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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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且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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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沐这没有眼力见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不要搭讪,可他却偏偏搭话:“弟妹说笑了,这皮袄的色泽只算是中等,不甚好的。”兰若嬨就坐在他身边,猛地一脚踩了上去。
良沐脚上猛抽筋,嘴里面的饭没咽下去反倒呛了,咳嗽着去厨房喝水去了。待刚坐到位置上,车兰又来话了,直冲良沐去的,“大哥,现在还有没有这种雪兔皮啦?”
“还真的没有了,雪兔只有冬日里毛色好,这都开春了,都变得花俏了。”良沐摇头,说完扭头看了看若嬨,那眼神是在询问,我说的对不对。
若嬨不语,也不回应,埋头吃饭。
车兰摸着肚子,将饭碗往里面一推,斜倚在炕上,“我不吃了,吃不下。”坐在她身侧的良水,伸手就要拉她起来,“这饭不吃咋成,你不饿肚里娃儿还饿呢。”
车兰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想让我吃,成啊!你也像大哥似得,给我打回来个雪兔,做个皮袄,我立马吃饭。”
这话,绝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
良水犯难,皱着眉脾气也上来了,“这种时候让我去那里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车兰还没等他急眼,她立马翻脸,那沉重的身子竟身轻如燕的起身,站在炕头就开骂:“你个窝囊废,当初我怎么嫁给你了,吃吃不好,穿穿不好,今个就说喜欢个皮袄,你们老的骂完,小的骂,没法活了,我不活啦……”
说完,两腿一盘,在炕上就哭嚎开了,总体来说挺聪明,怎么不去地上哭丧呢!兰若嬨很不厚道地瞪了她一眼,然很不巧打了个喷嚏,将饭粒喷她的附近。
这不是找抽吗?兰若嬨连忙扭开脸,可惜为时已晚。
车兰本就没处撒气,见她打喷嚏都冲着自己,无疑是火上浇油,“哎呦,脏死了,脏死了,这衣服不能穿了。”说着就往下扒衣服。
老良头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的起身,“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吃饭。”老良头这么一喊,还别说真消停了,只见那车兰的一双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唰唰的落,良水将饭碗往她身边推了推,她却是拿着筷子不动,低头顺目数饭粒。
良凤看着也是闹心,这刚回来几日,这不消停的主就惹事端,想过消停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她无奈,却是老好人,给车兰夹了些菜,安慰几声,车兰总算是吃饭了,但是看着兰若嬨的眼神却更毒了。
良沐用胳膊轻轻碰了若嬨下,若嬨冷着脸看他一眼,他只是笑,眼神却瞥向那皮袄,兰若嬨登时气得心堵得慌,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嗯……”良沐闷哼一声,也没了下语。
“娘,我吃完了。”车兰第一个下的桌,却没有回屋,只是往炕里面撤了撤,跟老爷子的架势似得摊在炕头上。哎呦、哎呦的哼唧,良水对她实在无语了,吃了饭就去外面收拾下地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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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关心日久暖人心
良沐勉强吃完最后一碗,长舒口气。这饭吃的不容易啊!眼神再次落到那件皮袄上,真是个惹祸的东西,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兰若嬨,意思在明显不过,若嬨本就气得手脚拔凉,他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怒极反笑。
