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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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8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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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看来,雍正与年羹尧这对君臣相得,也算是一段佳话。 
  不仅年羹尧自己封公,又加恩他老父与长子身上,若说雍正是作态。也不像。 
  只是这份真心实意,遇到什么变故,使得他改变心意,将年羹尧一贬到底,最后杀之。 
  看来,这些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帝王的恩宠” 
  雍正加恩臣下宗室的好心情,并没有延续几日。 
  两日后,是仁寿皇太后圣寿节。 
  按照规矩,有礼部安排王公贝勒、文武百官,到太后宫外行庆贺礼。 
  慈宁宫虽已修络一新,先皇遗妃也相继安置,但是太后却不肯移宫。仍住在永和宫里。 
  就是“仁寿”这个尊号。也是雍正自说自话地加到太后头上,她本不肯受。 
  自打新皇登基礼前,母子两个撕破脸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 
  雍正为显“孝心。”每日到永和宫请安,也是选了寅初凌晨三点过去。这个时候。太后尚未起身,雍正不过是在殿外行礼,走个过场。 
  一来二去,也有些母子不合的闲话传出来。 
  如今到了圣寿节,这宗室百官的朝见礼,却是免不了的。 
  十三阿哥作为说客,前两日就到了永和宫,请太后给皇上留几分体面,接受宗室车官朝贺。 
  太后这回,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妥协。即便十三阿哥提及十四阿哥,也没能使得太后改变心意。 
  “他若不怕身后骂名,尽管处置自己的亲弟弟。他不是只认隆科多为亲舅舅么,本宫哪里有资格为太后?就是他心里,也没有当本宫为太后过,何苦还要在人前装模作样?”太后的话尖锐中透着刻薄,还有浓浓的恨意。 
  十四阿哥回京三个多月,哪里是能瞒住的。 
  她已经晓得十四阿哥被拘景山之事,先前让十三阿哥带话给四阿哥,想要见小儿子,被四阿哥拒绝。 
  她倚仗自己的身份,想要出宫,被侍卫拦截在永和宫宫门内。 
  折腾一番,雍正不好处置她。却是将她身边的内侍宫女尽数杖毙。 
  太后惊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心中恨意越深。母子之间,连表面上的和谐也不能再维持。 
  就是面对皇后,太后也不再有好脸色 
  对于这天家母子之间的矛盾,曹颙听说过一二。 
  今日,他随着宗室百官。列队于永和宫外,晾了一上午,最后是雍正亲自从永和宫里出来传太后懿旨,今日免朝贺。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恩与罚 

  众人从永和门退下来时。都是静悄悄。 
  不管心中如何思量,也没有人敢去仔细探看雍正的情绪如何。本该是吉祥喜庆的日子,却多了几许低迷。 
  之前还是听闻,今儿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半晌不开启的永和殿正门,大家也算是明白皇帝与太后关系不协并不是传闻。 
  众人随着礼部官员,出了东六宫,走到甫道上来,方算自在些。 
  十六阿哥落后几步,等曹颙并行,低声道:“随爷走一遭”。 
  曹颙听了,便也放慢脚步,随着十六阿哥拐向内务府衙门方向。 
  离众人远了,十六阿哥就重重地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天谢地,总算没闹将起来,要不然真不知当如何收场!她们母子斗法,看得额娘与我都跟着悬心,若是将十五哥牵连进去。岂不是冤枉?” 
