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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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7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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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媳妇。说起婆婆私事,她很是不自在。 
  曹颙见妻子如此,道:“按照中医来说,这是女子上了年岁,肾水不足;要是按照西医的说法,是更年期综合症,男女都有的。虽然身上看不出来。但是也不容小觑。要是处理不好。心里就做下病了。没想到。长生倒是仔细,他说得也在理。” 
  听丈夫这么说。初瑜晓得,幼子养在兰院,怕已成定局。 
  她很是舍不的。脸上有些愕怅之意。 
  曹颙伸出手去,覆在妻子手上,道:“这更年期综合症,顶多两年就好了。你要是委实舍不得。过后咱们就将天宝接回来。” 
  初瑜闻言,哭笑不得,嗔怪道:“感情额驸将天宝当成要药了。养在兰院就兰院吧,我这边每日里打理家务,也不能安生照顾他。” 
  见她如此忍让。曹颙抓着她的手,很是心疼:“都是我的不是,差事忙些,顾不得家里。若是我能有空在母亲面前彩衣娱亲,也不用小弟跟着凑热闹,使的你为难。” 
  初瑜原也是有些怨气的,但是见听了丈夫的话,早已将怨愤抛到脑后,反而替丈夫操心起来。怕他差事太多,太过辛苦。 
  葵院,上房。 
  炕桌上摆着几盘奶饽饽与干果,几个男孩围桌而坐。 
  长生只吃了半块奶饽饽就起身,他年纪小,却是长辈,有他在,大家都不敢放肆。想来。他也晓得这点,所以不肯多待。 
  天佑将他送到门外,又吩咐小楼送他回兰院,看着他去了,才转身回屋子。 
  恒生已经拿出两个酒囊,搁在炕桌上,道:“大哥、松哥、拍哥,这是马奶酒。是科尔沁的表叔给的。可好喝了,不醉人。” 
  不是他藏私。而是怕叔叔身子不好,受不住,所以现下才拿出来。 
  世家子弟,十来岁,喝酒不算什么。曹颙却是不许他们沾酒的,说是伤身,只这马奶酒,蒙古人当水喝的,恒生前些日子在热河跟着喝过两口。 
  这马奶酒是马奶炼制而成,酒精含量极低,所以曹颙才没禁止恒生。 
  恒生只觉得这个东西酸溜溜的,怪好喝的。想让哥哥们也跟着尝尝,也没怎么将这个当酒。 
  天佑听了,唤小榭取了一套玛瑙杯子,用来盛酒。 
  这套玛瑙杯子,拢共有六只,比酒盅大不了多少。恒生亲自倒酒,将六只杯子都斟满,对天佑道:“哥哥,除了咱们四个的,那两杯是不是让小榭与乐蓝两位姐姐尝鲜?” 
  天佑点点头。让小榭端了两杯下去。 
  已经是九月末。屋子里阴冷阴冷的,生了个炭盘。也作用不大。 
  这杯子的马奶酒。喝起来,也是凉丝丝的。 
  这马奶酒看着奶白奶白的,淡淡地飘着些许酒香,入口又凉又滑,与其说是酒,更像是饮品。 
  小哥儿几个一边喝着,一边说起别后见闻。 
  左成说起院试时。隔壁坐着的七旬老翁;恒生说起围猎,说起那一人多高的黑熊,还有一次狩猎成千上万只獐鹿狐兔的壮观情景。 
  说得热闹,不知不觉中。那两袋马奶酒喝了个精光。 
  到底的是孩子小哥儿多少有些上头,喝的最快的左住,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身体开始打晃。 
  天佑见状,怎么敢让他们几个就这么走了。父亲才回来,自己就带着弟弟们违背了父亲昔日的教导,开始不学好,他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他是长兄,惯会背负责任,自不会将责任推给拿酒过来的恒生。他却是忘了,恒生向来最听父亲的话,怎么会冒大不违让大家喝酒。 
  一番吩咐下去。少一时,就有人送了几盏酿茶,给众人醒酒,, 
  左住、左成兄弟两个离开葵院后小风一吹,方才去了的酒意,又涌了上来。 
  “咱们去找义父”。左住拽着左成的的袖子道。 
  左成站住脚。不赞同道:“天都黑了,有什么明自不能说的?” 
