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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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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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两……”康熙沉吟着,道:“同年前九阿哥给你地,加起来足有一万两……” 

  九阿哥的爵位是固山贝子,年俸银一千三百两。 

  “真是让朕见识了,手足情深么?”康熙瞧了瞧自己的左臂,想到自己已经老迈,阿哥们却是正值青壮,心里不由地烦躁起来。 

  他微微皱起眉,抬起右手,冲魏珠摆了摆,道:“传他们两个进来。” 

  “!”魏珠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乾清宫外,十四阿哥与弘皙两个,已经是等得有些心焦。 

  二阿哥虽说被圈进,但是弘皙却因康熙的宠爱,移居在阿哥所。不管对儿子如何恼,康熙对这个皇长孙却仍是温煦如昔。 

  弘皙年过弱冠,已收起年少轻狂,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这些年的变故,也使得他明白了,一切都是虚的,只有祖父的荣宠是真的。 

  只有登上那把椅子上地人,才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荣辱。 

  不管心里盘算什么,弘皙的脸上半分不显,浮着谦卑的笑意,低声同十四阿哥寒暄。十四阿哥应付着,心里也是猜测不已。 

  年前年后,每次到御前请安,他多半都能看到弘皙在。 

  虽说皇父待他也是温煦,但是同对长孙那种慈爱却是不同。 

  想着弘皙平素卖乖,给康熙磨墨啊,捏背什么的,十四阿哥心里实是腻歪得很。 

  天家无父子,就有祖孙了? 

  弘皙所图的是什么,皇父这般作态,所为何来? 

  是感念元后情谊,对废了两次的二阿哥又生出怜悯之心,爱屋及乌关心长孙;还是因年岁大了,想要亲手再调教出一个储君? 

  昔日,明太祖在太子过身后,二十余子不立,立了皇孙,引发了“靖难之役”;皇阿玛,您要是生了这个念头,就不怕重蹈覆辙么…… 

  十四阿哥想到此处,望向弘皙地目光有些异样……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六章 制衡 

  望着进来的十四阿哥与弘皙,康熙的心中,不可遏止地生出一股妒意。 

  挺拔的身姿,浓密的须发,二十多岁,再也回不去的青壮年数。 

  十四阿哥是二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八;弘皙是三十三年生的,如今二十二。 

  四十年前,当自己个儿二十二时,在做什么?康熙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那年,“三藩之乱”已经是第三年,战争形势不容乐观。 

  年末,二十二岁的帝王立了皇子胤为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颁诏朝野,加恩肆赦。 

  立一岁半的嫡子为太子,除了为了悼念死去的发妻,主要还是情势所迫。 

  战败的折子不断,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御驾亲征的准备。 

  在太皇太后与满朝文武的百般阻拦后,康熙始终未能如愿…… 

  等到了十四阿哥这个岁数,三藩之乱已经平定,他第二次做鳏夫,太子就傅,以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师…… 

  沉思间,就见十四阿哥与弘皙已经跪下,道:“儿臣(孙儿给皇阿玛(皇玛法)请安。” 

  康熙收回思绪,视线从十四阿哥脸上扫过,落到弘皙身上。 

  太子就随他,弘皙肖似其父,容貌同康熙也有几分相似。 

  想着已废的太子,康熙望向弘皙的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 

  他心里叹了口气,冲两人摆摆手,道:“平身吧,坐下说话。” 

  十四阿哥与弘皙应声起身,魏珠忙带着个小太监,送两只凳子过去。 

  十四阿哥与弘皙老实地坐了,康熙思量了一回。对十四阿哥道:“听说八阿哥病了。明儿你领两个太医,代朕过去瞧瞧他。 

  十四阿哥甚是意外,在袖子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 

  自打去年十一月“毙鹰事件”后,八阿哥受了好一番申斥,过后一直“抱病休息”。 

  如今,皇阿玛却是想起他来,莫非是李光地那老家伙倚老卖老,又在盛赞八阿哥为“贤王阿哥”,使得皇阿玛变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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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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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10:15 只看该作者 
230 # 。 
看着十四阿哥神情有些不自在,康熙心中的阴郁却似好了许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就算是骨肉天伦,也不是能想热乎就热乎起来的。 

