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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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8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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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往后有哪个王爷贝勒不听话,总有承继王位之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十六阿哥三十寿辰。 
  因是整着,寿宴没有摆在海淀王园,而是摆在庄亲王府。 
  曹颙夫妇两个,也回城参加寿宴。 
  十六阿哥是皇弟,又是实权王爷,这上门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就是曹颙,也不过与十六阿哥打了个照面。不过曹颙却是能看出,他是真心欢喜,气色已经比半月前好处许多。 
  早先凝聚在他眉间的阴郁之气,已经烟消云散。 
  早在月初,他就借口筹办寿宴,回城居住。没有带那个侧福晋,而是将新纳的庶福晋带回城。 
  人人都说,十六阿哥有了新宠。 
  还说侧福晋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用心腹丫鬟拉拢十六阿哥,却是让新人上位。嫁入王府半年,就失了宠爱。 
  曹颙晓得,这是十六阿哥对庄亲王太福晋的反击。 
  以他与十六福晋的感情,是不会一味坐视嫡妻受怠慢。 
  果不其然,这次王府寿宴,太福晋就在海淀“养病”没有露面。十六福晋入王府一年半,终于不再受掣肘,名副其实地当家主事,扬眉吐气。 
  十六阿哥能如此,想来是不再忌惮太福晋的弹压。 
  经过这两年对太福晋的忍让,京城权贵都晓得十六阿哥虽是王府承嗣之王,却是事太福晋“至孝” 
  同对侄子侄孙们防范甚严的太福晋相比,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待人和善,不吝钱财,对王府旁支子弟多有照顾。 
  想来,即便往后太福晋想要生事,怕也要被人看成“年老糊涂”不说旁人,就是那些王府旁支子弟,也不会有几个向着她。 
  从寿宴归来,初瑜也提及此事,很是为十六福晋欢喜。 
  “家和万事兴”想着十六阿哥这两年的为难,曹颙很是庆幸,自家的日子还算太平。 
  他又想起跟在弘晫身后的韩路,开业不到一月的“好汉居”换了大掌柜,不再是韩路,而是一个生面孔,身份是弘晫的家奴,韩路的“表兄” 
  曹颙虽没有亲眼所见,却是听说此事,心中原本那些隐忧也烟消云散。 
  有人接手就好,想必用不了多少日子,弘晫就有差事下来。这件事,是他推波助澜,却不是他出面指点。那处房产,是弘晫分府后,初瑜这个做姐姐馈赠的。 
  这个开“饭庄”的主意,也是初瑜说给弘晫。 
  有“稻香村”珠玉在前,弘晫倒是没有怀疑姐姐生财的本事。 
  弘晫封爵是辅国将军,岁俸银三百一十两,禄米三百一十斛。即便名下有些庄子,出息也有限。他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这些银子哪里够使唤?不过是才分府不久,手中有些积蓄,才没有打饥荒。 
  因此,听了姐姐的“指教”弘晫就兴致勃勃地开了“饭庄” 
  曹颙的用意,就是希望他们闹出些动静,引起雍正对这些子弟的关注。毕竟他们都是闲散宗室,没有根基,就算闹出些动静,皇帝能忌惮的也有限。 
  曹颙没指望这个饭庄能长久,想着等弘晫差事下来,估摸这饭庄的寿命就到头。否则的话,开的久了,难免有营私结党之嫌。 
  没想到现下却是换了大掌柜,那所谓的“表兄”八成就是粘杆处的人了。 
  这样也好,虽说往后弘晫只担了饭庄东家的虚名,却也算是为雍正当差,在御前也能挂上号……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来客 

