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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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风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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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团圆迟疑了片刻,又听他道:“去不去随你,我还不想多带个人。”再见他手还捉着自己不放,少女心下了然,她的小刀可不能收。
  看出了名堂的顾侍卫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一个掌刀敲落少女的匕首。“得罪了!”他虽猜疑王爷与此女暧昧不清,但干系到王爷性命那就不必猜疑了。
  “嗵”一声,令狐团圆掉了匕首,西日玄浩却放了手,他施施然地道:“女人就是小心眼多,本王若要追究你的罪过,当日在望舒就把你绑了!”
  令狐团圆拾起匕首,贴身收好,心道,哪里是你不想降罪,明明是我爹拿你爹堵了你嘴。
  “我不去,殿下请便。”少女摸着手腕道。对付一个粱王她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一个修为高过她的顾侍卫,毫无胜算。
  西日玄浩丹凤一斜,刚要吐狠词,却听到外头动静。州府里有人在呼喊,声音越来越清晰。
  “……有刺客……保护殿下……”
  顾侍卫当即道:“殿下请留在此间,令狐小姐你休再胡闹,我到外间看看,不走远。”话毕,他闪身窜入雨夜。
  外头动静越来越大,西日玄浩听得分明,他的另一个得力侍卫正在州府屋檐上苦战刺客,无数侍卫和州府护院都在掠阵。
  少女探望窗外,粱王也眺望远空。两人忽然察觉彼此并肩,刹那分别移开半尺。
  “你是南越铁砂掌洪甫仁?”战至半途,侍卫道破来者身份,“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行刺粱王?”
  洪甫仁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是来行刺粱王的,我来找令狐家的小丫头!”
  “管你说什么,你夜入粱王寝房,就是行刺!武圣之下第一人又如何?今日叫你栽我手下!”
  掌声夹杂刀声,和着雨声唰唰,脚步浮动,几乎将整座州府翻个底朝天。
  “老顾,你来得正好!哎哟,你还敢逃!”
  顾侍卫赶到后,洪甫仁立刻逃逸。一部分侍卫追杀了过去。
  西日玄浩质问令狐团圆:“说,铁砂掌又为何找你?”
  令狐团圆回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他吃饱了,闲得慌!”
  西日玄浩觉着她在指桑骂槐,借铁砂掌骂他也吃撑了。
  “欠收拾你!”

  11危机四伏
  更新时间2010…2…2 2:11:13  字数:2722

  11危机四伏
  令狐团圆耷拉下脑袋,匕首亮过相了,还有把软剑。他若逼她,她就拔剑一招“入木三分”顶他胸膛。
  西日玄浩却没有收拾她。他总算想通了,对付浑球不能用力拍,第一次他拍晕了她,第二次险些被她反咬一口。
  “哼”了一声后他道:“你闯的祸还要本王的侍卫给你抹干净!”
  令狐团圆心道,忍,低头。形势比人强。
  两人相距一尺在窗下杵着,一个偏左垂头,一个斜右昂首,相同的是背脊挺直。僵持半日后,顾侍卫返回,粱王便带两人一同去了小书房。
  被洪甫仁一闹,州府的人都惊醒了。粱王召来相关人员,夜审花辰。花爽的两个通房丫头都察觉出王氏和花野的奸情,花辰却只字未提,这其中必有蹊跷。
  “白日介被你隐瞒了过去,想不到你看着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说!今晚若不说明白,就是你最后一晚!”粱王的疾言厉色令花辰伏地颤栗。
  潘岳等人屏息聆听,花辰抖了一阵后,说出一番叫人意想不到的话。
  “那些纸笺是我所写。殿下,不是我有心相瞒,实在是难以启齿。”花辰哭道,“我生母去得早,是二娘将我养育成人。在我心里,她比我娘亲更亲。可是父亲不待见她,我见她常年抑郁,很是难过,就模仿了父亲的笔迹写了纸笺偷偷放在她房中……”
  “这些纸笺如何到了小书房?”
  花辰啜泣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西日玄浩没料到问出了纸笺,他一拍桌案,花辰又震了一震。
  “花野和你二娘什么关系?”
