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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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8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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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知道这点,却是只能束手。 
  只“乡伸一体纳粮”一条,就使得雍正背了三百年恶名。 
  那还是帝王之尊,也不能去抗衡士仲阶层。 
  曹颙这个小虾米,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十六阿哥盼着曹颙回来许久,晓得他回来,哪里还能放过他。到了中午时分,便打发人过来,请曹颙晚上过王府那边,他要给曹颙接风。 
  这却与曹颙不谋而合,曹颙也正想见见十六阿哥,问问鸦片之事。 
  鸦片毕竟是容易伤人伤己的利刃,不好拿到台面上,云南划出的罂粟田,还是挂在内务府名下。制好的鸦片,也入了内务府。 
  十六阿哥却没有忧国忧民的觉悟,两句话将鸦片岔开,开头提私事:“年羹尧那老小子也太嚣张了,纵容小崽子给你没脸,又处处给你使绊子,可不能便宜了他!我听弘普说了。去年秋天幸亏有人示警,要不然不止你,连弘普、天佑也陷入险境。年家那小崽子,玩得有些过了。” 
  曹颙苦笑,道:“就算着恼,又能有什么好法子出气?算计他不难,可是想瞒过宫里那位,却是不容易。” 
  这就是曹颙为何迟迟不动手的缘故,不是怕了年羹尧,而是不愿让雍正心有芥蒂。 
  为了向将死的敌人报复,将自己搭进去,那就是亏本的买卖。 
  十六阿哥端起酒盏,笑得高深莫测,道:“大的动不了,还不能动小的?总不能任由年羹尧嚣张,咱们就白忍下这口气。” 
  他本是极护短之人,曹颙是他至交好友,弘普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忍了大半年,才想要报复,除了想要等曹颙回来,也要顾及青海战事。 
  他与曹颙一起长大,两人行事也比较相像。 
  那就是晓得轻重,“公私分明”不会因私愤耽搁公事。 
  如今青海战事已了,曹颙又回京,该到了出气的时候。 
  曹颙的眼睛一亮,道:“年斌、年富要回京?” 
  虽说年羹尧的长子年熙在京,可他是淳亲王府的姑爷,平素为人又谦卑,在御前又有体面,十六阿哥自然不会动他。 
  除了年熙,年羹尧还有四子,次子年斌、三子年富已经成年,常伴年羹尧左右,四子年勤天折,五子年兴尚幼。 
  十六阿哥笑道:“名义上是使人进京给老太爷拜寿,估摸是要留个儿子在京。年熙身体不好,年老太爷又年迈,年羹尧总要留给儿子在京坐镇。八成就是那个年富,听说年羹尧之妻有意为年富争爵个。” 
  青海大捷,年羹尧除了从三等公晋升一等公外,还让他报个儿子,赏个一等子。 
  曹颙听了,也跟着笑了。道:“好,既是他来了,就好好招待招待他。” 
  话虽这样说着,他也知道不过是小打小闹,让大家心中出出气。 
  毕竟还要顾及年老太爷与年熙的面子。不好做的太过。 
  西直门外,年富骑在马上,看着巍峨的城墙,又回头看看装载着金银皮毛的马车,脸上添了几分得色……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俊彦 

  看着意气风发的孙子年富,年老太爷虎着脸,并无多少欢喜之意。 
  捏着手中的寿礼单子,看着上面列得满满的古董珍玩,老爷子只觉得心惊肉跳。他将单子撂在一处,道:“除了给我拜寿。你父亲还交代你什么?” 
