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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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9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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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共有稻田六千余顷,稻田算是农活里的精细活,中等稻田产量也能达到每亩两石。这样算下来,朝廷就要预备七十二万两银子。 

这个数字算出来,上到十三阿哥,下到两位尚书、四位侍郎,大家都比较淡定。 

因为,户部银库有银子,即便拨出七十二万两,也算不上什么。 

看到众人这个反应,曹颙想起康熙末年他任户部侍郎时的户部。那时候户部银库账面上的银子,也不过是二、三百万两,还大部分被官员“借”走了。 

但凡哪里需要银子,户部几位堂官就得愁上几天。 

现在却是另一番情景。 

曹颙是去年九月才从直隶调回户部的,说起来并未出多大力。 

他看了看另一位尚书张廷玉,除张廷玉除了户部尚书外,还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雍正三年委署大学士,今年春天也去了委署的帽子,正式入阁。 

曹颙在户部,只做自己当做的,不操心太多的原因,就是因为身边有张廷玉在。 

曹颙作为京堂,除了大朝外,六日轮班一次小朝;张廷玉除了户部轮班外,还有翰林院轮班,大学士班,差不多每天都要在御前觐见。 

户部有什么差事,皇上对户部有什么安排,君臣两个自是相得。 

加上户部上面还有总理大臣马齐、总理王大臣十三阿哥,操心这一块的人实在太多,曹颙乐不得享清闲。 

张廷玉的神色,虽看起来淡定从容,可眉头微蹙,舒展不开。 

曹颙见状,心下一愣,不由望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嘴唇紧闭,王威日盛,看着曹颙道:“直隶稻谷之事,就如此定议,由曹尚书督办此事。” 

“微臣谨遵王旨。”曹颙起身道。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如此,就先散了。” 

众人起身恭送,十三阿哥看了看张廷玉,两人一道出了户部中堂。 

曹颙回了自己公房,心里微沉。 

张廷玉如今兼理户部与翰林院事,翰林院最是清贵,庶吉士考试也举行完毕,能有什么愁事? 

能让张廷玉难掩忧色的,只有是户部这边的事,或者户部相干的事。 

蒋坚正收拾好一堆文书,送到曹颙这里。 

见曹颙似有所思,蒋坚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难事?” 

曹颙讲了早上部议的情形,又说了张廷玉似有忧色,十三阿哥也比寻常要肃穆。 

可是,要是真是户部的事情让张廷玉烦忧,曹颙不可能丁点儿未闻。 

蒋坚捻着胡子,凝思片刻,低声道:“同户部相干,大人消息又不灵通的,唯有兵事了。” 

曹颙听了,也是觉得如此。 

雍正年确实西北不平,除了雍正初年年羹尧出彩的那次平乱外,应该还有岳钟琪出征准格尔之事。 

一直延续到清朝末年的军机处,就应该是平准时建立的,现下还没有半点动静。 

这两年西北虽偶有摩擦,可总的来说是太平的,因为雍正三年朝廷与准格尔汗议和。 

这个岳钟琪从四川提督,兼甘肃巡抚,署川陕总督,接替年羹尧,成为总督三省军政的封疆大吏。 

除了实权外,岳钟琪身上还有军功,因雍正二年平定青海叛乱,得封三等公,成为外官第一人。 

八成是如此了,要不然直隶收粮之事也不会这么快就定下来。”曹颙道。 

蒋坚的面上却带了几分雀跃:“若是二老爷有机会去西北就好了。” 

曹颙一愣,他倒是没想到此处。 

见曹颙愣住,蒋坚道:“二老爷是西征老人,即便现下不在京中,只要大人仔细运作一番,调回京城并非难事。” 

虽家族立场,既然曹颂做了武官,去西北建功立业才是正途。除了爵位,还能在军中打下基础,为曹家子弟多准备一条路。 

可现下是冷兵器时代,曹颙实不愿曹颂用性命去挣功勋。 

见曹颙犹豫,蒋坚道:“要是二老爷放弃这个机会,就委实可惜了。二老爷在官场上,又不是爱钻营的性子,能有今日,多是靠大人照拂。可文武有别,到了现下这个品级,大人想要再照拂下去也不易。二老爷若是不转文职,只能平级回京,或是升一级在外任终老。可真转了文职,又不是二老爷所长,难有建树。” 

