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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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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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只怕,还会影响到八阿哥这边。 

  虽说现下八阿哥遭了呵斥。又停了银米,门庭冷落,敢直接登门的人少了,但是私下里观风地也不在少数。 

  都是伤筋不动骨地处置,废太子还有“复立”地时候,八阿哥这停了银米算什么? 

  要是九阿哥也受了惩处,并且断了财源,那意义就不一样。 

  怕是那些还在观望的官员,见了“八爷党”的几位阿哥接连受挫,也要再仔细掂量掂量。 

  九阿哥不耐烦这番朝野关系,满心思都在捞钱上。 

  不过,毕竟是皇宫里长大地,人精一般,想来喜欢揣测人心,自然也就知道眼下自己实在背不得这个罪名。 

  想到此处,他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唤人预备轿子。 

  他走到庭院,尚未出府,便见十四阿哥大踏步地走进来。 

  见了九阿哥,十四阿哥上前两步见过,笑着问道:“九哥这是要出去?那弟弟来得倒是不巧了。” 

  九阿哥见他满面春光地模样,“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十四弟是大忙人啊,这怎么想起来瞧哥哥,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说着,还转过头往西边瞅瞅。 

  最近一些日子,兵部那边正忙着归化城的驻军换防,十四阿哥已经忙了好些日子,所以九阿哥这么说。 

  十四阿哥笑了两声,面上隐隐地露出几分得意来。 

  九阿哥只觉得甚是刺眼,想到被停了银米、在府里“养病”地八阿哥,心里对十四阿哥的戒备越深。 

  不管心里如何,九阿哥面上却是不显,笑了两声,将他请到客厅说话。 

  宾主落座,使人上了茶。 

  九阿哥想起“毙鹰事件”,心里不由地一激灵。他忙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却是狐疑不已。 

  这从东北运人参,并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些年来,都没有出过差池,偏偏如今八阿哥那边正走背字,这就出了纰漏。 

  要是没有人捅出来,就刑部那几个老货,敢插手此事? 

  能熬到侍郎尚书这个位置,都是老油子,有几个糊涂人。 

  越想越疑,九阿哥瞄向十四阿哥的眼神就有些阴冷,莫不是老十四使坏? 

  随即又觉得不能,十四阿哥虽说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他序齿排行在这里,除了喜欢同兵部那些粗人高谈阔论外,其他的才能并不显。 

  就算心里惦记那个位置,单凭十四阿哥一人之力,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八阿哥再有贤名,还得借助九阿哥的财力与十阿哥的势。 

  就算十四阿哥能阴八阿哥,不过是想取而代之罢了,完全没有断了九阿哥财路的必要。 

  十四阿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止住了。 

  两人都不吭声,在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古怪。 

  九阿哥已是去了猜疑之人,带着几分笑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十四弟,今儿过寻哥哥,可是要帮衬帮衬哥哥?” 

  十四阿哥摆摆手,道:“九哥尽说笑,这不是折杀弟弟了。是这么回事儿。老三过几天生辰,虽说懒得应酬,但是总要走一遭。该预备什么礼,兄弟这边却是没有章程,还要问问九哥这边地安排。” 

  九阿哥闻言。使劲地往地上吐了口涂抹。道:“这个老三,不晓得是得了哪个的指点,开始玩这套兄友弟恭了。每个府的礼都不拉,他倒是不心疼银子。”说到这里,却是不由地心中一动。 

  说起这采人参来。三阿哥那边也是大户。 

  不只如此。就是自己这边的买卖。也有两个铁帽子王府的份子。自己倒是有些惊弓之鸟了,这事儿就算自己不操心,也有人操心地。 

  毕竟闹出来。谁也不干净,皇阿玛就算再心疼钱。还能因几株人参,将京里地王爷贝勒都罚了? 

