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呜咽”了一声,强把嘴里的一口咽下,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就是你拿棍子撵我,我也不出来了。”≮我们备用网址:。。≯
齐曦炎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冷冽的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竟是异常好看。
舒舒眨眨眼,很不可置信这是她看到的。他是刚才那个阴冷男吗?或者他的温柔是有,只不过分对谁而已,对她是十二分冷冽,对眼前这个女人却有十二分的耐心。
她本不觉得肚子大成这样女人有什么魅力,可这会儿看来,能让启王另眼相看,又让这神秘男子温柔相待的人,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怎么……她就没遇上一个真心相待男人呢?
从来没羡慕过哪个女人,一直以来她都被人当成皇后一样供着,在男人眼中她就是天上的仙女,可现在才真正领会到她不是仙女,只是男人的玩物,而真正的仙女是有男人真心疼爱的女人。
好想嫁个好男人,或者她也该从良,放弃对王爷的心思。考虑一下那个等了她三年,一心想娶她的人了。虽然只是个商人,生意也不大,可怎么瞧着都像个好人。
李浅哪知道就这一会儿,她已经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专心的吃着碗里的饭。这里的姑娘是京都最美的,饭菜也是一流,比宫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些。
齐曦澜站了许久,大约觉得累了,溜达着想要坐下,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就听齐曦炎断喝一声,“站着。”
若他只是瞪他,他完全可以当成没看见,可亲口说出来那就是下旨了。他还没那么愣头敢不听,只好继续在他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溜达。
奶奶的,怎么没人下个毒,把这讨厌的皇帝毒死呢?
正发挥着想象力,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一个紫衣卫惊慌地奔进来,叫道:“皇,黄爷不好了……出事了……”
李浅嚼了一口牛肉,香的她连舌头都差点吞掉。她劝,“你慢慢说。”
“是……陈三,陈三他死了。”
陈三就是刚才试菜的那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见了阎王,所有人立刻想到这是毒发身亡。齐曦澜忍不住叹口气,他也未免太灵了吧。
李浅一听,那口牛肉再也咽不下去了,她抠着嗓子眼就开始吐,直吐到酸水都出来,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齐曦炎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咆哮嘶喊着齐曦澜的名字,伸手点指他,“你,你好歹毒……”
齐曦澜吓得脸刷白刷白的,若是有人趁机下了毒,陷害到他身上可是赔大了。赔的是他的小命,还有李浅的,至于齐曦炎倒也没什么。
那个紫衣卫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
李浅好容易吐完了,问他,“那个陈三中的什么毒,死的可惨吗?”。
紫衣卫点点头,“嗯,挺惨的,他在门口站着,突然一个招牌掉下来砸到脑袋,脑浆都砸出来,流了一地。”说着比了很大一块地方,那似乎不是脑浆,下雨的积水也没那么宽。
李浅楞了一下,随后大骂;“你奶奶的,说话说什么半截?”害得她肠子差点没吐出来。她一指齐曦澜,“给我踢他。”
齐曦澜这回倒听话,真的抬腿踢了一脚,并骂出一句一直很想骂的话,“你奶奶的紫衣卫。”骂他,就当是骂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了。
齐曦炎面上勉强维持平静,心里也免不了暗道一声“侥幸”,幸亏他刚才尚能自持,没和李浅一般扣嗓子眼。
而舒舒则庆幸她就喝了口酒,否则还不知道闹什么笑话呢。这小子也是,说话不清不楚的,害得人虚惊一场。
不管怎样,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事还是不吉利的。齐曦炎命人收了尸体,并把那说话不清的紫衣卫拉出去痛揍一顿,只没打死他都算便宜了。
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心情再吃下饭去。
她和齐曦炎坐着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紫衣卫都是高手,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叫一个落下的招牌砸死?
她要出去瞧瞧,齐曦炎却不让她去,令人把外面的情形画下来,详细情况也要仔细叙述。
齐曦澜不放心,也跟着出去了。在他安排的地方出事,不管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
他出门时对舒舒使了个眼色,舒舒忙起身告退,说要再去给他们端些下酒菜了。
李浅对两人的眼色看得清楚,虽然她相信齐曦澜,不过这个时节,能少生事还是少点事的好。她笑着拉舒舒的手坐下,跟她询问起隔壁那个胖女月月,还问了一些翠香楼的事。
舒舒不愿多说,只道月月在这里住了两年,每日眼见耳闻的都是春月之事,便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鸨母赶了几回都没赶动也便不管了。
其实李浅对那个什么月月也不是很感兴趣,那女人确实花痴,但与她没关系,她所关心的是这个舒舒。想通过和她的谈话,抓住一点蛛丝马迹,进而了解翠香楼的状况。
她有一种预感这里要出事,可目前还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据舒舒所说,今儿是初一,楼里的姑娘许多都回家过年了,连鸨母都去了乡下的表哥家,只留下几个护院的打手看着花楼。要不是启王爷说今日有事叫她做,她也去看自己远房表姐了。
待李浅问起齐曦澜让她做什么时,舒舒面上一红,偷偷瞟了齐曦炎一眼。见他面色淡然,仿佛对这边的问话充耳不闻,她不由咬紧唇瓣,心中隐有些愤恨。这是什么样的男人?羞辱完别人,自己好像没事人似地。
她却不知齐曦炎的性子,他所关心和在乎的,只有他想在乎的,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畜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想当年李浅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走进他心里,那个时间漫长的让人想撞墙。
到了这会儿舒舒也不想撒谎了,把齐曦澜给她下的命令说了一遍。
他要她务必伺候好那个进来的男人,若做的好赏她黄金白两。言外之意,她并不知道齐曦炎的身份,或者如果进来的是李人,她也会那么做。不过李浅倒很庆幸,那个去月月屋里的是李人,否则齐曦炎真有可能贞洁不保。对付美人他在行,对付丑人却不知该如何了,尤其还是力气很大的丑人。
真是万幸啊万幸。
说话的工夫,齐曦澜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边迈步,一边嘴里叫着:“奇怪,真是奇怪。”
李浅问他,“你奇怪什么?”
