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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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9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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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后宫的嬷嬷离开,两个新宫女也叫人带下去,富察氏对桂嬷嬷咬牙道:“嬷嬷,皇后平素里待我也好,为何我一病,就来这么一遭?” 

桂嬷嬷也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忧心忡忡道:“是啊,皇后为何如此,莫非对福晋带三格格入字不满?” 

富察氏也想不到其他理由,生出几分委屈。 

带族姐入宫为媵,并非她所愿,可二叔如此安排,不仅是为富察家,也是为了她,她又不能抱怨…… 

阿哥所赐新宫女之事,曹颙当日便知晓。 

并非他窥伺宫禁,而是因为那个美貌宫女苏氏。 

那苏氏并非旁人,正是四阿哥之前在直隶收留的少女黄小乙。 

曹颐调升户部尚书,曹家阖家返京,黄小乙也随之进京,一直住在海淀园子。 

没想到这次富察氏称病,四阿哥将黄小乙接进宫,借着皇后的名义,安排进阿哥所。 

黄小乙的身份,也从直隶孤女,变成了包衣苏家的女孩儿。 

终于脱了这烫手山药,而且还将曹家撇清,曹颙心里是欢喜的。 

即便这苏氏受宠,富察家一*到底,曹嗣也不担心。因为查到最后“他们就会晓得一切是四阿哥的安排。 

只要不让曹家顶着“送美”的名声就行。 

那样的话,就是**裸地打富察家的脸。两家就没有转圜余地。 

皇后此举,就有些“打脸”意思。 

你们富察家不是带媵进宫吗,那她做嫡母的就赐下侍妾通房,不让富察家的女儿专房。 

起码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新旧两家外戚争锋。 

曹颐对这些宫廷八卦并无兴趣,他正操心曹颂连任之事。 

到了年底,曹颂来了家书。借着李卫的光,他的考评“卓异”就担心自己被调回京江南富庶之地,都是肥缺,多少人眼睛盯着。 

曹颂写了家书回来,跟堂兄商量”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即便任满,也想要再谋连任。左右江南有李卫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曹颗也支持。 

以曹颂的年岁与资历,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幸进,一时半会儿也升不到一品去”即便调回京,也还在二品上打熬。 

虽说“京察”结果还没出来”现下打听谁惦记江宁的缺还早,可曹颗还是先往十三阿哥府,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也太小心了些,就算真有人谋算江宁总兵的缺”也不会绕过曹家去。到时候你这个户部堂官出面,为堂弟说项,谁还会折了你的面子不成?” 

曹颐笑笑,不置可否。 

他晓得自家分量,或许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在地方与军队中,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而能往军中安排子弟出仕的,无一不是满洲大族。 

与其到时候,直接与他们相对,还不若求到十三阿哥这边,直接从吏部、兵部就断了这个安排。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语,笑着摇摇头,道:,“行了”难得你开回口,爷就应下了。有你这个堂兄处处照看,小二他们兄弟几个才真是有福之人。” 

说起这个,曹颙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权贵人家”有几今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间,或是争产”或是争权。 

像曹家两房堂兄弟这般和睦的,也比誉为美谈。 

说到底,还是因两房长辈去的早,曹颙长兄如父,堂弟们多承他教导,自己个儿也争气的缘故。 

从怡亲王府出来,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颐想起王鲁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有些山东那边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听打听。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闻言,不由一怔。 

山东那边的事儿,什么事儿? 

虽心中疑惑,他还是应承下来。 

待与曹颙作别,王全泰就进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的脸上,已经没有面对曹颓时的温煦。 

他将一个折子摔到王全泰怀里,不耐烦地说道:“看看吧,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封弹劾你的折子!” 

王全泰面色通红,接过折子,咬牙看了。 

无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这样的老生常谈。 

折子中,还引用他家老太太与他二弟的原话,斥责他纵容媳妇对母亲无礼、与母亲别居、待兄弟侄儿刻薄之类的原话。 

王全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忍不住发抖。 

见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责,只皱眉道:“身在官场,名声最是要紧。你也是二品大员,怎么还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对王家的事也略知晓,所以王全泰没有隐瞒。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经将府邸都让出来,避居旧宅,没想到也成了不是?不过是没应承兄弟的请,为他补差事,他们就逼迫至此。” 

这世间父母偏心之事,并不少见。 

十三阿哥不好说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现下身份,给你兄弟谋个出身也不是难事,成全了他又能怎样,早早打发了,还落个耳根子清净?” 

王全泰无奈道:“十三爷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骛远,又重财帛,早在春闱落榜后,便说非吏部、户部不进。京里水深,我又哪里敢放任他胡闹。嗯打发他回乡,我家老太太又要死要活地给拦住。如今,侄儿们都进了京里学堂,摆出定居京城的模样,我又怎么撵人?” 