  花辰的脸色立刻刷白。
  令狐约蹙眉,凶案夹杂了风化案?令狐约是知道王氏底细的。此女当年矢志不渝,非花爽不嫁,所以他首先就排除王氏的嫌疑。
  平镇见花辰不答,帮腔道:“殿下,看来不动刑他是不会招的!”
  花辰连忙道:“我说我说!”
  在众人的鄙视下,他双手掩面,痛哭流涕地道:“这是我家门丑事,还望殿下和诸位大人保全我二娘的名节呐!二娘她是无辜的,她被堂叔奸污了……”
  花辰哭诉了一桩风化案。原来花野暗恋王氏日久,在两个月前一次酒醉后,意乱情迷地污辱了她,而这件事刚好被花爽撞见,花爽就更不待见王氏了。
  令狐团圆听后为王氏不平,一个女人丈夫不爱她已经够倒霉了,而被男人污辱失了贞操就更遭嫌弃。难怪王氏对花爽的死只是伤感却不见悲痛,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从小不拘礼教的令狐团圆,更不平的是世俗对女人婚嫁的偏见,嫁夫从夫,从一而终。既然花爽不待见王氏,花野爱慕她,为何不能改嫁呢?
  “报!桐北郡告急!”
  “报!江阱郡急信!”
  这时,三侍卫忽然奔来了小书房。众人顿感压抑,时逢蛮申水期,而豪雨不休,桐山城知州花爽又离奇死亡,留下偌大个摊子交由粱王,粱王年轻恐难处置妥当。令狐约念及费腾祥的临别之语,心下最为不安。
  粱王分别接过三侍卫信笺,逐一拆阅,越看到后面脸色越阴沉,而令狐团圆好奇的是,第三名侍卫报的是什么。她站在顾侍卫身旁,离粱王最近,也没能看清第三封信套里装的是什么,只能确定,那里面不是纸。
  西日玄浩将三封信拍到桌案上,狭眼厉光一一扫过房中众人,又落回桌案上。他拈起那两盒蜜饯,冷冷道:“此案了结!花爽死于误食毒枣,枣子搁置久了,霉变。”
  粱王草断凶案,所有人都明了,必有隐情。与大部分人猜测的一样,粱王随后冰声道:“桐北郡水破堤坝,江阱郡费腾祥殉职,此际,桐山城只余五百军士,诸位有何见教?”
  一片倒吸声,每个人都感到迫在眉睫的凶险。五百军士的数量,已是桐山城的最低设防,周遍郡治还保不齐再出什么祸事。
  花辰又落泪。粱王掷笔打在他头上:“哭,就知道哭!”投完笔后,粱王又命平镇拾了回来,那毕竟是雍帝的御赐之物。
  令狐团圆看那笔,正是套笔中最粗一支,一个明显的“福”字似在嘲讽。她摇了摇头,被西日玄浩扫眼而问:“你摇什么头?”
  令狐约父子顿时提起了心,本来团圆就不该出现于此,现下粱王又和她较上劲来,还不知她那性子又会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少女振振有辞:“福大寿细,中禄又有何为?”
  令狐约一怔,那恰是花爽一生的写照。他少年得志官运亨通,为仕途打拼半生,弃了世交婚约,娶了杲南名门,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人死灯灭,福禄再厚又有何用?
  粱王若有所思,一时竟忘了斥责,御赐之物,岂容她信口雌黄。
  潘岳走上前来,粱王回神,但闻潘老族长谋老之语:“殿下,费师爷出行江阱郡后,老臣就派了族中的可靠侍卫,往南向铠南知州调请援兵。约莫两日,铠南方向就会来军。老臣本不想惊扰殿下,只防备桐山城城中空需,另,殿下返京后,桐山城也得有个手腕人物压阵吧?请殿下恕老臣的不情之举。”
  西日玄浩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他小瞧这老匹夫了!若非事态紧急,估摸潘岳不会托出他派人南下请兵。运筹帷幄、预料形势的后续发展,他现在还不及潘岳。南越二大氏族没一个好对付,潘岳敢赖着一张老脸,私自请兵就是证明。他也没办法降罪潘岳,毕竟老头在为他操心,而事态如果没有预料的严重,铠南知州也可以推脱,出兵不过是例行巡视州界。
  令狐约倒是清楚,这是潘岳的向来谨慎。可令狐约狐疑的是,往年蛮申水患,没有粱王,花爽如何做的防治?三千军士为何不够用了?费腾祥的话回荡在他耳边:目下桐山城危机四伏,万事请以殿下的安全为重。费师爷定或许是觉出了什么端倪,危机四伏并非夸大。他的殉职是被泥石埋了也罢,可倘若人为呢?