  闹到最后,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出个倒霉蛋顶缸,圆了朝廷的颜面罢了。 

  想到此处,九阿哥的心里就踏实了。 

  还是那句老话,就算有人拿八阿哥开刀,也未必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想到这里,九阿哥琢磨着,明儿是不是进宫给额娘请安。有母妃在宫里做后盾,他的日子才能这样悠哉啊。 

  听九阿哥提到三阿哥地“兄友弟恭”,十四阿哥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老大圈了,老二废了,老三怕是将自己个儿当长子了。这立长立贤……八哥现下是这么个状况,自然老三要得意了。” 

  九阿哥摇摇头,道:“就凭他那德行,也不怕撒泡尿好生照照。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挂着名编了几年地书,就真当自己是经世之才了。皇阿哥要是能立他,那才是奇了怪了……” 

  十四阿哥笑着听了,心里同九阿哥一般,也是瞧不起又酸又腐地三阿哥,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轻蔑来。 

  兄弟两个又聊了两句,十四阿哥就起身告辞。 

  九阿哥倒是比之前显得亲近,亲自将十四阿哥送到府外。看到十四阿哥骑着马带着随从渐行渐远,九阿哥不由地皱眉,摸了摸下巴道:“这老十四,到底是为何而来?” 

  十四阿哥的性子,高兴不高兴的,都爱摆在脸上,并不像能藏住事儿地人。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这老十四是演戏演得好,还是自己疑错了他?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叫了个心腹管事,指了指十四阿哥的方向,低声吩咐道:“你骑个快马,跟过去瞧瞧,看是直接回宫,还是去别地府邸。” 

  那管事应声去了,九阿哥思量了一回,改变了主意,没有去八阿哥府……背上的十四阿哥,却是笑意全消,脸上挂霜了一般。 

  来九阿哥府,完全是习惯使然。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每逢遇到点儿什么事儿,基本上都要问问九阿哥的意见。 

  不过,他也晓得,有些话却不是现下就能对九阿哥说的。 

  虽说八阿哥失势,但是瞧着九阿哥的意思,并不像已经死心的模样。所以,他犹豫过后,还是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想着自己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十四阿哥不由地一阵浮躁,喃喃道:“曹啊,曹家!” 

  到了路口,他勒住马缰,没有回宫,而是去了西城。 

  少一时,十四阿哥一行到了石驸马大街,在平郡王府前下马。 

  他前些年也是这边府里的常客,管事们都是认得的,忙一边使人往里报,一边将十四阿哥迎到前厅…… 

  曹去兰院看过母亲,陪着母亲说说话,确定她却是无大碍,才算是放下心来。 

  回到梧桐苑后,曹想想康熙这皇帝当得也甚是可怜。 

  就算是晓得皇家的东西被“偷”了,最后怕也要选“法不责众”,毕竟做了一辈子“仁君”,要是拿宗亲开刀的话,这后世还不晓得怎么评判。,就算晓得是权贵们的手笔,却也只能忍了。 

  曹叹了口气,倒是真有些期待日子早些过,见识见识雍正的“抄家”手段了。 

  康熙的“仁”,是对八旗权贵与朝野官员的。使得国库空乏,贪官横行。遇到些灾荒年,连救济粮食、救济银子都没有。 

  与其这样的人,还不若像雍正那样的“爆”。 

  “火耗归公”、“养廉银”这两项政策,虽说不能杜绝贪污,但是也起了一定的限制作用。 

  想到这个,曹心中对四阿哥的畏惧就减了几分。 

  初瑜见曹叹气,以为他担心李氏的身子,宽慰道:“额驸放心,太医说了,无碍的,不过是换季的缘故。” 

  曹点了点头,想起兆佳氏那边,也问了几句。 

  初瑜将白天的情形都讲了,曹听了,心里不由地纳罕。瞧这兆佳氏的症状,怎么这样耳熟? 