十三阿哥恨铁不成钢道:“迂腐!你一个武官,千军万马都闯出来了,还硬栽进自己的小河沟不成?即便有你家老太太护着,你是一家之主,还拿他一个小小举人没办法?他想要京缺就京缺,他以为他是谁?你花上几两银子,给他安排个外省的辅佐官,远远地打发了,他还敢抗旨不上任?至于你们家老太太,年岁大了,往后少出门,也省的发疯,坏了你的名声……”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孝子的难处(下) 

  从怡亲王府出来,王全泰并不为十三阿哥的呵斥难过,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对于母亲的偏心,他心里也恼。可是人言可畏,他身为人子,又哪里能随心所欲? 

  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原以为自己与妻子避居旧宅,能给老太太提个醒,让她安分些,没想到老太太却是变本加利。 

  难道她就不明白,她能依仗的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个大宅子。 

  自己将两个不安分的妾室送到庄子去,想让家中少些是非,老太太却好,教唆着他两个庶子。如今,两个儿子瞧着他的目光,不见亲近,只剩畏惧。听说私下里,对嫡母也存了怨愤。 

  对生父嫡母不亲,整日里同几个堂兄混在一处,这两个儿子怕是保不住了。即便再教训,隔离了他们堂兄弟,他们心中也中毒了。 

  这个家,眼看就要散了。 

  他本是山东汉子,也是有脾气的人。对于兄弟子侄的亲情,早在当年回乡成亲时就消磨地差不多。 

  之所以对老太太与弟弟的行为一再容忍,也是因为身在仕途,知晓官场危险,不敢有半点闪失。 

  就如十三阿哥今日给他看的弹劾折子,御史不是去考证谁是谁非,只要晓得他违逆母亲,就是不孝的罪过。 

  忍到现在,终于等到十三阿哥开口。 

  即便他行雷霆手段,即便再有御史弹劾自己,也不再怕了。 

  没人会理会他这个王府门人是否真的孝顺,可却无数人盯着十三阿哥府。 

  刚才十三阿哥的呵斥,也没有避着王府下人。 

  他相信,就算往后老太太真到衙门敲鼓告他这个长子不孝,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十三阿哥相信他,因为连十三阿哥都看不过去开口说话,显得他这个“孝子”无能又无奈。 

  老太太再闹腾什么,都会被人看成是昏庸无礼、不知好歹。 

  骑上马,他面上露出几分自嘲。 

  自己还真卑鄙,这般纵容老太太偏心,隐隐地未尝没有装可怜之意;纵容兄弟鸠占鹊巢,大放厥词,也存了早绝情早断了的念头。 

  在官场上学来的算计,用到血脉至亲身上。 

  在以为自己终身要背负商贾身份时,弟弟与弟媳眼中的不屑与轻视毫无遮掩;在知晓妻子出身时,他们的刻薄嘴脸更是显露无疑。 

  那个情景,如此鲜活地印在他的脑中,使得王全泰片刻不曾相忘。 

  凭什么,他们就笃定,在他们无情无义后,在他们鄙薄轻视后,自己就该不记仇,就该毫无怨言地对他们好? 

  母亲守寡不容易?可父亲病故后,是他早早地当兵,支撑起门户,供养弟弟读书。十多年的时间,他往家寄了一千几百两银子,只因为以为那是家人。 

  可得到的是什么?只为了给侄儿们“买笔墨”,他就要活该受穷,一分银子都要不回来,连娶媳妇,都要借钱? 

  他这任劳任怨的长子,活该拿着变卖祖产的几百两银子,带着妻子灰溜溜地离乡讨生活;而那个只晓得读书,从不知生计的弟弟,就心安理得地用兄长赚得银子买田置铺,使奴唤婢。 

  想起这些,已经年过四十的王鲁生失了淡定,依旧恨恨难平。 

  那种怨恨,无法化解。 

  直到了曹府门口,王全泰才摇摇头,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迈进曹府大门,他心中也在思量,曹颙叫自己过来的用意。 

  也是为弹劾之事?还是为了都统府下人曾在郑家大放厥词? 

  他有些心虚。 

  他是晓得大舅哥性情的,宁做个富家翁,并无出仕之心;可五月里,大舅哥却求了曹府,补了正六品的委署步军校,进了九门都统衙门当差。 

  不过是怕自己委屈了妻子,有为妻子撑腰之意。 

  以他二品都统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六品步军校,实不算什么分量。可这份维护手足的心意,却让他感动又羡慕。 

  曹颙没想到王全泰来的这么早,他以为王全泰既然急匆匆地往王府去,定有什么事。 

  在他心里,对王全泰不无埋怨。 

  世人看重亲族,在外人眼中,曹颙与王鲁生的交情,实比不上王鲁生与王全泰的叔侄情分。 

  实际上,王鲁生这个外号“赛孟尝”的齐鲁汉子,不仅对外人好,对亲族也多恩义。 

  王全泰虽是堂侄,可王鲁生向来拿他当亲侄相待。 

  王全泰得势后,不仅不思回报,反而纵容兄弟欺负王鲁生一家,实在有“忘恩负义”之嫌。 

  再想想,郑虎补缺之事,曹颙一时意兴阑珊,原本想要婉言规劝的话也懒得说了。 

  王全泰察觉出曹颙的冷淡,心中惊疑不定。虽说接触的次数有限,可曹颙向来待人温和有礼,鲜少有现在的疏离神情。 

  曹颙懒得绕圈子,直言道:“早就想见见你,可一直不得空,心下也寻思,不知该不该同你说。犹豫这许久,还是想要拜托一二。” 

  他虽说是“拜托”,可这口气却不像是请人帮忙的样。 

  王全泰心下一沉,道:“曹爷有话尽管吩咐。” 

  曹颙看着王全泰,淡淡道:“七爷年岁渐长,两子年幼,实在叫人不放心。王大人前途似锦,能庇护还请庇护一二。” 

  王全泰听了,不由愣住。 

  七叔两子年幼,这叫怎么话说? 