  平镇替粱王找回了场子:“两日才能赶到,怕来不及啊?”
  众人一片静默。令狐约打破了沉寂,正色道:“殿下请当机立断,桐山城地势险要,不可久留!”死守一城两日,即便只有五百军士,那还有一城的百姓,战役中能够做到,可如今明面上正对的是洪水暴雨,暗地里却不知多少潜流会伺机而动。
  潘岳等人惊醒,不错,死守桐山城两日,地形上就是被包了饺子。离桐山城最近的州府除了铠南,还有秦王西日玄烁的领地,一江之隔的杲南。潘岳等人担忧的是水灾,而令狐约思虑的却是人祸。
  “令狐大人,你的意思是……”平镇见粱王不作声,便替他问了。
  “迂回往南!”
  西日玄浩猛然起身,喝道:“本王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而今桐山危急,四郡告急,花爽已死无人主持大局,本王岂可在此关头退缩?我西日皇族向来只有勇死,没有苟延残喘之辈!”
  令狐团圆不禁侧目,她一直冠以粱王“恶人”两字,此时却生了几分敬意。
  潘岳又进言,西日玄浩叱道:“休要多言!你们愧为我大杲官员,食君俸禄不为君分忧!一场风雨就打得你们一个保命一个逃命,朝廷养你们何用?”
  令狐约一心为他着想,却换回句贪生怕死,当下气急愤然道:“我令狐约愿与殿下共进退,同生死!”
  潘岳也跟了,他说的也明白,潘岳愿如何如何。
  西日玄浩骂完众人,坐回太师椅,重新布设了一番城防,最后对令狐约道:“令狐族长,你顺利返京后,把你家的丫头看紧了。本王不能保证下次见到她,不杀之而后快!”
  众人均是一惊。令狐团圆盯看粱王,俊美的面容上戾气十足,适才对他的几分敬意便荡然无存。
  只有平镇明白,粱王不想再见到令狐团圆,是因为桐山之事,让粱王生了觉悟。追究叶凤瑶一事不放,只会叫他看不透世情。

  12我有大眼
  更新时间2010…2…3 2:52:38  字数:2999

  12我有大眼
  大雨下了一日一夜,次日雨势稍减,却依旧雨幕茫茫。
  折腾了半晚,带有内伤的令狐团圆比平日晚起,伺候她起床的是隔壁婀娜。婀娜被顾侍卫惊吓后,举止更显楚楚可怜。令狐团圆看着她,目光里就多了些怜悯。
  “你从小就入州府了?”
  “五岁入府。”
  “花大人待你可好?”
  “不错。”
  令狐团圆接过冒热气的面巾,扑面后含含糊糊地问:“那花参军呢?”
  婀娜低低道:“他是个大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好在哪里?”
  婀娜不语。令狐团圆抹完脸,将面巾丢盆里,水花溅了出来。她真想学粱王的毒舌,可又不忍心刺痛婀娜。知道花野不检点,婀娜还一口一个好人,莫非婀娜与花野之间也不清不楚?
  令狐团圆不用婀娜伺候梳头,后者呆立半响,才幽幽地问:“昨晚小姐都听见了?”
  轮到令狐团圆不作声了,婀娜忽然提高声道:“花参军为了桐山城年年辛苦,为了蛮申江周边的百姓操心操肺,可他又得到了什么?花大人以避亲之名不肯提拔他,二夫人只为寂寞消遣于他,这么多年他苦苦煎熬,心力交瘁,又是何苦何必呢?婀娜虽是个下人,但婀娜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婀娜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令狐小姐,你若有心,请帮花参军说上句公道话!”
