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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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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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蒋坚却有些神情恍,抬起头来,望了望里屋的门板。 
  大人是什时候知道的?还是压根不知道?之前缺银子时,魏黑的援手只是赶巧?年前外头的孝敬,格外丰厚。 
  换做往常,并不稀奇。年前却赶上曹寅请辞、曹颙贬官,往来送礼的人家都减了不少,同去年曹颙升任内务府的盛况截然不同。 
  蒋坚是为幕之人,平时就是玩心机,自是瞧出其中的不对。 
  这不怪曹颙粗心。他吩咐魏黑时。还没有后来地事儿;过后要操心地事儿多。就忘了这茬。不小心露了马脚。 
  原以为要等万寿节后。朝廷开始纳捐。没想到这各处地缺一圈出来。京城各处已经是闻风而动。 
  蒋坚心里着急。因为在曹府众人眼中。李卫眼下还在徐州。不在京城。没想到。曹颙已经使人出面下曹府。给李卫弄妥了。 
  花了三万余两白银。补了从五品地实缺兵部员外郎。曹颙还专程问过蒋坚。确定他没有出仕之意没有为其张罗。 
  若只是从五品员外郎官衔。不过是八千来两银子。贵是贵在补缺上。要知道。这年头官衔好买。实缺却是等靠本事抢地。要不然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候补”。七老八十。也无比补地上。 
  蒋坚先为李卫之友。随后才入曹家为幕地。所以对曹家与李卫地关系也清楚得很。从曹颙受了翰林请托,援手李卫。到后来地容留李卫。他都清楚。 
  如今,曹颙又在李卫不在的情况下,将他将捐官的事料理干净,这恩情不可谓不大。 
  蒋坚摸了摸袖子里的信隐隐地生出几分愧疚。 
  曹颙待人以“义”,他们却是如何做的? 
  想到此处,蒋坚只觉得如坐针毡,忙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落衙,曹颙要去拜访十三阿哥叫蒋坚他们先回府。这正合了蒋坚心思,他寻了个由子,连小厮也没带,出了前门,去见李卫。 
  那封信曹颙亲笔所书。 
  只有寥寥数笔,无非是问候他尊亲健康后就是提了纳捐之事,问他能否早日回京云云。 
  李卫养了几个月的病,人瘦了一圈。他向来不拘小节,加上蒋坚是好友,所以就披着外衣,坐在炕边看了。 
  “兵部员外郎,我李卫是官身?”李卫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能有假?恭喜又玠了,终于得偿所愿。”蒋坚笑着点了点头,倒是真心祝福老友。 
  “娘,爹,我是官儿了……”李卫拿着信,一下子从炕边窜下来,手舞足蹈地说道。 
  蒋坚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李卫滞留京城数年,若没有曹家,想要心想事成,谈何容易。看来,曹颙真是李卫的贵人。 
  补在兵部,而不是户部,怕也是有意为之。 
  李卫有本家长辈在兵部,也能有个照应。没有用曹家出面为李卫捐官,也是不愿李卫沾上曹家关系。毕竟如今曹家处境甚是微妙,只觉得迷雾重重,看不到前面是坦途,还是险阻。 
  其实,这点他有些想当然了。 
  曹颙没有将李卫补在户部,纯属意外。因户部的油水大,户部的缺,大家伙是挤破脑袋。没有抢到差事,才是实情。 
  因这个缘故,连曹颙都感叹不已,不知道四阿哥与李卫这对历史上著名的君臣到底何时才能相会。 
  雍正朝三大模范总督,李卫、田文镜、尹继善。尹继善还没影,田文镜时任巡盐御史,李卫还没入仕。 
  李卫只是性子爽快些,并不是愚钝之人。他欢喜过后,也觉得不对,重新坐回炕边,道:“非磷兄,曹爷如今在户部不好过么?” 