  “要是义父不在还好,眼下义父回来,我是一天也等不得。”左住道。 
  左成听了,知道哥哥纠结于生父“冤情”上,便不再顶嘴,板着脸跟在哥哥身后。往梧桐苑去。 
  曹颙与初瑜两个。小别胜新婚,正腻在一处说话。 
  少一时儿,初瑜就被丈夫腻得额气喘吁吁,脸上也添了春色。曹颙想要再进一步。却是被初瑜给拦住。 
  她生母孝期未过。自不好让丈夫再为所欲为下去。 
  曹颙晓得妻子顾虑,便住了手,看着妻子羞涩的模样,心里憋着坏。 
  屋子里气氛古怪。还是丫鬟进来禀道:“爷,太太,松大爷、柏二爷来了,在院外候着。” 
  曹颙有些意外。起身对初瑜说了两句,便出了院子。 
  见哥哥如此。左成也耷拉个脑袋,带了几分感伤。 
  两月前,从生母口中了身世的兄弟二人,原想写信给曹颙问及此事的,后来信写好了。始终没有寄出去。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六十四章 辩色 

  “这是……有事儿?”曹颙见左住、左成这个模样,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两孩子莫非受了委屈? 
  “义父,可否便宜说话。”左住用袖子的拭拭眼角,低声说道。 
  曹颙眉头微蹙,看了两个义子一眼,点了点头,带他们到前院书房说话。 
  要说左住,平素里也是老实稳重的,今日喝了不少马奶酒,小家伙就有些忍不住。从梧桐苑到书房这一路,眼泪就止不住,糊了一小脸。 
  书房值守的小厮点燃了灯烛。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到底怎么了?”曹颙落座,开口问道。 
  “义父,,孩儿父亲,,到底是怎么没的?”左住仰着头,看着曹颙,直愣愣地问道。 
  曹颙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变幻莫测,说不出是悲是恼。 
  虽说左住、左成只是“义子”但是他们在曹家生、曹家养,十几年来当曹颙是亲父一般。眼下左住这一句,固然是寻求父丧真相,但是见义父如此激动,他心中惴惴难安,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让义父为难,即便念着生恩,也要铭记养恩。 
  真相埋藏了十一年,真的能说了么? 
  曹颙眼前浮起宁春嬉笑怒骂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发闷,叫人喘不上气来。他狠狠地扶着书案。心中天人交战。 
  落在左住、左成眼中。就是义父情绪激荡,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左住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搀住曹颙的胳膊,心中又愧又急。 
  义父才出远门回来,旅途劳乏,还没休息,就让自己兄弟请到前院来。既是瞒了十多年的秘密,指定是难以宣之于口,要不然义父也不会瞒了这许久。这般逼迫,他们已是违背了孝道。 
  左成见状,也跟着上前。搀住曹颙另一侧的胳膊,要同哥哥一道扶他入座。 
  曹颙坐下,看看左手的左住,再看看右手的左成,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们两个坐下说话。 
  既然天佑、恒生都小大人似的去应付外头的世界,他也不该再将两个义子当成不解事的孩童。 
  “那是康熙四十四年春。圣驾南巡,下驾江宁”曹颙从织造府四友初见讲起,讲到四人的少年情谊,而后就是相继进京出仕。 
  宁春父子之死,涉及二废太子风波,真正的幕后真凶,多半是十四阿哥,否则就是康熙。这一点。曹颙却没有直说。 
  让两个孩子晓得真相是一回事,但是他不希望真相带着孩子们仇恨成长。 
  父仇不共戴天,只适用于民间纠纷,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时。这句话就是自戮的匕首。 
  曹颙缓缓讲述道:“你们祖父在江南盐运使任上多年,向来受太子庇护,被视为太子门人。当年你们父亲与祖父入狱时,我在山东沂州任上,对于前因后果,还是后来从你们庆大伯处听说。那年,正是二废太子之前,你们祖父因江南任上的账目,被治罪入狱,你们父亲也受到牵连,被罢官关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当时,你们马家伯父在长沙知县任上,鞭长莫及;我在沂州的到你们父幕入狱的消息后,使人蟒旋,也迟了一步。只有你们庆大伯在京中,为你父亲四方求人,却是不得门路。这前后不过半月的功夫。你们父亲与祖父便在狱中自尽”你们嫡母是个刚毅果决的女子。安排仆人送你们母亲出京后,就吞金身殉了,你们庆大伯是义薄云天之人,叩阍为你们父亲洗脱罪名,却只落的个罢官流放、家谱除名的下场。” 
  要说曹颙平生抱憾之事。一是宁春之死,二就是永庆的境遇。 
  这洋洋洒洒一大篇,涉及朝廷庙堂,听得左住与左成都怔住了。 
  过了半晌,左住方低声道:“义父,祖父与父亲入狱是否冤否?” 
