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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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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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曹家终于从夺嫡的泥潭中避出来,也没有了亏空库银的后患。 
  庄先生,父亲却是一个个地远去了。 
  他来到江宁,是为了探望魏信的父母同儿女来的,但是去了当如何开口? 
  总不能直言,你们的儿子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程梦星与他同行数月,知道他的顾虑,劝道:”朋友相交一场,孚若千里迢迢南下一场,已是尽了情分,无需太多忧心。” 
  曹颙苦笑道:“人皆有父母,只是不忍魏家老爷子、老太太难过。” 
  在程家别院歇息两日,使人打听清楚魏家的详情。魏家老爷子、老太太建在。魏家儿子都开枝散叶了,但是还没有分家。 
  如今。魏家长房长房已经说了亲,过些日子就要下大定。魏信几个儿女,都在魏家老宅,有庶母抚养。 
  这几年。也传出过魏家老爷子、老太太要给魏信说亲的谣言,最后都不了了之。毕竟,魏信已经年过而立,又有五个庶出子女。想要说门合适的亲事,委实不容易。 
  在魏家人眼中,被称为“罗刹”的番婆子艾达,压根就不能算是魏信的妻子,他们也不承认。 
  思前想后。曹颙还是没有去魏家,而是叫小满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请魏信的兄长魏仁过来相见。 
  他没有打算在江宁走亲访友,所以没用曹方出面,就是不想旁人得了消息,往来应酬。 
  十来年的时间,曹家的痕迹仿佛已经从江宁抹去,这很好。 
  魏仁过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曹颙上回见他,他是正值壮年,如今看着,已经是念过不惑,身子微微发福。发辫中参了银霜。 
  看到曹颙的那刻。他带了几分激动,就要跪拜下去。 
  随着曹寅离开江宁,他也卸了织造府的职位,做了自在乡伸。曹颙却是承了父亲的爵位,两人身份尊卑有别。 
  曹颙如何肯受,上前一步,托住他的胳膊。道:“魏大哥客气了,用不着这些俗礼,还请坐下说话。” 
  说话间,宾主落座。 
  “十年不见,大公子神采依然,魏仁却是老了。”魏仁在织造府当差十来年。也算是看着曹颙长大的,落座后看着曹颙,颇有感慨地说道。 
  “本当是去给伯父、伯母请安,只是”怕二老见着我,想到五哥,心里牵挂。所以今日就请魏大哥过来一叙。”曹颙看着魏仁,心里沉甸甸的。 
  这个魏大哥早年也是极其爱护兄弟的,当初曹颙同魏信“结缘”还是他担心弟弟,央求了曹颙的。 
  但是人皆有私心,加上家中有个贪心跋扈的妻子,这昔日爱护兄弟的好哥哥也开始忌惮弟弟,将家中后来添置的产业都转了祭田。 
  曹颙记的清楚,魏信并不是闲着无事,才异想天开的想要出洋见世面,而是被手足所忌,被父母驱逐,心灰意冷之下,才远赴海外。 
  看着曹颙语气沉重,魏仁收了叙旧的心思。讪讪道:“五弟也是,就算嗔怪老爷子、老太太那年赶他们出去,也不该好几年没有消息回来。父亲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每年腊月里都盼着。忒是狠心,就算不想着父母。也要想着几个孩子。” 
  “五哥在带着新妇回家那年,就出洋了。”曹颙抬起头来,望向魏仁。 
  “出洋?好好的,怎么又想起出洋?都三十好几的人的,还叫人不省心。”魏仁听了,还想不到旁的,不禁摇头,带着几分嗔怪道。 
  说到这里。他才察觉不对,忙止了话,呆呆地望向曹颙:“大公子,大公子,舍弟,舍弟,不是随同弟妇在南边么?” 