  母子成仇,说的就是这个。 
  曹颙晓得十四阿哥有惊无险,活到乾隆朝的。太后现下这般折腾,压根就没有意义。到了今日,母子两个不过是争一口闲气。 
  你封“舅舅”加恩佟家;我就不受尊号,不认你这个儿子。 
  只能说太后老了,失去执掌六宫时的沉稳与睿智,陷入义气之争。 
  倘若在她心中,真断绝了母子情分,老老实实地登上太后的位置,就算不能干涉前朝事务,一个“孝”字,也能迫得雍正束手束脚。 
  这般怨愤之下,未必没有真情。 
  “该牵连的都牵连了,十六爷劝太妃娘娘安心就。”是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想想也是,就放开这话不提:“平玻璃出来了,我随我去瞧瞧 
  曹颙应了,两人说着话,到了内务府本堂衙门。 
  十六阿哥的书案上,放着个半尺来高、一尺见方的玻璃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平板玻璃。 
  曹颙拿起一片看了,颜色发淡绿色,已经比较透亮。 
  “如何?”十六阿哥挑眉道:“这样的玻璃,已经烧制了几十匣。皇上说了,这两日就先将宫里几处紧要处换上。” 
  曹颙点点头,道:“厚度够了,看着比较结实;颜色也还好,虽还不能无色,但是看着也通透 
  十六阿哥面上露出几分得色。道:“无色的也烧出来一些,但是不容易烧成,废料太多,一窑下来,也烧不出两片得用的。这个色儿,爷瞅着就挺好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巴巴地叫自己过来,绝不会是炫耀这几片玻璃,就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接下来,十六阿哥说了意图:“孚若,为了多制这玻璃,内务府在琉璃厂添了五个窑。可是要等从宫里慢慢往后流行,快了也要一年半载,慢了则要两、三年的功夫。皇上将盐课、茶课今年的税银都拨到户部,内库就算还有些银子。也撑不过一年去。我还指望用玻璃窗上的收入来填内库的窟窿,孚若你得帮衬一二。” 
  曹颙听了,笑道:“十六爷可不是舍近求远?即使打着为内库筹银的旗号,还用得着旁人帮衬?。一道圣旨下来,自是水到渠成。” 
  十六阿哥这些日子,也算是春风得意。 
  早先谁也瞧不上他这个汉庶妃所出的皇子,如今得袭了和硕庄亲王,在朝会列队排班时,仅次于康亲王、简亲王、肃亲王,是亲王班第四位。 
  在他之后,才是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三阿哥等人。 
  他摆摆手,道:“孚若。盐茶税赋拨过去,使得你差事松快了,你也得成全成全我。六部九卿,京里有堂官做班的衙门,统统都换成玻璃窗。如此一来,官宦人家,就会留心此事,动静就大了 
  曹颙一听,确实是不错的好主意。 
  他想了想,问道:“十六爷,这一匝玻璃多少银子?” 
  “五两如何?这一匣子下来,就是三尺见方,三匣子就够一间屋子使的。京里的衙门,堂官常用的屋子,就是都按三间算,也不过四十五两银子一人。”十六阿哥抖了抖袖子,露出个巴掌大的象牙小算盘,三下五除二的算着。 
  曹颙见状,嘴角直抽抽。 
  眼前这人,莫不是是九阿哥上身了? 
  “京城三品以上文职堂官,也就四十来人。再算二品以上武官,也不会超过百人。如此,也就是五千两银子的事儿。”十六再哥扒拉着算盘,说道:“孚若想个妥当的说辞,这点儿银子从哪里能挪出来了。” 
  曹颙听了,道:“户部每笔支出,都有先例可循,岂是能随便编排理由的?这种新支出,只要皇上允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以我看,与其十六爷与我筹戈,还不若求了皇上旨意,以恩旨的形式下来,也能使得文武大臣沐浴皇恩。”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如此,大善”。 