  这时,就听初瑜又道:“广东那边的洋货到了,已经使人收到库房。说这是往咱们府送的,铺子里的货,走的是水运,要再迟些日子到。” 

  曹听了,心中一动,好像四阿哥那边,对洋货也有些兴趣的样子。 

  想到此处,他对初瑜道:“从其中先挑些好的来,预备着给雍亲王府那边送过去。初瑜却是有些不解,道:“这送得是什么礼?要预备哪方面的?” 

  离四阿哥生辰还有大半年,离端午节也还有好几个月,却是自己有些急了。曹笑着拍了拍脑门,对初瑜道:“不着急送,预备下,过些日子再送也使得。” 

  初瑜应了,笑道:“对了,差点忘记同额驸说,打南边送货来的,是位女子,听说是郑管事的亲妹子。看着说话行事,确实像个见过世面的……”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三十二章 瑞雪 

  曹府,前侧院,郑虎住处。 

  曹上次见郑沃雪的时候,还是在康熙四十九年,这一晃已是五、六年未见。 

  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身上穿着八成新的纳绸褂子,头发盘了发髻,褪去少年的青涩,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 

  见到曹的那刻,她身子已经矮了下去,道:“见过公子。” 

  虽说早在康熙四十九年曹就使人消了郑家兄妹的奴籍,但是她仍是保持着旧日称呼。 

  曹脑子里闪现出当年江宁城外破庙里与郑家兄妹初次相见的情形,这一晃已经整十年。 

  除了郑沃雪,在郑虎处的还有郑沃雪的丈夫王全泰。看到曹进来,他也是起身上前见礼,道:“曹爷!” 

  曹伸手扶了王全泰,又冲郑沃雪点点头,随后向郑虎道:“既是你妹子同妹婿到了,为何不使人告诉我一声?” 

  郑虎憨笑两声,道:“小的也没想到他们这就到了,还以为要到三月里。” 

  说话间,众人都坐了。 

  郑沃雪既是给曹见过礼,便没有在厅上久留,去里屋跟她嫂子曹氏说话去了。 

  王全泰却不算生人,他是日照王家的偏支,家主王鲁生的堂侄。他体格健硕,在安东卫所当差多年,前几年去的广州。 

  曹道:“你们多咱从广州回来地。这次是从日照过来?你叔叔可还好,两三年不见他,甚是想得慌。” 

  王全泰笑着回道:“去年冬月到的日照,原想直接上京来着,家里的老娘念叨想看看媳妇。便先回日照了。叔叔那边添喜事了。婶子有了身子,再过两月就要临盆。叔叔膝下只有一男一女,这次就盼着再添个儿子。每天高兴的什么似的,气地菁菁妹子不行不行地,埋怨她爹重男轻女。使得叔叔又是见天的赔罪。叔叔晓得俺上京。也念叨着曹爷。预备了不少物什,给奶奶同小爷、姑娘们耍。” 

  虽说与王鲁生拢共没见过几次,但是曹对于那个山东汉子的印象甚好。 

  听说他家中有喜事儿。曹也是高兴,道:“不管是弄璋弄瓦。都是要贺的,只望你叔叔能如愿以偿。” 

  曹随口说着,王全泰却是有几分不自在。 

  刚才随着郑沃雪给曹见礼,倒是没什么。这提起他的堂叔来,他才想起曹是同他叔叔平辈论交地。 

  要是从他叔叔那边论起来,莫不是他要叫曹一声叔叔? 

