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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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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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中的诚儿说的是曾侄孙,李鼐的三子李诚。 

  待看到天慧时。高太君留出怜悯之意。搂在怀里亲了亲,看了初瑜也不再像先前那样不假颜色。 

  李氏陪坐在一边,看着高太君带来的小姑娘。想起死去的侄儿,心里亦是唏嘘不已。 

  这小姑娘,同天慧差不多大小,正是李鼎的遗腹女。小名儿叫香玉。 

  一生日大地孩子,跟着曾叔祖母下了船,坐了大半日车,已经是些困了。 

  她原是坐在炕上,有些睁不开眼,将丫鬟婆子领来几个孩子,其中还有个同自己差不多小姑娘,这才算精神些。 

  高太君见过几个曾外孙。看到香玉抿着小嘴儿往这边巴巴地看着,便笑着向她挥挥手,道:“香玉过来,见过你姑奶奶家地表哥表姐们。” 

  一句话,使得大家伙儿的视线都转到香玉身上。 

  香玉带着几分拘谨,怯怯地望望高太君,起身走了过去,挨着高太君的胳膊站了。 

  “这是大表哥,二表哥!”高氏指了指天佑与恒生,对香玉道。 

  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瞧着香玉也带着几分稀奇。 

  他们见过地女孩儿。自家的除了天慧是妹妹,其他四姐、五儿、妞妞都是“姑姑”。 

  来了这边园子。跟着母亲去隔壁淳王府园子,见过一次那边的七格格。虽说不过比他们大不了两岁,但是却是亲姨母。 

  如今来了个同天慧差不多大的女娃娃,管他们叫“表哥”,他们两个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亲近了。 

  东一句、西一句,问起这个,那个地,很是没章程。 

  香玉见他们两个没有架子,去了怯意,眼睛弯弯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恒生瞅着她毛茸茸的眼睛,小脸上显出疑惑来,拉了下边上的天慧,闭上嘴巴,不再言声。 

  香玉侧过小脑袋,也看向天慧,最后视线落在她前襟的虎骨平安扣上,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初瑜见了,不禁有些为难。 

  若是其他的东西,还能找出差不多的来,这个却是紫晶从尼姑庵堂求来的古物。原是一对,一个在曹身上,一个是天慧身上。 

  她稍加思量,从腕上褪下来一串籽玉手串来,上前系到香玉地前襟上,笑着说道:“这是叔母给的见面礼,香玉不要嫌弃才好。” 

  这手串也是内造之物,是初瑜昔日的陪嫁之一。是九块白色籽玉串成的,每块玉都雕成如意云纹,看着极是精致。 

  因喜它戴着清凉,初瑜今年夏天就寻了出来戴上。 

  香玉低下头,看着前襟的手串,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高氏。 

  高太君看到那手串,眉头不经意地皱皱,神色转淡,对初瑜道:“太贵重了,劳你破费!” 

  初瑜不晓得哪里触犯老人家的禁忌,讪讪地回道:“是应当的,您客气了!” 

  李氏怕媳妇不自在,忙对初瑜道:“稻香村送来的莲蓉点心呢?这要等老爷回来才开席呢,先将那几样莲蓉点心送来给你外祖母尝尝。”说着,又笑着对高太君道:“母亲,记得您最爱吃莲子做的点心,这次也尝尝京里师傅制的。” 

  在孩子们面前,高太君也不愿再板着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初瑜心里吁了口气,带着丫鬟下去了。 

  少一时,初瑜已经送了好些样莲蓉点心,站在一边寻思是不是要借着预备席面地由头退避。 

  对于高太君,初瑜地心里还真有些犯憷。 

  到底是长辈,又要顾及到婆婆,不管老人家什么态度,她也只有忍下的。 

  到底是不自在,见她不喜欢自己,也就不愿意主动往前凑了。省得看着脸子,怪难受地。 

  高太君已经招呼孩子们拿点心。自己也拿了一块儿,送到嘴里,吃了一口,点了点头,道:“瞧着有几样同苏州的点心差不多,这个不同的,却是另有一种滋味儿。” 

