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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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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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巴特麻说话直爽,不会拐弯抹角,以长辈的身份,敬曹颙三盅酒。不过是一片慈父心肠,请他多照拂幼子。 
  曹颙不敢托大,站起身来,连道“不敢当” 
  说实话,拉锡是亲王府嫡出,最差也能封个国公,身份爵位要比曹颙显赫。就是出仕,以拉锡的身份,就算没有任何履历,也是从二品起。 
  巴特麻喝了大半个已经有些舌头硬了。见曹颙没有痛快硬衬,老爷子就有些恼,拍着桌子一会儿蒙古话一会儿汉话同曹颙叫板。 
  曹颙见他扯着嗓门,脸红脖子粗的,忙点头应下。 
  就算巴特麻不说这些话,拉锡进京,他能帮还是会帮的。方才说“不敢当”是说不好长辈敬酒,也不好托大,去“照拂”平他的表弟巴特麻见状,这才眉开眼笑。 
  还是拉锡觉得不好意思,趁老爷子不注意,低声对曹颙道:“阿爸醉了,还请表兄多担待。” 
  曹颙摆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次日,巴特麻父子见驾,拉锡被赐封辅国公。说起来,封的实在不高。 
  对于这个结果,巴特麻父子心中如何所想的不好说,但是对外表现得都是欢喜,要宴了两日客,曹家父子就是座上宾。 
  恒生这小家伙,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扯着脖子喊“舅公”、“舅舅”,连个“表”字都不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巴特麻的亲孙子。 
  显然,巴特麻对于外界的误会,有些乐在其中。他还专程使人做了几身小蒙古袍,送给,恒生。 
  恒生虽满心好奇,只觉得这些衣服颜色鲜亮,他可不好意思在人前穿。只有巴拉与赤那两人,看到这簇新的袍子,恨不得小主人立时就穿上。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嘴,进京半年,他们也晓得什么是“顾忌” 
  六月中旬,曹颚收到魏黑的信,得知他同方种公已到西安。 
  施世纶伤的很重,几乎要挺不过来,瞧着魏信所说的这些,应该是过了危险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曹颙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随后几日,户部官署就为盛京米谷价值之事,闹到御前。 
  自打前些年,朝廷有下令八旗屯田垦荒之事,如今算似乎熬出头来。这垦荒数年年增加,收获甚丰。 
  然而,这垦荒得来的米谷,就成了大问题。 
  这米谷一多,就使得民间谷贱。偏生朝廷有律法,东北是龙兴之地,另外就是封了海港,禁止米谷下海进关。 
  曹颙听了,皱眉不已。 
  就为朝廷的规矩,使得关外谷米盈余,南方诸省无粮赈济。 
  曹颙想来想去,唯一的主意就是将关外谷米的运输与管理合理化。 
  首先,是船。 
  不能用私船,满洲八旗进关后,心中并不踏实,总担心八旗会被赶出关里。最好的法子,就是动用官船。 
  其次,将南方几个省份近些年的情况写个条陈。有了这个条陈,曹颙心里踏实多了,康熙虽爱惜名声,但是死防后门,饿死地方需要赈济的百姓,他也做不到。 
  数日后,有圣旨下“盛京盛京米粮,不必禁粜,听其由海运贩卖”。不过这海运,却不是常人能掌控得了。朝廷自不会允许外头势力插手,应该会用到漕运。 
  至于这些南下的米,运到何处,康熙圣旨上也写得清楚。福建、广东、浙江,总计三十万石。这些米不走关,不上税,也不用承担运费。 
  虽说这运米之事,最后交由漕运衙门,不干户部之事,但是曹颙也颇为欢喜,尽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人安康,这似乎也是不错的行径。 
  京城,曹府。 
  今日是院试放榜之日,天佑去了正白旗官学,并不在家中。左住与左成兄弟两个,则是在府中私塾同夫子读书。 