  年富笑着回道:“老爷让孙儿给太爷拜寿,陛见后留在京中,代父亲在太爷身边尽孝 
  年老太爷听了,面上一寒,道:“我这不缺人,不劳劳烦你,见了你哥哥嫂子,你就家去歇吧 
  年富听了,脸涨的通红,使劲握着拳头,心里已经是咒骂不已。 
  同样是孙子,一个奉若珍宝,一个却视若草芥。 
  年老太爷前几年曾做主,将家产一分为二,连长孙都没留在身边。另外置了家产,让长孙搬过去。自己随着长子年希尧一家住。 
  后来,年希尧去广东赴任,年熙不放心祖父,就两头住。成亲后,亦是如此。 
  没等东富应下,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而后,就见丫鬟挑了帘子,一个旗装少妇扶了年熙进来。 
  年熙面色青灰,嘴唇惨白,孱弱不堪;旁边的少妇面容还带了稚嫩。眉间却带了憔悴。 
  年富晓得,这就是自己的郡主嫂子,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这次回京,除了代替父亲照看祖父外,就是要寻合适的姑娘定亲。 
  他所料不错,年熙身边的。正是年熙的妻子淳王府七格格。 
  长兄是宫里赐婚。娶的是亲王府郡主。自己却只能在落选的秀女中娶妻。这让本来就已经满腹怨言的年富,心中怨愤更甚。 
  “三弟来了。”年熙的视线从年富脸上转了一圈,神色甚是平淡,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淡淡地说道:“这是你大嫂,见礼吧。 
  说着,又对妻子道:“这是三弟年富。” 
  年富挤出几分笑,见礼道:“见过大哥,见过大嫂。” 
  七格格轻轻放开年熙的胳膊。肃身回礼。 
  年富多看七格格两眼,却是瞧出不对头来。这七格格眉心未散,分明还是处子之身。 
  他的视线,又移到年熙跟前,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大嫂嫁过来半年了,还不能圆房,他这位大哥的身子怕是真的不好。 
  这会儿功夫。年老太爷脸上已是添了慈爱,招呼着年熙道:“快来坐下,站着说话,累着可怎么是好?” 
  年熙走上前,在年老太爷旁边坐了。 
  年老太爷看着长孙,很是心疼道:“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费神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年熙摇摇头,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年富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祖孙和乐的情形,只觉得无比刺眼,再也按捺不住,扬声道:“太爷与大哥先聊着,孙儿先回去了。” 
  年老太爷抬起头,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年富同年熙夫妇别了一句,大踏步地去了。 
  见老太爷有些不痛快,年熙挥挥手,叫妻子先下去,而后道:“祖父,都是一家人,何苦要迁怒到他头上?当时他还是孩子 
  老太爷冷哼一声,道:“孩子?孩子就能在你父亲面前给你上眼药。挑拨觉罗氏将你逼回京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年家也不例外。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手足相背,弟弟算计哥哥;继室不慈,慢待原配嫡子什么的。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年熙不愿提及,所以他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这个,只道:“咱们只清净咱们的,随他们闹腾去。” 
  年熙笑笑,从袖子里抽出个折子,双手奉送到年老太爷面前,道:“祖父,孙儿拟了这个月的折子,您帮着看看可好?” 
  年老太爷闻言,脸上带了薄怒,也不去接纳折子,道:“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熬心血,还做这些干甚?” 
  年熙刚想说话,脸色一白,抚着胸口咳了起来。 
  年老太爷见状,唬了一跳,使劲地拍了拍孙儿的后背,才助他止了咳。 
  年熙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脸上也添了些血色,讪笑道:“不是孙儿违逆祖父,不过是身在其位谋其政。” 
  年老太爷知道长孙倔强,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接过了折子。打了开来。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已经沉下脸,瞪着年熙道:“谁在你面前叨咕这些,引你写出这样的折子?” 
  年熙见祖父变脸。有些惴惴,道:“没人在孙儿跟前提这些。是孙小儿自己想出来的。如今国库空糜,内库也吃紧……前几日孙儿奉旨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留膳,只有八品菜,听说御前也不超过十品。福建本是入不敷出之地,因前几年巡抚在福建施行‘火耗归公’省库已有余银……” 
  听说没有牵扯其他人,年老太爷长吁了口气,道:“想想你大伯与父亲,这个折子不能递!” 