  令狐团圆点头:“我会看的。”过了一会,她对婀娜眨了下眼,又道,“我长了双大眼,你的也不小。”
  这个冷笑话婀娜听明白了。
  简单用过早膳,走出房门后,令狐团圆伸展了下双臂,力量回来了。她跑到州府正堂,却见其父愁容更甚昨晚。无缺拉她一旁说话,她这才知晓,一大早桐山城又接邻郡急报,最后的五百军士又被派出三百,而粱王无人可用,早出的三百军士领队的乃潘迟。
  “花野那里有多少人?”
  无缺答:“他那里最先去了一千人,昨日粱王又接连往各处派员,到如今桐山城只余两百守军。”
  “一千人?”
  “花参军所部去的地界乃蛮申江南岸,历来是最吃紧的江口。”无缺叹道,“他那里必然最先出现罹难灾民,水祸之后亦是民生最艰难的地方。”
  接着无缺又说了家事。令狐立秋将两家人安排至桐山城最大的客栈,另挑两家里身具修为的侍卫来了州府。潘微之决意留在客栈,接替立秋主持局面。
  “我能做些什么?”
  无缺盯她脑袋看。
  令狐团圆不解,她头上向来不插花,却听其兄喝道:“你又来作死!”
  令狐团圆转身,对面屋檐上洪甫仁正俯视着她。
  被无缺喝声引来的令狐族人,迅速围绕住两位小主人。洪甫仁大嗓门叫嚣:“令狐小姐,把东西给我,你我就此揭过,不然,嘿嘿,你们令狐氏族,没一人能过得了今晚!”
  顾侍卫与粱王也到了,“手下败将,休得猖狂!”
  洪甫仁吐口唾沫:“老子已经背上了行刺王爷的黑锅,干脆豁出去了!你们且放马过来,洪爷爷我等着!”
  顾侍卫大怒,他的搭档抢先一步,飞身上屋,又与洪甫仁开战。昨晚吃过铁砂掌苦头的众侍卫,知道他们和洪甫仁不在一个级数,上屋也帮不上忙,便在檐下呐喊助威。
  顾侍卫被令狐约拦住,后者沉声道:“铁砂掌去而复返,必有缘故。你仔细看,他且战且退,疑似诱敌出动。赶紧叫你兄弟下来,不离殿下左右才是正着!”
  一旁的令狐团圆也看出了文章,洪甫仁的黑砂气场只有二尺,还不及社庙时与她对战的范围。
  说时迟那时快,粱王身旁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森冷的剑光一闪,纵然与粱王交恶的令狐团圆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和无缺离得远,够不着,而顾侍卫在令狐约身旁,也差距离。
  危机关头,西日玄浩折腰侧身,剑光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下一刻,顾侍卫就回防,与真正的刺客交上手来。
  无缺上前护住后退的粱王,粱王的右颊添了一道血痕,血痕非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增了一股狠味。
  “捉活的!”
  刺客乃粱王的随从,他不敌顾侍卫,竟一剑捅入自己腹中。临死之前,他含恨地投了令狐约一眼。正是令狐约防范得紧,洪甫仁未能成功引开粱王的两大侍卫,才叫他无法得手,以至于饮恨自尽。
  西日玄浩一脚踢开尸体,刺客的修为在他之下,只是乘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心下清楚,这人不过是小卒,下雨过河,寻死造机罢了。
  屋檐上,与洪甫仁激战的侍卫跌了下来。“毛大哥!”下面的侍卫一片惊呼。
  毛侍卫摔到地上一命呜呼,周身还千疮万孔地喷血,那是被铁砂掌气劲打实的悲惨下场。
  顾侍卫金刚怒目,他眼见同伴惨死,却只能紧握双拳。这时候,洪甫仁身后多了一条黑影,黑衣遮身,斗笠掩面。正是此人的出现,制住了毛侍卫,叫铁砂掌夺了他性命。
  “洪甫仁,你真没用!”黑衣人叹道。
  铁砂掌出人意料的低眉顺眼:“尊上说的是。”
  强敌在前,州府内的侍卫聚集到粱王身前。有了前车之鉴,令狐约不敢轻信,他命令狐族人里围粱王,粱王的随从和州府侍卫负责外围。
  西日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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