  小堂弟是不算大,可大堂弟已经二十好几,都娶亲生子了,哪里还是年幼? 

  见王鲁生只愣愣的不应答,曹颙皱眉道:“若是你这做堂侄堂兄的贵人事忙,那我这外姓人就要多事了。同七爷相交十几年,总不能见他暮年荒凉,任人欺凌。” 

  王全泰反应过来,立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激动道:“有人欺负七叔?是谁这么不长眼,还请曹爷直言相告!” 

  二品副都统,在京城或许分量没那么重,可在地方上,却是同总督平级。竟有人为难他的堂叔,如何不叫他气愤? 

  虽说世人在升官发财后都讲究衣锦还乡,可因这些年他一直有差事,所以并未还乡,偶尔收到日照来信,也都是诸事太平。 

  曹颙却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王全泰,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王全泰对曹颙的沉默先是不解,随后慢慢地睁大眼睛,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王全奉冒犯了七叔?” 

  王全泰神情不似作伪,显然是不知情的,曹颙心中的厌恶减了几分,道:“冒犯不冒犯的,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有人指责七爷这个族长用心不良、挑唆别人手足情分;还借着官属身份,成了王家族老,放出话去要老族长下台,好争下一任族长。王家族人都晓得七爷得罪权贵,很多人对七爷一家避之不及。” 

  听了这话,压根就不用找人求证,王全泰就知道曹颙所言非虚。 

  因为他亲耳听过母亲与弟弟说过类似的话,他以为只是弟弟爱面子、为过去的无礼找理由推托;而母亲,则是偏心惯的,只要弟弟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像有了这番说辞,他们就能说服自己忘了对他的寡情,心安理得地依附于他。 

  王全泰鄙视弟弟的无耻,只要看到弟弟摆出“义正言辞”的嘴脸,心里就记起“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一句。 

  没想到,这不仅仅是王全奉为自己开脱的说辞,还成了他仗势欺人的幌子。欺负的,还是对王全泰有恩情的堂叔。 

  王全泰使劲地握拳,十三阿哥的训斥让他羞愧,曹颙的话更让他无地自容。 

  王全泰的肩一下子佝偻下来,从怡亲王府出来后心里隐隐地沾沾自喜早已无影无踪。 

  他这几年的隐忍,不仅仅地负了妻子,还负了恩人。 

  如今,老家的闹剧,连曹颙这个外姓之人都知晓了,他还茫然无知,实在是忘恩负义。 

  对于王家兄弟如何相处,曹颙不愿多嘴。 

  可王全奉要是借着王全泰的势逼迫王鲁生,曹颙却不能旁观。 

  曹颙早已打算好,要是王全泰肯管就好;要是王全泰不肯管,那为了王鲁生,自己就要敲掉王家的凭仗。 

  曹颙不否认自己的自私,王鲁生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忘年交。十个王全泰加起来,也顶不上一个王鲁生。 

  即便王全泰是十三阿哥的门人,他也不怕。 

  许久没有算计人,可他的脑子还没锈住。既能让十三阿哥选择王全泰做门人,他也能让十三阿哥厌了王全泰。 

  王全泰再抬起头时,露出果决:“曹爷放心,有我王全泰在一日,定不会让七叔与两位堂弟受委屈。” 

  曹颙眯了眯眼,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下慢待七爷父子的是你兄弟,日后说不定就是你儿子了?” 

  王全泰挺了挺胸,毫不犹豫道:“他们敢?要是真出了这样忤逆长辈的儿子,不用曹爷说话,我直接用板子敲死!” 

  曹颙的脸上也变得肃穆,郑重道:“我不用你允诺什么,只要你记得,若是你护不了七爷一家,就换我护着。曹某很少欠人情,却受过七爷许多恩义,断不会看着七爷一家受什么委屈。这一回,既然有你,我就不再?嗦;若是有下次,曹某未必有耐心与你商量什么。” 

  说到最后,话音淡淡的,可其中寒意森森,王全泰直觉得后背都是冷汗。 

  王全泰亦正色道:“我晓得了,断不敢为家族事让曹爷再费心……” 

  同样是十月怀胎,为啥有这么偏心的父母?古代情形如何,不得详情,可史书中有各种记载;现在社会,天涯上也老是八卦。还好,还好,现在大家多是一个娃,不用再考虑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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