  两人坐在几案后,摇头晃脑地背书,看着同平素不无不同。 
 但是瞧着这兄弟两个,一模一样不停瞅门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直熬到中午,范夫子教完今日的功课,叫学生们散去,兄弟两个还没有等来消息。 
  “不会是落第了吧?”左成带着几分忐忑道。 
  左住听了,皱眉道:“就算我同二弟落第,还有霑哥。许是放榜耽搁了,也保不齐。” 
  兄弟个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喧嚣声:“中了,三位爷都中了。还不快给老太太、太太报喜!”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怕自己听差。 
  直到有人过来寻他们,是早晨去顺天府衙门看榜之人,这兄弟两个才真正相信。 
  不过片刻功夫,后院女眷便都知晓这个好消息。 
  虽说权贵人家,这“秀才”功名实不算什么,也没有几个人乐意这样,一关一关地考下去。就算有爱读书的子弟,直接捐个监生,而后直接参加乡试,不在少数。 
  田氏房中,田氏真真是“喜极而泣”。 
  她跪在亡夫的牌位前,面上带了几分虔诚,有些异常的执着,就那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两个儿子已经归来,就站在她身后。 
  左住与左成已经双双怔住,若是他们没有听错,那方才是不是提过自己父祖。 
  小时候,对于为何父亲是个木头牌子,他们也不解,后来稍稍记事,便晓得这是父亲,父亲得病没了,为何如今涉及到“冤屈”与“枉死”?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五章 美人计 

  十一岁,已经不是懵懂孩童。 所以,看着田氏的慌张,听着母亲磕磕巴巴、生硬无比的托辞,左住兄弟两个,心里越发惊疑。 
  只是,这份惊疑,面对母亲的泪眼时,兄弟两个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没有再追问。 
  田氏还以为儿子们被自己的谎言说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她不想告之儿子们实情,而是还记得曹颙说的话,让孩子们太早知道这些没什么好处。让他们无忧无虑地长大,等大了些再告之也不迟。 
  说到底,还是她这做娘的自私,舍不得儿子过早背负这沉重的过往。 
  兄弟两个按捺住心中疑问,只说院试中榜的喜悦。这过了院试,有了功名不说,还能入顺天府官学读书,要是再用功些,考个“麋生”每个月还有能领钱粮。 
  等他们兄弟以后中了举人、进士,就给母亲赚一份诰命。 
  田氏收了泪,听着越发觉得酸楚。虽说孩子们孝心可嘉,但是她可不好坦然受之,道:“若是你们兄弟以后真能科举入朝,我也当不得这份荣耀,虽说主母已故,但却是你们的嫡母。她身份尊贵,可亲可敬。是咱们母子当感激之人,你兄弟二人要永记在心。” 
  虽说寄居曹府,不用看夫家人脸色,但是田氏向来以婢妾自居,早晚三炷香供奉着丈夫与主母的神主。 
  离开宁府前,她只见过主母两次。 
  一次是大奶奶刚进门,长媳名正言顺的接掌内务,让管家婆子将府中下人都带到她面前过目。 
  过目。只走过目,当时她记得清楚,大奶奶手中拿着名册,旁边有管家媳妇。指着每个人,说着某某姓甚名谁。何处当差,云云。 
  当时。她不过是厨房当差的小丫鬟,给几位灶上的大娘打下手。 
  大奶奶一袭红衣,就坐在那里,听着管家婆子刮噪,半个字都没有说。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敢吭声,谁都晓的这年轻的女子,就是府中的女主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田氏出府前。 
  当时。老爷与大爷已经入狱数日,府中人心惶惶。田氏心中,因着大爷之前的一夜宠幸,更加惶恐不安。 
  见是大奶奶身边的人来叫,田氏险些魂飞魄散。 
  她只觉得自己冤得慌,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要是自己大爷平素荒唐还罢。偏生大爷有风流之名,却是很少染指府中羊鬟。 
  许是在旁人看来,就是她主动引诱了主子。 
  大奶奶这回,只问了她一句:“爷要了你几回?” 
