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llon发誓,这种感觉就像吃上等的西西裹小牛排却在肉中间吃到了一只苍蝇,浑身不舒服。
“姑娘,我就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我的国籍是美国,虽然我的母亲是中国人。”shillon说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反而觉得你应该对我这种外国人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感到赞赏。”
宁婧血冲脑门,本来就浑身难受,再听眼前这个男人说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更觉得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他还是第一个直接把自己外包装成了个外国人的!
“我就邪了门了,怎么我莫名其妙醒来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还要听一个假洋鬼子跟我辩证他的国籍?!你什么国籍干我毛事!”
shillon怒吼,“你这女的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年纪一小颗,可是说话倒是不客气!明明是你自己一醒来就先挑我说话口音的问题,现在又要怪我了?”
看到shillon急的开始怒吼了,宁婧琢磨了一下,貌似这男的好像真的是口音就这样,有点小愧疚,“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气倒是暴躁的很,就你这样怎么泡妞,白瞎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shillon顿时懵了,别误会,他不是因为宁婧这到讽刺不夸人的形容词,而是一堆词汇让他完全无法领悟究竟是什么意思,比如说如下几个词他就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人模狗样、暴躁、泡妞、白瞎以及祸国殃民。
宁婧看到shillon那张迷茫的脸,瞬间没了激情,沟通有障碍,害人不浅啊!
所以,她没了斗嘴的**,便准备起身走人。
“你要去哪里?”shillon见宁婧要走,问道。
宁婧不耐烦说道:“我说这位混血哥哥,你家是住海边的么,管这么宽,我们狭路相逢,我就莫名其妙住进你家了,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收留我,但是不代表你能管我要去哪里吧!”
shillon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我知道中文博大精深,那你也不能故意整我让我听得糊里糊涂吧,你总说一些高深词汇,你让我怎么理解?”
都说,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文盲过不去,因为跟他说话你连争论的点都没有,接下来就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对于宁婧而言,就是这种处境。忽然,宁婧看到了写字台上有一台笔记本,于是,她跌跌撞撞走过去打开淘宝,迅速搜,忙活了一阵子,问道,“你账户。”
shillon再次愣住。
宁婧无语,“不会吧,这么简单的句子都不懂?你还好意思说你中文流利?”
shillon反应过来,甚至都忘记去思考宁婧突然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就看宁婧点了回车键,“ok了!”
shillon走过去一看究竟,紧接着三滴汗。宁婧同学在网上给他买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还是最新版本,又大又厚的那种。
“等你学好了中文,我再跟你沟通。”说罢起身走人。宁婧觉得,如果她再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恐怕她那脆弱的小身板就又要碎在shillon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并不知道,她叫什么。
童墨,我是宁婧(3)
新学期开学,宁婧还没进教室就看见那些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女学生们雀跃万分,问了曹子琪才知道是学校新来了一个英语老师,据说这个新老师还是个绝世美男,而且还是她们班的新班主任。全班的女生都沸腾了,都想在第一次班会课上给新老师留下好印象。宁婧对于此当然是呲之以鼻,宁同学向来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当shillon走进教室的时候,宁婧是在全体女生的尖叫中抬起头的,然后看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才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shillon也在人群雀跃里看到了一个淡定的身影,然后邪恶地得意一笑。
所谓冤家路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宁婧暗暗诅咒一声,“靠,那个假洋鬼子!”
从那天起,宁婧跟shillon从此开启了战斗模式,在宁婧面前,shillon从来不像个老师,而在shillon面前,宁婧也不像个学生。两个人抬杠拌嘴简直是家常便饭,shillon的中文名字叫楚萧凌,宁婧向来都是直呼中文名,而shillon最讨厌别人叫他中文名。
那个时候曹子琪还问宁婧,为什么全校女生都爱这个混血帅哥老师,唯独她跟他势不两立一样唱反调。宁婧只是哼了哼,说:“谁让他中文那么差的。”
曹子琪还诧异,这也算是理由?好歹人是外国人吧,中文怎么可能跟她比。
shillon应该也是一个奇葩,明知道宁婧同学不是学习的材料,还经常让她回答问题,配合讲课之类之类的,看宁婧逃课也是看得尤其严格,两个人每天在学校的乐趣似乎就是斗法,只看谁比谁更胜一筹。
然而,宁婧是谁,其实再成熟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个丫头片子,shillon的家庭背景何止只是个老师那么简单,时间长了,宁婧发现自己开始不是他的对手了。似乎自己想干嘛,他都会提前猜到,但是shillon想干嘛,她却完全猜不到。
这让宁婧有点小挫败,这个世界上,能斗赢她的人,应该还没出生才对啊!
