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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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8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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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起曹家的典故,道:“姐姐,你们家三姑奶奶虽说是庶出,却是养在李太夫人名下。我记得你们三姑卑。早年爵位并不高,能以旁支承继国公府,还是借着李太夫人的光。” 
  兆佳氏讪讪道:“并不敢巴望王府贝勒府,若是能进贝子府、国公府最好。” 
  十三福晋听了,不由怔住。 
  曹家虽已经抬旗,毕竟是汉人,宗室王府大宗嫡支,为保血统纯良。多是会求娶满洲贵女。 
  像曹家四姐这样不高不低的身份。指给王府、贝勒府的庶出阿哥做正妻容易,可丈夫爵位都不会太高,多是镇国将军或者辅国将军。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不说话,道:“让妹妹为难了么?” 
  十三福晋叹了口气,道:“婚姻是合两姓之好。即便我能在宫里为外甥女递上话,也得对方心甘情愿乐意娶,要不然就不是结亲,而是结怨。外甥女想要指好些的人家。也不是难事。却做不得嫡妻了。” 
  兆佳氏听了,沉默不语。 
  她虽想要女儿嫁得体面,却也不乐意女儿做侧室。 
  活了半辈子,她自是晓得妻与妾之间天差地别。失了个名分,不仅是一个人的事。还连累孩子们都跟着成了庶出。 
  十三福晋见她神情变幻,道:“这是关系外甥女一辈子的大事,如今几个外甥都有出息,并不需要寻好门好亲做倚仗,姐姐还是要慎重思量。等什么时候心里拿定主意,再过来与我说。” 
  自己亲家,就是顶着将军封爵的闲散宗室,对于闲散宗室兆佳氏也算知晓。要是有出息的还好,以后有个晋封的奔头;要是人才一般的。爵位这么低。居家过日子都艰难。在京里还不如王府家的管家有体面。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实拿不定主意,挤出几分笑道:“那我就回去与孩子们商量商量。过些日子再过来瞧妹妹。” 
  十三福晋原想要留客,可这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两拨女眷在偏厅候着,便不留兆佳氏,叫两个嬷嬷代自己送客” 
  这些来客的目的,与兆佳氏大同小异。 
  只是前面说的是自家外甥女。十三福晋自是乐意应承,后边这些却是攀附上来的“远亲”,十三福晋虽笑着听了,却也只是听听,没有一句准话。 
  最令她着恼的是,有个不开眼的,还打起她嫡长子的主意,将自己的闺女夸成了一朵花,话里话外都是要结亲的意思。 
  她嫡长子弘澈先天不足。如今在城外庄子休养。她与丈夫早就放出话,弘傲不宜早娶,要过两年再说亲。 
  送走了一茬茬的女客,晚饭时十三福晋就忍不住同丈夫抱怨了几句。 
  十三阿哥笑着听了,并没有就这些家长里短说什么话;不过在十三福晋提及曹家四姐时,他问道:“曹家四姑娘真如福晋所说,是宜生养之相?” 
