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两家、直到走遍了她们脚力可以走的到的所有客栈,旖月才真的快昏倒,别说客栈,就是酒楼和茶铺,都没有一家敢接待她们,每一家看见她们到来都吓得连忙是老板亲自出现赶走她们,当然都是用着可怜无比的哀求,害得旖月都不能发飙,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冉儿姑娘,要不,我们就别再找了,我看你脸色不好,你一定是累了吧,要不,你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先对付一晚,而那里不会有人会赶我们呢。”
“哦,那你不早说,害得我受那些孬种的气!媜儿,你说的地方有东西吃吗?我快饿死了,最好有热汤热饭让我大快朵颐先。”
“那倒没有,要不我们在路边买些包子带过去吧,恪爷的势力只在固定的店家,路边的小摊子他不会去管的,只是委屈姑娘了,只能吃包子充饥。”
“没关系啦,现在就是窝窝头我都可以当鱼翅吃呢,实在是饿死我了。”
“窝窝头?鱼翅?”
“哦,就是粗茶淡饭和大鱼大肉的简称,我们快走吧,你说的不错,我的脚已经快断了呢。”
“恩,好,你跟我来吧。”
在路边买了一大包包子后,旖月跟着媜儿一直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街角,看着面前一座简陋的庙宇,旖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的就是这里?”
“恩,这里原本是座庵堂,可是,香火不旺,而这里的师太又不小心得罪了恪爷,所以只能离开了,这里也就变成了一座空庵堂。不过,里面还是很干净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先对付一晚上,明天我去找恪爷,把钱还清了,再向他陪个不是,求他网开一面,或者我们就不用那么惨了。”
“求他?向恶势力低头,我呸,恪爷,这老头一定脑子有问题,做什么不好,玩黑社会,打死我也不去。媜儿,你还真单纯,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钱?他们就是看中你的容貌了,想着法子要你去青楼,你的银子就是他们偷的,你没钱了就只能乖乖的就范,不是嘛?”
“冉儿姑娘,你误会恪爷了,要不是恪爷宽限了媜儿一月之期,其实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在鎏莺楼了成为一个风尘女子了,如果他真要用强,我根本也没有办法拒绝。”
“且,跟你说不清楚,他那是要你心甘情愿堕入红尘,免得你真自杀少了个摇钱树,这一个人要是真打定主意不活了,谁能拦得住啊。不过,媜儿呀,这个恪爷是什么来头呀,怎么有那么大势力?官府都不管吗?”
“哦,恪爷很神秘的,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是几乎大宇国所有的青楼都是他开的,而且,现在他的势力又伸向了客栈酒楼。”
原来是个专业拉皮条的,还知道垄断整个色情行业,且,难怪大家都那么怕他。
旖月不再想提这个霸道的恶势力老头,也不愿意多打听了,她现在肚子很饿,脚也酸极了,就想美美的吃一顿呢然后就躺下呼呼睡一觉。于是也不再计较庙宇不庙宇的,大步就跨进了庵堂,心道自己权当古代扫盲游来了,就该哪里都住住都体验一下才能值回票价呢。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这间废弃不久的庵堂虽有些破旧,规模也很小,但却五脏俱全,走到专供香客暂住的厢房,旖月发现一切真的都还算干净整洁,素雅的让人顿生敬意。
和旖月一起刚走进房间,媜儿立刻勤快的忙前忙后,努力的再收拾了一番,把明明陈旧的小客间也收罗的更像样了。
忍不住叫停了媜儿,旖月实在不想她那么辛苦,其实也就住一晚上,自己才没有那么计较呢。
和媜儿一起坐在桌边吃完几个包子后,旖月的胃终于舒服多了。许是真累到了,许是饱餐后血液都聚集去胃里工作了,旖月感觉头有些晕,就半躺到床上和媜儿聊天,听着她讲自己的故事。
原来媜儿本来也算个小康家庭的独女,母亲早逝,从小媜儿就和她的爹相依为命。她爹是做小买卖的,因为和气人缘好,所以一直都平平稳稳的,而媜儿随着年龄长大后来登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让她远近知名了,
可他爹不舍的她早出阁,又看不上提亲的人,想着明年再说,可谁知道,他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大夫都治不好,他爹一倒下,铺子就运转不利了,而治病又都要名贵的药,所以很快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借了一身的债。
旖月实在是太累了,一边愤愤地不停的强调所有一切都是个圈套,一边继续听媜儿弱弱的替恪爷辩护,不多久,旖月就睡着了。媜儿见旖月真睡着了,不敢发出大动静吵醒她,放弃了想继续打扫庵堂的念头,再次确认门都闩上了后也就合衣在旖月身边也睡下了。
深夜,有两条黑影从窗户闪进了庵堂客房,瞬间的速度走到床边先点了两个姑娘的穴道,然后一个燃起了烛火照亮了屋子,另一个人就去打开了房门恭恭敬敬的迎进了一个白色的俊逸身影。
“恪爷!”