这个大白痴,还以为若嬨同意了呢!笑呵呵起身,“弟妹,你若是喜欢,这件皮袄,哥哥做主送你了。”说着就向兰若嬨伸手要东西。
还真是速度,刚才自己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他磨磨唧唧的呢?心头似火烧的兰若嬨眼看就要自焚,却还是笑着,一点点将衣服往下脱。
良凤何等玲珑的人物,那会看不出若嬨的脸子,连忙伸手拦住,“这是俺家兄弟送你的,可是一份心意,兰子咱不能要。”车兰坐在炕里面,喜滋滋等着接物呢!听良凤拦着,狠狠瞪了一眼,却腼腆了些没有骂娘。
“姐,没事就件袄子吗!兰子喜欢就送她吧!”若嬨强撑着说完,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是恨车兰,恨的是良沐这个白痴,大凤凰。
东西送了出去,这心里也安生了,见车兰美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穿着那连扣子都合不拢的雪兔皮袄,怎么看怎么像猪八戒穿小坎肩。
兰若嬨嗤笑一声,向戴氏和良凤打过招呼要走人,戴氏不冷不热地喊住她,“明个就把那料子拿来,我帮你看看拿个样。”
“嗯!”现在想要她笑脸相迎怕是难如登天,若嬨转身出去了,良沐在后面闷着头跟随着,前面的若嬨猛地停住了脚,良沐心里有事,继续向前,脑袋咚的磕在她的后背上。
那膀子被他硬脑袋磕的生疼生疼的,兰若嬨愤恨转身,脸上依旧是笑,那笑却冻得良沐浑身一哆嗦,狠狠道:“明个去城里一趟,把药材卖了,然后打听下我的家人,我想回家。”
良沐明显一愣,这还是若嬨第一次说要回家,心里没来由的揪痛,良沐苦着脸,点了点头,“好,明个我就去。”
回到家里若嬨甚是后悔,今个就不该去戴氏那里,好是讨回来了,气得自己脑袋疼,良沐那厮要死不活的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一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受样,气得兰若嬨进了空间跟野鸡夫妻发牢骚。
待她卸了一半气出来,天都黑透了,良沐没在家,只有大黄在屋里院子里疯跑,闹腾人。“烦死了,消停点。”若嬨皱着眉,吼了声。
大黄傻巴巴愣在那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待听明白,已经被兰若嬨推出了门,将房门关上了。
月上中,春风凉飕飕吹打着窗棱,破损的窗纸吱吱的响,若嬨懒得动,整个人懒洋洋窝在被子里面,没一会房门开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脚上似乎还粘着泥,脚步虽轻却感觉黏黏的。
死良沐竟然这么晚回来,明显是在与自己赌气,想着心里越发憋屈,将被子盖过头顶装睡,沉闷的脚步声接近炕边,随即是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良沐以为她睡着呢,也不敢声音太大,赶忙脱了外衫便上炕,却发现没有自己的被子,心叹这丫头必定是气自己,所以连被褥都没有给自己铺上,摇了摇头。
静悄悄的从柜子里面取出被子,连褥子都不敢拿出来,就和衣睡下了。
“唉……”唯听一声叹息,便没了动静。
兰若嬨越想越气,忽的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他。吓得良沐一个激灵,猛地起身,结巴道:“对……对不起,吵到你了。”
“滚!”兰若嬨见他的窝囊样,有猛地躺会炕上,撩过被子盖过头,没一会就听见她呜呜的哭声。
急得良沐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拉着她的被子,“别闷着哭,憋坏了,若是气就打我两下解解气,行不行。”
兰若嬨伸出手,管他那里狠狠捏了一把,也不觉得解气,呜咽着骂:“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对吧!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腆着脸去溜须你娘,好不容易把她逗乐了,我也不喊委屈,可是那车兰,她算是怎么回事,凭什么看上我的衣服就要给她。”
说道这里,兰若嬨已然泣不成声,良沐双手抱着头,闷闷道:“你不是笑了吗?我还以为你同意呢!”