  “五哥是康熙五十五年十月从广州启程,乘船前往欧罗巴。原是计划去年夏天回来,却是迟迟未归,同他岳父家也失了音讯。我年前得了消息,二月里南下,四月到达广州。”曹颙用平静地语调,讲述了这几个月自己所见所闻。 
  艾达所转述的,曹颙没有隐瞒。如实告之魏仁。 
  魏仁听了,脸色已经开始泛白,半晌方道:“弟妹诞下嫡子,那是魏家的骨肉,怎好流落在外”我这就使人去接” 
  “孩子交托给其姨母,是五嫂遗言。而且,这孩子外貌肖似其母,同我朝人有异。”曹颙淡淡地说道。 
  就算魏家老爷子、老太太看在是亲孙子的情分上,不会嫌弃小加里,但是旁人呢? 
  魏仁此刻。已经是心烦意乱,眼神有些茫然。 
  就算他早年真对这个弟弟有过心结,也从没有想过弟弟有遭一日会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顾不的在曹颙面前,他已经双眼酸涩,眼前都是弟弟年少张扬的模样。 
  他伸手遮住眼睛,站起身来,哑着嗓子道:“大公子,今日家中还有事,改日再来给大公子请安。” 
  曹颐站起身来,道:“魏大哥,伯父伯母那边,还是瞒下吧” 
  “嗯。嗯!”魏仁混仇然:点着头抱了抱奉。转身出矢六曹颙坐下。想起多年前,带着曹颂、顾纳两个,在街头同魏信打斗的情景。 
  那时的魏信,丝毫没有后来圆滑世故的模样。就跟个小霸王似的嚣张。 
  后来。大家混在一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同顾纳两个算计多了,魏信也从小狼蜕变成狡猾的狐狸。 
  人活着。果然还是当糊涂些好。若是魏信不是看得如此通透,被兄嫂的贪念伤了心,也不会选择离乡背井, 
  ,不是想要糊涂,就能糊涂的。 
  就如魏仁来说,他想要骗自己,告诉自己五弟只是没有消息,会平安无事;也想骗自己,当年五弟愤然离家,不干自己的事。 
  可是。人最不容易骗的,就是自己。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躲在书房里,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他是长兄,魏信是幼子,两年相差十多岁。 
  从魂信还在襁褓中,他就看着弟弟一点点长大。 
  魏家中。魏老太太年岁大了,早已不管事,魏大奶奶掌家多年。 
  从丈夫回家,她就得了消息,晓得丈夫回来了。左等右等,不见丈夫回来。她就有些坐不住。叫丫鬟问过,晓的丈夫去了书房,她就扶着个婆子的手。颤颤悠悠地点了小脚,走到书房。 
  看着书房里没有掌灯,她当时就拉下脸,眼睛要冒出火来。 
  其实。魏仁是极好的性子,也不是好色之辈。只是魏大奶奶年过四十,晓的自己年老色衰,就有些疑神疑鬼,生怕丈夫被年轻的狐狸精勾搭上,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盯着魏仁。 
  这书房里没灯,黑天下火的。。。。。。 
  若是没有听到魏大爷的叹息声,许是还能哄骗自己说,没有掌灯,就是没有在里头。可是如今,魏大奶奶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抚着胸口,直觉的喘不上气来,恨不能立时踹开门去“抓奸” 
  不过。她当人家媳妇多年,自是晓得心中再恨,有些时候也不好撕破脸。她看着黑乎乎的窗户。心中冷笑两声,招呼着婆子回转。 
  网进二门,就见魏信三个庶子魏文杰、魏文志、魏文英兄弟三人从老太太上房出来。 
  其中。魏文杰年纪最长,十五岁,魏文志十二岁,魏文英六岁。 
  见到大伯母过来,兄弟三人忙侧身让道。 
  魏大奶奶平素心里不待见这几个侄儿,面上也没有苛待过,放下脚步,脸上带了慈爱,道:“这是打老太太房里出来?” 
  兄弟三人应了,魏大奶奶心中暗恨。她生的儿子才是魏家嫡孙,老爷子、老太太却是偏心,早年最疼幼子。如今又最疼幼子所出的庶孙。 
  心里恨得紧,面上她却笑了,对魏文杰说道:“文杰,听说你大伯打外头应酬回来了,你去书房瞧瞧,你大伯是不是喝多了?” 