“恩,看清楚了,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回恪爷,就是这个姑娘。”
走近床边,借着三爷手里的烛火,恪爷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旖月,紧闭着双眼的她睫毛浓密微翘,黛眉婉约怡人,小巧的鼻子和薄薄的樱唇恰到好处的配合出了娇俏的感觉,这张脸确实让人惊艳,只是当烛火再度靠近,他也看清了那硕大的色斑和点点的小斑点,所有的艳丽在这些可恶的色斑下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恪爷不禁皱起眉,沉声到;
“仔细看看,是不是故意涂上去的颜色。”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恪爷不禁皱起眉,沉声到;
“仔细看看,是不是故意涂上去的颜色。”
“是!”
用着清水就着棉布,二爷在旖月的脸上反复擦拭,可无论怎样用力,甚至皮肤都有些微红了,可旖月脸上的色素一点都没有改变,手上也是,似乎这些本就是旖月天生的皮肤颜色。面对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两个彪形大汉忍不住有些讶异了,脸上甚至显露了些同情的神色,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真是这样的皮肤,这一路长大,她肯定受着歧视不少啊。
恪爷在一边都看清了,也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用手指沾了点膏状的东西再次走近床沿,将白色的稿体涂在了旖月的脸上轻轻韵开,一手的凝脂华润感觉让他的动作竟有些停滞,这触觉,明明不该是在如此黝黑的肌肤上存在。
“再试试,用这个,无论任何易容油彩,应该都可以被擦掉了。”
“恪爷,还是不行,一点都没变,看来这姑娘还真是天生的…”
“哎,真是可惜呀,一个姑娘家……”
再度走近,恪爷伸手解开了旖月的衣服领扣子,轻轻拉下了她的领子,看见了一样有着黝黑肌肤的肩膀,他没有再往下拉,似乎再多碰她一下就会传染到这些黝黑和色斑,他的脸上忍不住再一次出现不悦。
“帮她把衣服扣好,然后去看看,她的包袱里有什么,是不是有可以看出她来历的东西。”
二爷将旖月的衣领重新扣好,又伸手将旖月入睡仍不忘记紧握住的包袱取过,放在桌上打开,仔细盘查后,忽略那些粗布衣服,他将那一小袋子的首饰还有药草经呈到了恪爷的面前。
“回恪爷,难怪这姑娘敢为媜儿姑娘出头,这小包里的首饰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她果然是大府里出来的大小姐,恪爷,这还有一本草药经。”
“草药经?”
接过书籍,恪爷信手翻阅了几页,眼中忍不住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再次望向了床上依然没有知觉的旖月。
“恪爷,有什么不妥吗?”