一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你傻了吧唧的,我笑就是要给人家东西啊?那我天天对谁都笑,你把我送人算了。”回想车兰那得瑟的样子,若嬨就气得心肝肺都疼。“你也够义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扒我衣服,让我大冷的天,只穿着夹袄往回走,幸好路上无什么人,不然还以为我怎么样了呢?”越说越气愤,兰若嬨是连掐带拧。
良沐委实一副小受样,还有些如甘似蜜的憨笑,气得兰若嬨的难听话都说不出来。索性背过头不理他。
“看你打得起劲,咋停手了?”良沐憨憨的笑,兰若嬨挥手又打了他下,“看你心烦,一边去。”
“哎!”良沐答应一声,便听见摩擦的声音,他恨不得将后背抵到墙上,“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若嬨翻个身,月光下只能看清他离自己好远,好远,身体卷缩着靠在冰冷的墙角。见他如此让着自己,心里的气消了大半,训导的语气也柔了些,“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不知道看我脸色行事,那车兰就是个不讲理的,你却处处偏让着,久而久之,她就认为你好欺负,处处占你便宜。”
听她声音有缓和,良沐一颗心也落了,靠近了些,伸手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拉,“这不是一家人吗?何必计较太多。”
“切,一家人?你们是一家人,我可担不起一家人。”若嬨打掉他的手。
良沐也没有在说话,闷闷的躺在被子里面看着若嬨的脸,夜色朦胧,看着她越发的美,可是这种美只能是短暂的,明天怕是就会消失了。
翌日天刚亮,良沐就推着独轮车进城去,若嬨原本是想去的,但是家中有野兔和野鸡无人照顾,只得让良沐一人进城,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若嬨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若嬨认为这种发慌,是担心他找到自己家人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也懒得去想,若嬨回了屋去剁野菜活着米糠给野鸡和野兔添早饭。
这两对野兔都不负众望,一家产了四只花点野兔,一家产了五只纯白色的雪兔,若是明年还照着这种繁殖速度,且照顾妥帖就能翻几个翻,用不了两年就可以开个养殖场了。
想想都美的不行,满眼都是金灿灿的。院子里的药草经过良沐的一番改良,长势喜人,也不像刚入土时哪样病病怏怏的,听说药草都是串根生长的,到今年秋也定会收成颇丰。
若嬨将地头和田埂上的杂草清除干净,翻了土,灌了水,一番忙活下来,累的腰生疼,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黑色小石头,转身便入了空间。
入春里,空间内的花卉争相斗艳,姹紫嫣红。可惜只能独自欣赏,若是能做成插花,或是盆栽,买到城里定能捞上一笔,只可惜这里距离城里远,又靠人步行,等走到城里,花都死掉半数了。
“能在城里买个宅子就好喽!”若嬨自言自语,又感觉这是妄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待到中午,她才忙完,从空间出来,便回到院子里。猛一抬头,就看见厨房有一胖乎乎的黑影攒动,手里还拿了些什么。
莫不是遇见贼了?兰若嬨心里咯噔一声,没有良沐这心里骇的慌,可是又不能放任着不管,急得兰若嬨团团转,最后一狠心,悄悄走到院子边上,抄起个粗木棍,实在不行,就先下手为强,一棍子下去必须削懵他。
兰若嬨猫着腰一溜小跑,将身形隐在门后,歪着头往里面看。诶!还是个女贼,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靠,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就算是知道是谁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贼,正巧出出气,若嬨手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大喝一声:“谁,要偷啥?”
一句话吓得车兰抖若筛糠,怀里面抱着的地瓜和萝卜,噗通噗通掉在地上,还真是贼人胆虚,一句话就歇菜了。“呦!这不是车兰吗?你怎么?”兰若嬨似笑非笑,委实不厚道。
几步走到车兰身边,见她脸呈菜色,额上淌汗,呼吸短促,貌似有些不对。若嬨连忙将长凳递给她,心想不会这么不抗震唬吧?若是玩大了可要命啊。
“来,快坐,刚才没吓到你吧?”若嬨的语气软了些,显然有些后怕。
车兰连声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偷摸拿的东西,也不敢造次,摇着头,“没,没吓到我。”伸手拿起一个地瓜就往原来的地方放,“你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咋说出来就出来了呢!冷不丁一下,还真是挺唬人的。”
“我在院子忙着呢!也没看见你进了屋,还以为是贼呢!”兰若嬨一面说着,将凌落在地上的地瓜和萝卜放回去,看的车兰一阵肉疼。
馋的她咽了口唾沫,却也没敢说什么,反倒看的若嬨心中不忍,这古代女人怀孕了也吃不到什么好的,又赶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
虽然自己气车兰爱占便宜的毛病,但她毕竟是个孕妇,肚里的孩子总没有错吧?想了想一狠心,拿了两个地瓜一段山药和一个萝卜,放到车兰脏兮兮的大袄襟里面。
“这里也不多,是我和你家大哥熬春吃的,给你那些去打打牙祭。”
车兰面上是笑的,却还是嫌少,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地瓜,还觉得若嬨叩门,才给自己拿这点,一挥手:“那就替我肚子里的谢过他大伯了。”
还谢过他大伯,到自己这个好心人头上,连个谢字都没有。兰若嬨嗤之以鼻,那习惯性的职业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真是自作孽啊!
