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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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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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看着像是狐狸,又像是豺狼似的东西,正长着牙齿,白森森地,往曹颙的脖颈上来。 
  曹颙连忙避开,那东西扑了个空,凶性大发,眼睛已经红了。 
  曹颙四处寻匕首,却是寻尔未果。 
  那东西已经扑了过来,对这曹颙的脖颈,就是一口…… 
  曹颙一下子从炕上坐起,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他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已经是卯初“凌晨五点”。 
  今天,方家提银子之事,怕就已经人尽皆知。 
  曹颙重新躺在床上,却是有些迷茫。 
  莫非,自己真是需要别人照看,过去诸事有庄先生,如今却是得自己个儿拿主意。 
  却是漏洞百出,如此被动。 
  虽说七阿哥叫张义传话,让他遇事寻曹寅商议,但曹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也老大不小,怎么能遇事就寻老爹罩着?见的官员与议政大臣。 
  先说的是西北军务,如今战没打,那边却是出了“将相不合”的毛头。 
  按照西北督军的吏部尚书富宁安所奏,去年秋天运过去的米麦,已经在冬季时发给兵丁手中,尚有剩余。 
  西安将军席柱,却是以米粮不足,行文富宁安做速运送。之后,不等富宁安回文,直接上奏朝廷。 
  说到底,还是因军费不足,没银子给闹的。 
  今日,康熙却是底气十足,下令从从山西陕西用小车三千辆,每辆马车用车夫三人,押送米粮。 
  为了保持西北粮道畅通,康熙稍加思量,又下旨自嘉峪关到哈密,安设十二台,每台分车两百五十两。 
  提到西北,不得不提之前下的旨意,就是采买骆驼与羊。之前命令户部在口外收购,成绩却是不显著。 
  如今,有了银子,那边行事也便宜些。 
  说完军务,就有大学士上前,提到陕西兰州去年受灾之事。 
  虽说去年冬天,有拨赈济口粮下去,但如今是春耕在即,这种子也是问题。 
  农民不比其他,要是春耕耽搁了,这一年的收成就无法保证,那明年只能继续等待朝廷赈济。 
  康熙听了,点头不已,道:“春耕是大事,传令下去,除了给饥民口粮外,每亩在给种子五升。” 
  一头晌的功夫,数百两银子的抛费已经花出去了。 
  康熙只觉得心里舒坦,精神头好了不少。禀,城里的几个大钱庄,银子都被提空了。这使得不少商贾措手不及,如今正四处张罗。 
  曹颙看着招投标册子,程家子弟众多,银子数额又不算最多,当能凑得齐;王鲁生那边,有韩江氏的银子顶着,也不成问题。 
  剩下的几家,却是不保准。 
  就算山西那两家,离京城不远,但是既然方家敢这般动手脚,那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招。 
  如今,还差四百多万的缺 
  从哪里能筹集到银子,使得方家的诡计落空?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四章 较量(四) 

  “大人,瞧什么呢,这是?”伊都立哑着嗓子,凑上前来。 
  曹颙阖上账册,看了伊都立一眼,道:“大人嗓子好些了,要不要好生休养两日?” 
  伊都立摇了摇脑袋,笑着回道:“就是那日喊的多了,嗓子有痰,已经寻太医开了方子,不碍什么事。” 
  虽说这些日子早起晚归,衙门的差事有些繁重,但是伊都立的气色却较之前好上许多。 
  说起来,内务府上下,最拿这招投标当回事的,除了曹颙与十六阿哥,就是伊都立了。 
  曹颙请他坐了,将方家借贷银子之事说了。 
  伊都立的脸上止了笑,皱眉不已:“哎!折腾吧,可劲折腾,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折腾出来花不成?除了西北要用银子,工部、礼部、户部,哪处不缺银子?咱们这头招投标刚完,工部的官员就呼呼啦啦将赫大人围住了。河道要用银子,他们也等着这一笔。商贾重利,果然不假。却不晓得如此一来,要断了多少百姓生路。这些王八羔子,都应抓起来,给顿鞭子,长长记性。” 
  难得说起国家大事,伊都立原本因炎症暗哑的嗓子也清亮不少,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同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截然不同。 
  曹颙见了,想着这些日子伊都立跑前跑后,张罗招投标之事,不可谓不尽心。 
  昨儿御前递上的折子,除了写了招投标地详情之外。他写了这次有功人员的名册,伊都立位列第一位。 
  伊都立毕竟是受到责罚降职的,想要马上官复原品不容易,记上一功却是免不得。 
  不过,他要的应不只这个。也有男人的成就感吧? 