曹颂晋升不易,实在是他现在的位置太高了,三十出头,就是正二品总兵。 

比这品级高的武职京缺,只剩下从一品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与内大臣,还有正一品的领侍卫内大臣与掌銮仪卫事大臣。 

以曹颂的资历,与曹家包衣抬旗的身份,这四种武缺中,只有内大臣有些指望。 

可能担当内大臣职位的,不是皇上绝对信赖的心腹,就是顶着这个差事养老的王公。 

曹颂两种都算不上,这内大臣想要熬上去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曹颙的心情也变得抑郁。 

到底,还是曹家根基浅的缘故,抬旗不到二十年,名下只有一个佐领,还是其他佐领孽生出的丁口杂拼出来的,人才稀少。 

如此使得曹颂在军中没有根基,没有资格竞争京旗都统,想要在正二品上再升一级,除了转文职外,就是升地方八旗都统。 

那样的话,曹颂想要回京,可就真要等到退休年纪。 

这时,就听蒋坚接着说道:“若是二老爷不能在军功上有所建树,这几年许是还不显,等过个十年、二十年,东府几位老爷就是嫡弱庶强的局面。” 

听到“嫡庶”二字,曹颙不由皱眉。 

曹颙为了曹项前程,从翰林院里出来,曹项以探花一甲探花的身份在翰林院里熬资历,加上他性情外圆内方,毅力能力都不缺,仕途可待,位至阁臣也有可能。 

曹颂这边,除了在军中如鱼得水外,在仕途建树上还真的比不上曹项。 

可身为兄长,若是被弟弟比下去,那欣慰中也会夹杂心酸。更不要这个世上,家族中的地位,与仕途权势休戚相关。 

曹颙不过是普通人,在几个堂弟中,心里最是偏疼曹颂,自然希望他顺心如意。 

这一代兄弟几个还好,有他看着,也不会允许弟弟官职高了就对兄长不敬,可小一辈呢? 

曹颙想起王鲁生,所以对这个“嫡庶强弱”之类的意思很是敏感,不愿出现类似于王家内乱之事。 

蒋坚该谏言的都谏言了,便不再颙嗦,拿起几折公文,将要紧的几件事同曹颙禀告了。 

曹颙见状,将私事先抛开,将差事处理完。 

落衙后,蒋坚没有同曹颙一道回去,而是去兵部寻几个相熟的书吏吃酒去了。 

战事将起,自己不仅不担心国计民生,难道还要一门心思为家族谋利吗? 

曹颙骑在马上,摇了摇头。 

即便像他这样,看似不将功名放在眼中,可得了机会,还是做不了君子…… 

等到第二天,曹颙一大早就从蒋坚口中得了准信,确实是西北有动静。 

准格尔汗策妄阿拉布坦死了,在西北闹腾了二十多年的策妄阿拉布坦死了。 

按理来说,这个不安分的准格尔汗死了,应该是朝廷之幸。 

可同年迈的老狮子相比,正值青壮年的新狮王更令人担心。 

新的准格尔汗,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长子噶尔丹策零。 

不知道是否是父子是天生的敌人,噶尔丹策零行事向来同策妄阿拉布坦相左。 

当策妄阿拉布坦勾结沙俄以对抗清廷时,噶尔丹策零联合堂兄与沙俄入侵官兵交战,反对同沙俄亲近;当策妄阿拉布坦同清廷议和,噶尔丹策零同沙俄又不清不楚起来。 

如此行事,如何能不让朝廷头疼? 

这场战争,不用等多久。 

即便朝廷愿意与准格尔继续和平共处,新汗王为了确立自己在部族中的绝对地位,也会闹出动静。 

没有直接对清廷宣战,也多半是“攘外必须安内”的缘故。 

等新汗王将部民整肃得差不多了,就该跟同清廷撕破脸。 

有些话是不能落于纸上,曹颙私下里吩咐张义一番,打发张义出京去江宁…… 

景福宫,书房。 

福彭满眼放光,坐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望着弘历道:“四叔,是不是朝廷要在西北备兵了?” 

