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晕的,身子摇摇欲坠,就在这当头楚天歌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她喝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答:“带你离开这里。”
“你会后悔的。”
“既然做了就不怕后悔。”
这样坚定地语气让人无奈,气骂,“你真是个疯子。”
楚天歌却轻笑起来,“我倒希望如此,那样就和你处于同一水平。也方便咱们互相了解。”
标准的楚天歌式的回话,永远嘴上都不饶人。
李浅还想再说点什么。或者劝他放弃,或者告诉他这样不行,他们走不脱的。可她头好晕,慢慢昏迷在他的臂弯里。
……
再醒过来时,他们已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她倒在他怀里,睡的格外香甜。或者是晕的格外香甜,嘴角湿湿的,隐隐还有涎水流下的痕迹。
在他面前早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她连擦也没擦,撑着他的手臂做起来。问道:“咱们要去哪儿?”
楚天歌对她用“咱们”之词很是满意,吟吟一笑,“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找不到的?”她抚了抚额,头好似要裂开一样的疼。**药虽管用,可后遗症极为明显,这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可以,还是不适合用在自己身上啊。
“不知道。”他耸肩。而这种回答瞬间让她的头更疼了。
他把她强捋出京都,竟然连去处都没想好,这样的逃亡让她还能报什么希望?她不禁苦笑,也许现在该想想,如何平复齐曦炎的怒气才是正途啊。
其实楚天歌也不是完全没准备,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顺利出了城。
他们身上换上一身破旧的农家衣服,马车也用的普通人家的黑篷车,车帘也是半旧的,从外表上看,他们最多像是一对回家探亲的农家小夫妻。只是鬼才知道这样的夫妻又能做多久?
伸手掀起窗帘向外看,楚天歌也没阻止她,手肘撑着半躺在狭窄的车厢里,仿佛笃定她不会逃走。
赶车的是他的长随春天,她曾经见过,是那个自吹自擂天下第一飞毛腿,却被她耍了的家伙。一见背后响动,还回过头来对她露出深深地一笑。
李浅没理他,拢目向远处望去。外面是一片荒野,枯黄的杂草铺满了地面,并不宽敞的道路上,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子散落其中。严格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路,只是荒间野道,也难怪走起来会被颠的浑身骨头散架了。
“这到底是哪儿?”她心中惊异,似乎没听说过京郊的地方有这样的地方?
“咱们去的方向是新疆,过兰州经武威,还有两三的路程就到武威了,你顺便还能欣赏一下传说中的戈壁滩。”
他用传说“二字”,那是因为他也没见过。一个京中有名的浪荡侯爷,又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到这样鸟不拉拉屎的地方来?
李浅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这一切都是梦,根本不可能……”
他们居然走出京都几千里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昏迷了多久?”
楚天歌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月?也可能一个多月吧。”
李浅开始抓狂了,她竟然在马车上待了一个月,而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一个月到底是如何过来的?其间又发生了什么?
面对他一连串的文辞,楚天歌幽幽一叹,开始给她讲述前后经过。
说起这段逃亡史,他语气中隐有得意,试问,天底下能从齐曦炎手中逃出来的,又有几人?
番外 不一样的结局(二)
齐曦炎带的人并不完全是吃素的,紫衣卫里喜欢吃“肉”的就不少。
楚天歌带着李浅刚出了城就被发现了,也是赶巧,那是几个出外办差的正要进城门,一眼就瞧见掀起车帘往外查看的楚天歌。
“侯爷安好,敢问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紫衣卫上前施礼。
楚天歌做贼心虚,吓得脸上直冒冷汗。他以为这是齐曦炎的追兵到了,慌忙放下车帘,怒道:“本侯做什么还要告诉你吗?”
从车帘一起一放的瞬间,紫衣卫扫到车里除了楚天歌之外还有个女人,那女人浑身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与他身体交缠,如扭了两条麻花一般。
春天急扬了两鞭子,马车疾驰出去。
那个瞧了一眼的紫衣卫,啧啧出声,“楚侯爷真是好艳福,在马车上也这般香艳,那女人定是美若天仙的”
另一个却忍不住道:“你不觉那个女的很像一个人吗?”
“像谁?”
“咱头儿。”
跟随李浅多年,即使看个背影,也多少能瞧出点端贻,更何况楚侯爷穿的好像一个农家子是为了什么?
这似乎不是闲性冬游,更像是……
逃亡。
不知为何脑中显出这个字,连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皇上恩宠有加,在京都不可一世的楚侯爷也会逃跑吗?
