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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皇长子长眠不醒甚至死了，那么她的儿子就会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为了皇位还毒害了皇上的亲生儿子，卫君安就是有十颗心也是再也拴不住皇上的。
萧暄的审问是不由分说一阵打，打完了才开始问话。
几个弱女子哪个经得住这样的一顿杖责，四个人里两个没挨到十下就直接昏死过去，另外两个稍微好些，却也痛得说不出话来。
俞清蕊明知这样根本就问不什么，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惹萧暄，只得站在一边不语。
“说，究竟是谁下的毒！”萧暄一拍桌案。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样的问题，可被打的四个人除了喊冤就是请他明察。
萧暄的耐性被消磨干净：“都不说，朕就让你们进刑部慢慢想，要知道刑部里的那些东西可不比朕这里少！”
众人都没有进过刑部，可都听说过里面的刑具可怕。
“陛下，真的不是臣妾们做的，臣妾，臣妾记得臣妾去明延殿时遇见了卫贤妃，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下的毒！”张婕妤已经害怕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俞清蕊浅笑，很好，栽赃的不错。
“胡说！卫贤妃为人和善，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萧暄根本就不信张婕妤的说辞，反而觉得她是在故意陷害卫君安，“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陷害卫贤妃，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是的，臣妾没有胡说，真的！”张婕妤一边磕头一边惊慌地解释，“外面都传开了，说，说卫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陛下您的！”
第七十四章 绿帽子
“大胆！”萧暄震怒。
周婕妤也被他的气势吓得倒抽气，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皇上的禁忌。
卫君安的确去看过小皇子，跟她们一样也有嫌疑，可是皇上显然根本就没打算将事情联系到卫君安身上，也压根不知道那些传闻，而她为了自保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我，臣妾……”周婕妤吓得语无伦次，甚至担心自己因此而被皇上真正杀掉。
“来人，将这群不知悔意的刁妇通通关进大牢，她们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原本只是想查问自己儿子中毒的事情，萧暄没想到会听见跟卫君安有关的传闻。
俞清蕊却有些好奇，宫里对于卫君安给皇上戴绿帽子的流言她根本就还没有传出去，会是桑柔吗？
这么急不可待？
在门外偷听审问的阿秀清楚听见里面的谈话，被拖出来的四名妃子大呼冤枉，她也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多做停留地立刻回到了永泉宫，将事情的始末禀告给了卫贤妃。
卫君安听完之后只是冷笑一下：“是不是他的种他会不清楚吗？我倒是想肚子里的这块肉不是他的，可他都不给我机会。”
要为萧暄生孩子她是百般的不愿意，只不过，这种传闻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娘娘，对方莫名地给您栽赃这种罪名，恐怕会有不小的风波。”这后｜宫什么都好过，唯独这件事一旦被皇上相信，那就真的是一盆污水洗身了。
卫君安自然知道，只是，这中间有多少是她的计划，有多少是别人在计算她，她现在还无从知晓，若是她先一步有了动作，恐怕就会落下把柄，萧暄猜忌心颇重，这件事，她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暂时别管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说，再有一个月我就该生了，皇上若是到时候仍旧怀疑，不妨让他自己滴血认认。”卫君安知道这不科学，但并不妨碍她做戏。
她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一转眼就看见慌乱不已的叶宁。
“怎么了？吓着了？”卫君安好笑，叶宁跟她也很久了，可偶尔的行为却实在不像一个在皇宫里生活过的人，倒是阿秀和向平这种性子的人更多些。
叶宁噗通一下对着卫君安跪下，战战兢兢地磕头说道：“娘娘，奴婢，奴婢可能犯了大错了！”
卫君安眉头微蹙：“什么事？现在没人在，你说清楚点。”
可没曾想，向平也突然跪下：“娘娘，叶宁所犯之事，小人也有份。”
卫君安眉宇间有些烦躁，她抬眼看着阿秀：“你呢？”
阿秀茫然地摇摇头：“奴婢不知道他们二人的事。”
“说。”卫君安言语间有了厉色。
叶宁身上发抖，试着张嘴几次都无法发声，显然是怕极了。
向平见她说不出话来，便替她说道：“前段日子，叶宁跟小的闲聊时无意间说起了娘娘刚回宫那会儿，吕……小吕曾在娘娘的寝宫里伺候，而后皇上宣召你侍寝……”
话说到此，向平停了下来。
吕峰跟卫君安那些亲密的行为，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其实都很清楚，只是，知道吕峰不是真正的太监的人只有三人，叶宁、向平、林晓莲，或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阿秀。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当时只是跟向平随口说说，奴婢没有想到会被人听了去，娘娘，奴婢该死！”叶宁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被人知道，更不知道有人会用这件事来陷害卫君安，她很害怕，跪着移动到卫君安脚边，又不敢太大声让外面的人听见。