他道:“那个招牌怎么会砸到人?除非……”
除非有人在上面故意把招牌弄落……
李浅心中已隐隐猜到这个,等紫衣卫拿来画好的图,更加确信她的猜测。那张图虽然画的极为难看,人在上面也只是一根棍,不过位置却标的很明显。紫衣卫头的位置,距离招牌还有半步距离,除非刮一阵强风,否则真的很难脱落,又落的那么准。
看齐曦澜的表情,这应该不是他的杰作,否则他不会笑得这么幸灾乐祸。
她问:“你觉得是谁?”
“是谁先不说,还是先逃跑吧。”他说着叹口气,已经开始往外跑。
这里似乎已经被人盯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跑到门口,又退回来,顺便还抓起桌上一盘金丝油饼,命虽重要,肚子也不能挨饿。
李浅也不示弱,把另一盘饼用手帕包好。凉是凉了点,味道还是不错的。
齐曦炎看着两人一致的动作,颇有些无奈,他就说以前这两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说,原来都是一种人——贪吃的人。
ji院本就不是久待之地,若不是怕李浅胃不适,早就走了。他吩咐紫衣卫备马备车,他人也在同时出了门。
齐曦澜和李浅匆忙跟出去,到了外面忽然瞧见对方手中的薄饼,忍不住相视一笑。默契这种东西用在他们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齐曦炎上了马车,回头对齐曦澜道:“明**到宫里领罪吧。”
“诺。”齐曦澜拍了拍胸口,这么说看来是不打算杀他了。
李浅也上了马车,还没等整个身子进去,就听翠香楼的方向发出一声“轰隆”巨响,接着身后火光滔天,那边已经起火了。
若是再晚半刻出来,恐怕他们就再也出不来了。
“快走。”齐曦炎疾呼一声,马车急驶而去。
也就在这时,还没上马的齐曦澜突然叫道:“舒舒还在里面。”然后疯一般的往火中而去。
也算他有良心,这时候还能想起舒舒。
李浅叫齐曦炎停一会儿,却被他狠狠一瞪,“你先顾好自己吧。”
他毕竟也有人性,吩咐两个紫衣卫进去救人,所乘的马车已疾奔而出。
马车行在京都街道,入夜之后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今天是初一,没几个人会在晚上出来,一时间寂静的街道上就只他们一行人疾奔。
第二百八十四章送个美男给我
沿途碰上士兵盘查,紫衣卫亮出腰牌便没人敢过问。
他们快到西华门时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大树桩子拦住路中间,那显然是刚砍下来的树,干枯的枝叶散了一地。而常在江湖走的人都,有障碍拦住,必有埋伏。
紫衣卫迅速勒紧缰绳,因剧烈的冲击,马车深深一晃。
齐曦炎双手护住李浅,喝道改走东华门。”
马车转向。
再往东华门已是很晚,街上连巡街的士兵都不多了。大过年的,能有几个尽职尽责人?都巴望着赶紧下了差事回家抱呢。
快到东华门时,齐曦炎忽然叫了一声,“停下。”
李浅问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再返走西华门。”
马车忙调转方向,在穿过一个路口时,他突然又道返回翠香楼去。”
李浅也没再问为,她隐约感觉到这是一场心理战,对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恐怕也是在找机会,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或者把他们引进原本设好的包围圈里。而如果这时你被他牵着鼻子走,那只有被人宰割的下场。
齐曦炎这样做是在故布迷阵,让人猜不透他们的去处,好争取。
还没走到翠香楼,前面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却是齐曦澜追上来了。
看他衣服尚算齐整,脸上也没有熏黑的痕迹,就他并没真的进火里。在他身后两个紫衣卫也着装整洁,让李浅不免疑惑,人到底救没救出来了没?
