些事情罢了,更何况,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如果被人认了出来,傻子活下来的可能性一定比常人要大,毕竟,傻子并不会威胁到华昌王的皇位。之所以连司徒兰都要一起瞒着,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因为他也有些事情想确认。
监牢里向来比想象中更为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即便是在这般艰难的环境下,阳光依旧透过铁窗照了进来,在那一束光线之中,无数尘埃随风舞动,自在无比。
“什么好了?”沈寻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迷茫地看了她一眼。
司徒兰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要问他,你的傻病好了吗?你变正常了吗?这跟骂人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总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变了。”从进牢房开始,沈寻就一直靠在左边的墙上,连位置也不曾变动过,他偏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突然道,“母后……在墙的另一边过世,我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司徒兰一僵,有些尴尬地咬了咬舌头,她就不该问起这种话题,皇后被服毒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的,却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一时间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她暂时就当他是哀痛过度,性格变了吧……
沈寻瞥了她一眼,忽然轻笑起来:“兰兰。”
“啊……”
“你觉得我可怜吗?”
没有了父皇母后的庇佑,没有宫阙千万,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力,历劫历难,九死一生,到最后,身边只剩下一个你。
这唯一的你,是因为怜悯,才留在我身边的吗?
“……”司徒兰又是一怔,顿时觉得今天开始就没对过状态,“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是因为可怜我,才来找我的吗。”
沈寻的语速有些快,喉结明显一动,微青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并没有因为颠沛流离而留下胡渣。
他似乎很忐忑她的回答,眼神里还露出几分紧张,生怕她一个回答就把自己打回暗无天日的地狱。
“当然不是。”司徒兰有些无奈,俯上前去捧住了他的脸,“不要乱想,你一点都不可怜,我也不是因为可怜或者歉疚才留在你身边的。”
沈寻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盯着她看,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记忆中的太子好像不是这么个喜欢追问的人,司徒兰一时间有些慌了着,总觉得说这些话怪难为情的,可一看见他那双灵秀的大眼睛,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俯上前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一本正经道:“因为我爱你啊。”
话刚落音,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下一秒便软在了他的怀里,司徒兰一脸惊慌的抬起头,却被他摁在自己胸口上动弹不得。
沈寻紧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一辈子关在自己怀里一样,力道大的吓人。
男子的胸膛宽阔无比,右脸被紧紧贴在上面,似乎还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司徒兰猝不及防被拉到他怀里,两只脚屈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稍作调整,不情不愿的依偎在他怀里。
“呀,你干什么呢……”
沈寻搂着她,看着窗子开心地眨了眨眼睛,像个吃到甜瓜的孩子。
……
兰兰,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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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管家跨过门坎,一脸激动的朝这边冲了过来,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司徒贤正在书房写东西,听见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吩咐丫鬟把门关上,拒绝见他。
“这都第几次了,回回都说找着大小姐了,回回都是弄错人。就不能有一次弄清楚了再来?”
一旁随侍的丫鬟表情有些讪讪,也不好搭腔,只听见管家砰一声撞开了门,喊道:“老爷!找着大小姐了!”
“……”司徒贤扶额。
“这次是千真万确!!!”管家满面红光的保证道。
司徒贤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走了出去,把外面等候的人叫了进来,眼看那人穿着一身狱卒的服装,司徒贤很是不满的皱起了眉毛,那眼神跟看犯人没什么两样。
“我让你给我看女儿,你就给我看这个?”
“不是不是!”那人连忙抢话道,“您是司徒大人吧,那姑娘让我过来给您传话的。”
司徒贤这才有所动容,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声:“她在哪。”
“在坐牢啊。”龚大伟一脸理所当然道。
司徒贤上前一步就揪住了他的领子,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你说什么!”
“咳咳咳……咳咳,大人您……”龚大伟被勒的说不出话来了,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揪领子了,心说这姑娘身边的雄性生物怎么都一个风格啊……
司徒贤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连忙放下他,急道:“我女儿犯了什么罪要坐牢?”
女儿啊……龚大伟又咳嗽了两声,四周看了看,这周围的布局装饰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难怪出手这么大方,不过一想到牢中那个男子答应自己的话,顿时觉得所有钱都不是钱了。
“哦她啊,半夜在路上走,被人糟蹋了,然后她就把对方给杀了。”
“什么!!!”听到信息量这么大的一句话,司徒贤现在的表情足够吓死三岁的小孩子。
龚大伟以为他惊讶的是杀人的事情,漫不经心道:“您也别太着急,人家命大,没死,应该判不了什么大罪,你女儿也算是走运了。”
“还没死???”司徒贤青筋暴起,抄起一旁的砚台就朝外走,“糟蹋了我女儿,居然还没死!老夫亲自去砸死他!!!”
龚大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没糟蹋成……”
一旁的下人管家连忙上前拦住他,嘴里劝道:“老爷别冲动啊……”
司徒贤瞪他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仍旧气得不行,冲他骂道:“完整话会不会说?你脑子有泡吗?”
下人们都惊呆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还是他们一向恭敬守礼的大人头一次骂人,实在是让大家都有些惊讶,看来在他的心中,大小姐即使失了势,也还是很重要的。
司徒贤怒火攻心,起身回房间换上了一套官服,出来就冲他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本官去!”
龚大伟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官服上绣的花纹,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一脸惶恐的带着他朝监狱而去。
京兆狱是广陵城特设的监狱,主要关押京畿重地的犯罪者,比某些地方监狱可要严的多,不过他今天既然敢穿着官服来,也就是故意想要利用自己的权势来摆平了,也不怕别人乱嚼舌根。
他来救自己女儿,谁敢说半个不字!
翻看了一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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