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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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7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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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和妃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低下头,用帕子拭泪。 
  她却是没有留意,打从她从永和宫出来,就有人盯着她的行迹,这落泪拭泪尽入他人眼底…… 
  从衙门出来,曹颙与几位堂官一块儿进宫。 
  等到晚祭结束,已经是戌初晚上七点。 
  天有些阴,洋洋洒洒地下起雪来。 
  宫门外,有曹家下人抱着防雪的披风等着,是初瑜使人送来的。 
  曹颙骑在马上,看到落雪,首先想到的是,今年冬天雨雪多的话。明春直隶当不会再大旱了吧。 
  直隶挨着京畿,是第一紧要大省,最是乱不得的。 
  旁的省份,遇到天灾人祸。朝廷还能选择救不救济、如何救济,可量力而行;换做是直隶,朝廷就没的选择。不仅要救济,半点不容有失。 
  地方官仓没米,国库没银子。曹颙这个户部的副堂官,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这“风调雨顺”四字对国民生计的重要。 
  回到府中,刚一下马,就听管家曹元上前报道:“老爷,十三爷来了 
  曹颙听了,挑了挑眉,甚是意外。 
  十三阿哥这个时候来曹家,所谓何事? 
  就听曹元继续道:“小的原是请十三爷进客厅小坐,好使人去给老爷送信,十三爷却说,今儿是来瞧老太太的,叫小的使人通报。老太太那边得了消息,就由太太陪着,出来与十三爷说话。” 
  曹颙听他说完,带着几分不解。直接去客厅见客。 
  客厅中,李氏看着眼前的物件,久久无语。 
  眼前总共摆了四样,一尊犀牛角雕的文殊骑狮坐像,一尊紫金兽耳香炉,一对象牙雕花鸟笔筒,一对白玉龙凤纹环形玉佩。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道:“十三爷,这些东西太贵重,奴才不敢收 
  十三阿哥见她如此生疏,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了,皇阿玛大殓之日,本当请太夫人同去。但是听他事务繁忙,疏忽了此处,过后甚是不安。这些东西,是皇阿玛生前用过之物,留给太夫人做个念想……不只太夫人这边,诸位皇兄皇弟。也都分有皇阿玛遗物,不过要等到皇阿玛出殡后才分赐下去……” 
  这份礼遇,让李氏感动,却也让她不安。 
  只是这新皇四阿哥威名在外,李氏心中愕惴。 
  若是这些东西,只是十三阿哥送来。她还能措辞推脱;既是新皇钦赐。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李氏本就不是善言之人,看着十三阿哥。竟不知当说什么。 
  这会儿功夫,曹颙到了。 
  他只听了十三阿哥所说最后那一句,不过听到“遗物分下。”再看到李氏面前摆着的物件。也就猜得差不多。 
  见曹颙回来,十三阿哥对曹颙道:“为了来你这儿跑腿,爷还没有用晚膳,今儿可是厚着脸皮,要好好吃你一顿。” 
  曹颙听了,道:“只要十三爷不嫌弃寒舍饭菜粗鄙,别说一顿,就是十顿百顿也是有的。” 
  十三阿哥闻言,不由莞尔:“好啊。在你眼中,爷就是个吃货不成?” 
  两人说口这两句,到是化解了厅上原来的沉重气氛。 
  李氏看着那些东西,晓得自己没有回绝的余地,只是不知这受了御赐之物,用不用跪地磕头谢恩。 
  想了想,她还是问曹颙道:“颙儿。皇上有东西赐下,你是不是当随我叩头谢恩?” 
  没等曹颙说话,十三阿哥摆摆手,道:“没有外人在此,太夫人不必多礼。皇上说了,等福晋们进宫后,就请太夫人多多走动” 
  李氏见状,点了点头,对曹颙道:“我身份所限,怕是无缘陛见。你赶明儿见了皇上,要记得代我叩谢皇恩。” 
  曹颙躬身应下,李氏便请十三阿哥慢坐,她带着初瑜下去预备素席。 
  十三阿哥起身相送,待李氏婆媳走了,才瞥了曹颙一眼,冷哼一声。道:“曹颙,莫非爷近日得罪你了。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九百九十九章 责问 

  曹颙有些愕然!“十三爷……这话几从何说起。” 
  十三阿哥见他不知所谓的模样,冷哼了两声,道:“若是爷没得罪你,为何你的虎骨膏四处都送到了,就是落下爷?” 