  魏文杰犹豫了一下,轻声应了,叫文志先把文英送到姨娘处,他自己往书房去了。 
  魏大奶奶看着侄儿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远远地跟上,往书房这边来。 
  没想到。等魏文杰唤着“大伯”抹黑进了书房后,没有魏大奶奶想象中的鸡飞狗跳,反而传来魏仁哭声。 
  魏大奶奶。扶着墙根,有些怔住,实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 
  次日。魏仁再次登门的时候,曹颙颇为震惊。 
  不过一晚的功夫,魏仁如同老了十岁,眼睛眶,里面前是红血丝,嗓子也沙哑不堪。 
  见到曹颙。他长揖到底,道:“大公子高义,魏某带舍弟谢过。” 
  这说的。是曹颙孝期,不辞辛苦南下广州之事了。 
  曹颙却不愿当他的谢,不只血缘是亲人,有的时候,即便没有血缘牵系,也是亲人。 
  他叫小满送上一个小匣子,慢慢打开来,里头厚厚得一叠银票。 
  “想来魏大哥也晓得,五哥早年在广州的生意,是帮我打理的。他虽不算是个好父亲,但是也记挂这几个儿女。眼下这三万两银子,就是他为儿女们留下的聘嫁之资。原本是魏家家事。我不当插手,但是既然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这三万两银子,我就代几个侄子侄女暂时保管了。”曹颙说道。 
  没有说的。是他另外预备了:万两,想要为魏信的儿女置产。 
  魏仁听了,脸上越发白的厉害,眼中露出几分苦楚。不是他贪心这三万两银子。而是明白曹颙的话中之意。 
  弟弟早有托孤之意,却不是托给父母兄长,而是托给曹颙。若不是家人太让他伤心,他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有了托孤的念头? 
  时间。魏仁不知是悔是恨,怔怔地说不出话。 
  “伯父伯母,我就不去见了;几位侄儿,劳烦魏大哥安排我见上一见。”曹颙见魏仁不说话,开口说道:“听说贵府这两年张罗着分家,这几个孩子没有父母照拂,也是不容易。” 
  曹颙虽没有责怪之意,但是魏仁已经红了脸,道:“两个侄女在我们老太太身边教养,如今已经开始学习女红。侄儿们也都进学了。他们都是我的亲侄儿,还请大公子放心。” 
  曹颙叹息一声,道:“魏大哥,你们家兄弟多,总有分家的一日,那那个时候。叫几个孩子如何是好?” 
  魏仁已经红了眼圈,道:“大公子放心。侄儿也是儿,几个侄儿成家前,我不会同意分家的。” 
  曹颙看了魏仁半晌,道:“魏大哥,这几个孩子,是你的侄儿,也是我的义子义女。侄女们还好。寻个好人家,就能了终身大事;侄儿们日后营生,却是要费心安排。” 
  魏仁忙道:“大公子,我三弟妹孤居无嗣。这些年来最疼五弟幼子文英。她曾同我们老爷子、老太太提过过继之事。因五弟不在,一直未成事。文英才六岁,正是需要母亲教养的时候。跟了他三伯娘,也算妥当。文杰、文志,如今都苦读诗书,等到往后科举出仕,自是少不得大公子照拂。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七十一章 谈判(下) 
   
  桂娘站在那里,看着面带倦意的魏仁,有些不自在。回魏家老宅四、五年,这是大爷头一遭过来。 
  她虽被抬举为姨娘。不过是魏家买来的丫头,连家生子都比不上。平素里,老爷、太太看在她照看的几个孩子还尽心的情分上,对她还算客气。 
  但是没有大哥同弟弟姨娘亲近的道理,所以魏仁同她见过的次数都是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 
  “大爷是来见九少爷?九少爷去私垫了,要不要使人接九少爷回来。”桂娘见魏仁半晌不说话,斟酌着说道。 
  这丫鬟、婆子都打发到院子里,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实不和规矩。虽说厅门敞开。但是若是有小人说嘴,那岂不是冤枉。 
  九少爷就是魏信幼子文英,他们兄弟三人叔伯排行为四、七、九。 
  先都是桂娘带着身边抚养,不知是不是魏信有心的缘故,这几个庶子、庶女的生母都打发了,一个没留;而桂娘,只得了名分,并没有亲生子女。 
  她比魏信大三岁,如今早已芳华不再。 
  旱先几位少爷都在她身边抚养,前两年文杰、文志兄弟渐大了,才搬了出去;只有年幼的文英,还留在她身旁。 
  魏仁“咳”了一声。道:“桂娘,今日我是来寻你的。明日我同老爷、太太说过,送文英去三奶奶院子。三奶奶向来疼爱文英,不会亏待了他。” 
  桂娘闻言,己是脸色煞白,低声道:“大爷”是有了五爷的消息 
  魏仁抬起头来,眼睛似刀子似的落在桂娘身上,阴沉沉地问道:“五弟出洋之事,你早知晓?” 
