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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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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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夜的洗劫,浙州并没向预想的一样人心惶惶,虽茶楼酒肆很多人都在谈论云蒙山劫匪洗劫了五大富商,但大多数百姓还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毕竟有钱的是少数,而害怕的也就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富商。

李浅翻了一下人名册,发现值得劫的人还真不少,她从里面挑了几个富得流油的商人,又找了个几个存粮丰厚的世家,大约划了十来家,扔给李我,“就照这个名册来吧。”

李我数了数,有些迟疑,“时间上来得及吗?”

“速战速决,尽量快吧。”横竖就这么一回了。

因为粮食辎重,所以在时间上会多耽搁一些,否则就他们这些人,把全城富户全劫一遍都没问题。

中午吃过午饭,她抽空去了趟郡守府,庞文正抱着脑袋犯头疼病呢。昨个儿半夜五大富商家里就派人来堵门口,吵嚷不休。尤其是沈家,沈白鹤成了废人,一百多个媳妇哭得嗓子都哑了。想必哭得也不是他,而是她们今后的出路吧。

今天衙门里更是人流汹涌,城里有点身份,有点身家的全来了,都要求让他派兵守宅。庞文一个劲儿的劝,说土匪们来过一次肯定不敢再来了,说一大早就派兵去追了,说现在守军营里没人啦。总之,吐沫耗尽了,喉咙说哑了,才把这些人给哄走了。

这会儿看见李浅,他自然没什么好气,沉着脸,就好像她欠着他多少钱。

李浅仿若没看到他的冷脸,嘻嘻笑着坐在他对面,还拿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庞大人,昨天多谢您了,今天再干一票,我们晚上就走,咱们在云蒙山会面如何?”

“不行,昨天造成的恐慌已经够大了。”

“昨天那点东西远远不够,庞大人肯定得行方便,否则王爷那边可要遭罪呢。”她说着又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嘎嘣——嘎嘣”嚼着。

庞文看着她混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李大人,没人说过你脸皮很厚吗?”

“有啊,很多人都说过。”李浅答得理所当然,“不过我不是脸皮最厚的一个。”

脸皮最厚的是齐曦澜,她只能屈居第二。

庞文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试问对于一个脸皮厚至如斯的人,除了无语还能奈何?

李浅却不管这些,依旧笑着跟他讨论如何布兵,以及在江州城接应的事。

按她的计划,他们抢完东西逃出城,浙州兵丁装作抓捕追上去,然后转道江州,等在江州大干一票后,再去云蒙山剿匪。到那时有紫衣卫相助,攻上云蒙山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庞文本不想借助紫衣卫,但云蒙山他几次派兵强攻都久攻不下,而这次剿匪是势在必得,绝不能出一点差错。他权衡半晌,只好采纳李浅的建议。心下却暗暗惊叹,王爷身边的人都不能小视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就这么有勇有谋,比自己家那个混不懂事的小霸王不知强了多少倍。由仆及主,或许他跟了雍王,还真是个不错的决策。

商讨完毕,李浅嘻嘻一笑,“庞大人想必不会留饭了,那李浅就告辞了。”

“不送。”庞文强扯出一丝笑意。

李浅则一副受惊过度地捧着心口,“庞大人还是别对李某这么友善的好,不然李某会误以为您要留饭呢。”

庞文:“……”

李浅哈哈一笑,飞身纵上房顶,消失在万千屋宇之间。



是夜。

一切都照计划进行着……。

十几家虽多花些时间,但总算在天亮前顺利解决了。庞文亲自带着浙州兵丁追出城,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和劫匪们来了个“偶遇”。

官兵追,劫匪逃,足追出几十里,却一直保持着不上不下的距离。劫匪快,他们快,劫匪慢,他们也慢。有兵丁觉得奇怪,难免小声嘀咕:“这到底是追人呢,还是闹着玩?男女打情骂俏也没这么磨蹭吧。”