  田氏初还怔住,随后才反应过来,已经羞臊得无地自容,半晌才带着哭音道:“奴婢只是怕。。。。。不记得了。” 
  大奶奶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叫人带她下去。 
  而后。田氏就同看木偶一般,被带上马车,离开宁府,离开京城。 
  再以后,就是听到大奶奶殉死之事, 
  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 
  因曹家照拂,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田氏并没有吃什么苦。只是午夜梦回;想着要是主家没有出现变故,自己又过着什么日子。 
  瞧着母亲陷入沉思,左住、左成对视一眼,借口去找天佑,离了梅院。 
  从屋里出来,兄弟两个的小脸就僵了。 
  “大哥。娘亲到底瞒下什么,难道咱们是罪臣之后?”左成小声问道:“义父容留咱们,是不是犯了忌讳?” 
  左住长吁了口气,道:“完颜伯父不在京中,岳父那边,怕也轻易不会开口告诉咱们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憋着不问,叫人心里发慌。”左成道。 
  左住皱眉沉思一会儿,道:“义父是和硕额驸,完颜伯父是伯爵府嫡长子。岳父也是官家子弟。父亲既然能与这三位相交,想来也是官家子弟。你我是康熙五十一年出生。父亲去世是在当年三月。。。。。。 ,就是有“冤”,定是要先“入狱”,只要使人查康熙五十一年春的案子,就能知晓一二。” 
  左成听了,眼睛一亮,道:“真的?太好了,五舅在刑部当差,咱们去求五舅。” 
  左住却没有弟弟的欢喜,苦笑道:“就算能查到。晓得的也不会比义父多。说不定还要暴露身份,惹祸上身。” 
  左成有些糊涂:“大哥,到底查不斟” 
  “一切还是等义父回来再说。”左住道。 
  “咦?等义父回来?大哥,不是说榜单下了,霑哥就领咱们去热河么?”左成问道。 
  左住摇了摇头,道:“不去了,要是随便去权贵云集之地,真叫仇人认出来。岂不是给义父添麻烦,” 
  热河。曹园。 
  曹颙真遇到了麻烦,并不算大麻烦,但是却让人不快。 
  九阿哥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到曹园坐了一回客。到了饭时不走,蹭了一顿晚饭。晓得恒生做了伴读,他还专程叫恒生露一下面,见了见自己的‘侄外孙’, 
  而后,这“九姥爷”就给恒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四个娇嫩的小美女。 
  都是十四、五岁,花朵一样的年纪,娇嫩可人得狠。 
  他仗着“长者”身份,不允曹家父子托辞;加上是送“侄外孙”,不是送给侄女婿的。所以他大手一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即便是七阿哥在此,怕是也不好说什么。 
  等他扬长而去。曹颙立时叫管家将这四个女子带下去安置。 
  这几个女孩。虽都是少女,但是她们身份雕琢的痕迹甚重。这种痕迹,曹颙十几年前恰好见识过,那就是那对“扬州瘦马”出身的姊妹。 
  这四个女孩即便不是扬州出来的,也是豢养久了,教导过的。那眉眼间的风情,带着处子的羞涩,又染了风尘的魅惑。 
  这样的女子,别说留在儿子身边,就是赏给下人为妻,曹颙也是不愿意的。 
  恒生显然也是被“九姥爷”这大手笔给吓到,在管家带这四个女子下去后,对曹颙问道:“父亲,这是“美人计,么?” 
  曹颙听了点头。道:“应该是了!” 
  恒生挺了挺小胸脯,抬起下巴道:“恒生才不会上当。走路都不利索,颤颤悠悠的。都是花粉味,还充什么美人?” 
