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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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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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阿哥闻言,倒是有些意外,道:“弘倬他前些年,不是很粘着你十四叔么?” 
  弘曙笑道:“他打小就佩服十四叔箭术好,后来姐夫手把手地教他,使他赢了十四叔两回,他就念叨的少了。如今,二弟佩服的是十三叔,因为他去十三叔那边比试了好几回,都输了。” 
  七阿哥听了,不由莞尔。 
  想想次子的性格,也确实如此。 
  不知不觉中,他的大女婿已经影响到他的儿子们,却不晓得是福是祸…… 
  。。。。。。。。。。。。。。。。。。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勒了马缰,翻身下马。今儿他陪同妻儿回尚书府探病,日暮方回。 
  兆佳氏的马车直接进了大门,往二门去了。管家上前禀告,道:“爷,今儿十四爷送了帖子,后个要请爷明儿吃酒。” 
  十三阿哥闻言,脚步顿了顿,道:“知道了,明儿打发人送张回帖。” 
  管家躬身应了,十三阿哥长吁了口气,大踏步往二门去了。管家望着十三阿哥矫健的背影,只觉得眼睛酸涩难挡,忍不住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 
  他们的主子,终于活过来了;这十三阿哥府,也有了生气…… 
  。。。。。。。。。。。。。。。。。。。 
  河南府,宜阳县,山中。 
  曹项看着满天星空,回头看了看临时搭建的帐篷,还有幽静的远山,心中有些焦急。 
  自从被亢氏兄弟裹挟到山中,至今已经将近一个月。最初半月,他还想着寻找机会逃出去,被抓回来,打了一顿板子,又往山中行进了数百里外,他就死心了。 
  就算他现在想要跑,能不能跑出这大山,他也没有信心。 
  想着家中的娇妻弱子,曹项心中无比牵挂,盼着朝廷兵马早日进山;不过,想着亢氏兄弟与这些被裹挟的百姓,身上承担的罪名,他心中矛盾不已。 
  没人有想着要杀他,但是穿着那身官服,百姓的白眼,跟针扎似的落到他身上。 
  最后,他宁愿穿着扣下腰带上的玉,跟人换了粗布衣服,才算自在些。幸好他年岁小,同百姓眼中那种肥头大耳的贪官污吏不同,所以换了衣服后,也没有人太为难他……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五十九章 逢生 

  京城,什刹海边上,十四阿哥的外宅,今日又迎来几位贵客。 
  除了十三阿哥这位难得露脸的皇子外,还有十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加上主人十四阿哥,当朝五位皇子齐聚于此。 
  十七阿哥大病一场,清减许多。不过见到十三阿哥,他还是很高兴,兄弟两个凑到一起,说得热闹。 
  十阿哥看来是头一遭过来,像是有些不满意,冷哼一声,扫了眼十四阿哥道:“十四弟,你也忒不地道,这离哥哥的宅子那么近,你都不说知会一声。” 
  “不是有意瞒着十哥,这不是为了吴氏的缘故,不好张扬么?”十四阿哥笑着说道。 
  “扯淡,养个外宅什么大不了,就是雅尔江阿爱着的那个,也没十四弟护得那么紧。”十阿哥不以为意,大大咧咧道:“弟妹也不是爱吃醋的,还能不让你填个女人?” 
  十四阿哥苦笑两声,没有言语。 
  十六阿哥旁,看了十四阿哥的表情,低下头吃茶。这个十四哥是不是被德妃娘娘护得太好了,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情圣不成,还这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这个吴氏是无法弄进宫去,是汉人女子不说,还入了贱籍。 
  既有心夺嫡,还闹个心尖子摆在大家伙眼皮子底下,这不是等着人收拾么? 
