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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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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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朝刚平定诸侯内乱未久,再加上边疆一直不静,这些年花费的钱粮数不胜数,国库早就空虚。打仗有钱吗?有。但打完仗皇上、后妃也就不用吃饭了,满朝文武大臣的薪俸都别发了,全都饿死算了。所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咱大燕就是个穷得当当响的国家,自己看着办吧。也所以,现在这个差事不是最肥的差事,而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堪比黄连。

敦王自然不敢用脑袋担保,他的头可金贵着呢,于是乎飞也似的逃离东政殿,再也不敢提掌管财政的事了。

   第三十五章 搞啥暧昧

齐曦炎上任后,首要第一事就是准备打仗的粮草。西边战事逐渐稳定,只有几万军队驻守,粮草所需不算很多。难的是北边的与武夷族之战,二十万西征军开到南边,粮草绝不会是个小数。

让幕僚粗略算了一下,京都能筹集出的粮草,再加上从北边两省临时抽调的,也就够西征军用三个月。齐曦鹏不日就要离京,他这一走带去五千精锐骑兵,沿途之上人吃马嚼所费也不少。几十万张口等着他开饭,真真愁死个人了。

连日来度支尚书和左民尚书也颇为头疼,今年京都大旱,百姓收成少,所交赋税一直收不齐,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收了一些粮食,都集中在城郊几个粮仓。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某一天夜里起了阵大风,把粮仓里的存粮烧了个干净,月余的辛苦都白费了。

两人大惊之下,跟头骨碌着跑到雍王府,对着齐曦炎大哭特哭,比死了亲娘老子还惨。其实真死了其娘老子,他们倒没这么伤心了,最起码不会全家玩完。现在烧了粮仓,管理粮仓的都府事要担干系,他们更是跑不了。

自看见这两人开始,齐曦炎的脸一直是阴沉的。真想杀了这两个白痴没用的东西,可也明白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只能强压怒火,申斥了两句,让两人赶快滚蛋。

两个尚书大人骨碌了来,骨碌着走,滚的自然比跑的快。

他们一走,齐曦炎立刻召集亲信和幕僚在书房议事。

虽然昨夜风大,但风大并不代表就会引起火灾,派人在几处粮仓最先起火的地方检查了一下,几处地方都有油泼的痕迹,也就是说是有人恶意放火。

“真是太可恨了,肯定是敦王派人放的火,陷害王爷。”左中郎将徐岩峰义愤填膺道。他是付家的女婿,齐曦炎还得叫他一声表姐夫,也算是自己亲戚。

其实怎么回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火不是自己烧的,自然是有人恶意陷害。谁都知道齐曦炎立了军令状要以人头担保,这一烧粮,针对的也就是他了。

但现在不是究放火的时候,当务之急还要把粮食补上,不能耽搁西征军的行程。齐曦鹏明天离京,他所需那点还好筹措,只是从各地调粮费时太多,三个月的粮草要按时运到南边谈何容易?

齐曦炎一筹莫展,几个幕僚也是唉声叹气,商量了个把时辰都没议出一条好计策,只听了半天亲信们口不择言的谩骂。

齐曦炎也知道跟他们商量不出什么,便挥手令众人退下,对门外的陈冲道:“把李浅叫过来。”

陈冲有些迟疑,小声道:“估计一时半会儿到了不了。”

“怎么回事?”

“刚才小路子在这儿探头探脑,被属下看见了,问他干什么?他说李总管让他过来瞧瞧这边忙不忙……。”

齐曦炎不明白,瞪眼。

陈冲硬着头皮道:“他说李总管要睡觉,怕王爷找她,让他在这儿给盯着点。这会儿多半已经睡着了。”

府里人都知道李浅一睡起来就是个昏天黑地,天打雷劈都醒不了。

齐曦炎皱眉,“这个时候睡什么觉?”

“她昨晚和小城子几个斗了一夜的纸牌,天亮刚结束……。”

陈冲越说声越小,其实他近来跟李浅关系不错,真不想给她告状,但现在看王爷这模样,估计不把她豁出去,倒霉的就是他了。

齐曦炎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在这边焦头烂额,生死攸关,她却在屋里呼呼大睡。真真气死个人。

“给本王把她叫起来,敲不开门把门板拆了,叫不醒用凉水泼。”

“诺。”看王爷怒火腾腾,陈冲跑得比兔子还快。

过了没一刻钟,李浅果然狂奔着跑来了,身上**的,连外袍也没来得及穿,一看就是在床上被浇醒的。

“拜见王爷。”对着怒气冲冲的齐曦炎拜了下去,然后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以示对他不仁的抗议。

齐曦炎望着她,冷笑连连。

“醒了?”

“醒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

李浅慌忙摇头。看他现在恨不能吃了她的样子,谁敢去睡啊?又不是想长眠?