两个冤家的关系是从那一次宁婧遍体鳞伤遇到shillon开始改变的。shillon从来没有想到,宁婧这样一个女孩子,却背负着一个孩子不该背负的痛苦。
那天,秦璐娜不知道什么原因心情特别不好,喝了很多酒,回到家的时候宁婧也刚从e回到家,夜深人静的,那漆黑的小屋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旧灯泡。宁婧准备洗个澡睡觉了,谁知道秦璐娜一脚踢开了她房间的门。宁婧抬头,看到了秦璐娜严重那抹着浓浓恨意的情绪,她穿着吊带裙脏兮兮的,脸上的妆都花了,双眼通红通红,手里拿着一根皮带,喘着粗气,骂道:“小贱人!你给老娘滚出来!”
宁婧不知道秦璐娜是因为哪一点点燃的火药,很多时候她的火气都是无由来的,从来没有原因,至少宁婧从来不知道原因。
但是那一次,秦璐娜下手特别的重,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打过宁婧了,皮带抽在身体上生疼生疼,夏天穿得单薄,衣服很容易就被她抽坏了,血印子毫无怜悯之心地印在宁婧身体上。一开始宁婧还觉得疼,可渐渐地,宁婧已经觉得自己满眼晕红,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可能是人的本能吧,即便感觉不到疼痛了,但双腿还是在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往门外逃。
秦璐娜一次一次拉住她,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就好像真的有一种想要抽死她的气势。
最后,在秦璐娜皮带挥下来的同时,宁婧不顾疼痛一把拉住了皮带,她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与秦璐娜拉扯,于是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秦璐娜拉扯她的那只胳膊,秦璐娜这才吃痛退了一步,宁婧便疯一样的逃离了家里。
那天夜深得路上都没有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映着她跌跌撞撞的影子,宁婧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想想应该跟血肉模糊差不了多少了吧。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都在想为什么秦璐娜没有抽死她,这样她也就解脱了。但是她身体可怜的求生**还是拉扯着她逃了出来,想想真的可笑。
忽然,一道抢眼的车灯打来,宁婧甚至没有体力去反应跟闪躲,忽然她又觉得,这样被车子碾死在轮子下面似乎更容易解脱一些。
于是又一次,宁婧在shillon的车轮前昏了过去。可是这一次shillon被昏倒在地上的宁婧吓坏了。她的身上只是零零碎碎挂着一些破布,浑身都是血,有些是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又新增了新伤口,那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在shillon抱起她准备上车去医院的时候,宁婧竟然醒了,她下意识地一口咬住了shillon的手臂,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咬下了这一口,她那混混沌沌的眸子腥红腥红,就好像她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她的本能就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shillon疼得汗都渗出来了,喊道:“宁婧,是我!宁婧,醒醒,我是楚萧凌!”
这是shillon第一次在人前自称自己是楚萧凌,除了上课做必要的自我介绍和跟学校上报档案的时候以外。
渐渐的,宁婧似乎慢慢恢复了理智,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嘴。然而shillon的胳膊也已经是一个鲜血印子往外流血了。
后来,shillon告诉宁婧,那天的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豹子,即便浑身是血,却依旧因为本能强行龇着獠牙。
也就是从那件事以后,shillon跟宁婧直接的斗嘴渐渐变得有亲和力了,他就像宁婧受伤后的一处港湾,随时都可以躲在那里让别人找不到。渐渐的,宁婧断断续续地告诉过shillon她的故事,而她却从不问shillon的故事,因为她说,她知道了没有用。她把他当兄弟,但是不想因为她这种人连累了他。所以四年以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宁婧跟shillon不仅仅只是师生。宁婧还说过,“楚萧凌,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怨无悔对我好的人。”
童墨,我是宁婧(4)
不出shillon所料,宁婧果然回了教室就收拾了书包走掉了。这个教室根本束缚不住她,其实如果不是他的包庇,宁婧早就被李晓成给开除了。
shillon其实怎么不懂,如果为了宁婧好,就不应该这样包庇她的,可他还是偏偏愿意毫无底线地包庇她,对于他而言,宁婧的特别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一个只有16岁的女孩子,却偏偏这么不爱护自己的人生。
一如往常的,宁婧还是先去了e。因为想来想去,也只有那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那个“家”只不过是个她可以睡觉的地方。
童墨比往常来得更早,依旧左拥右抱地玩弄着美女打盘。一副得了失心疯的癫狂,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宁婧一进来,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地都对他举个手示意,都会喊道:“哟,宁婧,来啦!”