  六月底,曹府迎来沅道来客。 
  魏信之妾桂姐,带着魏信三个儿女,从江宁乘船抵京。护送他们北上的,除了曹家派过去的几位管事,还有魏信的兄长魏仁。 
  从去年魏家老太爷、老太君先后病故,曹颙就使郑虎去过江宁,与魏家兄弟商议北上迁居之事。 
  一来二去,拖到现下才成行。 
  虽说祖父母病故后,江宁还有几位伯父,可已经分家。没有父母庇护的几个孤儿,若是有亲长疼爱,也轮不到曹颙这个外姓人来做主。 
  魏信长子文杰,已经十七岁,去年中举,而后因服丧才没有参加会试;次子文志十五,今春中了武举,此次阖家进京,也是为了便宜他们兄弟前程。 
  魏信三子文英早年已过继魏家三房。留在江宁,并没有跟着兄长们进京。 
  长女文芳,十六岁,由祖母生前做主。姑表做亲,去年老太太病危前就出嫁;次女文蔷十二岁,随着庶母、兄长进京。 
  魏信少时风流,在广州纳了七房妾室,除了长妾桂姐是他身边侍候的。其他的都是收得各色美人。因此。这几个儿女,男的俊朗,女的貌美,看着都是不俗。 
  尤其小女儿文蔷,已经初现风华,看出是个美人胎子。 
  魏仁之所以点头同意侄子侄女们北上,除了顾念侄儿们前程外,就是不放心这个侄女。 
  这些年,随着曹家的北上,魏信的失踪,魏家老太爷老去,魏家在江宁的势利已经不复从前。 
  虽也坐拥良田万顷,却没有什么助力,子弟有读书出仕的,不过是在地方捐个小吏。 
  魏仁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自是晓得侄女这副容貌,没有权势庇护。就是惹祸的根本。 
  早在年初,得了魏家兄弟进京的准信,曹颙就使人在前门外买了房宅,还置了两处庄子。买了几个可以吃租子的铺面。却是曹颙自己个儿掏的腰包,没有动用魏信留下那银子。 
  魏信留下那几万两银子,让曹颙均分成六份。其中一份,当年去江宁时交给桂姐做私房;一份又添了几千两。使人在江宁给文芳后置办了陪嫁庄子。 
  剩下四份,曹颙没有动,打算等文杰他们几个大了,再分给他们。 
  没想到,为他们兄弟打算的,除了曹颙,还有魏仁。 
  这次进京,除了送侄儿、侄女们。他还带了十来箱白银。这是他卖了五百顷地所得,总共有白银两万两。 
  “三千两给侄女做嫁妆,两千两给桂姨娘做养老之资,剩下一万两置产,五千两做侄儿们娶妇。”魏仁将白银尽数托付给曹颙。 
  虽说魏信当年在广州经营十多年,往江宁送回的银钱不至这两万两。可当时都归在公中。 
  在分家的银钱之外,魏仁还能给侄儿侄女们预备这些,也算仁至义尽。 
  曹颙使人清点入库,招待魏仁进客厅。桂姨娘与文杰兄妹,则是叫天佑陪着,进内宅给高太君与李氏请安。 
  宾主坐落,小厮上了茶水。 
  曹颙问道:“当年令堂不是提过,要给文杰说秦家的闺女么?怎么侄儿媳妇没娶,倒把侄女嫁过去了?”这秦家,就是魏信的姐夫家。也是江宁城数得上的士伸。早年曹颙与魏信交好时,也曾随他出入秦家。 
  魏信的姐夫秦值,曾与魏仁一样,在织造府当过差。 
  前几年他在京城补官,还曾到曹家拜见过。因是江宁故人,曹颙还曾使曹元去吏部走动,帮他成事,补了江宁临府的知县。 
  秦值也知感恩,这些年每次使人进京。都不忘往曹家请安走动。 
  当年秦值长女满月时,曹颙还没离开江宁,曾随魏仁去凑过热闹。听说魏家老太君要给文杰说秦家外孙女为妇,曹颙虽不赞成姑表联姻,却也能体恤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秦家富贵,不亚于魏家。这样一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晓得文杰有这门亲事,曹颙还担心他不愿离开江宁。 
  没想到等到文芳出嫁,嫁的正是秦家。 
  除非穷苦人家,否则也没有换亲的道理。文芳既入秦家,那文杰的亲事,怕就要有变动。 
  听曹颙问及这个,魏仁面露苦色,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叫人羞愧”还是我无能,才使得侄儿受了委屈” 
  曹颙闻言。面上带了冷冽,望向魏仁的目光也带了怒意:“秦家毁婚?那怎么还让侄女下嫁?” 