  李氏笑着说道:“这是广式的,师傅是从广州那边请地,听说这馅料里。除了莲子。还有用西洋法子制的奶油、东洋法子制的蔗糖。” 

  “啧啧!这又是东洋,又是西洋的,怨不得这般花俏。”高太君见李氏只说话。却不吃,亲手拿了块送过去,道:“你也尝尝,松松软软的。吃着一点也不腻儿。” 

  李氏接了点心,面上却有些尴尬,瞅着这莲蓉糕,低头不吱声。 

  莲子乃是助产之物,这不到临盆之际,是不能轻易用的。太医早有所嘱,所以李氏没有往嘴里送。 

  初瑜在旁见了,印证之前所知的。越发笃定婆母并不是高太君亲女,而是大长公主之女。 

  若是那样的话,婆婆李氏实际身份是皇玛法的表妹,自己地姑奶奶,丈夫实际……是自己个儿地表叔…… 

  虽说宗室女指婚,差辈分的大有人在,但是初瑜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这一想到丈夫,她地心里就不由地悬心。 

  从弘曙兄弟那边,初瑜不小心知道了真相,这才晓得丈夫不是去了归化。而是去了外蒙古。还要往西北军前。 

  夫妻两个,向来恩爱。 

  成亲这些年。因曹的差事忙,几乎年年都有小别之时,却也不过旬月,这次却是三个多月了。 

  初瑜的眼底,添了抹忧色……前门听戏回来地庄常,两人便一起坐车回园子。 

  曹寅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庄先生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是在担忧张孝先?” 

  “孝先”是前江苏巡抚张伯行的字,他受到弹劾,将良民诬为海贼,严刑之下,毙命数人。 

  朝廷派了吏部尚书张鹏翮去江南审问,最后查得张伯行“将良民以窝藏盗贼、招聚匪类题参、殊属不合”,听说还上了折子,请旨将张伯行“照律拟斩监候,秋后处决”。 

  曹寅摇了摇头,道:“皇上心里有数,最后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会保全这个老臣的。我只是为张孝先难受。同在江南为宦多年,虽然鲜少往来亲近,但是说起风骨来,张孝先却是可钦可赞。” 

  庄先生道:“这就是过尤不及的道理。之所以这般受到官员排挤,到底是被虚名所累。当年噶礼案发,扬州百姓得知张孝先解任,哭声震天,罢市抗议,为防民乱,使得驻军八旗都不得不进城戒备。待到噶礼案毕,张孝先留任江南,上万百姓进京,在御园外叩谢皇恩。就连张孝先出任过的福建,百姓也是奔走相告。如此显赫的官声,可谓是国朝第一人。” 

  曹寅叹了口气,道:“虽说行事不够变通,确实是清官。要是没有他,以噶礼之贪,江南百姓怕是要褪层皮了。只是到底是为臣,不应直邀民心,可惜了了。皇上固然会保全这个臣子,但怕是不会再放他回江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如今,从京里到地方,没有几个官员不贪的。像张孝先这样地,实是少之又少。做个好官,却是这般下场,这也实是让人心里难受。我还罢了,土埋半截的人,不晓得何时就见祖宗去了;儿还年轻,往后……却是不晓得他会如何……” 

  说起曹,庄先生摸了摸胡子,脸上添了笑意,道:“大人,实是杞人忧天了。孚若并不是心浮气躁的性子,也不是爱虚名的,当做什么,他心里最是有数……” 

  “与光同尘么?”曹寅闻言,脸上不由地露出失望之色来。 

  庄先生见他如此,却是闭了嘴,将想要开解规劝的话咽下。 

  这做父亲的也不容易,既是“望子成龙”,盼着儿子能实现自己昔日夙愿,功成名就,又是担心儿子面慈心善,“民贵君轻”,犯了为官大忌。 

  想要平平安安,还想要名利双收,这对儿子的期望,委实大了些…… 

  曹已经同大喇嘛与福宁安等人别过,带着御前侍卫与长随等人离开河朔,前往乌雅里苏台。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句话说得果然不假。 