  这可是“欲加之罪”那虎骨膏,曹颙拢共就送了七阿哥与十六阿哥两人。 
  见十三阿哥虚张声势,曹颙先是觉得好笑,随后猛然警醒。 
  七阿哥处的虎骨膏是初瑜打发管家去送的,若是外人晓得也没什么;十六阿哥处,是曹颙在说完私话送的。 
  北方人多风湿,权贵人家,虎骨膏也算常见的。十三阿哥若是没有准确消息,也不会笃定十六阿哥处的虎骨膏是自己所送。 
  十六阿哥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无爵皇子,为何还这般受关注?莫不是因十五阿哥的缘故,受了猜忌? 
  曹颙心里转了几个弯,面上露出讪讪之色,道:“是前些日子得的四匣好膏药,原想着孝敬十三爷的,只是十三爷如今身份不同” 
  以十三阿哥的通透,不难猜到曹颙的心思。这个时候诸多辩解,还不若实话实说。 
  果然,十三阿哥见他实诚,面色好看些,带着几分责怪道:“你呀你,思虑太多,也不怕长白头发。即便爷封了爵,就不是爷了?就让你对爷避而远之?若是你只是朝臣,爷还能体谅体谅你;你身为和硕额驸,爷的亲侄女婿,这关系是能断得了的?” 
  口气中虽带了责备,但是他心中并没有真生曹颙的气,反而因他的“退避”感触曹颙多。 
  从十四日,被封亲王、委任为四个总理事务大臣之一,至今不过短短五日,十三阿哥府从过去的门可罗雀到如今的车水马龙。 
  因十三阿哥差事繁忙,上门的男客多是为了送礼而来,多是由管家打点;这女客,有的还是宗室长辈,十三福晋只能陪着应酬,一天到晚,不胜其扰。 
  十三阿哥见状,心疼妻子,想要闭门谢客。十三福晋是女人,想得多些,怕因自己的缘故,使得丈夫名声受损,被戴上“狂妄”的帽子,劝阻了丈夫,勉力支撑。 
  十三阿哥沉寂多年,尝遍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于这些“锦上添花”之人,多是嗤之以鼻。 
  越是有这样人比对着,越是显得当年“雪中送炭”之人的可贵。 
  岳父家、连襟家、曹家他们对十三阿哥府这些年的援手,十三阿哥牢记心头。 
  乍升高位,他虽是提着十二分小心,也不愿因这个缘故,就断了同曹家的往来。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听着十三阿哥的责怪,曹颙只能带了几分惴惴听了。 
  他想起十三阿哥壮年病逝之事,不由地收敛了脸上尴尬,正色道:“十三爷,有句话臣说了,许是逾越,却不吐不快。” 
  十三阿哥听了,倒是生出几分意外。 
  他晓得曹颙的性子是极谨慎的,凡事都按照规矩来,鲜少有不合规矩之事。 
  “有话就说,客套行么?”十三阿哥道。 
  曹颙斟酌着,说道:“十三爷,虽说您如今正当盛年,可早年劳损过甚,这几年身子才不过刚养好些。如今又是国丧,又是国事,十三爷您也当多多保重身体为要……若是积劳成疾,使得皇上担忧,到辜负了皇上这番器重之意……” 
  十三阿哥闻言,颇为动容。 
  这般单纯的关切,除了十三福晋,也就只有曹颙。 
  他叹了口气,道:“外头都说爷“大器晚成”,爷定会好好爱惜自己,多给皇上当几年差。”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曹颙道:“你也不必因怕给爷惹嫌疑,就避而远之。皇上是个重情分的,晓得咱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万没有因这个怪罪你我的道理。” 
  曹颙无意与十三阿哥辩论。只能默默。 
  四阿哥是重情分不假,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出发点与常人不同,忌讳的事情也多。今日恩重时,什么都没错;明日论罪事,对也成了错。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说话,只当他听进去自己的话,心里松快许多。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置了素席送过来。 
  十三阿哥忙了一下午,倒是真饿了,就着几道烧蔬菜,吃了两碗米饭,才撂下筷子。 
  看看座钟,时辰已经不早,十三阿哥道:“快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地把你的好药给爷拿出来。爷这几日,真有些骨头酸。别只拿一匣,皇上那边你也得孝敬些。” 
  曹颙听了,晓得十三阿哥好意。 
  四阿哥既赐下东西,以示亲厚,曹家除了恭顺,就要回之以亲近,才能让新皇心里舒坦。 
  曹颙使人传话梧桐苑,少一时,就有婆子将两匣虎骨膏送来。曹颙接过,打开看了。 
  其中一匣,已经用过一次,但是此刻已经让初瑜挑平,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十三阿哥笑着接过,道:“别舍不得,爷保证,你这礼不白送。到时候,爷还要恭喜你。” 
  曹颙见他这话说得肯定。心下一动,道:“十三爷,莫非田大人要高升?” 