  冤么?真不冤。 
  根据曹颙后来所知,宁春父亲在江南巡盐使任上八年,孝敬太子的银钱百万不止。 
  不说孝敬太子的,就说宁春家的奢华,也是曹颙亲眼见的。要知道,巡盐使不过是从三品。年俸不过一百多两,加上世袭佐领与爵位俸银,总计也不过三、四百两。 
  宁春在江宁时,不过是十五、六,就已经是秦淮河上的常客;进京后,遇到秋娘前,他也常混迹青楼故坊,又挑剔,只嫖清绾,每月要开苞几个,每次抛费都是百两起步。 
  宁春父亲贪墨之事,有迹可循,断不会冤枉了他。 
  宁春身为嫡子,在他父集进京前,八方周旋,真要问罪,也断不了干系。 
  要说不冤,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没有经过刑部与大理寺审核定罪,就莫名其妙了。 
  要是真纠起来,这大清官场贪墨的官员还少了? 
  尤其像宁春父亲这样。背后有主子的,就是被主子撒出去捞钱的。有几个真正被问罪,还殃及子孙的? 
  就算宁春父亲当死,宁春也不当死,如何不冤? 
  “虽说他们是受夺嫡风波牵连,才锒铛入狱,但是贪墨的罪名,却不是空穴来风。”曹颙斟酌着。说道。 
  出仕这些年,曹颙亲眼看着这官场的糜烂,对于吏治腐败感触颇深。所以,在教养几个孩子时,他就让他们明白,舒适的生活不需要奢华。而且,在银钱花费上,从他们入学后,就让他们自己记录收支账册。 
  曹颙到户部任职后,接触的地方物价的公文很多。他时常挑些来,讲给孩子们,让他们知道百姓生计。 
  说句实在话,左住、左成兄弟两个比天佑与恒生还要富有。他们两人名下的土地、房产,足以保证他们一辈子富裕生活。 
  曹颙的教导,并不是让他们想方设法去赚钱,而是让他们不要受金钱诱惑,不被金钱左右。 
  因此,这小哥俩听了曹颙肯定的答复后,都变了脸色。 
  他们素未谋面的父亲。竟是个贪官。 
  虽说的自古以来,子不言父过,但是这个打击也使得小哥俩发懵。 
  在他们心中,父亲既是与义父为友,定也是高山仰止,不流凡俗的人物,谁会想到,竟是与祖父同流合污的贪官。 
  一时之间,他们都熄了声。 
  曹颙见他们如此,道:“等你们大了,就会晓得,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们祖父在江南任职时。你们父亲不过十来岁,哪里是能说的上话的?就是你们祖父,贪墨虽不该,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听曹颙给宁氏父子说好话,左住侧过脸,嘟囔道:“为人立世,总要讲究操守。为官者,不是当上报君恩、下抚百姓么?既起贪念,上负君恩,下愧百姓地方,已是不该。 
  到底是亲长,又死者为大。这“不忠不义”四字,他还是说不出。 
  不仅左住受打击,连左成也一下子消沉下来,道:“义父与二叔、四叔也为官,怎么没有“身不由己”?” 