她两个眼睛通红,头发**的垂在肩上,衣服也湿答答贴在身上更衬得人又瘦又小,这样的她还真有点可怜兮兮。

看她讨好的小脸,齐曦炎怒气忽的消了一半,让陈冲拿了条毛巾给她,然后坐回书案,“既然醒了,就说点事吧。”

把粮仓被烧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问她如何用最快的速度筹到粮食。其实他也不知道李浅有没有办法,但现在也没人好问策,就权当相信她了。

李浅很认真的考虑,一边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一边寻思。她的手虽在擦着头发,但那没上没下的姿势却并不见效,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虽是夏日天气炎热,但这一身透湿还是很容易生病。

齐曦炎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抢过她的毛巾替她擦了起来。

一上手才发觉她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她的脖子很纤细,小脸似乎只有他的巴掌大,个头不高,才到他肩头,从头顶看下去,可以看见长长的睫毛,以及宛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

不知为何,忽然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就好像面前的是一个旷世珍宝,亮丽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触摸,想亲上一口。这样想着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可没沾到她美如冠玉的脸颊,却突然听到她惊叫一声,“啊,我想到了。”接着“砰”地一声两个额头撞在一起。

李浅疼得呲牙,“王爷你的头好硬。”

齐曦炎也很疼,哼了一声坐回书案,有些恼恨她一惊一乍,又有些恨自己,怎么对一个太监也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心思?

李浅眼神幽怨地看他,她怎么知道他会给她擦头,更不知道他没事低头干什么?这会儿撞疼了她,难道还要把她问罪不成?

“想到什么?”齐曦炎冷声问。

“没有粮,咱们可以抢粮啊。”

“从哪儿抢?”

“江南。”

   第三十六章 咱去当劫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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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突然眼睛晶亮,李浅露出一抹笑意,“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尤其是那些盐商更是富的流油,还有那些世家,大的小的,哪个家里没设粮仓,粮食多的几代人都吃不清,放得都长毛了。要说穷,穷的是国家,穷的是国库。咱们抢抢他们,收获可比京都几个粮仓的粮多多了,抢的钱还能充作军资,弥补国库,也可以到附近几个州去买粮,够西征军用一年都有余。而且江南离武夷族所居地方很近,从几个州府把粮直接运到西征大营,还省得路上耽搁时日了。”

确实也是如此,世家大族垄断了全国近七成的土地,每年产的粮食又不交国库,都存的长了毛变了质。还有盐商,食盐利润极高,可每年收上来的盐税却少得可怜,近九成的盐税被官员和大盐商们私吞了,说他们富得流油一点也不为过。只是这事干系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把他们都搭进去。

齐曦炎也明白这个道理,沉思片刻问李浅,“此事有几成把握?”

“要只是抢的话,有八成把握,盐商再强却也强不过军队去,难就难在那些世家,若是事情一旦暴露,世家们闹起来,恐怕对王爷的声名有碍。”

齐曦炎冷笑,声名?他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声名有什么用。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是迫不得已,齐曦铭会陷害他也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狠这么毒,置国家利益二十万西征军生命于无物。

现在他既已被逼至此,某些事却也顾不得了,少不得要想点歪招。打定主意对李浅便道:“浙州郡守是我的人,带我的手令过去,他自会相助。”

“如此更好,浙州和江洲相连的地方多山,有很多土匪盘踞山上,烧杀抢掠做尽坏事,咱们前头抢完了,就让郡守大人去剿匪,顺便再栽在他们身上,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此计甚妙。”齐曦炎大喜,这么一来至少让世家都以为是土匪猖狂,隔着千里想必也想不到他身上。他欣喜之下,不由心中暗赞,李浅这小子的脑子真是好使,能想出这种计策,也不枉他信她一场。

李浅是江洲人,自小住江洲江宁县泗水镇,对于盐商的富庶自然深有感受。记得她七岁那年和母亲去寺庙烧香,正巧碰上一个当地盐商携家眷也去上香,那绵延的车队,奢华的穿着,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他一个小妾脖子上戴的红宝石项链,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晃得人眼都花了。据说这盐商一共娶了一百多个小妾,比皇上的**一点也不逊色。

这么多的钱让他一个人享用也太过分了,所以从那时起,她就有了个念头,哪天抢点来大家分着花花才好。所以任何事情都是有缘由的,得道高僧不是一天拜佛就能拜成的,而坏蛋也不是一日养成的。某些人打小就憋着坏心眼想算计人了。

当然这些齐曦炎可不知道,他只以为李浅很聪明,在大事上不拘小节,乃大才也。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瞒着粮仓受损很大的事,向皇上禀报时只说虽粮仓起火,损失却不算严重,然后迅速把余粮收集起来,让押粮军以最快的速度押解出京。他们则在宛城改道,转去浙州。

按李浅的意思,齐曦炎最好亲自押粮,第一,京都现在对于他很不安全,皇后党既然开始针对他,绝对会再做文章,就瞒报欺君一项若被查出来以后就不用说了。他离了京,就算被查,那时西征军已经有粮可吃,皇上也不会再怪罪。第二,有他坐镇,抢来的浙州和江洲两地的粮食也好运出来。

齐曦炎却认为不妥,他出京是必须的,但绝对不能去江南,而是要大摇大摆的赶去武夷,去西征军大营,这样才能更好的撇清关系。

李浅听得暗自唏嘘,论谋略齐曦炎果然比她强多了。

一切讨论完毕已是下午了,李浅打了个哈欠正要回房间补眠,却听他道:“你现在就出发吧。”

李浅一呆,“去哪儿?”