  户部汉尚书田从典,不管是政绩,还是人清廉,都是汉官中的翘楚。四阿哥既厌贪官,那对清官自然是另眼相待,尤其这田从典执掌户部几年,与四阿哥关系甚谐。 
  田从典高升,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曹颙虽在满旗,但是身为汉人,充汉缺也不算什么。 
  能让十三阿哥恭喜的,除了升职还有什么?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不过听皇上提了一句,想让田从典掌吏部,如今六部京堂,年老不当用着甚多。以你的能力,加上皇帝对你的器重,升上一级,也不算稀奇。” 
  曹颙听了,却只有后背冒冷汗的,没有半点欣喜。 
  四阿哥登基后,就是清查亏空,这户部尚书岂是好做的?一不心,就要成为皇帝的替罪羊。 
  他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躬身道:“还请十三爷援手!” 
  十三阿哥见他如此,笑容凝结在脸上。 
  他慢慢地皱眉,盯着曹颙,沉默半晌道:“此话怎讲?” 
  曹颙自不会傻的实话实说。告诉十三阿哥户部是个烂摊子,自己打死也不愿意接。 
  他带着几分挚诚道:“十三爷,臣是康熙三十三年生人,转年也不过而立之年。虽出仕十余年,多是恩萌,又有几任是实任?六部之中,以臣的年纪与履历,任侍郎已是令人侧目。幸好是副堂。上面有尚书大人坐镇,两年来总算没出砒漏,如何敢不自量力,窥视正堂之位?不堪驱使,坏了前程是小;影响民生大计,辜负皇恩是大。真若到了那时,臣岂不是罪该万死。” 
  听曹颙剖析得清楚,十三阿哥有些踌躇。道:“你向来行事谨慎,即便到时不出什么政绩,也当不会出太大砒漏才是。” 
  “十三爷,户部乃国之重器,关系朝廷命脉。皇上登基伊始,正当选能臣执掌户部,以创佳绩。”曹颙恳切道:“不说旁人,就说张伯行张大人,就是不二能臣。” 
  十三阿哥摇摇头,道:“张伯行不行,听皇上的意思,有意点张伯行接管礼部。” 
  “前漕运总督施大人,也是以清廉擅政闻名。”曹颙想了想,说道。 
  看来,四阿哥是要大力提拔清官,那接下来就该开始清查贪官、整顿吏治。 
  施仕纶自遇刺受伤后,就卸了漕运总督职位,如今还没有起复。 
  听了曹颙的话,他沉吟片刻,道:“倒是忘了他,他倒是上好的人選。” 
  曹颙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十三阿哥看了他一眼,道:“荣辱不惊,重国事,甚于重视名利权势,这点爷不如你”这几日,爷也有些轻浮了,日后也当同你学习,要勉力行事,凡事以国事为重。” 
  对于十三阿哥的褒奖,曹颙有些汗颜。 
  送走十三阿哥,曹颙立时去了兰院。 
  四阿哥心血来潮,赐了康熙用过的旧物来,怕是李氏睹物思人,图添感伤。 
  还好,初瑜在这边陪着说话,李氏神色如常,并无哀色。 
  “御赐之物贵重,要是留在外头磕着、碰着,反而是咱们的罪过,让媳妇收起吧?”提及十三阿哥过府之事,李氏带着几分问询,对曹颙道。 
  曹颙自是点头,同意母亲的提议。 
  见气氛有些沉重,初瑜岔开话道:“爷,今儿大姑奶奶回门。还专程到西府坐了半晌,说是有事请爷帮忙。” 
  “哦,何事?”曹颙有些意外。 
  曹颖性子是有些怯懦,可骨子里也带着几分刚性。 
  她与孙孙分产别居,但是仍是孙家妇的身份。虽说偶尔回娘家探望亲长,可鲜少有开口求助的时候。不为旁的,不过是为了儿女,怕落下口舌,使得孙氏宗亲迁怒到孩子身上。 