  魏仁印象中,曹颙还是少年时那个儒雅公子。见他变脸,不由怔住。 
  曹颙不能不恼,前些年孩子们的垂屈就不计较了,那年他去江宁,可是对魏仁提点过,不能再委屈这几个孩子。若不是当年魏家老太太、老了,不让,曹颙当年就会将几个孩年带回京。 
  这对女孩儿来说,出嫁又是人生大事。嫁错了人家,一辈子就毁了。秦家现下既是失了诚信,悔婚慢待侄儿,又怎么能善待侄女? 
  魏仁满脸通红,道:“秦值升了知州,府台太太要结亲,,因魏秦两家亲事。没有下定,秦家就另结了亲事……老太君与我本不同意与秦家再议亲,可是我们姑奶奶亲自到老太太跟前求下的。侄女与秦家外甥,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年岁也相当。” 
  秦值既然步步高升,魏家却呈衰落之态,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原本的亲上加亲,成了魏家高攀。 
  秦家另攀高枝,固然令人不耻,却也是世之常情。 
  曹颙对秦值的那点儿好印象,尽数化作厌恶,皱眉道:“文杰是个有主意的,他怎么说?” 
  数年前上文杰还小小时,便打算要效仿父亲经商,赚钱养活弟妹;还想要南下广州寻父。身为长子,那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疼。 
  没想到,数年后,他还是以科举晋身。 
  魏仁长吁了口气,道:“文杰是个懂事的,文芳的嫁妆,都是他亲自张罗。这孩子,也要强。原本功课不显,使劲用功却是成绩平平。自打晓得亲事有变后,就一门心思苦读,硬是考了个举人回来。老太太生前问过他,怨不怨。他说,不怨。反而高兴。文芳性子绵,去姑姑家做媳妇,比去旁人家好。他考功名,不是为自己个儿,是为了弟弟妹妹往后做亲时,不再生波澜。” 
  说到最后,他已是红了眼圈:“这样好的孩子,却逼着他与家族离心。是我这做伯父的无德,我对不起老五。他们兄弟想来北上,族人亲戚都让我拦着,想着他们都是举人,往后有了前程能拉扯大家伙儿一把。我却没脸硬拦着,我晓得曹爷同我们老五交情好,少不得这几个侄儿侄女往后就托付给曹爷。” 
  曹颙听了,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半响方道:“他们就是我的亲侄儿……只要有我在,总不会委屈了他们……” 
  兰院,上房。 
  高太君拉着文蔷的手,对李氏道:“瞧瞧这模样,跟画上的人似的。比五儿、香玉还俊。” 
  李氏笑道:“老太太喜欢,咱们就留姑娘住下,就搁在老太太院子里。” 
  “我是巴不得,倒是怕闷出了姐儿……”高太君说着,转头对坐在凳子上的桂姨娘道:“难为你小将孩子们照看得好。哥儿们懂事。姐儿也端庄,” 
  她已听李氏提过这几个孩子的身世。晓得他们失了父母,跟着祖父母生活,打小由眼前这位二房姨娘照看。心中也就多了几分怜惜。 
  桂妖娘起身道:“当不得老太君的夸,不过是尽婢子本份,今日既投奔了来,往后少爷与姑娘,还要求着老太君与太夫人多疼些……” 
  她这一站起答话,文杰、文志、文蔷兄妹也跟着站起。 
  兄妹几人对桂姨娘的敬重,无需言表。 
  李氏早先还对魏信将儿女托付给婢子出身的妾室照看心有微词,现下见了桂姨娘。终于明白魏信信赖此女的缘故。 
  虽没有紫晶长得好,可这说话行事却有紫的的影子,是个稳当人。 
  见大家都起身,她忙对桂姨娘道:“快坐下说话,养恩大于生恩,你尽心拉扯他们一场,总会有你的福报!” 
