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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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7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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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有文太君在时,高太君留在苏州,如姓相依,也算不孤单;如今文太君没了,高太君也是年将古稀,性子又不好,怨不得李氏不放心。 
  只是眼下,眼前这两个侄孙都小,同他们也说不了旁的,李氏只是问问何时出京什么的。 
  听说他们兄弟明儿就上路,李氏看着单薄的李诚,到是有些不放心,对丫鬟吩咐道:“去大奶奶院子取两只人参,就说我要送人使。” 
  丫鬟应声下去,正同曹颙在门口碰个正着,忙侧到一边,挑了帘子,屈膝请曹颙进去。 
  李氏正对李语叮嘱道:“你是哥哥,路上多照看你兄弟些。虽说奔丧,是子孙尽孝之道,但是也不好因赶路伤身,让老人家去得不安生,那就是不孝了。” 
  “是,姑祖母,孙儿记下了,定好生照看三弟。”李语躬身应了,态度甚是恳切。 
  见儿子进来,李氏用帕子擦了泪,道:“颙儿,大老太太没了,你两个侄儿明儿就要返乡奔丧。” 
  李语兄弟两个给曹颙请安。曹颙摆摆手,唤他们起了,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话李家兄弟方才已经对李氏讲了一遍,不过是老人家偶感风邪引起的。 
  曹颙想了想,对李诚道:“回去见到舅老爷,代我问好。就同舅老爷说,若是舅老爷丁忧,扶灵北上,早点打发人送信到京城,也好使人早预备着。” 
  李诚听了,心下一动。这句话听着像是寻常应付,又像是另有所指。难道这位表叔得了什么消息。想要提点李家一二? 
  他抬起头来,刚好同曹颙对了个正着。 
  曹颙说完这句,就已经后悔。 
  李家在苏州,毕竟搁得远,就算有亲戚名分,四阿哥也不至于将怒火烧到曹家;若是真到了京中,或许会避免抄家破族的危险,但是说不定也能将曹家带到河沟去。 
  自己有些太理想主义,毕竟李家犯的事儿,亏空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做过八阿哥与十四阿哥的钱袋子,是政治立场问题,四阿哥的大忌,还是先保自家吧。 
  曹颙心里想着,已经转过视线。对李氏道:“母亲也要节哀才好。老人家年过九十,生前也没有遭罪,这是喜丧” 
  李家兄弟明日出京,今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料理,所以没有多留,随后就告辞离去。 
  见母亲心事重重,还专门给李诚带了两株人参,曹颙还以为她担心李诚的身体,劝道:“母亲不必太过忧心,李诚的病早已痊愈,只是看着还单薄罢了。” 
  李氏犹豫了一下,道:“颙儿,大老太太没了,咱们家是不是也要使几个人跟着诚哥儿他们去苏州吊丧?” 
  曹颙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就使吴盛与赵安两个”跟着两位表侄去苏州吊丧也好给外祖母请安,若是能接外祖母到家里,也省得母亲挂怀 
  这后一句话,却是曹颙看了李氏的脸色后说的。 
  不管外头人如何猜测,在李氏心中,高太君都是她生身之母。骨肉天伦,自是无法割舍。 
  果不其然,听了儿子的话,李氏眼睛一亮,忙道:“他们两个瞧着也稳当,只走到时候要见内眷,还是要使两个会说道的婆子才是。” 