就在这时,他们走过的大道上一阵脚步声,声音好像砸夯。那是一堵墙在移动吗?因为太过巨大,根本就没看出来那是个人,只瞧见一堵墙上有一条白色的影子被倒挂着晃来晃去。
好半天李浅才意识到,这有可能是那个极品的月月,挂在她身上的则是舒舒。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也太高大,太吓人了吧。
齐曦澜喘了口气,才说起刚才的事,他本来是想进去救人的,刚冲进去一半又退,实在是因为怕弄脏了衣服。
他正犹豫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个黑人,也不知是因为本身就黑,还是被火熏黑的,总之她冲出来的那一刹那,他都没意识到那是个人。只觉一个巨大的黑球带着一团火就冲出来了。
不过有人代劳把舒舒救出来,他倒是很乐意,也就不计较这的美丑了。他们在一路追赶齐曦炎,因为没多余的马,月月光着脚板在后面跟着跑,竟也没比他们慢多少。
月月把舒舒摔在地上,随后瓮声瓮气道人在这儿了,我要走了。”
齐曦澜也不知是不是死催的,下意识地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月月甩了甩焦黄的头发,非常豪气地一摆手,“去杀一个人。”
正常人到了这时候应该会问一句,“你要杀谁?”而李浅就是正常人,还是好奇心很重的那种。所以她问了,只不过得到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而已。
“我也不是谁,只是个姓方的,还是个大肚子。嗯,她好像就在翠香楼做客来着。”月月说着突然看到李浅的大肚,问她,“你姓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李浅只觉额头汗津津的,忙道我不姓方,我姓李。”
若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听到这样的问话,肯定都会对她不耻。当然,这里肯定也不会有英雄好汉,一个个都是心肠坏坏的。
月月“哦”了一声,随后迈开大步“咚咚”地走远,说还要去火里刨刨,看有没有大肚子的死尸。
李浅忙嘱咐紫衣卫在后面跟着,且瞧瞧她要做,跟谁接触。她很明白,她说的那个人是她,大肚,又姓方,再没有比她更相配的了。
从月月走路的姿势,她能看出来她练的是内家硬功,走一步,板砖都能让她踩成两半,也怨不得李人都打不过她。但让她疑惑的是,月月显然脑子不太好使,而这样的人为要杀她呢?
这里应该藏有一个阴谋,一个正被酝酿着的,很大的阴谋。
她出来到翠香楼的事极为隐秘,而齐曦炎出宫也为了怕惊动太多,只带了十数个人。别人会的这么详细?这中间到底是谁走漏消息了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齐曦澜已经难逃干系了,戏弄皇上罪可大可小,全看齐曦炎的个人意愿。可至于谋杀皇子,就是大罪了。
果然齐曦炎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儿,他也没多问下去,只下旨把启王关进监牢,让刑司彻查私事。言外之意,若查不出来,他就不用出来了。
齐曦澜的表情都快哭了,一个劲儿给李浅使眼色。李浅只当没看见,说实话,今天这事她也救不了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有事没事去捋虎须呢?齐曦炎那只老虎是好摸的吗?
到了现在,他们还闹不清对方的意图是,若说只为了李浅,为何把回宫的几条道路都堵死了,而且当着皇上的面下手未免太过。但若说为了齐曦炎,为了刺杀他,看着也不完全像。不然到了这会儿,也没见人动手?
齐曦炎一生经历过无数次刺杀与反刺杀,他的神情还算镇静,相比而言齐曦澜倒显得有些慌乱了。
马车重新回到ji院,那里只聚齐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翠香楼所在的地方是店铺林立的闹市区,可能是因为过年所有的店铺都歇业了,一时便成为最僻静的所在。
看到起火从屋里跑出来的只少数的几人,就算他们有心来救火,也是无能为力。所幸这座楼不是纯木质结构,火起的容易,灭的也快,这会儿只零星有几堆小火,其余的地方都是冒烟的余热。火似乎已经灭了大半。
齐曦炎让两个紫衣卫一个去京畿营,一个去京都郡守府搬兵,他则带着剩余的人进了火场。
断瓦残垣间还有一阵烫烫的火热,熏得人脸烫烫的,脚踩在地上也有一种灼热感。
舒舒早已苏醒,一看这场景立刻哭了起来。好端端的花楼转眼之间就化为灰烬,日后她哪还有落脚之地?只是难为她真正伤心时,也能哭得梨花带雨,这般好看。
看到这一片焦黑,李浅忽觉有些头疼。
她似乎与ji院缘分很大,几次出事都与ji院有关,只希望最后的葬身之地不是这儿就好。
在四周环视一眼,突瞧见着火的火堆里还站着一个人,那块头,那身量,多半是月月。
这娃儿还真是实心眼,说来刨还真的来刨了。她走,问你找到人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月月大脑袋一晃,跟个**袋似地,瓮声瓮气道没有。”她说着回头看了李浅一眼,尚似有些怀疑地问,“你真的不姓方?”
“当然不姓,祖宗又会不认呢?”所以正确来说,她的祖宗姓“花”嘛。
月月将信将疑,又在灰堆里翻起来。还真叫她找到两具尸首,烧的糊糊的,也瞧不出面容,但肯定不是大肚子就是了。
李浅也不敢看,怕恶心死,耳边听她嘟囔着会找不到呢?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