  “是孙礼从学堂里得了信儿,说是明年要加开恩科。孙礼想要下场,大姑奶奶想要请老爷帮忙,给孙礼纳监。”初瑜说道。 
  孙礼在景山官学读书,那里收录的内务府包衣三旗子弟。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既是想要明年下场,怎么没参加今年的童子试?” 
  孙礼的年纪比天佑大四岁,要是真有信心参加乡试,就不该规避童子试。 
  这纳监参考,虽说省事,但是年轻人还是当稳当些好,不宜取巧。 
  没等初瑜回答,李氏开口道:“这个我晓得。你二婶念叨了几次,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二月里,你外甥原准备下场参加县试的。不想,他兄弟出水痘,开始时怕走出花。他一是不放心家中,而是怕自己出门将花染给旁人,才没有参加考试。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两场也就都耽搁了。” 
  “还是大姑奶奶教养的好,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初瑜跟着赞道。 
  “谁说不是,摊上那样一个不着调的老子,还能长成这样,确实是好孩子。”李氏道。 
  听了这其中隐情,曹颙也跟着点头。 
  “不是什么大事,等新皇登基大典过后,使曹元去料理就是。”曹颙道。 
  明年恩科,明年的正科就要挪到后年。连着两年乡试,对于读书人来说,也是天大的机会。 
  天佑他们几个……还是年纪太小,学问有限,要是再大几岁,也能跟着下场…… 
  次日,已经是十一月十九。距离二十日的登基大典,只剩下一日。 
  早起,十三阿哥在樟宫前祭拜完毕,就随着三阿哥往太后宫请安。 
  太后还同并几日一样,称病不见。 
  三阿哥失了皇位,心中正是愤愤难平,即便得了总理大臣的缺,又顶什么用?从明日开始,或者说从十三日皇父驾崩那一刻,他与四阿哥就分了君臣。 
  见太后这般执拗,三阿哥乐不得看热闹,面上却带着几分忧虑,道:“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皇上要带着王公大臣到太后宫见礼的。太后既凤体不豫,这可怎生是好?” 
  十三再哥见他幸灾乐祸,心中着恼,但是两人长幼有别,又不好在新皇登基前起嫌隙,只能强忍了。 
  待三阿哥离开,十三阿哥使人叫过这几日驻守永和宫的内侍陈福,道:“皇上今儿可来过来?何时来的?” 
  陈福俯身道:“回十三爷的话,皇上来过了,五鼓凌晨四点时过来的。” 
  十三阿哥望了望永和宫正殿,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直接转身回乾清宫寻四阿哥。 
  不管怎样,还得求太后受明早受礼。 
  四阿哥因哀痛方深,不忍安居内殿,以乾清宫东底为倚庐,自国丧日起居乾清宫东庞。 
  十三阿哥到时,隆科多与马齐正引着礼部官员,请示明日登基大典的相关细节。 
  居丧数日,四阿哥的脸上难掩乏色。 
  听着诸人奏请相关事宜,四阿哥说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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