  从京城到归化,从归化到大喇嘛驻地,大家本来已经渐渐习惯马背上的奔波。不过,从大喇嘛驻地到河朔这一路,却是放慢了行程不说,也学会了上马车偷懒。 

  悠悠哉哉的一个多月下来,再回到马背上,整日驰行,大家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不,到了中午小憩时,就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赫山伸出巴掌来,苦着脸对曹与纳兰富森比划道:“从京城到乌尔格四千二百里,从乌尔格到河朔没有三千里,也有二千六、七百里。这又是往乌雅里苏台,又是一千好几百里。这来来回回的,就小一万里了。这算下来,每天行程百里。同咱们一比,福大人御前那几个小子倒像是来西北享福地。” 

  纳兰富森一边笑着听了,一边揉了揉后腰。 

  他是众侍卫中最年长之人,加上体态有些发福,这骑马也实在有些遭罪。 

  仕云正巧在旁,听了赫山地话,不禁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下可好,咱们大罪也遭了,又不能到军前,到手的军功就这样飞了。”说着,往草甸上一躺,叹了口气。 

  其他地侍卫有的也惦记军功,但是估计到曹,只是想想罢了;有的脑子清醒的,却是暗暗窃喜,不用跟着大喇嘛入敌营了。 

  曹的心里是轻松的,身子却是不怎么争气,乏乏的,也不想开口说话。 

  虽说才看七月中旬,但是草原上的暑热已经消散,早晚已经带了凉意。就算是中午时分,也不过是日头足些。 

  午后的太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直想睡觉,曹也放下身子,往后边倒下。 

  他伸出袖子,遮住了眼睛,耳边听着侍卫们的杂谈,心里寻思的却是康熙与自己个儿的三年之约。 

  西北的战事拖延至今,没有半点进展,主因就是缺少钱粮。 

  这次到御前,不用想,这谈的指定也是银子的事。 

  他脑子所设想的,原还担心条件不足,如今因战事的缘故,使得蒙古这边多了不少台站,这样看来也算是便宜了…… 

  三年千万银子,曹心里有些沉重。 

  赚钱倒是不怕,费脑子也没啥,只要能护住家人老小,老黄牛也做了,只当是抱康熙的粗腿了。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皇子阿哥们谁也不是傻子。 

  自己成了老黄牛后,再被人惦记上,那可委实冤枉。 

  还得想个法子,不留痕迹地向四阿哥表表立场,省得那位多疑之君,因十四阿哥的殷勤,再对自己生出猜忌之心…… 

  林林总总的,曹想得脑仁疼。 

  大喇嘛啊,大喇嘛,你的日子才是米虫啊……幸福……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九章 圆缺 

  又经过半月奔波,八月初十,曹等人终于到了乌里雅苏台。 

  这边却是冷清的很,圣驾尚且没从到抵。曹等人难得一段清闲日子,终于不用继续马背上驰骋,日子也悠闲下来。 

  这边上下,正在为圣驾到抵做准备。 

  曹与纳兰富森等人一个是钦差,剩下的是御前侍卫,这边把守的兵丁也不敢怠慢,款待得还算是周到。 

  这晚,却是金秋送爽,玉兔高升,到了中秋团圆之时。 

  台站这边,为了应景,做了月饼。 

  不过是取个意思罢了,这边地处偏远,供给有限,哪里有做月饼的材料与模子? 