  年熙已经二十几岁,不再是不解世事的书呆子。 
  见了祖父的反应,他原本热炙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是了,他是御史不假,在这之前,却是年家的子孙。 
  这“火耗归公”是利国利民的善政不假,却是要得罪所有的外官,为了家族…… 
  年富到京次日,就请旨陛见。 
  他虽没有正式官职,却是新出炉的一等子,又是年莫尧派回的“特使”所以有资格递折子请旨。 
  是日,刚好是户部论值。 
  从御前下来的曹颙,看到候在养心殿外头的年富。 
  年富穿戴一新,站在一边,低着头做恭顺状。 
  曹颙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随着户部几位堂官离去。十六阿哥已是磨刀霍霍,这个自以为是少年俊彦的年富,该有得瞧了。 
  因留了心,曹颙就对年富的消息很是上心。 
  过两日,便听说年富因“水土不服”病倒。 
  曹颙看听说了,心中敞快不少,又觉得有些没意思。 
  不管是他,还是十六阿哥,恼怒终归恼怒,心中却是避讳年羹尧。 
  年老太爷虽不算喜欢三孙,但是听说他病了,还是次日就去探视。而后见孙子病得可怜,老人家心一软,道:“使人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回去养着。” 
  结果却是出乎意外,不管老太爷怎么说,年富就是不搬。 
  最后,老太爷无奈,使人拿了自己的帖子请太医,确认孙子确实无大碍后才离开。 
  雍正这边,也早得了消息,却是一直没有动静。 
  年熙生病,雍正不是使人过去送些人参,就是召太医过问一二,比对自家子侄还关切;年富生病,宫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已经能引起人们的好奇之心。 
  这时,就有人提及年富的庶出身份。 
  他现在虽是一等子,风光无限,可压根就比不上长兄年熙。年熙是嫡长子,没有变故的话,是要承继一等公爵位的。 
  于是,那些想要借“探病”之名巴结年家的官伸,很快就转移了阵地。不再直接拜访年富,而是去年老太爷处见年熙。 
  年熙却没心思与他们扯皮,称病不出…… 
  京城里茶馆里,又添了谈资。 
  前门刘三的大表弟在崇文门当值,看到年家进京的车队。 
  车中绝对不是寻常东西,因为那个小箱子,都要两个人抬。 
  有人说,那车队运的都是金子,只是不知道是孝敬给宫里那位,还是孝敬自家老人。 
  又有人说,年莫尧这次青海大捷,赚足了本钱,如今已经是“西北王” 
  闲话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年家来的。 
  曹颙却觉得不对,这传言说得热闹,有些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夸大其词,可是百姓运边却相信他们的耳朵” 
  俘获年羹尧的大网,已经在皇帝手中展开。 
  同去年众人的期待相比,今年大家对随扈塞外的惦念少了许多。因为大家晓得,就算是惦记,也是白惦记。 
  连修畅春园的十几万两银子。皇上都舍不得,哪里又舍得带着宗室百官,避暑塞外? 