卫君安伸手一巴掌打在叶宁脸上，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身边的人，她满眼悲痛地看着叶宁：“我第一个信任的人就是你，可最先出卖我的也是你，叶宁，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宁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出卖卫君安，她只是看着她那么痛苦。
“娘娘……”向平觉得自己也有责任，那样的话题无论真假他是明知道不可说，却还是没能阻止，更加没有想到有会偷听了她们的谈话。
“皇宫里藏得住多少秘密，她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了吗！”卫君安瞪向开口想要求情的向平。
向平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阿秀立在一旁串联起他们的对话，猛然间知道他们永泉宫里竟然有个男人，就是那个叫小吕的，难怪她总觉得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不像一个内侍。
卫君安出钱出力地在帮助她的家人，阿秀觉得自己就算不是报恩只当做交易，也不能将这个刚得知的秘密说出去，她上前扶住卫君安，低声说道：“娘娘，现在不是追究他们责任的时候，显然是永泉宫里有了别人的眼线才将他们二人私下里的谈论听了去，奴婢想，叶宁和向平他们还是忠于娘娘的。”
卫君安做着深呼吸，她当然知道他们的衷心，否则在听见那样的话时她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她只是生气，叶宁这种心里几乎藏不住事情的个性迟早会害死她。
“都起来。”
向平站起身，叶宁满脸都是泪痕，却是不肯起。
“这么喜欢跪就跪到边上去。”卫君安觉得自己就是太惯着她，所以才会有今天。
叶宁领了命，跪着挪到宫墙的角落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阿秀，你去查清楚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向平，你去宫门口截住他，让他暂时别回来。”消息传出去，一个不受宠的婕妤知道，那后｜宫里还有多少人知道，俞清蕊、桑柔她们又有什么动作，卫君安无从猜测，如今只能让吕峰留在宫外。
阿秀点点头，这件事要查还是不太难。
向平却为难地开口：“娘娘，所有后｜宫内侍在内侍省都有名册记录，我们永泉宫里的人多，平日里多一个少一个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内侍省全都记录着，若是皇上那边要查的话，少了一个便很醒目了。”
卫君安对这种事情不了解，她只知道吕峰是替了别人的名进来的，也就是说他在内侍省同样有记录，尽管是易容，却也跑不掉。
“掌管内侍省名册的是谁？”卫君安又问。
“原本应该是由皇后身边的大总管掌管的，在没有册立皇后前，后｜宫内侍所有事务皆有皇上身边的御前总管广长德广公公主事。”
“那就从广长德入手。”她不先下手却也不会给人先下手的机会。
皇子中毒的事被延时处理，杜贵妃已经没了处理后｜宫事宜的心思，全心都系在儿子的身上，只盼望着有一天孩子能够醒过来，就算痴了傻了，她也无怨无悔。
几天之后，金国传来了盖有印玺的议和内容，里面只改了一条，将乐平公主和亲的对象由二王子尉迟骆改为了三王子尉迟源靖。
夏朝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反正都是和亲嫁过去，嫁给谁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尉迟骆得知这个消息，先是为自己的轻松高兴了一阵，紧跟着就愤怒地认为自己的父王是将他三弟看得比他重，所以才作出这样的决定，更愤怒的是，他在后｜宫找到了王欣悠曾住过的寝宫，但人却不在，找了宫人问说是得罪了卫贤妃，已经自尽了。
为此，他加紧了对卫丞相施压，甚至不惜连着一天六封书信地直接往丞相府送，只是，没有等到亲眼看着卫君安被打入冷宫，他就被自己的父王催着回金国。
送尉迟骆离开夏朝的那天，天气格外的晴朗，但是萧暄却异常的烦闷。
儿子中毒的事情没有结果，而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却渐渐闹开，他派人出宫调查了一下，发现宫外的老百姓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从卫君安曾是先皇的妃子到当他的妃子。
萧暄原本是万分肯定卫君安怀的是他的孩子，如今也开始怀疑起来。
卫君安并非完璧之身侍寝，过去他曾毫不在意这种事，而现在看来，担心的也正是如此，她说她没有爱上他父皇，那么在宫外的那几个月里，她有没有爱上别的人？她非完璧，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宫外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如何。
萧暄甚至记得自己当初为了夺皇位给她下药，然后制造她淫｜乱的假相，可后来他父皇的确在追查那名叫吕峰的侍卫，那个人功夫不弱，会不会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已经……
还有上次的刺客，央陌说看着刺客进了永泉宫，可卫君安却拦住他不让他进去搜查，紧接着，皇子便传出了中毒。
太巧合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卫君安。
萧暄不愿意相信卫君安是在欺骗他，他宁愿相信是别的人在陷害她，可只要想到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万一她真的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就抑制不住地愤怒。