就这一追一跑,还真像恋爱中的男女在追逐打闹。但不管大伙儿心里怎么疑惑,庞大人的话却没一个不敢听,就算他们自认脚程很快,也得跟在庞文身后,跑的憋憋屈屈。

眼看着到了南道,再往前就是江州地界,庞文突然停了下来,高呼一声,“且住。”

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庞文看着跑的龟速的劫匪,眉头皱的死紧,虽说是做戏,但他们这么跑也太不像话了。

其实这还真怨不得劫匪,无论是谁,带着辎重的金银、粮食,恐怕都不能与兵强马壮的骑兵比速度。

庞文没心情再玩下去,一挥马鞭,“改道西南,去云蒙山。”

   第四十章 假劫匪遇上假劫匪

李浅也跑的很郁闷,她真的很想打马扬鞭一路赶到江州,可带着这么多东西,能跑得快还真他妈有鬼了。运粮的官兵还没回来,齐曦炎应该不会只派了这批人接应,而第二批接应的人,奶奶的去哪儿了?

虽然知道后面那些跟屁虫只是假装追,可能不能追的别那么冲,没瞧见她手下的兵丁都跑得快断气了吗?而且拉车牲口也太不配合了,连什么叫“听话”都不知道。

正咒骂不已的时候,庞文终于停止了游戏,带兵转道了。

“劫匪”们都松了口气。

李我一催马,来到李浅身边,“首领,接下来怎么办?”

鬼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敢说,只笑了笑道:“你先带一队人去江州查探一下,其余的隐藏起来待命,咱们只能在江州逗留一晚,一切都要谨慎。”

“诺。”李我应了一声,却没亲自去,而是让李是带了一队人先走。

李浅也没说什么,反正谁去都一样。

又等了两天,终于接应的人来了,是两千西征粮兵,带队的是一个叫萧雄的校尉。

对于这个萧雄,李浅没什么好印象,双眼下垂,眉角耷拉,长得阴沉沉的,还一点衰样。或许不当校尉,做个棺材店掌柜更让人信服。

第一批押粮的都是齐曦炎的亲信,而这一次虽然萧雄手里拿着西征军的粮官印信,但李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因为校尉的长相,而是这些人看向粮车和装满财物箱子的眼神,是探究,是审视,还带点贪婪。

这是军粮,财物也是要由专人换成粮食和军需,然后再运到军营,这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而属于整个军队。这些,他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为什么看这些财物就好像这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有问题。

李浅的心一沉,假装要验印,转身面对李我时,却趁机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李我皱皱眉,好歹没算太笨。

“校尉大人,都验妥了,您这就都拉走吗?”她笑着递过印信,却在一反手之间手腕叼上他的脉搏。

“你要做什么?”萧雄大惊,回手要打她,却只觉半个身子都麻痹了。

“说,是谁叫你来的?”

“是雍王啊。”

“狡辩。”李浅手下用劲,硬生生把他两手手骨都折断了,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听“苍啷啷”一阵轻响,全是抽出兵器的声音。

刚才李我得了暗示,立刻用手语通知紫衣卫戒备,待对方兵器刚抽未抽之际已经动手。萧雄被李浅一下制住,几个身着官服有品阶的军官也被紫衣卫押住。虽然两边人数相当,奈何官兵群龙无首,再无意抵抗,被砍倒许多,其余都吓得四散逃走了。

连萧雄在内,十几个军官都押在地上,刀架脖颈。

李浅把萧雄交给李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暗道,果然长久不运动,错骨手法都生疏了,差点闪了她的筋。

“萧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萧雄重重哼了一声,“既被你们看破也没什么可说的。”

李浅冷笑,吩咐紫衣卫,“用刑。”