西北军本就没解散,朝廷这边即便准备,也是准备出征的京八旗精兵与八旗点将。 

弘昼在旁,忍不住笑道:“瞧你这火烧火燎的模样,还惦记出征不成?” 

福彭还不犹豫地点点头,道:“五叔,侄儿已经及冠,当领差事了。” 

弘昼心里虽也痒痒,可也晓得父亲不待见宗室,当不会给宗室建立功勋、增加势力的机会。 

他没有说话,弘历笑着说道:“急什么,你的差事,皇阿玛早就定好了,署镶红旗都统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各种安排 


“委署镶红旗都统……”福彭低声喃喃,只觉得嘴里发苦。 
即便没有这个委署,福彭现下也替父亲讷尔苏打理镶红旗旗务,现下有了官职,似乎更“名正言顺”,可却是连讷尔苏的名头都不用顶了。 
对于皇上的用意,弘历心知肚明,心中虽有些腹诽,也不好说出来,只安慰道:“从你相熟的差事开始,也是皇阿玛疼你。” 
“嗯。侄儿晓得,都是皇上体恤。”福彭冲养心殿拱拱手,面带感激道的。 
弘历见他并无芥蒂之色,满意地点点头。 
弘昼则是端起茶杯,垂下眼帘,抿了一口…… 一直到出宫,福彭的面上都是欢喜。 
回到平亲王府后,他又吩咐管家将跟着的长随、侍卫都赏了银子。 
按照朝廷规制,册封亲王世子后可独立开府,府邸规格介于亲王府与郡王府之间。 
福彭册封世子后,讷尔苏夫妇就离京,所以他依旧住在王府这边,内务府也没有给安排世子府。 
因曹佳氏回京,宗室交好的女眷这几日相继登门做客。福彭回来之前,世子福晋费莫氏刚送客人出府,还没有换下待客的衣服。 
见福彭面带欢喜回府,费莫氏忙起身相迎。 
福彭进了门,脸上的笑模样才一点点凝住。 
费莫氏在旁诧异莫名,疑惑道:“爷……” 
福彭揉了揉眉心,问道:“额娘今天还好吧?” 
“好。只是瞧着额娘的意思,怕是不放心盛京那边,过两日早些回去。”费莫氏回道。 
福彭点点头:“许是不放心阿玛与福端,四弟妹到底年轻。”说到这里,顿了顿:“盛京什么都好,南北干货也不缺,却少南方鲜菜。额娘素来饮食清淡,这几使人留心些,将市面上南边来的细菜果子都归拢归拢,给额娘带过去。” 
费莫氏仔细应了,福彭转身出去见曹佳氏。 
曹佳氏因接了大半天的客,有些乏了,正歪着炕上,听天慧说话。 
听说福彭来了,天慧忙从炕上下来,退到曹佳氏身边。 
福彭进来,不见费莫氏,天慧屈膝见过,同曹佳氏低声说了一句,退了出去。 
曹佳氏看了儿子两眼,随即心下沉了沉,挥挥手打发丫鬟婆子下去。 
她坐起身来,问道:“可是皇上说什么关于咱们王府的事了?” 
福彭在炕边的椅子上坐了,回道:“儿子没见到皇上,是听四爷说了,皇上给儿子正式安排差事……委署镶红旗都统……” 
曹佳氏不由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还真是让你舅舅说着了……” 庄亲王府,花厅。 
桌子上除了几个看碟,就是一笼屉红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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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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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6 19:57 只看该作者 
459 # 。 
的螃蟹。 
十六阿哥面前,已经吃出一堆蟹壳。他用湿巾擦了擦手,将温着的一壶黄酒提溜出来,给自己斟了一盅,饮尽。 
曹颙坐在十六阿哥面对,也是连吃了几只带黄母蟹,才放下蟹八件。 
若说是螃蟹宴,又太简便了些,不过是正赶巧地方上贡的螃蟹到了。 
地方贡品,除了供奉宫里的主子外,各王府也有定例。 
十六阿哥晓得曹颙爱吃螃蟹,便使人请了曹颙过来。 
虽说曹家庄子上也有河蟹,可哪里比得上这从南边贡来的湖蟹,曹颙吃得很是舒坦。 
待小厮将席面撤了,两人做到炕上吃茶。 
刚吃了螃蟹,有些油腻,饮上一盏菊花茶,曹颙满脸的熨帖。 
十六阿哥见状,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真是越长越回去了,早年看你还是个有成算的,这两年却是越来越没出息,如今要成吃货了。” 
曹颙放下茶盏,好奇地看着十六阿哥:“这是怎么话说,十六爷,我虽没有位极人臣,可也是二品京堂。熬上一、两任,在往上挪一挪,能在吏部尚书上致仕最好。吏部虽位高权重,可吏部尚书可比户部尚书更不省心。能晚去就晚去几年,不能去的话,直接在户部尚书上致仕也好。” 
十六阿哥听得目瞪口呆,指着曹颙道:“你才多大,就想到致仕了?” 
大清沿袭明律,文官六十致仕。 
不过律法是律法,对于中低级官员有效,对于三品以上大员,有几个六十致仕的? 
位置越高,越放不下权势,致仕年纪越晚。 
曹颙今年才三十四,正值壮年,前程大好。 
曹颙悠悠然道:“我也到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想到致仕有什么不对?” 