  十六阿哥既然将收银子的愿望落在玻璃窗的推广上,曹颙少不得说补一句!,“十六爷,玻璃的价格不低,若是真推行到外头,少不得有人见利润眼红,跟着烧制的。十六爷若是想借此生财,还要杜绝民窑烧制才是。还可以对比这些上好的玻璃,再烧制些中下的,价格定得低下,如此就是寻常富户想要跟风,也能换得起。双管齐下,总能把着三、五年的收益。” 
  两人说了一会儿,十六阿哥还是决定按照之前推行烟斗、烟嘴时的先例,将这些玻璃都添加内造的标识,既能区别外头的仿品,也能提高这玻璃的身价。 
  说完这个,十六阿哥又说起过几日送先皇灵柜发引之事。 
  除了皇帝带着宗室诸王与先皇子孙亲送外,文武大臣也要跟过一半。 
  十六阿哥说道:“不管怎么说,皇阿玛素来待你不薄,你都当送一程。想来,御前拟的单子,也该有你的名字。”说到这里,不由有些黯然:“却是我,虽得了亲王爵位,子孙就要承庄亲王一脉的香火。” 
  “孝不孝顺,不在这些。不管名分如何,十六爷还是先皇皇子、今上亲弟。”曹颙道。 
  十六阿哥闻言,眉眼间添了几分傲气:“不错,我虽戴了个王爷帽子,还是先皇十六皇子允禄。” 
  养心殿,东暖阁。 
  除了在炕上盘腿坐着的雍正,屋子里还有两人,那就是穿着大礼服的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兄弟三个议着大行皇帝发引之事。 
  过几日,就是大行皇帝驾崩百日。 
  钦天监,早已择了吉日吉时。 
  雍正手中有个折子,正是礼部拟定的送殡人选。 
  先皇诸子中,压根就没列十四阿哥的名字,在诸孙中,也少了十四阿哥一支。 
  “他到是乖觉!”雍正叫折子撂下,嘴上露出几分讥讽,道。 
  这说的是三阿哥了,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是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做未听见。 
  雍正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叫王公百官看了,到显得朕小气,容不下亲兄弟”十四贝子身子不好,扶灵不便,封其长子弘春为固山贝子,率十四阿哥诸子送灵。” 
  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听了,皆诧异不已。 
  要知道,弘春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嫡出的弘明不封,封了庶长子,爵位还与十四阿哥等同,这也是变相地将十四阿哥一支的权利,交到弘春手上。 
  如此一来,十四福晋与弘明的处境就要尴尬起来,一家人如何相处? 
  不过即便晓得这点,他们也没有多言的意思。 
  太后今日这般不留情面,皇上迁怒到十四阿哥身上也不稀奇,只是便宜了弘春。 
  几位王府的世子、长子不算。除了皇长孙弘哲外,平素不怎么为人知的弘春,成为皇侄中第二位封爵的阿哥。 
  雍正随其赏出个贝子,心下好些。 
  他端起茶盏,用了一口,对十三阿哥道:“在四位长公主的列队后,加上李氏。” 
  他说的四位长公主,是如今住在京城的固伦纯禧长公主、固伦荣宪长公主、固伦恪靖长公主公主、和硕惠靖长公主。 
  其中,纯禧长公主是大行皇帝养女,其他三人是大行皇帝亲女。 
  虽说她们在京城都有公主府,但是除了的惠靖长公主下嫁孙承运、荣宪长公主因先皇宠爱住在京城,其他两位公主都是鲜少回京城。 
  现下几位公主,能齐聚京城,就是为了大行皇帝的发引之事,想要以女儿的身份,最后再送皇父一程。 
  平素一切以雍正为马首的十三阿哥,此时却不敢承旨,踌躇道:“皇上,为尊者讳,皇上想要加恩李夫人,未必非得如此。” 
  但,皇上哪里是能听人劝饿 
  雍正冷笑两声,道:“朕晓得,有那一起子小人,说朕寡情少恩。朕倒要让他们瞧瞧,朕可曾亏待了哪个?晋爵的晋爵,封王的封王。李氏是大行皇帝爱女,朕虽不能违逆皇父,让李氏收入皇家御蝶,却能全了皇父与她的父女情谊!” 