  曹颙应下,这会心夫,初瑜也过来了。 
  李氏便同媳妇商量,选了两个精干婆子出来” 
  苏州,织造府,内宅。 
  因为前院是官衙,不能摆设灵堂,随意文氏老太君的灵堂就设在老太君的院子里。 
  王氏、孙氏带着李鼐的几个庶女,在灵堂后哭灵。灵堂前,是李家祖孙三代男丁。 
  隔壁,就是高太君的院子。 
  高太君与文太君是平辈,只需服小功的服,不必去灵前守着。 
  她怀里搂着香玉,气色却不算好。 
  自从李鼎的双生子回到李府。香玉的处境就变得尴尬。 
  早先李煦念及次子只有这一点血脉,即便是女孙,也算疼爱有加,王氏那边也是如此。 
  双生子进府,香玉的分量就轻了。 
  加上她同李煦的老生子同母,早年看着还不明显,这几年这姑“侄”二人,容貌越来越像,惹的李煦都跟着皱眉,吩咐人不要将香玉带到人前。 
  王氏想到这孙女的身世,也跟吃了苍蝇似的,不再待见。 
  香玉已经七岁,会看大人脸色的岁数,自然能察觉出祖父母厌恶自己,可怜丁点儿大的孩子,幸好有高太君的庇护,要不然连丫鬟婆子都要欺到头上。 
  文太君没后,李煦也使人传话,不许香玉到灵前去。 
  今日是烧“二七”的日子。隔壁从早晨开始,就各种发事儿声。香玉这个重孙女,却连守灵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高太君一手带大的,旁人不心疼,高太君自然会心疼。 
  她可怜香玉,心中将李煦骂了千百遍,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百年之后,香玉无人可依的凄苦处境。 
  “造孽啊,造孽!”想到使的香玉落入这尴尬处境的,不是旁人,就是她的亲祖母,高太君愤愤不已,自言自语道。 
  香玉到底年幼,已经是高太君怀中沉沉睡去,露着一张稚真小脸,小手紧紧地抓住高太君的前襟。 
  高太君见状,心里叹了口气。从旁边拽过一个枕头,轻轻地将香玉、放到炕上。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就将有人骗着帘子道:“二老太太,孙媳有急事儿求见,” 
  是李鼐之妻孙氏来了,高太君见她高声,怕扰到香玉,有些不快,道:“什么急事儿不去寻你太太。反到来我这孤老婆子屋里说嘴?” 
  孙氏听她说话,挑了帘子进来。满脸急色,道:“二老太太。三爷夭了,老爷看着不大好,太太使孙媳妇过来,请二老太太过去” 
 
。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八十五章 门人 
   
  孙氏口中那位“三爷“就是李煦的老来子,乳名‘百岁’实际上就是妙并所出。但是晓得这个私密的,只有李家几位主子,在下人眼中,这“三爷”是老爷的外室所出。 
  他自打落地,身子骨就不像寻常孩子那么结实,一直都是用人参、鹿耸这些补品养着。入冬以来,他一直在吃药养着。 
  虽说是庶出,但是因李煦溺爱,也无人敢怠慢这位“三爷”一应供给,比李家第三代的几位少爷还好。 
  高太君眼中,这“百岁”是违背伦常所生之子,自是不会待见,但是听到孙氏说他夭折,也不禁皱眉。 
  “好好的,怎么就夭了?”高太君道:“我一个闲老婆子,能顶什么?老爷不舒坦,赶紧使人请大夫瞧啊?” 
  孙氏眼泪已经出来。上前扶着高太君的胳膊道:“二老太太,您还是快去瞧瞧吧。方才老爷没晕厥前,拿着剑要砍杀太太同大爷,直说是他们害死了三爷,我们爷躲闪不急,胳膊上已经挨了一下” 
  高太君听了,有些坐不住,赶紧下坑,随着孙氏出来。 
  李鼐性子宽厚。待家中长辈一直最是孝顺。文太君生前,最疼这个长孙。 
  就算不为旁人。为了故去的文太君,高太君也不能束手旁观。 
  路上,她还问孙氏缘故:“你们老爷还没糊涂,怎么会平白砍人?” 