  将黑糖和了白面,做成圆饼蒸熟了,随后用蜂蜜掺合了红曲,在上面点了红点。 

  这种月饼,因曹等人算是贵客,台站这边给他与纳兰富森等每人十枚。曹家的长随侍卫,则是每人两枚,同这边的兵丁同例。 

  暗红色蒸饼,巴掌大小,每个足有半斤,却是卖相不加。 

  别说是纳兰富森等人,就是小满、赵同等人,也是头一遭见这样的粗鄙月饼。 

  众人却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晓得这东西能不能入口。 

  曹只是静静看着,心里暗自好笑。跟大喇嘛南下这段路不说,之前往乌尔格,路上却是连田鼠蛤蟆大家都尝试过的。 

  如今,恢复养尊处优的生活,大家似乎将前边地日子都忘记一般。 

  还是魏黑、郑虎早年进曹家前。吃过不少苦头,在吃食上并不怎么挑剔,便随意吃了几 

  却是吃起来香甜,俩人不禁都竖起了大拇哥。 

  曹却是看着这个,想到稻香春,想到父母妻儿……)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说得果然不假。 

  自曹出京,端午与中秋都是在外头。连带着他的二十二岁生日也是在没留意中过去。 

  咬着这红糖饼,曹心里盘算着归家的日期。 

  圣驾每年都是十月初一前回京。自己见过圣驾,要是跟着随扈的话,也要那个时候到家了。 

  昨儿是恒生的生日,再有旬月是天佑的生日。母亲那边,算算日子,倒是也将近临盆…… 

  仕云已是忍不住,将手中的蒸饼送到嘴边咬了大口,吧唧了两口,瞪大了眼睛,连声赞好。 

  同京城细腻的大馅薄皮月饼相比。这红糖饼别有一番味道。 

  除了月饼,还有整只的烤羊腿、金灿灿地奶皮子,加上口内运来的烧锅,大家的中秋宴倒也算热闹……同曹他们简单的中秋宴比起来,这边却是花团锦簇、不亚于宫里。 

  虽是在行围途中,但是因随行众多的内务府官员与宫里专有御厨,使得康熙的饮食并不亚于宫中之时。丝毫没有感觉不到匮乏。 

  加上康熙最宠爱的女儿固伦荣宪公主来朝,使得中秋宴会越发隆重。 

  这次行围的随行皇子是三阿哥、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四阿哥与七阿哥、十七阿哥则是留在热河行宫,侍奉不愿出来溜达的太后。 

  三阿哥与固伦荣宪公主同母所出,两人自是感情深厚。 

  如今,后宫中,德妃与宜妃平分秋色。惠妃受亲子大阿哥与养子八阿哥的拖累,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有妃子之名。而无妃子之势。 

  三阿哥与荣宪公主地生母荣妃,作为最早进宫的嫔妃,年老色衰,处境并不比惠妃好上多少。 

  没有宫中助力,这本是三阿哥的心中憾事。如今通报姊妹到了,他也格外的欢喜。 

  待到无人时,三阿哥同荣宪公主私语,话里话外,却是有让公主襄助之意。 

  荣宪公主听了,却是皱眉不语。犹豫再三,问起女婿弘皙贝勒的境况。 

  三阿哥被问得发怔,看着荣宪公主,目光沉寂下来。荣宪公主面上现出了担忧之色,想要再说什么,三阿哥已经神色讪讪地走了。 

  正好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过来同姐姐说话,见了这般情形。却是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荣宪公主并没有瞧见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看着三阿哥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往不远处的御帐去了。 

  十六阿哥站了,对十五阿哥道:“哥,那个位置不是能惦记都可的,有人太过不自量力,连同胞手足都未必帮他,咱们这样的人,就不要跟着参合了吧。” 

  十五阿哥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道:“十六,同样是皇父之子,其他皇子不是亲王,就是贝勒,十六心里就没有什么感触?”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十四哥不也是二十多岁才初封地。自世祖章皇帝以来,当朝皇子最低封为贝子,哥哥不必多虑。”十六阿哥心里叹了口气,能理解哥哥为何会想到这些,却不晓得他这执着是因何而来。 

  就算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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