  十三福晋点点头。道:“正是,上回见她还是去年,我身边积年的嬷嬷说的。” 
  “若是性子好,要不要给弘傲定下来,过两年再让他们完婚?。十三阿哥道。 
  十三福晋听了,唬了一跳,猛的抬起头,道:“爷。弘暾可是爷的嫡长子?”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道:“即便不说曹家四姑娘,我也不会给弘暾找显赫的岳家。不止弘暾,弘晈往后也是如此。” 
  十三福晋聪敏,转念一想,已是明白丈夫的用意。 
  十三阿哥已是总理事务亲王。若是再给两个年长的嫡子结两门显赫的岳家,即便没有结党之嫌,也有结党之势,怕是要被皇上所忌。 
  话虽如此,到底是嫡长媳,往后要成为王府女主人。作为姨母,十三福晋喜欢自己的外甥女;作为婆婆来看。这幼年失父。到底不足。 
  她笑着说道:“曹府虽分了家,可京城谁不晓得,曹颙长兄如父。待堂弟堂妹们极是照顾。两家要是做亲。皇上要是多想。反而不美。” 
  十三阿哥想想也是,便道:“我不过一说,既是不妥当,那就再留意旁的人家” 
  西北,甘州。转眼功夫。曹颙已经到甘州半月。在兵营休息两日后,他便带着天佑、弘普与户部、兵部司官。前往军屯巡视。 
  因几处军屯,相隔不远,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巡了三、四处。 
  因是供应军需,军屯多是以小麦、高粱为主。因划得是水土肥美之地,庄稼长势也蔚为可观。 
  眼看就要到中秋,岳钟琪打人过军屯接曹颙等人回营过节。 
  军屯条件艰苦,曹颙也没侥幸。带着众人回甘州过节。 
  塞外秋寒,中秋前后,就已经霜降。 
  曹颙本还担心弘普与天佑两个熬不住,没想到这两个小的,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身子骨结实不少。 
  不仅没有生病,回到甘州驻地后每次还跟在永庆屁股后去练习骑射。 
  看着弘普身上的阴郁散去不少,曹颙打心里高兴。 
  弘普在阿哥所长大,身边不是太监,就是宫女、嬷嬷。阴盛阳衰。又没有慈母呵护,小孩子能德康成长才怪。小小年纪,就一肚子阴暗,实令人叹惋。 
  曹颙欢喜没两日。就笑不出了。 
  八月十四。川陕总督年羹尧到抵甘州。 
  “曹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看到曹颙的那刻,他挑着嘴角,似笑非笑道。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六十四因祸得福 

  ‘富养人、贵养气’这句向话说的果然不解。 
  同几年前的倨傲相比,年羹尧在独掌三省之地后,身上添得是霸气。加上人到中年,富态许多,看着瑕卜山似的。 
  他不再像在京城时那般喜怒形于色。而是眼高于顶,不再将曹颙放在眼中。 
  不过是三年功夫,两人处境已经逆转。 
  不管是官职,还是爵位,还是圣宠,年羹尧已经是皇亲国戚、人臣之首;曹颙却是止步不前,爵位没有升。官职还是从二品侍郎。 
  他看着曹颙,不像是看着同朝为官的同僚,而像是看蝼蚁一般,轻蔑中带了狠厉。曹颙只当他小心眼,记恨前两年在京城时的摩擦;只有站在年羹尧身后的年家次子年富晓得,自己老爹恨曹颙不是一星半点。 
  那年,年羹尧在京城与曹颙有龌龊。归根结底,不过是年羹尧瞧不起曹颙,不忿他发迹之快而已。曹颙的身份虽压着他,可是他只是将曹颙当成纨绔之流,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自家老爷子,却是因畏惧曹府得圣宠,拖着年老之身,亲往曹府赔情;为了避祸,还在他没有在京的情况下,将年家长房、二房分了家。 
  他即便为总督大员,老爷子也不稀罕。留在罢官待罪的长子身边养老。 
  知道详情的还好,毕竟是老爷子做主,没有儿孙反对的余地;不知道的,还当他年羹尧不孝,独享富贵,弃老父与兄长与不顾。 
  将他推到不孝不恭的地步,年羹尧自不会怨愤自家老父,反而恨上了曹家。认为是曹家仗势欺人所致。 
  风水轮流转,如今两人易地而处。年羹尧看曹颙就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虽说曹颙不情愿,可品级所致,还是他这边主动见礼。 
  年羹尧大喇喇受了全礼,也没有回礼的意思,半晌方笑着道:“早听说京城来人,没想到竟是曹大人。莫非曹大人得了恩典,军前效力?” 