  孙氏哽咽着说道:“孙媳也不晓得,只是老爷问了三爷的病,还看了三爷之前用的药渣。说是太太刻薄家用,又骂我们爷用心不良” 
  这话东一句,西一句,高太君听了直犯迷糊。但是她晓得王氏虽吝啬些,但是不会去谋害庶子;李鼐也不是容不下小兄弟的人,要不然就不会巴巴地寻了两个侄子回来。 
  “混账东西,莫不是真老糊涂了”高太君想不出缘故,只能在心里骂李煦。 
  高太君虽不是大夫。却是李煦的长辈。 
  在李煦悠悠转醒。还想发作妻儿时,被高太君拦了个正着。 
  “外边人还没砍杀过来,这是要拿自家人开刀了?你眼里只有儿子,就忘了老娘了?你不仅为人父,还为人子。 
  今儿是老太太的“二七”你这当儿子的,就这样尽孝!?”高太君横眉竖目,高声喝道。 
  李煦到底上了年纪。为了母丧又操劳半月,现下站着都打晃。被高太君骂了这一番,竟是辩无可辩,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王氏同李鼐两个。 
  王氏晓得,今儿要不说清楚,自己往后也讨不得好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道:“老爷,妾身跟了老爷一辈子,是什么人老爷还不知道么?若是妾身黑了心肠,存了害人的心思,叫妾身不得好死,” 
  她哭得凄惨,李鼐顾不得肩膀的伤,已经听不下去。跪下道:“父亲,都是儿子的过错,不干太太的事儿。要打要杀,儿子都无怨,只求父亲不要气坏了身子” 
  归根结底,百岁夭折。是因为他身子弱,推波助澜的是他这些日子吃的人参。 
  不是用劣等人参替换了好人参,而是用好参入药,补大发了。 
  这药中的上等人参,就是李鼐从关外带回来的。 
  李煦要砍杀妻儿。不过是急怒攻心,迁怒罢了。 
  这会儿功夫,冷静下来。他蹲坐在炕沿边,呼哧带喘的,像是老了十几岁, 
  同李家的纷乱比起来,京城的曹府则太平的多。 
  李氏虽难过了几日。但是毕竟亲戚是亲戚,自己的日子还得过。眼看就要进腊月,要准备过年,也要预备出孝之事,需要操心的事不少。 
  至于曹颙夫妇。对于使人接高太君之事,都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李氏一日念叨几次,殷切期盼,他们夫妻两个,总不好说,最好别来。什么的。 
  不知不觉,进了腊月。大雪纷飞,京城内外,已经是一片银装素。 
  各个庄子都井始往城里送出息与年货,关外的年货也早就到了。 
  曹府眼看出孝。今年这个春节,终于能热热闹闹的过了。不说旁的,就是烟花爆竹。曹府就置办了不少,等着除夕夜的时候放。 
  转眼。到了十二月十一,曹颙守制期满。 
  所谓守孝“三年”其实是掐头去尾,在今年烧周年时,就算第三年,可以除了青布衣裳。只是随后再系几个月黑头绳。“如今满二十七月,是丁忧守制期满。 
  这又赶上腊月。曹颙少不得走亲访友,迎来送往,倒是忙了个脚朝天。 
  苏州李家那边。终于有消息出幕,李煦给假百日,料理亲丧。既然已经“给假”就牵扯不到了忧了。 
  四阿哥上台,不料理李家,又料理谁呢? 
  不为旁的,就算了给新皇帝腾地方打赏功臣,这个苏州织造的缺也得腾出来。 
  现下马上就是康熙六十年,康熙的寿命,不到两年。 
  曹颙已经琢磨着。真到户部为官后。如何与四阿哥打交道的事了。近了容易生怨。远了就容易生疏,这中间还真得有个尺度问题。 
  不管心里如何想,该送的年礼,还是一分没少。初瑜曾同丈夫商量。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年氏同小阿哥心滞升“要不要多添一份。要知道,这亲王侧福晋与得宠的亲王侧福晋,绝不是一个分量。 
  成亲十来年,初瑜自然晓得丈夫对雍亲王府向来谨慎,才如此说。 
  如今,京里谁不知道,雍亲王最得宠的就是年侧福晋。 
  曹颙对妻子道:“年氏的礼还是照旧。小阿哥的例同雍亲王府其他几位阿哥同例,四福晋那边,要比照往年增加三成”几位庶福晋,也别怠慢了 
  这年氏的风光没有几年,背后还牵扯个。“年大将军”曹颙实不愿凑趣。 
  初瑜听了。没有想旁的。只当丈夫真厚。 
  这年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四福晋素有贤名,又是四阿哥的原配发妻,地位自是安稳,但是身为正室。看着侧室风光得意,就算再贤惠也有自己的苦楚。 