  事关曹家,十三再哥与十七阿哥都分外留心。 
  同十三阿哥的担心不同,十七阿哥则是带了几分欢喜。 
  他之前领命,去修络皇陵,为大行皇帝移灵做准备。因差事办的好,得封郡王,这中间的喜怒哀乐,不好详述。 
  只是因雍正的另眼相待,短短数月间,让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也尝到了什么是“狐假虎威。的滋味。 
  皇上点李氏随着长公主班送灵,算是挑明李氏与皇家的关系,对于曹颙未必没有好处。 
  那些想要算计曹颙的,看到皇上有维护之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个儿分量”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侍郎 

  曹颙回到户部衙门时,只经有人在等着 …” 
  不是别人,就是从仓麋衙门调回本堂的户部侍郎张伯行。 
  现下户部四位侍郎,除了曹颙与张伯行外,还有李周望与赫成额。 
  这李周望出身名门望族,曾祖与祖父都是曾在士林中名震一时的大儒,父亲曾官至吏部侍郎,加尚书衔致仕。 
  他本人是康熙三十六年的进士,而后就入了翰林院,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学政官,官至国子监祭酒,去年才调户部。论起来,曹项还是他的学生。 
  早年曹项初入国子监时。曹颙还曾以长兄身份,带着堂弟去拜访过李周望。如今却是同衙为官,说起来也算缘分。 
  赫成额跟其他人比起来,则是名声不显。他是从六部主事,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并无什么卓越政绩,只走出身满洲大户,人情练达而已。 
  张伯行已过古稀之年,但是端坐在那里。腰板挺着直直的。 
  见曹颙回来,他起身,平礼相见。 
  曹颙心中。对这个“天下第一清官”还是敬佩的,忙请他上坐。 
  张伯行主政江南时,与曹寅也有旧,见曹颙如此,谦让一番就坐下,说明来意。 
  原来。他是为玉米种子来的。 
  因南北交通不便利,许多省份的玉米试点要从明年种起。 
  河南府官仓中囤积的玉米,除了部分调往各省做种子外,剩下的就要运回京城。 
  “口外垦荒?”曹颙听了。有些疑惑。 
  朝廷可是禁止百姓出关的。张伯行此举根本行不通。 
  张伯行道:“这两年朝廷都拨大批银子饲养官马,却是受气候变化的缘故,多有损耗。眼下,曹大人推行这苞谷,不仅种子可养民,祜杆还可饲马,正是一举两得之事。口外土地辽阔。几处牧场到张家口之间,鲜有人踪。正可以移百姓。填口外。” 
  曹颙没有张伯行的乐观。这老爷子没有去过口外,只是看着户部的土地丈量册子。才有这样的提议。 
  曹颙早年做过太仆寺卿的,亲自跑过口外的。 
  那边虽在朝廷的掌控内。但是却坐落着几处牧场,还有八旗练兵场。算起来。也算是军事要地。怎么会让百姓过去混居。 
  那是大清与蒙古的缓冲地,就算朝廷真惦记那边的土地,也要顾及能蒙古人的想法。 
  “大人,朝廷可是有禁令禁止百姓随意出关。大人想法虽好行起来却是艰难。”曹颙想了想,道。 
  这条禁令,主要是防止汉人与蒙古人朕系到一处。若是汉人与蒙古人恩有所关朕,那满人的天下如何还坐得稳当? 
  张伯行虽走出了名的耿直,但是也出仕数十年,不会不知道这点。今日说起这个,定有后招。 
  果不其然,就见张伯行抚着胡须道:“移京旗,填口外,也能解决八旗生计。” 
  曹颙方才是疑惑。现下是惊诧了。 
  张伯行身为汉官,妄议旗政,已经是逾越。按照规矩,六部之中,只有满、蒙尚书,才有资格参议旗政。 
  见曹颙如此。张伯行从袖子里掏出个折子,递给曹颙。 
  曹颙接过来看了,原来上面记载的是近二十年直隶的人口与土地增减与各种赋税。 
  近二十年的功夫,人口与土地增加了四成,赋税却不见减少反而下降了两成。 
  曹颙稍加思量,明白其中缘故。垦荒再多,也比不过土地兼并的速度。 
  只是这与八旗生计似乎扯不上关系,曹颙道:“还请大人解惑?” 
  “八旗丁银甚重,朝廷已无力负荷。长此以往下去,每年国库收入,就要拿出半数来支付八旗丁银。”张伯行说着。又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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