“这本草药经里记载的药物都很珍稀,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就是富家大府也怕见不全了,这些首饰也非一般,这丫头应该和宫里有关。”
“宫里?恪爷,会不会是偷了宫里的珠宝和太医的书典逃出宫的宫女。”
“哼,宫里怎么可能要如此容貌的宫女,随身带着草药经,或者她是太医的后人吧。”
“是,恪爷说的是,那您看现在……”
“留几套衣服给她们,她们身上应该还有些碎钱,应该够她们明日的食粮,其他的都拿走,传话下去,不许任何人收她们做活计谋生。看来,这个丑丫头这下鲁莽倒是帮了我,媜儿一定会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们只要再多些耐心等她自己来找我们即可,走吧。”
“是!”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冉儿姑娘,你快醒醒。”
被媜儿带着哭腔的呼叫声吵醒,被她连续摇晃后,旖月只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头晕晕的,貌似还没睡够,干吗?难道破庙不许人睡懒觉吗?
“冉儿姑娘,你的包袱……”
包袱?一句话立刻让旖月清醒了个透,昨晚她就担心过,还想把首饰包藏到佛像后去再睡,可被媜儿左一句‘没有人敢进庵堂做坏事’,又一句‘佛祖会保佑的’给忽悠过去了,难道包袱果然被偷了?
跳起身,还真看见自己本来紧紧攥在在手心的包袱已经散乱在桌上,当然不见了首饰包,连那本草药经都被拿走了,忍不住一阵揪心的心痛,脑子翁的一声眼前出现一众小鸟。
眨着大大的眼睛,旖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坐回床沿,伸手解去了绑住的布鞋腿缠,露出了乌黑华丽的刀鞘。
幸好,匕首还在,等等,再伸手摸向腰缠,那些碎银子也都还在。
“冉儿姑娘,你是不是少了贵重的东西?”
“恩,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除了这把匕首。”
“该死,都是媜儿的错,如果媜儿不拦着你,让姑娘把钱物藏起来就不会…”
“和你没关系,他们如果空手而归,一定不会罢休,一定搜我们身的,现在我们人没事已经是万幸了,看来对方也只是求财,不想伤人,你看,连换洗衣服都给我留下了,还真是人性化的小偷,该死的。”
“冉儿姑娘…”
“等一下,媜儿,我问你,你昨晚凭什么说这间庵堂从没有发生过偷窃或者有过坏人?”
“都是媜儿大意了,但是媜儿说的是事实,大宇国人人都信奉菩萨,虽然庵堂之前香火不旺,那也是因为大家都赶去了更灵验的大寺庙,并不是不信佛,所以还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在佛祖脚下做坏事,以前有坏人躲进寺庙,连大王都会忌惮几分,只是在寺外守株待兔,而不会直接进庙抓人冒犯佛祖的。”
“而就那么巧,我们来了就被偷,而且还只拿走钱,不伤人?横!一定是那该死的什么爷干的,他见我们有地方住有钱花,才想出这个损招,死不了了,还真够损!”
“冉儿姑娘,你说,这是派人恪爷做的?”