  桂娘见魏仁要吃人似的,唬得一哆嗦,不由地点了点头。 
  魏仁还要说什么。终是紧紧地抿着嘴唇,起身大步出去。 
  桂娘如同抽筋录骨一般。身子一下子软下来。方才在院子里候着的丫鬟,已经进来,见状忙扶住桂娘。 
  桂娘只觉得浑身发冷。牙齿不禁打颤。 
  将九少爷送到三奶奶院子,那就要承嗣了。五爷,五爷,大爷不等五爷回来,就发了话,是晓得五爷回不来。 
  桂娘只觉愕脑子里一下子炸开,眼前猛地一黑,昏了过去。 
  程家别院,客厅。 
  魏文杰、魏文志兄弟两个都规规矩矩坐着,只有年幼的魏文英,偷偷地转过头去,看着廊下挂着的鸟笼子。 
  里面有一对五彩斑澜的鹦鹉,正低头衔身上的羽毛。 
  这时,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魏仁便叫侄子们起来。 
  魏文英还小,不觉的什么;魏文杰、魏文志兄弟两个年纪大些,心中觉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文杰,前几日被大伯搂着哭了一场。过后大伯只推说自己喝多了,但是文杰记得清楚,大伯身上没有一丁点儿酒味儿。 
  今日,带他们兄弟三个出来,只说是要去拜访他们父亲的好友,叫他们三个小执礼要恭敬。 
  进来的,正是得了消息从客房赶过来的曹颙。 
  这一进客厅,就见魏仁带着三个孩子站着,曹颙不由止住脚步。 
  三个孩子年长的那个。容貌最像少年时魏信,只是多了几分老实乖巧,没有魏信早年飞扬跋扈的劲儿。 
  剩下两个,五官轮廓也多少能看出些魏信的影子。 
  这一刻,曹颙心中悔恨不已。 
  对于魏信,他始终是利用的多,从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否则不会任由他心灰意冷地出洋。心里还想着让他为自己安排一条海上退路。 
  换做是曹颂、曹项,他会丝毫不劝阻,就任由他们去冒险么?答案,是否定的。 
  魏仁已经躬身,指了三个侄儿,对曹颙一一介绍;随后又对侄子们道:“这是你们父亲的好友曹爷,还不快叫世叔?” 
  “曹世叔。”三个孩子齐声道。 
  相互见过礼,曹颙叫众人坐了。毕竟是头一回见面,曹颙虽觉得心中亲近,但是也没有旁的话说,少不得问两句读书课业上的话。 
  文杰老实答了,文志也跟着哥哥回答着,脸上却有些古怪。 
  曹颙过去看着自己的几个堂弟,长大后家中好几个儿子,哪里看不出文志的“苦楚”看来这小家伙不是个爱读书的,正同之前的调查对上。 
  魏信这个次子,有乃父风度,对于文章一窍不通。 
  文英到是奶声奶气。天真浪漫,伶俐乖巧。没有哥哥们的小心翼翼,能看出是个性格爽朗的孩子。 
  他襁褓之中被送回江宁。对父母都没印象,不知算不算福气。 
  瞧着文英的眼神来往廊下的鸟笼子上膘,曹颙笑了笑,叫人带文英到院子里耍。 
  忻你大伯说,你四月里考了童生,预备明年下场考生员,有把握没有?”曹颙看着文杰,问道。 
  文杰起身,回道:“侄儿不敢托大,勉力一试罢了。” 
  之前魏仁已经同曹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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