十六阿哥皱眉,道:“这叫什么话,你就没想过要位极人臣,封阁拜相?” 
曹颙闻言,笑着摇摇头。 
他怎么没想过? 
因沿袭明律,大清官场上也行那套“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特例。 
不是科举出身,可以赐“进士出身”;不是翰林,到翰林院兼个过走个过场就是。 
大学士满额四位,现下是马齐,张廷玉,萧永藻,徐元梦。 
其中,只有张廷玉与徐元梦是进士出身,马齐是荫生入仕,萧永藻是笔帖式出身。 
可是这两年,曹颙改变了主意。 
大学士显贵是显贵,可要是不犯过错,多半在任上终老。想要六十致仕,那是梦想;即便七十想要病退,也得看皇上愿意不愿意放人。 
从顺治朝开始算起,做到大学士位上,半数在大学士位上终老;剩下一小半,真是熬到七老八十,耳聋眼花皇上才放人“病退”,再剩下的就是因罪免官的了。 
毕竟大学士是天子近臣,伴君如伴虎。 
不能否认的是,家族里出来一个大学士,对于家族来说是几代人的好处。 
自打曹项入翰林,曹颙自己想要入阁的心思就淡了。 
他掐指算着日子,要是历史没有大变动,自己最好在乾隆登基时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知趣,小一辈与乾隆关系也亲近,甚好。 
十六阿哥见不得曹颙这惫懒模样,冷哼一声道:“除了爷,还能有谁为你操心?年底兵部官员有所调动,爷可是打算皇上举荐你。 ” 
曹颙讪笑两声,道:“莫非我哪里得罪了十六爷?兵部排班,可是在户部排班之后?” 
十六阿哥瞪了他一眼,道:“别跟爷装糊涂!户部上面有十三哥同张廷玉压着,格局已定,你即便累吐血,也显不出功绩来。兵部排班虽在户部后,可西北不太平,眼看兵部就要大用。” 
说这番话,可真是实心实意为曹颙打算。 
曹颙心中感激,面上也添了郑重:“十六爷为我好,这我晓得。可我有几斤几两,十六爷还不晓得?兵部尚书总要知兵事,我哪里能能力坐那个位置?” 
十六阿哥低声道:“这几年下来,你还没看出皇上的脾气秉性?难道西北兵事起了,皇上就真的能让兵部尚书安排军议?兵部尚书能做的,不过是兵饷粮草这块,同户部的差事差别不大。你也太实诚了些,京里消息灵通,谁不想着借借西北的光,只你不动如山。” 
曹颙尴尬地摸了摸下巴,道:“我也有私心,已经打发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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