  其实,他原本没有必要,跟着曹颙一道,上到这风口浪尖。凭着他地家世,混日子,随大流,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若是招投标的事出了纰漏,伊都立别说是功劳。怕还要受到申斥,这五品郎中就坐得稳当了。 
  要真是如此,曹颙还真是要无地自容。 
  难道有人这般全心信赖支持自己,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熟能心安? 
  伊都立说完,方醒过神来,讪笑两声道:“嘿嘿。有些操心过了。这军国大事,自然由皇上操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听了指挥就好,何苦费那些脑子?” 
  曹颙见他立时改口,想起他这些年的宦海沉浮,向来也怕搅和进这些是是非非中去。 
  伊都立见曹颙不言不语的,以为他不赞同这种说辞,压低了音量,规劝道:“孚若,有些强是要不得的。你早年在上书房待过。当晓得那些老师们地章程。阿哥们再捣蛋。手板也到不了他们身上,多是伴读来挨的。为的是哪个?就是因为那些是皇上的儿孙。皇上能教训得,别人却是不能。但凡有所不敬。扯远了,都能落个藐视圣躬地罪名。” 
  “多谢大人开解,我晓得轻重。”曹颙闻言,带了几分感激。 
  对于伊都立,曹颙并不能打心里生出亲近之心,不过是当成君子之交。伊都立行事,却是比曹颙多了不少人情味儿。 
  “我家老太太见天念叨一句话,吃亏便是占便宜。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方家愿意折腾,就任由他折腾去,左右这银子也是要入国库的,谁掏不是掏,干我们什么关系?要是弄出不妥当来,自然有皇上教训当教训之人。”伊都立怕曹颙想不开,忍不住加了一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曹颙的脑子里,出来这句话。或许只是自己自以为是,小看了别人。 
  今天是招投标后第三天,已经有不少标地额度小的商贾,陆续使人在外衙门那边交银子。 
  到了下午,这城里钱庄没有银子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内务府本堂。 
  不少属官,看向曹颙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与期待。 
  已经有人私下打赌,曹颙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几百万两银子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曹颙是晓得的。 
  他并不是张扬的性子,对于出风头什么的,也没什么癖好。 
  人心最是贪婪,人性也是欺软怕硬的。 
  对方是皇子阿哥,曹颙可不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委实不愿意对上。 
  但是九阿哥这次是双管齐下,既要内务府商道份额,又要韩江氏人财两得。 
  这样一来,哪里有让曹颙退步的余地? 
  况且,使方家弄银子还好说,在商言商,投标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说得过去;对韩江氏算计,却是直接打曹颙脸一般。 
  或许过去,没有晓得韩江氏家资丰厚,但是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她是曹家地掌柜? 
  在外人眼中,韩江氏就是“曹家人” 
  因此,曹颙听说她打算放贷才会恼怒,郑沃雪才会担心。 
  九阿哥却是略过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韩江氏宅子提亲。这也是在给别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 
  要是韩江氏是曹家地户下人,事情还简单些。曹颙身为主子,可以为门下奴才出头,偏生她还不是。 
  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地下人。 
  老话说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 
  若是他使门下奴才直接将韩江氏劫走,而后来个韩江氏自愿改嫁,那曹颙还真说不出什么。 
  人类同动物一般。为了食物与女人,发生争端。 
  曹颙背着手,想到程家与程梦星,不晓得该不该为韩江氏庆幸。 
  自己这边,还有初瑜。身为皇孙女,身上有郡主品级,会使得九阿哥有所顾忌。就算他再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边抢人。 
  那样的话,名声要不得不说,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为。 
  大清礼制,贵女爵位,固伦公主位同亲王。和硕公主位同郡王,和硕格格位同贝勒。 
  初瑜就算是九阿哥地晚辈,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着,九阿哥也必须以礼相待。 
  倘若韩江氏在没有同曹家有关系前。就被九阿哥发现。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还能有人出头不成? 