“当然是去浙州,本王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带着紫衣卫去,一切小心。”

李浅咧了咧嘴,恨不得当时就给自己一个耳光。就这张烂嘴,叫你出主意,现在好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她一脸懊恼的样子,齐曦炎不由淡淡一笑,到这时候这小子还想置身事外,那岂不太便宜她了?

待李浅苦着一张脸出门,他立刻唤陈冲,“去,把度支尚书和左民尚书请来。”管粮仓的都是他的人,就这两个老小子跟他不是一条心,少不得要吓唬一下,可别坏了他的事。

陈冲走得快,紧赶几步已追上李浅,见她双颊通红,隐有指印,不由诧异,“谁打你了?”

“自己抽的。”李浅闷闷道。

陈冲“哦”了一声,快步跑走,远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以后别自己打自己了,怪疼的。”

李浅气得直喷血,疼不疼她不知道吗?可谁让这张嘴欠抽呢?抢粮这事说着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而且杀人越货实在不是她所能。或许她唯擅长的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倒霉也就倒在这张嘴上了。

齐曦炎的话不能不听,反正今天是没觉睡了,当即召集李我几人,让他们带紫衣卫分批赶往浙州。因为此行机密,她只让李美、李人打头阵,率先到浙州查哪些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富商,拟个名单出来,其余的半点都没说。

李美、李人带人走了,而后是李是和李大,都换了装,二百人,每五人一队分别离开京都,到浙州法名寺集合。只有李我跟着她,片刻也不离。

他们一队也是五人,除她和李我外,还有三个是张奎、顾顺、黄县。他们是压阵的,最后一批离开京都。

出了京,打马扬鞭一路向南,路上李我问她,“首领,这次去浙州要做什么?”

李浅反问:“打劫你会吗?”

李我摇头,“杀人我会。”

可怜的娃儿,生活注定没有乐趣了。于是她很好心的开始给他扫盲,“打劫分两种,一种是拦路打劫,比如一个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跳出来,对你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杀了他。”

李浅脸色微黑,很好的说法,可惜不是所有过路的都能有他那般出奇的武功。

“那是你,一般人肯定会被劫财,没准小命难保。”

“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入室打劫,这种人通常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劫了财,顺道强奸两个标致小娘,再杀光所有人,最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李浅沉着脸故作凶狠,却看得李我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不解。

李我摇头不语,脸上却一直挂着笑,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在笑她看着有点傻气。像他们这种人什么没做过,偏她还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就好像他不懂,干净的像张白纸。他有时真希望自己是张白纸,纯洁无暇,只可惜身上早被墨染黑,再也白不起来了。

张奎问:“首领的意思是说要咱们这次的任务是打劫吗?”

“然也。”

“打劫的时候顺便劫财、劫色、杀人、烧屋?”

“当然不是。”李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她也不知这些人故意逗她,很认真地以教育的口吻对四人道:“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坏人干的,咱们是代表天下苍生为民除害的勇士,咱们不能这么做,咱们只要劫财就好,半个人也不许杀。”

“诺。”四人齐应,眼角隐隐都带有笑意。没想到他们的首领居然是个趣人。

其实李浅这么说也是迫不得已,见识过这些人的狠戾,真让他们放开手杀的话,恐怕所劫之户都会死光死绝,所以还是提前表明自己态度的好。

   第三十七章 黄土稻米白花花

一路晓行夜宿,不日就到了浙州。紫衣卫办事效率奇高,他们赶到时,前两队已经收集完所有的为富不仁的富户信息,世家里作恶多端的也都记录成册。

李浅一页页翻着,忽然发现这年头好人真少,有钱的好人更稀罕。

她指了指排在首位的队长,“行了,晚间行动,都下去准备吧。”

“诺。”四个队长领命而去。

李浅则带着李我去拜访浙州郡守庞文。这位庞郡守镇守浙州多年,当年因曾受过端敬皇后大恩,一直对齐曦炎很忠诚。为了更稳妥一些,她也让紫衣卫调查了一下庞文,他不仅为官清廉,行事不偏不倚,还是个难得守信的人。这点很让李浅放心。

今日赶得巧,郡守正在府中,他们说明来意,又递出雍王手令。

庞文翻着瞧了瞧,脸色有些难看。

“按说雍王殿下的事属下一定要尽力的,但这件事是会损阴德的,恕在下不能从命。”

李浅料想他没那么容易答应,不由笑道:“大人说同意会损阴德,可你知道不同意的后果会是什么?”

“是什么?”

“雍王殿下因此必须自杀以谢天下倒是其次的,最主要是二十万西征大军无衣无食,不能平叛武夷族,反被消灭殆尽,不仅如此,西境的突厥人趁机突破边线,直捣京都,到时生灵涂炭,死的可不是一家两户。更何况我们只取钱粮不取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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