  曹颙此举,虽称不上是“雪中送炭。”也能让四福晋感激一二的。 
  偏生这内眷年礼,是以初瑜的名义送。不与曹颙有什么想干。就算年氏心中着恼,也挑不到曹颙身上。 
  若是她心里存了芥蒂,多念叨几句曹家不好,也没有什么干系。因为同年家关系好的人家,被贴上“年党”的标签,下场就惨了。 
  四阿哥看了。却能明白曹家没有巴结讨好之意。 
  一举三得,曹颙何乐而不违。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偏厅。 
  这边侍候的小、厮,上了茶水,低头退了出去,心里也稀奇不已。若是没有听错,刚才听到主子的笑声。 
  刚退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里又传来一阵笑声,却不是四阿哥的。 
  这小厮不敢抬头看四阿哥,对座上的客人却是偷偷瞄了一眼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汉子,穿着补服,身子魁梧得很。 
  走到门口,这小厮还寻思,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能引得自家主子待了笑模样。“客厅上,坐的不是旁人,正是户部五品郎中李卫。陪坐在一旁的 
  ,还有王府幕僚戴锦。 
  这不是他头一遭出入雍亲王府,之前跟着同僚也来请过几日次安。送过几回礼。 
  他素来大大咧咧,但是也晓得看人下菜碟。 
  同样是皇子阿哥,他敢跟十六阿哥说笑,却不敢在四阿哥面前放肆。 
  四阿哥到底有多少能耐,他一个小小郎中并不晓得,他只知道四阿哥是曹颙都恭敬的人物。 
  这两年,在户部,他更见识了四阿哥的勤勉与冷酷,言行上就越发恭谨。 
  要知道,李卫平素放荡不羁,与郡王对着干的人物。 
  四阿哥原还担心他不懂规矩,不堪大用,毕竟他不是正牌子出身,不过是捐官。伊是见他对旁人不拘小节,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的,四阿哥心里甚是熨帖。 
  曹颙起复在即,四阿哥对李卫也不像早前的不假颜色。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渐渐相熟。 
  今日,四阿哥寻了个由子,使人将李卫传来,开始说得是户部的差事。 
  听四阿哥说完公事,戴锦在旁就提起私事,道:“听说李大人家眷不在京中,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日子倒是冷清 
  李卫听了,不由跟着皱眉,道:“哎。都是下安到霉,原是想着衙门封印后,回徐州老家过年的,没想到今年衙门里安排下官值假,想要央求人换班都不行。不知是哪位堂老爷瞧下官不顺眼,点名折腾下官,” 
  四阿哥闻言,神情有些僵硬。户部几位堂官,新旧交替,谁会留心李卫这个小小郎中。 
  “折腾”李卫的不是旁人,正是四阿哥。原因却不是看李卫不顺眼。而是瞧着他“顺眼”。 
  戴锦是晓得详情的,心中好笑,清了清嗓子。道:“李大人孤身在京。也是不易,身边也该寻个贴心人侍候才好。” 
  李卫看着魁伟,脑子却最是机灵。要不然也不会在与郡王较劲后。还能保全自身。 
  戴锦连说了两句,他已是听出其话中用意,不禁抬头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眯着眼睛,望着李卫。 
  李卫心里一激灵,面上已经挤出几分笑,道:“原也想寻个合适的人家纳房妾,但是衙门里差事忙,实在顾不上,就胡乱买了两个丫头侍候。戴爷若是有可心的人选,下官就给戴爷封谢媒的大红包 
  戴锦看了座上的四阿哥一眼,见他不动声色,便笑着说道:“我有个外甥女,在福晋身边当差,如今到了放出来的年纪。我这做舅舅的。自是想给外甥女寻门好亲事。” 
  李卫听了,已是怔住。 
  他家虽是外地乡仲,但是他在曹府住过几年。自然也晓得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主母身边的丫鬟,若不是给男主人做通房,就是主母的心腹臂膀,有时候比外头的管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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