  曹颙摇摇头,道:“只是没与你们说知而已,老太爷生前,执掌江宁织造府数十年,亏空户部与江南番库库银数百万两,被人骂为国之蛀虫。只是这骂名不是为他自己背负的,那亏空的数百万两银钱,也都用在圣驾南巡上。你们四叔。考进士前,曾在河南府当差,受知府赠银数千两,与尘同光,才平安地度过两年;那些银子,分毫未动,都捐了国库,这是另一种保全。你们现下过了院试,以后还要考乡试、会试,等到入仕时,你们就要选择该以什么方式来保全自己。” 
  大人的世界,并不是孩子想象的那般纯净,并非只有黑白二色。 
  曹颙虽然觉得宁春家奢华,但是也没有觉得自家能好到哪里去。 
  曹家几代人忠心康熙的同时。也在享受天子近臣的恩宠。 
  那如流水般花去的几百万两借银中,除了接驾的,曹家也跟着占了便宜。固然后来曹家卖地卖家产,但是日子也比寻常官宦家松快自在。 
  听曹颙说了这些,兄弟两个有些糊涂了。 
  明明义父过去的教导是“不可受不义之财,不可起贪念”如今他却是用“身不由己”来为他们的生父说好话;用“与光同尘”才点明曹家男人在官场上的表现。 
  说了这许多,曹颙觉得口干。放下茶盏,望向半晌不吱声的左住兄弟。 
  “义父”祖父家没人了么?”左住想着母子三人寄居曹府的情景,低着头问道。 
  “有你们祖父的继妻。还有她过继之子。因你们祖父问罪,他这一支的佐领世职,已经由其他族人承继,云骑尉的爵位,则是由那位过继之子袭了。”曹颙回道。 
  左住、左成没有在追问,为何他们不回家,为何曹颙给他们安排的将来,也没听过有认祖归宗的安排。 
  曹颙揉了揉太阳穴,今早随着圣驾赶路,起的早了些,眼下有些犯睏。 
  左住见他难掩乏色:“天不早了,孩儿同弟弟去安置,义父也早些歇息吧 
  曹颙点点头,起身带着兄弟二人出了书房。 
  进了二门后,曹颙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懂事的,当晓的当年旧事,最难过的莫过于你们母亲。在她面前,说话仔细些。有什么想要晓得的旧事,就来问我。” 
  理藩院下辖,官驿。 
  烛光摇曳中,响起低沉的诵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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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 16:46 只看该作者 
377 # 。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六十五章 生恩 

  曹颙见到智然,凡经是三日后。 
  …… 
  轮到户部当值,曹颙随着户部几位堂官到畅春园面君。 
  从御前下来时,就见有几人在清溪书屋外侯见。因为有俗有僧,所以很是惹眼,曹颙就多瞧了一眼。 
  那俗家装扮的,是穿着鲜亮的蒙古袍;僧家装扮数人,为首一人正笑吟吟的望向曹颙,不是智然,是哪个? 
  曹颙止了脚步,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露出来,就涌出几分惊疑,尖想不到智然为何这个装扮站在人前。 
  虽说都是僧人,但是藏传佛教与内地的佛学有很多不同,僧衣也是各异。 
  智然早年常年是灰色僧衣,此刻已经是紫红色喇嘛服,站在诸蒙古人与喇嘛僧前,带了几分不一样的威仪来。 
  数年未见,智然看着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肤色不如昔日白哲,看着倒像是染了凡尘,添了不少人气儿。 
  “智然,”曹颙低声唤道。 
  智然嘴角含笑,看着曹颙,但笑不语。 
  这时,就见魏珠出来,朗声道:“传皇上口谕,宣泽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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