“陛下，怎么心事重重的？”桑柔依偎在萧暄身边，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什么事让您这么心烦？能给臣妾说说吗？”
萧暄侧头看她，想起卫君安曾说眼前的人是她的好姐妹，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迫切地问道：“对于宫里渐渐流传出的传闻，你有什么看法？”
桑柔眼神微微一闪，有些躲避的意思：“臣妾不懂陛下说什么，最近宫里有流传什么吗？”
“跟朕说实话！”萧暄手上用了狠劲。
桑柔吃疼地皱起眉头，言语间尽是闪躲：“臣妾，臣妾不知道。”
可她越是这样，萧暄越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告诉朕，贤妃，是不是真的，真的……”
“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知道她前些日子去看她的时候偶然间听见宫人说贤妃那肚子像是马上就要临盆似的。”桑柔是真的被捏的疼了，急急地将话说了出来。
萧暄犹如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都一颤。
（运动太少，又肥了，叹气……）
第七十五章 对峙
他一直就觉得奇怪，几个妃子怀孕时也不曾像卫君安那样，两三个月时就已出怀，太医说这是因为她身体内什么东西多，现在看来，真的是她骗了他。
“陛下，贤妃不会做那些事情的，一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桑柔看着自己完全被捏红的手腕，小声地跟萧暄解释为卫君安开脱。
然而，这样的话在已经有了肯定答复的萧暄心中不起任何作用。
萧暄很愤怒，甚至不再听桑柔其他的话，带着一众宫人摆驾去永泉宫。
没有跟去的桑柔站在原地先是愣了愣，随后渐渐勾起了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卫君安刚在永泉宫里用完膳，按照平时的习惯，饭后她会去外面走走，太医说她的身子很重，又因为怀了双生子，如果不适当的走走，将来生产会更痛苦。
萧暄气势汹汹地到来让卫君安愣了片刻。
“陛下怎么来我这儿了？”她记得萧暄在之前说过近期会很忙，而且自从传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之后，他也就没来过永泉宫。
“你是不是就想着朕永远都不来最好？”萧暄话语里尽是讽刺。
卫君安听出了画外音，也立刻明白了他愤怒的原因，看样子，他是坚信了那些传闻。
她略微诧异地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要来臣妾这儿当然可以随时都来，只是，臣妾以为您要和大臣们商讨国事，所以感到意外罢了。”
再说话，卫君安的自称也变了。
若是萧暄仔细就能听出卫君安是在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之间现在只存在君与臣，没有夫与妻。
萧暄觉得自己胸口里闷着很多话，可一张嘴便只剩下质问：“朕问你，对于宫里宫外的传闻，你要怎么说！”
永泉宫里里外外的宫人站了很多，萧暄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自觉地低下头，全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卫君安变了脸色，似乎忍了忍才说道：“陛下觉得臣妾该怎么说？”
“现在是朕在问你，卫君安，你不要太无法无天！”萧暄对于卫君安这种回答很不满意。
“臣妾说那些都是别人在陷害臣妾，陛下您信吗？”卫君安目光丝毫不闪躲地盯着萧暄。
萧暄愤怒的眼神滑过卫君安高挺的肚腹：“你说实话，朕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朕不会，朕可以酌情考虑。”
他原本是想说不追究，但那种愤怒和忌恨的感受却让他无法说出不追究这三个字。
卫君安呵呵笑起来：“机会？陛下这说的是什么机会？”
萧暄阴沉着脸不说话。
卫君安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看着萧暄：“哦，臣妾明白了，陛下是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臣妾背着您跟别的男人苟合了？如果臣妾这么告诉陛下，顺便再告诉您这孽种是谁的，您会酌情考虑怎么处置，对吗？”
卫君安说的恭敬而大声，根本不管周围还有多少宫人在听。
而萧暄这时似乎才留意到周围还有别的人在，他阴沉着吼道：“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谁都不准出去！”萧暄喝斥的声音刚落，卫君安提高了声音阻止宫人的离去，眼睛却紧紧地看着萧暄，充满了怒火，“陛下不是就想让所有人都听见臣妾这么说吗！这恐怕还不够吧，永泉宫的宫人可不止这么多！”
“卫君安！”萧暄一直都知道卫君安在发起脾气时很嚣张，可那以前都是两个人私下里发生的，而今整个寝宫里站着的可不止他们两人，“你太放肆了！”
卫君安哼笑起来：“是啊，臣妾放肆，无法无天了，可这不就是陛下当初您喜欢的吗？怎么，一转眼臣妾就成了罪无可恕了！”
“你做错事在先，现在竟然还敢质问朕！”萧暄被卫君安的脾气惹怒，扬手就朝着卫君安白皙的脸颊上落下。
然而，巴掌没有落在卫君安的脸上，阿秀从边上站出来，挡住了那力道很大的耳光。
卫君安被阿秀的举动惊了一下，她知道萧暄会忍不住打她，可她没想到阿秀会站出来替她受这一耳光。
“陛下，娘娘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如果您不信，大可以仔细搜查永泉宫里的所有人。”阿秀跪在地上，心里有些打鼓，出来挡下那一耳光是会激怒皇上的，可这么重的耳光下去，卫贤妃是受不住的。
“阿秀，滚下去！”卫君安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