“不是他还有谁,都敢在庙宇撒野了,说明来人根本没有善心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你说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怎么会轻易就放过了2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去侵犯?诶………—其实,我是丑了点,可能人家没兴趣,不过媜儿姑娘沉鱼落雁,看着美色当前,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不动心吧,何况是大胆贼人!所以,只有这个王八蛋才会那么阴损,故意要断我们后路!气死我了,他就是要逼我们走投无路。”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媜儿听着旖月头头是道的分析,也觉得只有这个解释了,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对策,甚至因为紧张和后怕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脸色也立刻变得雪白,失去了一切血色。看着媜儿的花容失色,旖月倒是逐渐镇定了,饶有兴趣的对着媜儿就是一阵端详,甚至还走近她貌似色男人一般用指尖挑起了媜儿的下巴啧啧称叹道:
“媜儿呀,你还真是个尤雾,就你现在这个我见犹怜的样子,我估计是男人都会热血沸腾外加情绪失控吧,呵呵,难怪恪爷要定了你,我想可能是他自己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去做恪娘?嘻嘻……”
推掉了旖月有点轻薄的手指,媜儿忍不住一脸绯红,她完全是个单纯的女子,这辈子还没被人调戏过,就是旖月是个女人,可这样的轻薄状态还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但至少已经暂时忘记了先前的恐惧,也不再手足无措了,只是急着辩护:
“冉儿姑娘可能不知道,恪爷虽然拥有所有青楼,可是他从来不近女色的,就是之前传说中的芸儿姑娘,听说,听说也没有又或到恪爷分毫。”
“拉到吧,那是不近寻常女色,那些青楼女子再绝色他当然看不上,也不会和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不过,对媜儿你就会不一样了,不然他干吗要那么花心思要你去什么鎏莺楼呀。能想到这样卑鄙的方式赶尽杀绝,也真是看得起你了,我看哪,或者他就是想要和你…然后给你他的第一次……哈哈哈。”
“冉儿姑娘……”
“偷光我们的钱,一定还封锁了我们的后路,看昨天这个架势就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去尝试了,一定不会有人请我们做活赚钱的,更别说是先垫付工资让你还债了。哼,可惜她们遇见的是我霍—…诶………霍小冉!”
“霍,姑娘姓霍?大宇国可是只有王族才姓霍的。”
“是吗?只有王族姓霍?”
旖月忍不住后怕,幸好知道的早,否则就惨了,看着媜儿疑惑的眼神,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圆谎:
“是,这样哦,我呢,其实不是本地人,我呢,是和家人失散的,当然,我不姓霍,我姓过,对,我叫过冉儿。”
“过冉儿?”
“恩,很难听吧,我爹真是没水平,他是个商人没文化,只会赚钱的,呵呵,所以,我对外只说我叫冉儿,或者小冉,从来不提我的姓,否则连在一起读就是‘果…然…啊’,真是奇怪死了!”
“呵呵,还真是有些独特。”
一阵浅笑后,媜儿还是忍不住回复了满脸忧郁,旖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而自己也正犯愁呢。看来也只有一条路了,就是先变卖了欧阳疯子的匕首然后出城,离开这个恪爷的势力范围再想办法开个小店靠自己的经商头脑在古代慢慢混。
卖掉匕首虽然很危险,容易暴露自己,但欧阳疯子应该还在打仗,就算发现了匕首出现,至少也没那么快能找到自己。再说了,又那几颗珠子在离疆坟地,估计他也不会回大宇国找自己。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还了恪爷的钱人然后逃得远远的才是上策。
想着,旖月就开始收拾包袱,觉得事不宜迟该早早行动,免得恪爷又想出什么损招。
“媜儿,我们走吧。”
“冉儿姑娘,我们去哪里呢?”
“跟着我就好,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以后就跟着我混,我罩着你!”
第一卷 第七十章
旖月趾高气昂的带着媜儿走出了庵堂,想先去寻找个典当铺,可一出门就被街上弥漫的莫名紧张气氛搞晕了,大街上似乎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每个人都脚步匆匆,特别是一些貌似也要出远门赶路的人,背着包袱都是一致的垂头丧气,有些甚至边在骂骂咧咧边在走着。
旖月心底有种不怎么好的第六感在刺激着她,连忙拉住一个路过的大婶,弱弱的问到:
“这位大婶,打听一下,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是不是城里出事了?”
“姑娘,看你们拿着包袱这是要出远门吗?”
“是呢,我和妹妹要出城去投亲。”
“哎,你们还是回去吧,四座城门都封了,从昨晚开始就不许人进出了,听说大王回到行宫了,在抓一个逃走的射细,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抓了很多的年轻人去了行宫,男女都抓,城外不停的还有昨晚出城没走多远的年轻人被抓回来,大家都吓坏了,你们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也被抓去了。”
旖月顿时背脊发凉,浑身汗毛直立,什么?霍变态竟然回来了,还在抓人?难道他知道自己逃走了?不能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