  蒋坚皱眉,道:“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眼下还看不出什么。瞧着大人倒是荣辱不惊,同十六阿哥、十三阿哥等人来往如故。” 
  李卫闻言,将曹的手书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道:“那曹爷是厌我了?要不怎么支到兵部去?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别人不晓得,曹爷当是清楚的,哪儿是做官的材料?我还想跟在曹爷与非磷身边好生学学。” 
  话说出来,他自己个儿也不信。要不曹颙真厌他,哪里还会专程费心为他补缺。 
  蒋坚也听出李卫不过随口说出,没有放在心上,打量了李卫一眼,道:“又,你还要瞒下去么?那算算这封信往返徐州的功夫,你还能养上大半月。” 
  李卫听了,犹豫了一下,问道:“非磷兄,这几个月,都是上等药材,花费了不少银钱吧?” 
  他捐官的银子还没到京,之前吃花酒,也将积蓄挥霍得差不多。这次生病的费用,多是蒋坚援手。 
  蒋坚犹豫了一下,道:“花了两千多两银子,其中我身边积蓄几百两,其他的,多是因我在大人幕僚位上,外头的孝敬。” 
  “多谢非磷了,等过些日子家里的银子到了,就将这银子还给非磷。”李卫抱拳谢道。 
  蒋坚皱眉,道:“又玠,或许人已经晓得了……” 
  “啊?”李卫听了,讶然出声。 
  就听蒋坚接着说道:“想想这几个月,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就拿同仁堂的药材来说,每次咱们去买是顶顶好的,有的是柜台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就说这人参,就是官宦人家府里,也未必有那些多上等的。却是源源不断地买给我们,约摸着这边用完,还打发小厮来相问。再说年前没银子那会儿,总是觉得有些不对……” 
  接下来说到自家目前窘境,也对李卫说了。 
  李卫之前只知道曹被李家拖累贬到户部,还不知道曹家庄子出事,曹寅因弹劾辞官之事。 
  听了蒋坚讲述,李卫脸上露出几分正色,想来也是瞧出其中的蹊跷。 
  “非磷,走们这就去见曹爷。”李卫已经是坐不住。 
  蒋坚一把拉住他,道:“又,稍安勿躁。许是大人顾忌又玠颜面,才故作不知。又这般冲动,不是辜负大人好心?” 
  李卫挑了挑眉,:“颜面么?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再丢脸,这病也得了。再装模作样下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李卫虽是个小人物,也晓得道义。曹爷这般对我李卫,我若还不能坦诚以待岂不是畜生不如……” 
  *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王全泰奉命来到前厅时,就见十三阿哥与曹颙两个分水落座相谈正欢。 
  “奴才见过子爷,见过曹爷。”王全泰上前两步千道。 
  十三阿哥见状,摆摆手,笑:“起吧。” 
  曹颙这边,欠身还了半礼。十三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帮了他大忙,别说受他请安,受他大礼也是当得的。” 
  曹颙道:“不敢,不敢,不过是受十三爷所托,略尽绵力罢了。” 
  王全泰起身站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还有些糊涂。不过,从新年过后,这还是头一次见曹,他不禁多看两眼,想起去年招投标之事。 
  莫不是曹颙晓得他这个内务府总管做不长,所以才有先见之明,将他叔叔引见给十三阿哥么? 
  十三阿哥看了看王全泰,道:“全泰,经过曹大人筹划,给你补了个从三品的武缺,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从三品的京官武缺有限,不过是包衣护军参领、包衣骁骑参领与王府一等护卫。 
  王全泰想起妻子这几日的告诫,最近京城权贵都忙着纳捐。 
  这纳捐分好几种,白身捐官身是一种,低级官员升官是一种。王全泰之前也心动,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补缺,却被妻子劝下。 
  按照郑氏的说法,如今他们夫妻既依附于十三阿哥府,就要晓得分寸,不好自专。他之前虽说补了武官,但是平素还在留在阿哥府这头,教导几位小阿哥武事。 
  不仅不能自己捐官,就算十三阿哥有恩典,也要谨记一个“忠”字,要不然就失了立身根本。 
  要是包衣护军参领、包衣骁骑参领还好,要是王府一等侍卫,岂不是要背主?王全泰犹豫了一下,问道:“十三爷……” 
  “游击,补得是杭州富庶之地。”十三阿哥笑道。 
  王全泰先是一愣,随后就挑了前襟,双膝跪下,道:“按理说,是爷的恩典,奴才自当听命;只是如今府里人少,几位小阿哥还要学功夫,若是京官还罢,要是外放地方,奴才何忍?” 