两人敏感地对视了一眼,都觉这样子太诡异,然后同时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春天赶车很快,可也架不住人家的马更快,出城不过十余里的地方,就被紫衣卫追了上来。
马蹄声响,声声催人小命。楚天歌心里着急,来得虽只有两人,可一旦行踪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了想,把李浅放好跳下车,就站在大道上等着紫衣卫的马跑近。
两个紫衣卫急马奔驰,一时勒不住缰绳·差点撞在他身上,不由惊叫一声,“楚侯爷……”
楚天歌嘴角噙着笑,脸上表情适意悠闲,“两位大人这样追着本侯,意欲何为啊?”
没弄清事情真相,两人也不敢造次·一个抱拳道:“侯爷,咱们只是瞧马车里的人眼熟,过来见个礼,也没别的意思。”
“本侯扮成农夫,只是和美人做些情趣之事,也体会一下普通人家夫妻的乐趣,两位既然执意见礼,就到车里看看吧·只是花街柳巷的女人身份低微,当不起两位大人的恭敬。”
楚天歌素来风流,比这更荒唐的事都做过·和一个女人假扮农夫农妇,也没什么太奇怪的,两人顿时疑虑稍减,但为保险起见还是掀起车帘向车上看去。
马车上一个女人卷缩着,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大披风,头也缩在披风了,发丝散下来,根本瞧不清人长啥样。
紫衣卫仲手去掀那披风,刚抖起来,便觉车厢里白雾飘起·离得近些的立刻栽倒,另一个稍远点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后腰一紧,被人点了穴道。
楚天歌吩咐春天把两人远远扔出去,身上盖了层薄土,离远了最多觉得那是两个土堆。他本不想杀人·但行踪已露,少不得要灭了口。
刚才一时情急之下,他把**药粉撒在披风,猜想若说花街柳巷的女子两个紫衣卫肯定有轻视之心,掀那披风的手劲也会颇重,药粉弥漫哪还躲得过去?
只是这样一来,李浅吸进了更多的药粉,恐怕一两天是醒不过来了。
重新上了马车,他们一路走向西北,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只寻些简陋之所居住,生怕露了行藏。
就在他们出发的那一日,京都城便有十几辆相同的马车向不同的方向驶出,大大迷惑了齐曦炎的视线,所以一连几天都没碰上追兵。而楚天歌难得温香暖玉抱满怀,忧心之余又有几分欣喜,不吵不闹的李浅是最可爱的,不过她老不醒,饭也喂不进去,饿死了就大大不妙-了。
他想了个好主意,让春天熬了燕窝粥、人参汤,他用嘴哺给她吃。这样既不至于饿死她,还能嘴对嘴的占尽便宜,真是件完美差事。
这一路上他乐此不疲的做着,春天却忍不住摇头叹息,他也是正常男人,整天看这种画面,这不是逼得人想撞墙死吗?
楚天歌也颇为此苦,但苦中作乐,竟觉这种担惊受怕,不知自己明天生死的日子很是美妙。
可能齐曦炎怕自己女人与人私奔的事泄露出去,与李浅名声有碍,并没有招贴告示下令州府缉拿。不过他们这一道走的也不平顺,时而被小股追兵缉拿,一次势态紧急,他们弃车而逃,差点掉进山谷里。
有时侯城门盘查的紧些,便乔装打扮混淆视听,这样一来竟让他们走出了几千里地。
只是李浅吸进太多粉末,这东西后遗症严重,将近一个月都没有醒。他也是不想让她醒,每天亲嘴亲的滋滋声响,已成了他的乐趣所在,以后还不知能活几日,很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仅有的一点。
当然,这样的后果也很严重,尤其夜深人静时愈发燥热难当,辗转难眠。
李浅听着他的叙述,牙根都差点咬断了,他虽没当面承认嘴对嘴喂她,可只要一想也不难猜出他干过什么。在妓院的时候,他就扮成过女人占她便宜,这会儿还指望会一点荤腥都不沾吗?也难为他,就这么一路叫她昏到现在。
她心中气恼,仲手向他打去,楚天歌连动都没动一下,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掌,而就在这一瞬,手臂上隐隐渗出血来。
李浅吓一跳,她打得是他胸口,怎么伤的却是手臂?
“你,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楚天歌隐隐一笑,嘴角流出一条血丝。
他原本就被追兵所伤,才这样侧躺着不至于压了手臂,被她这一掌把好了一半的伤口又给震开了。
李浅本想置之不理,可到底看不得他流血而亡的惨相,从车厢里拿出药箱子给他包扎,一边上药还一边骂:“活该。”
楚天歌眼底全是笑,不时地睨她一眼,表情又是得意又是享受。
她心里终究是有他的,只要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应该能把那个狗屁的齐曦炎从她心里赶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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