  想着自己三十来岁,曹才二十出头,王全泰不由地咽了咽吐沫。到底身份不同,还是别攀这个世交了,就这样叫着吧。 

  王全泰早先是六品武官,当年称病弃官地原因,还是因帮曹出面整治沂州烧锅地缘故。 

  想到此处,曹思量了一回,道:“早年还是因在下的缘故,累得王兄丢了前程,实是使在下羞愧不安。不知王兄可有心出山,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王全泰听了,忙摆摆手,道:“哎呦,曹爷,俺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俺叔叔晓得了要踹的,还是直接叫俺名字就好。当官也就那回事儿,不过是多个顶戴罢了,俺早就歇了这个心思。如今既来京城,全凭曹爷安排,给俺口饭吃就行。” 

  说到这里,这个勇武地高壮汉子面上现出丝不自在来,为了掩饰这个,他“呵呵”地笑了两声。 

  王全泰是王家子弟,虽说娶的媳妇同曹家有些干系,但是也不至于随妻子投奔到曹家,这其中另有隐情。 

  王全泰少年失父,家中有个老娘,家里有几顷地。虽是长子,但是早年他便进卫所当差,老娘由兄弟奉养。 

  兄弟两个感情还算是深厚,后来王全泰因未婚妻病故地耽搁了亲事,他兄弟倒是比他成亲早。 

  在卫所时,王全泰每年能拿到了俸禄有限,不过数十两,但是除了留下些零花,多是交由他老娘收着。 

  去广州这几年,因为他是料理王氏家族生意,每年都有分红,这收入的银钱就甚是可观。 

  一年三、四百两,三年下来,已是有一千多两。 

  王氏族规森严,王全泰对于酒色上面都不留心,也没什么开销,这些银子就都使人捎回日照。 

  他兄弟用这笔银子置地买铺子,倒是整治出一番像模像样的家业,日子过得比过去富裕。 

  郑虎前年去日照,说王全泰家境一般,那是因为他见的多是曹家、魏信家这样的大户。 

  像王家那种有几顷地、几间铺面的小地主,实不入郑虎的眼,就是他自己,也是几万的身价。 

  王全泰是个实在人,自是没有想太多,毕竟那边是自己个儿的亲兄弟。 

  在广州待着,虽说长见识,也赚银子,但是水土不服,饮食不调,也不是那么好待的。王全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着未过门的妻子回日照完婚。 

  他想着还是在老家定居,奉养老母,也算是尽了孝心。 

  这给他兄弟去了信后,那边的回信就诡异起来。“苦口婆心”的、“翻来覆去”的,不外乎劝他好生在广州做事,也算是报答堂叔对他们兄弟的照拂。 

  王全泰起初还没想别的,说了带郑沃雪回去成亲之事。 

  母亲老迈,他身为长子,总不好继续在外头逛荡。那样的话,实是太过不孝。再说,婚姻大事,聘娶之事。也没有自己个儿操办地道理。 

  他兄弟的回信,却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委婉”,而是直接说了孩子们渐大了,家里屋子又不多。王全泰早年的屋子,由他儿子住了。这要是在家里操办亲事。是不是太挤了些? 

  许是他兄弟心里也晓得不占理。毕竟这还没有分家,家业半数是父祖留下的,半数还是哥哥十来年赚的银子置办地。 

  因此,他兄弟就又说了亲事地章程,道是当年自己个儿娶亲时。用了聘银二十两。比照的是哥哥的例。哥哥这次。也按照二十两的银子预备么? 

  王全泰只是看着憨实罢了,在卫所待了多年,又在广州做家族买卖的掌舵人。岂是个糊涂人? 

  他只是觉得心里发寒,却是不晓得是他兄弟地主意。还是他老娘地主意。 

  他给堂叔王鲁生地信中,问起自家近况。 

  得到的消息,是他兄弟新近换了大宅,不过也添了人口,买了几个小厮、小丫头,还请了西席先生。 

  不管如何,毕竟这其中有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没有娶了媳妇不拜祠堂地道理。因此,王鲁生还是带着郑沃雪回了日照。 

  见了郑沃雪,王母倒是挺满意这个媳妇的相貌。待问起出身,晓得是出自商贾之家,老太太地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王全泰家这房,祖、父都脱了商户,攻书为业。他父亲生前,还是秀才功名。他的兄弟,也已经考取了秀才。 

  就是他兄弟娶的媳妇,也是秀才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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