  果不其然,到了三月底,雍正就有旨意下来,蒙古王公轮流进京陛见。 
  虽说舍不得银子,可是雍正确实也是畏暑热。 
  因此,到了四月初一,雍正就带后妃移驾畅春园。 
  上行下效,京城王公大臣,也都陆续搬到海淀园子避暑。 
  曹颙这边,也同初瑜商议后,阖家出城避暑。因为府里先生也要跟着同去,东府天护、天阳兄弟也就随着同去。 
  淳亲王也带了家眷,移居与曹家邻的王园。 
  两家是姻亲,少不得往来宴饮。 
  淳王爷如今没有掌部务,正是清闲,待曹颙休沐时,他就使人叫曹颙过去下棋,话里话外问的却是甘州之事。 
  曹颙还以为自己的岳父是关心自己的差事,将奉旨修建新城,安置移民之事讲述一遍。 
  淳王爷听了,却是有些意兴阑珊,直接开口问起驻军之事。曹颙在甘州半年,兼着西北军后勤庶务,自是对西北军知道得清清楚楚 
  淳王爷听得津津有味,目光悠远,似在回忆什么。 
  曹颙后知后觉,察觉出岳父的异样。 
  他的视线落在淳王爷的残腿上,心中叹了口气,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可怜可恨 

  “这是什么?”看着十六阿哥献宝似的得意,曹颙很是意外。 
  他本在淳王府园子陪岳父说话,结果被十六阿哥给拉了回来。因十六阿哥急匆匆地,淳亲王晓得他有事,便也没有相留。 
  到了曹园书房,十六阿哥就从袖子里摸出两个匣子,打开其中一介,给曹颙看。 
  曹颙还当是什么宝贝,结果是半匣褐色药丸……小手指盖大 
  十六阿哥拖出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了,摇着扇子,面带得色道:“宝贝!” 
  曹颙捏起一丸,放在鼻子下闻闻,有些山楂肉的香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刺鼻味道。 
  他眼睛一亮,道:“鸦片加山楂制的?” 
  十六阿哥笑着道:“嗯,治感冒与拉肚子,一丸就好。就是吃几次就上瘾,不能在国内卖 
  原来,去年云南鸦片运到京城后,雍正就私下里给十六阿哥下了密旨,让他想法子将鸦片外销。 
  广州那边,因东印度公司有罂粟基地,鸦片膏产销已有些年头。国内的鸦片膏,若是不想起噱头,一时还无法与之相争。 
  加上这东西毕竟是毒品,朝廷终要下旨意在国内禁的,不好明晃晃地往外卖。 
  十六阿哥想着这个东西,在国内都是药铺有售,便想着变“毒”为药,好让它能名正言顺地卖到国外与蒙古。 
  可他不是大夫,太医院那边人多口杂,不好随意使唤。他便想起乐家,会了同仁堂的当家,在同仁堂秘密药房里炼制了这些药丸。 
  曹颙没有试过这个药丸小但是既是十六阿哥这样说,想必已经使人试过药性。 
  借着“药丸”的名头,将鸦片外销是好事,可毕竟是入口的东西,治得又是小病,推行起来未必容易。 
  见曹颙不为所动,十六阿哥打开另外一只匣子。里面分成两个格子。一个格子装着几只卷烟小一个格子里装了两只鼻烟。 
  这却是和了曹颙的心思,鼻烟本就是从西洋传过来的,加上罂粟再销到西洋,也容易被人接受。 
  卷烟在蒙古推行两年,如今蒙古王公已经有不少“烟民”。 
  如今这加了料的,就是“升级版”。 
  “皇上的意思?”曹颙问道。 
  将这些东西卖到蒙古容易,蒙古王公有领地与属民,可是比宗室王公要富裕得多。可是眼下要想的,不仅仅是卖出去,还要提防它回流,要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十六阿哥微微皱眉,道:“往国外销的还好说,直接挂在内务府名下走海关;蒙古的却是难办,还要再等等,内蒙弃与喀尔喀暂时只能撂在一边,借着朝廷官吏往返青藏的时候。带一部分到青海与西藏,只是不好以朝廷的名义 
  不以朝廷的名义,那自然要有个人出来牵头。 
  曹颙听了,不由心下一禀,道:“十六爷万不能沾手!” 
  不管皇上说得多么好听,都不能替他顶缸,若是什么时候计较起来,也是罪过。 
  十六阿哥狡黠一笑,压低了音量,道:“放心,我还没有尽忠到“粉身碎骨”的地步。这些东西,虽是祸害人的,油水却丰,就算不背骂名,也容易招来麻烦,我不会沾这个。我这里却是有个好人选,孚若猜猜是哪个?。 
  曹颙见他笑得阴险,不像是成全人的,倒像是给人挖坑的,稍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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