紫衣卫手脚利落,几下就卸了军官的手脚,内力催动下,惨呼之声不绝于耳。有的受不住,在地上翻滚不止,满脸痛苦之色。

李浅一直冷眼看着他们受刑,这一次行动,每个人都是堵了自己全部身家的,齐曦炎的命,她的命都押在这儿,怜悯这种东西,还是留给自己吧。

萧雄还算有几分硬气,硬是咬着牙不肯说,另外几个却没这么大忍性,不一会儿就有人狂呼,“说,我说。”

李浅吩咐押过那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服饰应该是个伍长。他的胆子虽是几人中最小的,口齿却很流利,不一会儿就把知道的全倒了一个遍。

他们的上司是西征军的左将军董和,本来是大将军派来接应粮草的,昨天军粮由齐曦炎的粮兵交到他手上时,因为不慎,粮车里有一箱金子没运走,被他们瞧了出来。董和乃是贪财之人,没收了金子,就开始动起歪心思来了。

那么大箱的金子足有上千两,是谁放到粮车上的?或者这粮车原来运过什么?越想越觉心痒难耐,当即扣下了齐曦炎的一千多粮兵,从他们口中得知接应地点,便派了自己人过来。隐隐觉得这次定能抓条大鱼,发笔大财。

萧雄等人自然知道是来抢钱的,待看到李浅等人和车上满满的辎重箱子,更加确定董将军的猜测。

不管他们的钱是从哪儿来的,现在归我们了……。

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么一想难免露出贪婪之色,却正好被擅于察言观色的李浅看到。否则失了钱粮是小事,万一这事被董和捅出去,可一切都玩完了。

听了这伍长的话,李浅略略有点放心,董和只是误打误撞,并不了解前因后果,这还好说。可是粮兵被扣了,下面该怎么办?

她正琢磨的时候,紫衣卫已经手起刀落,把十几个军官全斩于刀下,一个个鲜血横流,死状凄惨。

李浅偏过脸假装未见,死便死了,反正也不能留活口,不仅他们,董和也不能活着。

想了想,对李我道:“联络王爷吧,把这里的事汇报清楚,让他务必杀了董和。”

“诺。”李我应着准备去了。

紫衣卫与齐曦炎自有一套联络方式,不一会儿一只鸽子扑簌着翅膀飞上天空。

董和那儿可以不用她操心,可现在这三百车粮、一百箱金银却必须安顿个好地方。和李我商量了一下,让一千士兵先把粮车运去西征军大营,其余的人找地方把金银埋起来,着一队紫衣卫留下看守。

看着一百口箱子被一层层土埋上,最终不见,李浅忍不住叹息,还是瞧不见觉得心里踏实一点。

在四周查探了一下,见看不出什么痕迹,她才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笑道:“走吧,兄弟们,咱们还得去趟江洲呢。”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江洲的危险要比浙州大得多,他们也得走这一遭。

“诺。”

众人齐呼一声,都抖擞精神,翻身上马。

经历了这件事,这些人明显对李浅的态度有点转变。尤其是紫衣卫,原先都以为只是个毛头小子,靠着跟王爷亲近才高他们一头。可这回她能看出萧雄的异状,并迅速掌控全局,就这份心计已让人叹为观止。

   第四十一章 青楼大卖十五两

江州城内。

浙州被劫匪洗劫的消息早在几天前救传到江州,江州城内各处都加强警备,巡城的官兵的一队连着一队在街上走过,明晃晃的刀枪亮出,看着就挺吓人。

李浅想到城内会有戒备,只没想出会如此森严。就这样子别说抢劫了,想进城都得费点劲儿。他们是昨天晚上翻城墙进的城,轻功好的先进来,剩下的在白天扮成商人,赶着马车,分几批进来。

昨晚在房梁上踏了半夜,从东到西踩碎无数瓦片,也亲自见识一下晚上的守卫如何,心里多少有些担忧。但要她一点事都不做,又实在不甘心。浙州的粮还远远不够,齐曦炎那儿总归还是要交差的。

不一刻天光大亮,找了间客栈暂时歇歇,顺便等等后面的人。

客房里李浅望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川流不息人群,眉角皱的死紧。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由抚了抚眉,有些好笑自己的动作。是跟齐曦炎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居然染上他这个坏毛病,一有烦心事,眉头就会皱起。

李我早就进来了,见她不动,也静静站着。

仿佛才觉察出他的存在,李浅终于回过头,问:“王爷那边可有信传来?”