  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 
  是因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蝼蚁。可以任由皇子做恶?还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见这些肮脏? 
  后宫,还有个当权的宜妃。 
  看来,不管心里如何,这面上还不能撕破脸。要不然,要应付的,还有来自宫里的谗言。 
  这一家子,曹颙直觉得头疼。 
  这个时候,曹颙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汤泉了,倘若他在。还能商量商量。拿个主意。 
  一天下来,自己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曹颙心里不禁生出挫败感。掏出怀表看了看,将到落衙地时候。 
  他站起身来。寻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说明缘由,省得她担心。这时,却是见董殿邦慢悠悠地走过来。 
  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公事,对于慎刑司那边事儿,曹颙不算外行。 
  因关系最大,其中涉及到案中人的生死荣辱,所以曹颙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颙就在翻看历年的卷宗。 
  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 
  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的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 
  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颙地欣赏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颙走弯路。 
  曹颙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 
  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 
  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地事。 
  看着董殿邦的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颙原本浮躁地心慢慢平静下来。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者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心颙里一动,望向董殿邦的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的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地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的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 
  “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 
  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 
  只是“过犹不及”过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 
  一时间,曹颙有些迷糊起来。 
  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的人。 
  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地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 
  这样,也是过了? 
  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地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颙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曹颙地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没有旁人,董殿邦稍作沉吟,低声道:“令尊南下三十年,为何回到京城?以他地才干,登阁拜相也使得,为何却只任礼部闲官?过犹不及,说地不外如是。曹大人是聪颖之人。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曹寅被调到京城任职礼部的缘由,京城权贵纷纷猜测,说什么地都有。 
  有说皇帝爱惜老臣,不忍驱使;有说是要提拨其子。使得其父暂避锋芒;也有说在背负要务,礼部侍郎不过是兼职。 
  真实的状况,却是让人心冷。 
  曹家忠心太过。在江南扎根太过,已经过了帝王地底线。 
  若是曹家不忠心,做差事有纰漏,寻个罪名还能惩处,偏生这错处是找不到的。 
  虽然古往今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例子不是少数,但是像康熙自诩为明君圣主之人,怎么会那样做? 
  董殿邦说完,摇头皱皱眉,好像懊恼自己的多嘴多舌。抱抱拳。转身出去了。 
  曹颙一个人站在那里,晓得自己的错误。 
  自己太想当然了一些。幼稚了一些,以为抱了康熙的大腿。也攀上了四阿哥的关系,只要好好做差事,就能屹立不稳。 
  哪有这么容易的? 
  一不小心,就是卖力不讨好。 
  他奶奶地,曹颙的心里不禁暴起了粗口,跨过门槛,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 
  借我一千弟子也好,借我八百白袍也罢,要是也能混个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真是想要过过造反地瘾了…… 
  不过,那却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腾折腾还保不齐有些动静;搁到现在,就是儿戏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个绝世高手也好啊。九阿哥敢捣蛋,废了丫的。 
  废了丫的,曹颙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兴奋。 
  只觉得心里挥着黑色翅膀地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齿,得意地笑着。 
  虽说身份所限,自己废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为何自己费心费力地,想着替别人管教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的儿子,还当自己教训才是…… 
  山高千仞,无欲则刚。自己好像求的太多的,有些束手束脚。 
  曹颙端着肩膀,脸上已经去了烦闷,只剩下想看热闹的悠哉…… 
  见仕云巴巴地看着,伊都立不由地皱眉:“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同你说明白了。那个韩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记的?” 
  “叔叔,帮侄儿这一遭吧!”仕云手里紧紧地抓住前日所得的那个鱼皮匕首,满脸祈求。 
  伊都立扫了他手中一眼,道:“还没有送还回去么?连寡妇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说你惦记寡妇家财?” 
  仕云使劲握了拳,道:“叔叔,你晓得侄儿不是那个意思。她与侄儿有救命之恩,侄儿无以为报……” 
  “得了,得了,无以为报,就想以身相许了?你倒是问问你额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样的媳妇?还是你做白日梦,想着韩江氏能带着万贯家财,与你做妾?”伊都立见仕云如此,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地表情。 
  仕云闻言,已经是褪去血色。 
  “我想娶她为妻,叔叔!”他喃喃地说道。“胡闹!”伊都立见他如此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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