  不说别人。就是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就将十四阿哥这位外宅调查个底通透。吴氏不只是犯官之女。其父祖还是早年地“太子党”。最为康熙厌恶。要是真有人借此做手脚。十四阿哥也不好受。 
  十四阿哥却是春风得意。许是没有想到此处。或者是因为觉得自己是皇上宠爱地皇子。没有人敢抹虎须。 
  十六阿哥心中暗笑。怕是连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十七阿哥都会对吴氏留心。 
  十七阿哥这边问十三阿哥地铺子。有没有新到账地洋货。眼见就是十六阿哥地生日。他一直在宫里养病。还没有给十六阿哥预备寿礼。 
  十六阿哥与曹颙地生日相隔不到半月。所以十七阿哥还要预备两份。 
  十三阿哥见他神容枯瘦。脸色苍白。叹了口气道:“怎么病了这么久?你才多大。凡事想开些。少操心。身子骨是自己地是要紧。” 
  十七阿哥闻言,抬起头来,瞅了瞅十三阿哥头上的银丝,牵了牵嘴角,道:“弟弟能有什么可操心的?只是富贵病,瞎折腾。若是托生在穷人家里,连面糊糊都喝不上,怕就要活蹦乱跳了。担着这个姓氏,除了生孩子能做什么?像弟弟这样的,在外头眼中就是废人了。”说到最后,带了几分自嘲。 
  十三阿哥虽不理事,但也不是瞎子聋子,宫里的消息也听到过些。十七阿哥成亲多年,没有一儿半女,后宫的几位主事嫔妃,这几年没少往十七阿哥的屋子里塞人。听说有几个留牌子的秀女,还给十七阿哥留着,只是因为如今还在孝中才拖着没有指婚。 
  这关系到子嗣,是头等大事,十三阿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才多大,就着急这个?等弟妹出了孝期,寻个好太医给调理调理,自然而然就有了。” 
  “谢十三哥吉言,没有孩子,弟弟这边倒是不想强求,只是不放心福晋。她是个心软的,同娘家哥哥也不亲,没有孩子傍身,往后可怎么办?”神色间带着几许凄然。 
  十三阿哥尚未说话,十四阿哥在旁听了,已是忍不住,皱眉道:“不过是病了一场,十七弟何至于此?早年见你是个豁达的,这越长大越没出息了。” 
  “八哥也不过是病了一场。”十七阿哥淡淡地说道。 
  一句话,堵得十四阿哥没话说。 
  十六阿哥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十七弟并不是鲁莽的性子,难道是生病生的,脾气大了。 
  十七阿哥已经站起身来,冲众人抱了抱拳,道:“弟弟身子不舒坦,哥哥们慢坐,弟弟少陪了。”说完,不待众人回话,就转身出了院子。 
  十四阿哥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恼怒不已。 
  十三阿哥已经跟着站起来,对十四阿哥道:“十四弟先陪十哥与十六弟说话,我不放心小十七,跟过去瞅瞅。” 
  待十四阿哥想了措辞,想要出言挽留,十三阿哥已经出了屋子,追十七阿哥去了。 
  还没当开宴,就走了两个,其中有个还是今日的主客。十四阿哥只觉得扫兴不已,心中万分后悔,不该请十七阿哥出来。 
  原是想着,十七阿哥与十六阿哥一样,都跟十三阿哥交好,要是将着几个人都收拢了,那他的实力就今非昔比…… 
  什刹海边,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骑着马,并肩而行,两人脸上都带了笑意。 
  “谢谢十七弟了,陪我演了这么一出。”十三阿哥笑道。 
  “举手之劳,十三哥还同弟弟客气什么”十七阿哥有些不解,问道:“瞧着十四哥的劲儿,就算今儿脱身出来,难保没有下回。十三哥也不能老躲着,还要想个法子才好。” 
  “我出了大门,只是想松快些过日子,不是出来陪着他耍的。 
  只是现下,我还不好得罪他,要不然他生出其他心思,使动德妃娘娘,就越发愁人。”十三阿哥说道:“先推两回看看,待日子久了,他见我不当大用,就不会在我身上使劲了。” 
  十七阿哥迟了一下,压低了音量道:“十三哥,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为何还出来?眼下是浑水不假,却占不的什么便宜。若是弟弟能开府,宁愿关起门过自在日子,也不愿整日里勾心斗角。” 
  十三阿哥长吁了口气,亦是低声,回道:“哥哥没想过占便宜,只是怕水不够浑。你我兄弟,身在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盼的,不就是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位有情义,待手足好的么?” 