李我笑,“信是有的,不过我觉得首领还是不看的好。”

李浅看他一眼,伸出白净小手。

李我笑着把一个纸团放在她手心,然后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

纸上就写了一个字,“粮”。

就这一个字,完全说明了他的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粮。他齐曦炎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想想别人做起来有多困难。不过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不是她的风格。

“就这一个字,连点帮助都没有,还真是难办呢。”她嘴里说着,脑子却在飞快运转。

人数不够,出城也不好出,得想个什么法子找人帮忙才好。而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这江州郡守。

“江州郡守是什么样的人?”

李我清了清喉咙,很像那么回事的捧着一本册子,开始念,“江州郡守姓楚名天歌,是方家族长嫡子,母亲乃盛昌长公主,封为永平侯,人称楚侯爷,或楚大少,半年前因事被夺了爵位,在江州做了个五品郡守。”

说起这事,李浅也是知道的。楚天歌在添香楼因为一绝色小倌和奉济侯的公子陈元大打出手,陈公子一个不慎从楼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奉济侯大怒之下告上金殿,皇上本不欲管这事,奈何陈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陈老太太哭晕了三次,拿着龙头拐杖要找楚家拼命,还为此闹上金殿。皇上无奈,这才暂时撤了楚天歌的爵位,让他在江州吃几年苦头头,好历练历练。

江州虽也是富庶之地,比京城的繁华总是差些,盛昌公主也想让儿子收收性子,便也答应了。于是江州就多了一个侯爷出身的正五品郡守。

当时听到这事,只当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应得下场,根本没往心里去,谁想今天竟在这儿遇上了。楚天歌若是个普通出身还好办,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或者想法拉进雍王阵营都未尝不可。但一个皇亲国戚,能算是齐曦炎表弟的人,又有什么办法能叫他帮着打劫,还私放劫匪呢?

更何况他们时间还很紧,最多只能在此停留两到三天。难,真是难啊。

李浅愁眉不展,李我也只好陪着唉声叹气,然后再适时的递上一杯茶给她润喉。

李浅喝了三杯浓茶,实在喝不下去了,起身站了起来。

“首领,要行动了吗?”李我也忙站起。

“去个茅厕。”李浅揉揉肚子,看来水是喝多了。

蹲了一会儿终于出来,瞥了一眼守在厕门的李我,有些无语。这家伙似乎越来越喜欢跟着她,连上个茅厕都不放过。

“以后上茅厕别跟着我了。”她总得有自己空间吧。

李我笑,“我怕首领想不开。”

忽然很想抽他,她就算想不开也不会扎茅坑里自杀。也不知这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纯粹来气人的。

“走吧。”她冷声道了句,抬脚就往店门外走。

“去哪儿?”李我问着,脚下已追了上去。

“去会会那楚天歌……。”



江州城有四大花楼,牡丹楼、水仙楼、菊花楼、山茶楼,都是美名远播,各有千秋。

当然最有名的要属牡丹楼,不是因为牡丹是百花之首,更是因为江州城最美的花魁如月姑娘就在这里。

今儿一大早,天气格外晴朗,刮点小风,太阳也不那么闷热。让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胡姨娘今天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晴朗万分。

昨儿个楚大少高兴,给了不少赏钱。今儿个一开门,就碰上一个自卖自身的小娘皮。

瞧她细皮嫩肉,如花似玉的小模样比之如月姑娘也一点不逊色。而且年纪还好,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爷们最爱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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