  天佑坐在文杰、文志兄弟下首陪客,目光没有望向高太君身边的小小美人文蔷,而是望了桂姨娘好几眼。 
  李氏问了文杰、文志的功课,听说他们两个都中举,少不得又夸了一遭。天佑想到自己身上,神情讪讪。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陪坐。 
  初瑜这边,已经使人预备了表礼。而后使人请天慧、长生、妞妞过来。与客人们相见。恒生与左住兄弟还没回来,暂时不得见。 
  听天佑称呼妞妞为“姑姑”,文杰、文志少不得要行了晚辈礼。 
  妞妞平素在府中。向来都是长一辈的,如今虽见了外姓男。倒是也不觉什么。文杰、文志两个见她年幼。多少带了几分尴尬。 
  他们兄弟两个年岁大些,不好在内宅久留,与众人见过,便随着天佑去了前院。 
  看到美貌可人的文蔷,妞妞、天慧都很喜欢;就连长生,也有些移不开眼。 
  妞妞听说要留客,就请文蔷于自己同住,几个小姑娘唧唧咋咋,不一会儿便熟捻了…… 
  曹府的小十二钗都露面,嘎嘎,得空编个群芳谱。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知足者 

  对于魏家三兄妹中,初瑜最看重的。不是小美人文蔷。而是小举人文杰。 
  晚上安置时,她便不吝言辞地夸起文杰来:“爷,文杰这孩子不错,感恩知礼不说,待兄妹也友爱小大人似的,有点像爷少年时的模样。” 
  曹颙也比较喜欢文杰,以并不聪慧的资质能得中举人,若没有用心苦读,不会有此成就。 
  以他的年岁,心智如此坚忍,实是不易。 
  不管是出仕,还是习经营之道。只耍他拿出这份韧性,总会有出头之日。 
  “魏五小时候,可是富贵娇儿。哪里吃过半点苦。这几个孩子,却是寄人篱下,受了不少苦楚,不过也好,梅花香自苦寒来,瞧着他们的样子。往后都错不了曹颙想起失踪数年的魏信,还是不愿相信他已故去,情绪有些低沉。 
  少年时最恶读书的魏信,要是知道自己长子中了举人,不知还会不会骂书呆无用。 
  初瑜没有察觉到曹颙不快。带了几分兴奋说道;“文杰人才好,年岁也相当,只是不在旗。不过这也没什么,使人补上就是。” 
  “咦?”曹颙听着有些不对劲。道:“年岁相当?” 
  “爷,妹平十四了”。初瑜说道:“榕院两位姨娘,年初就提及此事。五妹妹都出阁了,妹平只比五儿小半年。她又是免选的,咱们不替她张罗,谁替她张罗。老太太原是看好大姑奶奶家的礼儿哥的。只是因差着辈分,才没有提及。可是我觉得礼儿哥心气高,孙家父子如今又在内务府当差,说不定会挑妹平的门第。”初瑜说道。 
  妞妞名义上称呼曹颙夫妇为兄嫂。可实际上曹颙与初瑜也是将她当女儿养的。想着与妞妞同岁的五儿已经入宫,自己的妻子也是虚岁十五就嫁给自己为妻,年龄小的话就咽下。只道:“你说的对,孙礼不行。不说那一大家子人乱糟糟,就说以孙礼的聪慧,即便今科不第,下一科也是跑不了的。少年进士,正是春风得意。还不知会走到哪一步。若是大了,像他父亲那样好色,岂不是坑了妞妞。” 
  听丈夫这样说。初瑜倒是不好接话,要不然倒像是她挑是非,贬低外侄,便道:“当不至于,这些年瞧他,是个懂事的。” 
  “当年他父亲年少时,也是少年得意,人见人赞的,还不是到了现下这个境地。他是长子嫡孙,少时又经历波折,性子过于锋锐,终是失了仁厚。”曹颙叹了口气,道:“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还得再看几年。” 
  搁在后世看,孙礼就是有些心理障碍。毕竟父母决裂时,他已经十来岁,正是心情养成之时。 
  曹颙早已发现这个外甥有些不妥当,每次见他也旁敲侧击地出言开解,可是效果不大。 
  孙礼不仅对孙家有怨,对曹家诸人也疏离,这两年更是以读书为借口,鲜少随母亲回曹家。 
  这也算是叛逆期吧,曹颙这边只能劝曹颖几遭,叫她留心这个儿子。多加慈爱,克化他心中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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