  这一番话,听得十三阿哥不禁有些动容。 
  “全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可得想好。”十三阿哥的神色有些复杂:“拘在爷这府里,有什么前途。 
  只有出去了,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王全泰山神色坚定,道:“奴才只想在爷身边当差,也实舍不得几位小阿哥……”说到后来,却是真情流露。 
  这个却不是作伪,他已经是而立之年,因成亲晚,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同府里的几位小阿哥感情甚深。 
  十三阿哥望了王全泰一会儿,摆了摆手,道:“爷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王全泰应了一声,起身又冲曹说过,才转身下去。 
  直穿过院子,绕过影壁,他才擦了擦额上的汗。巧妇伴拙夫,听媳妇的,应该没错吧? 
  只是从三品的游击,真是让人眼热,要是能换上那身官服,回到旧日同僚面前,该有多神气。 
  罢了,左右自己拿着这边府里的供奉银子,又不差那百十两银子的俸禄,不当就不当吧…… 
  * 
  客厅里,十三阿哥待王全泰出去,才转过头来,对曹颙道:“齐鲁汉子,却有几分忠义。我当好好谢你,这么好的门人,送到我这边。” 
  曹颙哪里好居功,道:“能够投十三爷的缘法,是他们夫妻的福气。” 
  十三阿哥笑着摇摇头,道:“服了你了,就不能厚着脸皮,当声谢。你将这谦虚恭谨都占了,叫别人怎么办?” 
  曹颙闻言,也跟着笑了,道:“十三爷,人活着岂能万事随心?要是不装得老实些,保不齐什么时候脑袋上就撞了大包。要是能自在些,我只愿混吃混喝,做个逍遥自在的纨绔。” 
  十三爷这回功夫,却是收了脸上笑意,露出几分郑重来,看着曹,道:“曹颙,爷不想再混吃混喝,不想再继续‘逍遥自在’下去,爷想出山,你愿助我一臂之力否?” 
  “十三爷?”曹颙闻言,不由愕然。 
  难道历史又发生什么偏差值,十三阿哥不是沉寂整个康熙末年,直到四阿哥登基,才出现在人前么? 
  “曹颙,你现下执掌六科,有举荐之权,能帮我这一次么?”十三阿哥见曹颙惊诧,重复了一遍说道:“我知道,提这个是为难你,毕竟皇阿玛待我……若是天下太平,朝廷无事,我也不会生这个年头。可偏偏如今西北硝烟未散,朝廷吏治腐败,民生多艰……皇阿玛又老了……” 
  十三爷重新出仕,这可是大事。 
  如今正是八阿哥病故,储位悬而未决的关键时刻。十三阿哥出山,是福,是祸? 
  “十三爷吩咐,曹颙自是遵从,只是十三爷想过四爷那边没有……”曹颙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心中所虑。 
  四阿哥能一直与十三阿哥表现得手足情深,有交情好的缘故,也有十三阿哥没有夺嫡希望,依附四阿哥的缘故。 
  若是十三阿哥提前出山,那康熙末年的夺嫡,会不会风波再起? 
  要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反目成仇,那曹颙这些年的心血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四十章 第一关(下) 

  十三阿哥神情已经僵住。看着曹颙。淡淡的道:“曹颙这般说。是什么意思?我想要出仕。为何要考虑四哥那边?” 