  军前效力,都是犯官,年羹尧看来心情大好,如此戏耍曹颙。 
  曹颙淡淡一笑。直起腰身,道“具不得年大人,圣恩正隆,得以心想事情。” 
  年辜尧闻言,不怒反笑:“哈哈哈,数年没见,曹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胆识过人,口齿伶俐。希望曹大人能在西北保持本色才好。” 
  曹颙知道,即便年莫尧再狂妄,也不当真将他这个。“钦差”给处理了。可是为了泄愤,说不定要安排些点什么,来折辱他。 
  这是年羹尧的地盘,曹颙不会傻的硬碰硬,真去激怒他,可也不能逆来顺受。毕竟带着儿子过来,自己太狼狈的话,别说自己忍不下,就是孩子见了也受不了。 
  “早先听人传言,曹某还不信。今日得见,才发现年大人果然威仪日盛啊!”曹颙道:“出京前,皇上召见下官时,还吩咐过我,让我到西北后多听多看。皇上对年大人的恩宠,真是令人不由羡慕!” 
  不过两句话,年羹尧的脸一下阴郁下来。这是威胁? 
  曹颙的来意,本就在他揣测中。开始时他还以为皇上使曹颙过来;是为了总领西北军粮草事务。明面上巡视军屯什么的,年羹尧是一句不信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相看两厌,自是不欢而散。 
  “竖子可恨!”回到自己帐中,年羹尧恨恨道。 
  年富跟在旁边,道:“父亲,既是他不知好歹,那儿子使人好生让他长长记性?” 
  年羹尧横了他一眼,道:“胡闹!他虽不在军前行走,却是奉旨而来。闹出难堪来。御前怎么交代?” 
  年富撇撇嘴,道:“虽也位列皇亲。不过是个额驸,哪里比得上父亲体面?儿子瞧他在说大话,皇上姑父要是真器重他,即是唤他来一次。怎么不让他在军前挂个名儿?朝廷规矩,无军功者不得封显爵。他做京官,即便熬一辈子,爵位也未必能升一升。” 
  年羹尧听了,犹自沉吟不语,就听年富接着道:“他不是巡视军屯么?那就安排他去哈密” 
  次日中秋,曹颙得到通知,明日这边的军屯官将带曹颙去哈密巡视。 
  曹颙自是晓得这其中有猫腻,甘州附近的军屯是为了供应西北大军粮草,哈密军屯却是规模不大,以自给自足为主,哪里有什么巡视的必要。 
  哈密距离甘州一千六百来里路,往返的一趟少说也要二十来天。若是没古怪,曹颙并不介意跑一趟,避年羹尧锋芒。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曹颙可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成就年羹尧的“威名” 
  可是他隐隐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晚上回房,就见天佑与弘普神秘兮兮的递上一个纸条过来。上面只有四字:“哈密土匪” 
  据天佑所说,这是方才送醒酒汤的小厮偷偷塞到他手中的。 
  曹颙顿时明白了,甘州以西,人烟寂寥。除了兵站,就是辽阔的草原。土匪出没也是寻常。 
  他心中一寒,觉得匪夷所思。 
  年羹尧真是肆无忌惮,敢使手段除去他不成?若真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似乎又有点儿戏? 
  天佑与弘普已是觉得气氛不对,看向曹颙的时候都带了郑重。 
  “有人要害姐夫?”弘普先开口道。 
  玉佑也忍不住问道:“是昨天来驻地的年羹尧?” 
  曹颙将纸条送到烛火前点燃,看着他化为灰烬,而后方道:“没什么。不要一惊一乍。” 
  弘普绷着小脸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涉及安危大事,姐夫当严查还是,怎么不放在心上?” 
  曹颙道:“我是奉旨巡屯田不假。皇上可是没安排我当去巡何处,不当去巡何处。我不想去,谁还能将我驾到哈密不成?” 
  两个孩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奇心起,问起是谁“传信示警” 
  曹颙心里有数。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混乱含糊了两句,就岔开话。 
  他已经后悔。不该带两个孩子过来。 
  这甘州远离中原腹些,是年羹尧的天下。要是有什么祸事,牵连到两个孩子身上,那曹颙可就要后悔莫及。 
  事不宜迟,他写了封信。信中就是提及“西北苦寒”近期将安排。 
  写好后,他看了看,又觉得太“含蓄”便烧了重写。意思没大变。却提及年羹尧的“热心安排”与西北的“霜刀风剑” 
  年羹尧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为了讨他欢喜,想要捅曹颙一刀。却是筹划落空,反而惹来曹颙的黑手。 
  没错,曹颙就是有意为之,将自己在西北的处境说得凶险无比。信中除了提及将送弘普与天佑回京外,隐隐还有“托孤之意” 
  只因为他晓得,从军驿“加急”的这封信,在递到十六阿哥手中前,会先递到御前…… 
  …… ……… 
  京城,养心殿。 
  看着这令人心惊胆颤的文字。雍正只觉得心头火气,使劲地拍了拍桌子,道:“荒唐,真是荒唐!” 