宁婧应接不暇地打了个招呼,走到了舞池正中间,开始火热地扭动着水蛇一样的小腰。童墨不得不承认,宁婧的舞跳得真的很好,妖娆,性感,妩媚,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让男人神魂颠倒,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停下自己的舞围着宁婧起哄,欢呼,喊着宁婧的名字。
童墨一直看着宁婧跳舞,疯狂地打盘。这个就是e的“女王”,一个妖娆的女孩子。童墨一直都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只有16岁,她的确是个罪无可赦的妖孽。
一曲跳完,宁婧媚眼一眨,胳膊轻轻一甩,高傲地巡视了一圈儿,直直地走向吧台,“阿从,给我一杯威士忌蓝冰。”
阿从帅气地调了一杯蓝色的威士忌,递给宁婧,“这杯请你喝。”【飞读//。Fe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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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婧眨了眨眼睛,眉毛挑了挑,“谢啦!”
e一如往常堕落,这里没有人会对报纸上那荒谬的报道八卦,只有唯我独尊的宁婧在这人群中游刃有余。
忽然,宁婧看到了沉醉在美女怀抱里的童墨,就像是又找到了个乐子一样,唇角一笑,放下酒杯走向了童墨。
这个男人总是有一股宁婧没办法形容的气息,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就象是漂浮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味道。
童墨看到了那个妖孽朝着她走过来。就是那个不愿意“做他的女人”的妖孽。
“嘿!”宁婧扬了扬下巴,调戏一样地喊了一声童墨,媚眼斜斜地看着童墨,一股不削的样子特霸道,“我还没吃饭,你请我吃饭。”
童墨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猜不透。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很多年后的童墨甚至都会一直在回忆。如果青春,就是像宁婧那么放肆地挥霍的话,那么他的青春却全部贡献给了部队,和一群艰苦的家伙们穿着墨绿的迷彩摸爬滚打。他们终究走的不是一条路,宁婧为了恨,而他却是为了爱。
“你没看到我在工作么?”
宁婧嘲笑地哼了一声,“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个乖孩子一样,赶紧的!我没吃饭,肚子很饿!”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童墨的幻觉,他竟然听到了宁婧撒娇的声音。
男人是最受不了女人撒娇的,特别是对于年轻漂亮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推开怀里的美女,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就接过了童墨手中的活儿。
童墨走到宁婧面前,坏坏地笑着,然后故意用一种溺爱的语气说道:“好!婧儿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吃个饱!”
突如其来的溺爱,突如其来的宠爱,宁婧顿时愣住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那是童墨玩味的伪装,童墨认准她不会真的喜欢他,所以一样很暧昧的温暖。可是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还是跟傻x一样信以为真。
忽然宁婧清醒,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把这么个男人往那个人身上想,她是不是喝高了!今天阿从调的威士忌蓝冰是不是浓度高了?
转而,又是她那有杀伤的妖媚一笑,妖娆的嘴唇挑逗地蠕动,“你不是哥哥!”
童墨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妖孽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太多在意,宠溺地跨过宁婧的脖颈,暧昧地走出了酒吧。
童墨没有想到,宁婧竟然什么都没有吃,非要回他住的地方让他给她煮面条!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妖孽一样的“小妹妹”,童墨突然有种很无奈的感觉,她的妖娆,她的魅惑对于男人而言就是罂粟。但是此时却坐在他一堆脏乱的衣服中间的桌子旁边,一脸天真的期待,看着他在电磁炉面前煮着面条。童墨丝毫都看不出来刚才在酒吧里癫狂的那个妖精一样的宁婧和现在的那个宁婧有什么瓜葛。
“她分明还是个小女孩!”童墨突然想着,“昨天晚上在他的床上她妖媚的样子和现在一脸天真的样子完全不能想象竟然是一个人!”
“你分明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童墨收起了自己在酒吧时的放肆和癫狂,好像变成了一副成熟稳重的成功男人,认真地问道。
宁婧眨了眨眼睛,“不要被女人的外表迷惑了哦,我可是一个能玩弄男人的女人!”
童墨笑了笑,把面端到宁婧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只是个小孩子。”
宁婧不知道为什么,童墨说完这句话,她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动,狠狠地疼了一下,顿时一堆一堆的不满跟堆小山似地堆了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
童墨耸了耸肩,“你这种女人,如果再大个几岁,我想我会爱上你。”
刚想动筷子的宁婧顿时停住了手,直直地望向童墨。
过了很久,她突然说道:“童墨,我是宁婧。”
童墨坏笑,“小丫头,我比你大了10岁,你该叫我哥哥!”
宁婧突然笑了,“我们算不算是认识了呢?”
童墨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16岁的妖孽,“我们昨天一夜0情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宁婧一直怔怔地看着这个大了他10岁的男人。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俊俏得很,也有着她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没有的成熟。这个男人像极了那个时候的那个人,风流成性,嗜赌成性,可是那个时候对她很好。
童墨一直看不懂那个时候的宁婧,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对男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