  曹颙已经收声。一个不好。好像他挑拨十三阿哥与四阿哥手足情深似的。 
  十三阿哥却不容曹颙闭嘴。眯了眯眼。追问道:“曹颙的意思……是怕四哥忌惮我么……” 
  曹颙闻言。心里叫苦。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话不能这般说。要不然说不定就祸从口出。 
  “绝无此意。眼下时局晦暗不明。我这边是担心十三爷此时出仕。受到牵连。四爷向来行事稳健。若是相询清楚。十三爷心里也能有个防备不是?”曹颙毫不犹豫甚是诚恳的说道。 
  只要十三阿哥出仕。不管是重新获的圣心的的宠皇子。还是对十四阿哥取而代之。都不会再是四阿哥心中的“十三弟”。 
  谁说帝王心胸辽阔包容四海。眼里最是容不的半点沙子的,也是帝王。 
  想到此处。曹颙也犹豫。要是十三阿哥执意如此。自己该如何“点化”他。 
  十三阿哥听了曹颙的话。许是有些满意。脸上添了抹笑意。道:“曹颙啊曹颙。爷比你还大半轮。是毛头小子不成?爷只是这么一说。让你心里有个预备。怎么也的等个妥当的时机。” 
  闻言。心里松口气。十三阿哥瞧见曹颙如此,往屏风后瞥了一眼,想要问曹一句别的。又忍住了。 
  话中有什么失言之处。反而节外生枝。又说了两句闲话曹颙见十三阿哥意兴阑珊。就寻了由子。起身别过。 
  十三阿哥没有像往常似的。送他出门而是唤了个管家送曹颙出府。 
  十三阿哥阖家去汤泉小住之事。这边都晓。现下。见了十三阿哥这般模样,他不免犯嘀咕 难道十三看、阿哥还看不透。又生出什么要不的的念头么? 
  他不知道的是客厅里,并不是只有十三阿哥与他。还有一人。 
  十三阿哥站起身来。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四阿哥。笑道:“四爷您瞧。曹颙这小子这些年见了四哥猫避鼠似的不说。私下里也不敢有半言是非。” 
  四阿哥弹了弹衣袖。“嗯”了一声。瞧不出喜怒。走到东边那排椅子坐了。道:“王全泰几分忠心。当用。”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是啊。是个忠孝两全的汉子。只是有时愚孝了些。幸好娶个心思玲珑的媳妇。也算是有福的。” 
  四阿哥闻言。像是有什么隐情。道:“此话何解?” 
  十三阿哥道:“四哥是晓。弟弟身边就这几个当用的。自是留心了些。王全泰身为长子。背井离乡。怎么说也是有些不合情理。刚好沂州那边。有两个管事照看茶园。就让他们到日照打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除了寡母。还有一弟。已成亲生子。无非是偏疼小的。怠慢大的。不仅将王全泰…年的积蓄都瞒了的。搁在小儿子名下;前些日子又打发人来要银子。是养老银子。实际上小儿媳妇没了。要给小儿子娶填房。毕竟是生身之母。王全就将进京这两年的一点积蓄使人送回山东。半句好话都没落下。反而在乡间的了个“不孝子”的名声。”对王全泰。四阿哥原本印象一般。在他心里。王泰入十三阿哥府太短。过去的历又复杂了些。 
  听十三阿哥提及王全泰家事。却使四阿哥有所动。心里觉的王全泰算是当用。 
  想到这里。他端起盏。饮了一口。道:“就他吧。听说他媳妇是十三的用之人。就不跟着去四川。你四嫂身边有个丫头。眉眼还算整齐。让她跟着侍候吧。明儿让她到十三弟这边。只是这边府里的也成。” 
  十三爷闻言。却是一愣。 
  虽说他心里也舍不郑氏这个经商人才。但是也没想过让人家夫妻两的相隔。随即。他明白四阿哥用意。 
  疑心惯了。就算要用人。也的先握在手里。 
  原来。年羹尧送子进京。想要表忠心。却是适的其反。 
  反而引的四阿哥越发怀疑。若是他在四川坦坦荡荡的。如何来这么一出? 
  四阿哥想要派自己的门人下去。但是如今京城各处都盯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会引起有心人瞩目。 
  没法子。想到十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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