  曹颙听了,不禁莞尔。 
  看来恒生真是随他了,不待见这小脚美人” 
  九阿哥确实行的是“美人计”矛头还是指向曹颙。 
  曹颙专情发妻,没有婢妾,并不是秘密。但是这天下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只要这四个小美人住进内宅,日日在眼前晃着,谁能忍着不吃一口。 
  到时候寒碜曹颙两句,看他还充什么君子?九阿哥是这样想的,只当是个恶作剧,等着看笑话。 
  曹颙只是寻常男人,加上被九阿哥灌了两壶酒,回房时就带了些许醉意。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过那几个江南美人,自己不禁揉了揉额头。 
  初瑜怀孕后。夫妻两个并没有断绝房事,直到侧福晋病故,夫妻守孝,才分房而居。 
  这算起来,禁欲小半年了。 
  曹颙不是圣人。断不了欲念。 
  他眯缝着眼睛,有些想妻子。他日子能过得这样舒心,也因从妻子的家书中得知,幼子一切都好。眼睛没问题,听力也没问题。 
  先他一步来热河的,是梧桐苑的乐秋、乐冬。 
  见他回来,这两人已经准备了温水与毛巾,上前服侍曹颙梳洗。 
  平素还不觉得,而今曹颙正心猿意马,这婢女的近身服侍,就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摆摆手,叫两人下去,自己去了大衣服。洗了把脸。 
  这会儿功夫,又有小丫鬟端来脚盆,搁在炮边,乐秋上前两步,蹲着身子,服侍曹颙去了鞋袜。 
  平时曹颙从不让人这样侍候的,现下他喝了酒,动作迟缓些,就没有阻拦。 
  直到乐秋的小手,将他的脚放在脚盆中,曹颙才睁开眼。 
  入目的,就是乐秋一条乌油油的辫子,还有半边雪白的脖颈。 
  一时之间,曹颙竟有些移不开眼。 
  乐秋起身,刚好与曹颙的目光对上,却是一哆嗦,退后了一步。 
  曹颙这才醒过神来,忙将视线转向旁处,从脚盆中拿出脚,摆摆手叫她们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一人,曹颙躺在炕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他歪在炕上。从炕柜的抽屉中翻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十来本书,曹颙随便拿出一本,露出几分苦笑。 
  咳,既是做不了圣人,禁不了欲,又不忍做妻子伤心之事,他只能“自食其力” 
  待发泄出来。他瘫在炕上,到是羡慕起九阿哥。 
  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爱色?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吹了蜡烛。将书撂到一边,沉沉睡去。 
  这书也是太看进去了,这一晚上,真是巫山云雨,太虚幻境。 
  次日早起,曹颙换下粘糊糊的亵裤。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看丫鬟们,他也散了绮念。 
  成亲十数载。他晓得,自己的小妻子,并不是大度的人。他在外应酬的多,才不乐意让家中也不安生。 
  倒是恒生,玩了几日“老舅爷”巴特麻送的蒙古马,想起“九姥爷”送的小脚美人”只问曹颙道:“父亲,是不是先让她们放脚?让她们每次送信儿走路,要不然就成残废了。” 
  不用说,这是天佑对家中的小脚婢女小楼使的法子。 
  只是,这法子。小楼当用,这四位小脚美人却不当用。 
  小楼出身良家。六、七岁才裹脚,而后卖身为婢后。时放时裹的,还可以行走当差。 
  这几位美人,出身不清,不过看着一色的三寸金莲,多半是娼门出身,哪里是能干活的。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六章 

  转眼到了七月初一,是曹颙的二十九岁生日。 
  按照民间说法。今年是曹颙的凶年。自打除夕过后,曹颙所有的鞋垫上,都绣了小人儿,寓意“踩小人”图个平安而已。 
  他的左手腕上,是一串雕十八罗汉的手串,是请高僧开过光的。这是李氏年初为他求的,让他戴上,不许他离身。 
  曹颙心中晓的,今年确实是“凶年。”未必是自己的“凶年。”而是这个国家的“凶年 
  帝崩在即。局势步步惊心。 
  出门在外,又不是整寿,曹颙并没有想张罗。但是随扈来的户部官员,可不敢坏了规矩,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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