  十七阿哥闻言,心中震惊不已。 
  看来十三阿哥是死心塌地想要再入夺嫡那趟浑水…… 
  。。。。。。。。。。。。 
  每日早出晚归,转眼过来数日。 
  曹颙一人行等,终于到了开封。开封是河南巡抚衙门驻地,现下出任河南巡抚是年前才从安徽布政使位上升上来的张圣佐。 
  张圣佐的履历,在来河南前,蒋坚就已经预备齐当。他出自大儒之家,却不是走的科举仕途,恩萌入仕。 
  早年官声不显,来在广西任道台时,因得罪了出京的太子家奴,他还差点丢官。等到康熙四十九年,他从道台升任江西按察使;康熙五十一年,升安徽布政使。听说这个人官声颇佳,但是又不同于张伯行那种耿介。 
  这次升任河南巡抚,是九卿保奏,从这就能看出他算是个圆滑通达之人。 
  现下对外,只说是逃犯裹挟良民引发民乱。实际上的真相,却是严重多了。不是三、五个匪徒,而是几个县成千上万的百姓,聚众起义,围攻了衙门,劫持知县,已经同造反无异。 
  自从“朱三太子案”完结,已经几十年没有听说过“造反”的,就摊在河南。 
  这一个月来,张佐都急白了头发。 
  西北正不太平,河南府作中原腹地,要是真闹腾起来可是大热闹。朝廷也丢不起这个脸,自己也担当不了这个责任。 
  他晓得,自顺风顺水了六、七年,好运气是到头了。如今,只能想着将事情早日平息能保全脑袋。 
  如今一个来月,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封锁消息,同时发令下去地方州府封锁消息,严加防范。只是等着朝廷的消息是抚是剿,还要看朝廷的旨意。 
  河南这几年不是水涝,就是旱灾,民生多艰。西北又耗钱粮,不知地方藩库早就空了,今年又开始预征明年的钱粮,还有朝廷摊派下来的养马之资,负担更重。 
  张圣佐心里清楚,却又无可奈何,圣命不可违。 
  打仗需要银子,西北诸省要安抚,钱粮还在减免中。江南赋税本来就重,朝廷还要昭显“仁义”,每年还要开恩减免部分州县的赋税;直隶是天子脚下,要求太平安稳,也是无法加税的。 
  如此一来,朝廷每每缺银子,这加税就落到山东、河南、山西这几个省。 
  按照这种加法,就算是河南府不乱,不用三两年,其他地方也会有乱的。 
  就这样苦苦等了大半月,只等来个“查案”的钦差,这到底是抚还是剿?张圣佐心里也糊涂了。 
  曹颙与张圣佐两人,还是初见。虽说年前张圣佐回京陛见,但是并未在京城久留,只使人往六部长官与姻亲故旧府里送了炭敬。曹寅与他是故交,所以曹家也受到了他的礼物。 
  京城的消息,张圣佐自然有渠道。做到他这样的督抚大员,远离经济,都会在京城留几个心腹幕僚,关注朝廷时事。 
  对于曹颙的大名,他已是早有听闻。 
  这次河南民乱,河南知府往这边报时,还专程提了一句,别劫持到匪寨的官员,除了永宁知县高式卿外,还有河南知府属官曹项。 
  这个永宁知县也是个倒霉蛋,这横征暴敛、避反百姓的是宜阳知县张育徽。除了预收明年税收外,张育徽还私自加了四成的火耗。百姓实在没活路了,就跑到山里聚众起义。因临着永年县,就将县里的粮仓分了,将知县等官员都劫走了。 
  这边一乱,又有两个县的民人相应,围攻县城,事情就闹开。 
  这个曹项后边注了,二等伯曹寅亲侄,和硕额驸曹堂弟。张圣佐见了,思量后,还专程给曹寅修书一封。 
  没想到,这来办案的钦差,就是曹寅亲子曹颙。 
  等到说完官话,私礼相见,曹颙将曹颂也引进给张圣佐时,张圣佐心里晓得,曹家的圣眷比外人想得厚。 
  这一路上,曹颙也想明白了。 
  康熙没有直接下旨意是抚是剿的缘故,不管几个人,只要是提到一个“反”字,就是触犯了龙之逆鳞,哪里会宽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面对数亿万万计的汉人,身为满人统治者的康熙,防范之心坚不可破。 
  但是为了个“仁君”的名声,他又不肯下旨“剿杀”。 
  这晚上的接风宴上,张圣佐已经忍不住,向曹颙问道:“曹大人是钦差,这圣心如何,可否告之一二?” 