  刚进屋的十三阿哥,正想着该先回禀户部之事,还是兵部之事,被雍正的怒气唬了一跳。 
  雍正气呼呼地端着茶,饮了两口,才看到十三阿哥,使人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见状一愣,既不是折子,而是“密信告状”不成? 
  没想到,竟只是书信。 
  十三阿哥长吁了口气,快速看了一遍,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待到看完,他反而松开眉,道:“皇上,许是曹颙对年羹尧成见太深。胡思乱想。年羹尧性子虽傲些。也是知好歹之人。即便借年羹尧一个胆子,怕是也不敢任意诛杀朝廷钦差!” 
  “钦差”二字,他不自觉地加重了口音。 
  雍正只觉得太阳穴“碰碰”只跳,心中怒意更盛,这回不是气曹颙的小题大做”而是气年羹尧的桀骜不驯。 
  不管他与曹颙有什么私怨,都不当在这个时候发作。这样一来,打的是朝廷的脸面,是他这个当皇帝的脸面。 
  更不要说这不仅牵扯朝廷大员。还有亲王府阿哥弘普。 
  如今宗室不稳,安抚还来不及。岂好再生事? 
  他心中愤怒不已,十三阿哥则露出几分为难,道:“不过为防万一。若是皇上应允。还是准许臣弟将这信件快点给小十六那边送去。他向来拿弘普当世子待,要是真有个万一,还不知会怎么闹腾” 
  雍正冷哼一声,道:“难道还真要出动兵马,大张旗鼓地将王府阿哥从西北带回来?” 
  十三阿哥噤声,脸上还是难以掩饰焦虑。 
  雍正见了,不由皱眉,道:“莫非十三弟竟相信曹颙的胡言乱语,觉得年羹尧会肆意妄为?” 
  十三阿哥想了想,犹豫道:“年羹尧虽是科举出身,性子却偏武人一些。两人又有些宿怨,要是真闹将起来。怕是……” 
  他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无需明说。 
  雍正的眼睛眯了眯,使劲摇摇头,道:“何以至于,十三弟想的太多了……” 
  事情证明,有些事情,十三阿哥想得还是对的。 
  信件送到十六阿哥手中后,十六阿哥片刻也等不得,火烧火燎地进宫请旨,要亲自带着王府侍卫前往西北接儿子回来,结果被雍正斥了一顿。 
  十六阿哥管着内务府,诸事旁杂,轻易脱身不愕。再说,也没有宗室轻易离京的道理。 
  十六阿哥被骂出养心殿,却是不死心。直接去了皇后宫外求见皇后娘娘。 
  这一番泪求,听着皇后娘娘跟着辛酸。十六阿哥虽一句话都没有指责年羹尧,话里话外却“痛述”年羹尧仗着自己是贵妃胞兄身份欺凌同僚。 
  关系到外臣之事,皇后本就不好说什么;这干系的又是最得宠的年贵妃的兄长,她就更不好出面,只能使人请皇帝过来。 
  京城一片歌舞升平,雍正却是昼夜难安,想着当如何平定青海。 
  被皇后的人请来后,见十六阿哥还为没影的事情扯皮,他不由大怒;不过听十六阿哥念叨着弘普襁褓中的模样,他也是为人父之人,心中也跟着一软。 
  “吧嗦什么?没个正行,见天胡闹?不放心就使人过去接,谁还拦你不成?”雍正冷声道。 
  “啊,啊!”十六阿哥央求:“皇上。还是臣弟亲自去吧?” 
  雍正不说话,脸色已经难看起来,十六阿哥不敢得寸进尺,忙收了声。 
  皇后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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