以前的工作就是公关部经理,职业要求微笑待人,弄得自己的职业习惯都带到这个小身体上,不管高兴与否都是笑嘻嘻的,看着就傻了吧唧的,难怪良沐误以为自己同意将皮袄送人。
前脚送走了嘀嘀咕咕嫌小气的车兰,大黄那厮带着小情人回来了,两个家伙似乎很饿的模样,进来就在锅台附近嗅着找食吃。大黄的小情人是条黑白花的野狗,村里人叫她黑子,没人照顾要吃百家饭那种,也不知啥时候起大黄就跟她打的火热,还经常带着它回家蹭饭吃。
真是的,也不说找个有门有户的,出去蹭饭吃也省了家里的粮食。
呃……扼腕中,啥时候扣得连狗的饭都斤斤计较起来。一水漂狠狠磕在自己脑袋上,若嬨感叹真是家穷百事哀。
看看春日里暖融融的日头,估摸着也是吃午饭的时候的,赶忙弄了些吃食,和大黄它们两只一起吃过午饭,闲着没事忽然想起来昨个戴氏说过的话,赶忙将那良沐块料子拿出来,给她送了过去。
屋里就戴氏和良凤两人在,兰若嬨弹弹鞋上的泥巴,笑盈盈进去,将布料子交到戴氏手中,戴氏也是个识货的主,来回翻/弄几下,满意地点头。
心想这丫头虽年纪小,却是知道疼人的,自己舍不得做新衣服,却上赶着给良沐添置,小日子过得也是红红火火的,将来过了门定是不错。
良凤见了若嬨就有说不完的嗑,拉着她去烧水冲根茶,村里人日子紧巴巴的,那里能喝上茶,这根茶就是婆婆丁的根子,村里女人都秋儿采回来晾晒,冬日里开春冲泡饮用,专治上火咳嗽等毛病,就是味道苦了些,没糖水若嬨还真的喝不下去。
车兰也许是吃了人家的嘴短,竟然没有来叨扰她们聊天,只是偶尔从窗前走了几趟,眼神跟做贼似得往里面偷瞄着。良凤扒着若嬨的耳朵:“看见没,又想什么花花肠子了,说不定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兰若嬨那眼睛瞟了下良凤,伸手拉拉她身上穿的花布袄子,“大姐,这个不错,仔细些呦!”良凤哈哈大笑,伸手杵着若嬨的额头,“你若是喜欢,现在我就脱了给你。”
“咳……”戴氏猛地咳嗽一声,两人都止了笑,“这样儿搅完了,就差缝了,你拿回去自己弄吧!”
兰若嬨乖顺点点头,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良沐回没回来,向良凤使个眼色,拿起料子,招呼一声就要走,良凤起身便要送。
“你就卖一块料子?”戴氏的一句话问得若嬨胆颤,莫不是她看上啦?想要。
“嗯,就一块。”若嬨说的斩钉截铁。
戴氏没来由瞪她一眼,骂道:“傻丫!都这么大了,也不说给自己买一块,等良沐回来,娘说他。”戴氏的一席话顿时说的兰若嬨脸红似火烧,原来人家是关心自己没有新衣服呢!
“凤,去把你和你二妹穿过的衫子,找出来几件,给你大妹子穿,她这几日就穿着一件衣服,脏了都没换洗的。”戴氏扭头看向良凤。
良凤呵呵的笑着点头,“行,我这就去。”其实这事良凤不止说过一次,可是老太太就是不打拢,今日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开窍了。
良凤拉着若嬨去她们以前住过的闺房,捡了几件干净水灵的衫子,棉袄给若嬨,两人闲着又嬉闹了一阵,便听戴氏呵斥:“干啥呢?还不快着点,良沐来接人了。”
“哎!”良凤应了声,拉过若嬨的手,“妹子,姐明个要回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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