  曹颙闻言,忙道:“下官只是奉旨彻查亢氏兄弟越狱案,至于其他,关系地方民政,自然是以抚台大人为马首。” 
  张圣佐闻言,只觉得嘴里直冒苦水。 
  看来朝廷那边,是打定了注意,要让自己担这个这责任。想到前些日子得来的消息,这乱民之中,还有白莲教教徒出没,他心中一禀。 
  看来,别无选择,只能尽早剿灭。 
  曹颙在旁,见了张圣佐露出绝决之色,思量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贪官,几个暴民。皇上既点了抚台大人巡抚河南,自然信得过大人。” 
  不是曹颙多事,只是怕张圣佐狗急跳墙,为了推卸责任,来场大屠杀。 
  为了地方太平,为首之人饶不得,但是胁从百姓,并不是罪不可恕。曹颙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果不其然,听了曹颙的话,张圣佐脸色舒缓不少。 
  是啊,皇上与朝廷要面子,这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下来,就算有人揪后账,让自己顶缸,这罪名也能轻了不少。 
  想到这些,张圣佐只觉得绝处逢生,看了曹颙一眼,心里有了算计。 
  只在开封停了一晚,次日,曹颙就带着众人再次启程,两日后到抵洛阳。 
  洛阳城中,戒备森严,往来巡逻的兵丁,络绎不绝。曹颙见了,不禁摇头,偌大的古城,坚实的城墙,得多少兵力才能拿下? 
  按照大清律,地方官员有守土之则,违者不论缘由,都是斩立决。 
  看来,这个河南知府李廷臣,还真是个惜命之人。 
  曹颙猜测的不错,李廷臣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半夜都会做噩梦惊醒,就是怕掉了脑袋。 
  听人禀告钦差到了,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忙问是哪位大人。听说是户部给事中曹颙,他的脸上立时添了鲜活,只觉得是“山重水复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六十章 受刑 

  没见到绿菊前。曹颂是带了几分怒气的。不是因绿菊的缘故。瞧她不起;而是因她的缘故。才使的曹项一意孤行。远离京城。 
  不过。待见了面。瞧她瘦的风就要刮倒一般。脸色暗黄的怕人。曹颂的怒气就到了十分。眉道:“四爷不在。侄儿还要人照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绿菊被训的含着眼泪。低着头不敢应声。 
  曹颂见状。想到至音讯不知的曹项。脸色有些黯然。 
  对于曹项的安全。曹颙心中也没底。想到尚未百日的侄儿。曹颙叹了口气。对绿菊道:“侄子呢?要是没睡着。使人抱过来吧。” 
  若是曹项真有不测。这个孩子就是曹项唯一的血脉。命运就跟天护一样了。 
  绿菊试了眼泪。道:“是。大爷。”说完。转过身去。低声吩咐了婆子两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不要过担心。就如二爷说的。照看好孩子。才是真对起四弟。”曹见绿菊神色凄然。终是不忍心。缓缓说道。 
  “是。大爷。”绿菊这边。低下了头。说话间眼泪簌簌落下。 
  这一个月。她心中不出什么味。只觉又涩又苦。若是没有她。曹项还在京城。曹家东府儒雅的四少爷。太学里面的小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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