  应付了两句,康熙便对十四阿哥挥挥手,道:“跪安吧,别忘记朕交代给你的差事。 

  十四阿哥应声起了,心里却是有些狐疑不定。看了弘皙一眼,退出屋子。 

  屋子里除了康熙,只剩下弘皙一个,魏珠等内侍已经被康熙打发出去。 

  屋子里一片静寂。康熙看着自己的长孙,没有言声。 

  弘皙只觉得自己地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为了掩饰那一丝慌乱。他仰起头来,满脸诚挚地说道:“皇玛法,孙儿瞧着您清减了。现下正是冬春交替之时,使得人困乏,要不容孙儿尽尽孝心,陪皇玛法出去溜达溜达?” 

  康熙的脸上露出笑意,瞅了弘皙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从炕上下来,道:“走吧。” 

  弘皙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见康熙应允。半响才缓过来,忙起身应道:“孙儿遵旨。” 

  祖孙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乾清宫。 

  守在暖阁外的魏珠见万岁爷要出去,忙抱了件披风跟上。 

  康熙系了披风,让魏珠远些跟着,自己则是带着弘皙大步流星出了乾清门。 

  出了乾清门,他脚步缓了缓,左拐进了景运门。 

  弘皙看着祖父挺得直直的后背,心情甚是复杂。 

  要是祖父没有这样“老当益壮”,那他的阿玛还会在做了三十余年皇太子后被罢废么? 

  不知不觉,他随着康熙走进一处宫苑,却是不禁神色大变。 

  这空荡荡的,没有半丝鲜活的地方,正是已经闲置三年的东宫毓庆宫弘皙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曾以为自己会是这里未来的主人。如今,却已经是沧海桑 

  在弘皙愣神的功夫,康熙已经穿过祥旭门,进了毓庆宫地第二重院子。 

  弘皙连忙跟前,脑子里却已经是空白一片。 

  康熙止了脚步,抬头看了看第二进正殿上悬挂的匾额,不由地叹息一声。 

  这边的宫殿,是康熙十八年在旧宫的基础上,为皇太子修建的。 

  这一声叹息,落到惊疑不定的弘皙耳中,却仿若是天籁之音似地。 

  他的眼睛立时明亮起来,强压抑住心中的狂喜。 

  皇玛法这般感怀,是不是对阿玛存了不忍之心?四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岂是说抹杀就能抹杀地? 

  晚霞漫天,红光蔽日,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要日落西山之时。 

  这天下,总要传承下去。 

  他却是忘记了,那被圈了七、八年的素有“勇武”之名地大阿哥、那从最得宠的皇子到落魄的闲散宗室的十三阿哥,也都是皇帝的儿子。 

  康熙确实在感怀,却不是为了二阿哥,而是为了自己个儿。 

  早就晓得,皇帝是“孤家寡人”,坐在那把椅子上,这臣子万民都匍匐在他的威严下。 

  稚龄登基的帝王,对于常人的亲情,心里多少存了念头吧? 

  因这个缘故,他才能打心里恭敬孝顺嫡母大半辈子,重视这份“母子之情”;才能在想起元后时,难过的彻夜难眠,就是放不下那份“夫妻之义”;宠爱几个年幼地阿哥,疼惜弘皙这个长孙,心里也是盼着自己能享受“天伦之乐”。 

  却是如梦似幻。带着帝王地面具。已经分辨不出那些是真心,那些是刻意。 

  帝王荣宠,有时会成为嫉妒的靶子,要预备迎来各方地暗箭…… 

  在京里什么消息传的最快? 

  毫无疑问,自然是宫里地消息。宗室王爷、文武百官,但凡有点权势地,谁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生死荣辱都系于皇帝身上,对于御前的风吹草动,众人当然格外关注。 

  到了掌灯时分,那些“手眼通天”的人家。差不多都得了消息,“申正二刻(下午四点半),万岁携长孙弘皙出乾清宫,至毓庆宫,酉初三刻出”。 

  这一夜,却是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多少人思虑重重,多少人游移不定,多少人心生怨尤…… 

  京城是非,却是暂时与口外奔波的曹无关。 

  经过了两天的跋涉后。正月二十三晚,曹这一行人,终于到抵位于哈喇尼敦井的太仆寺左翼牧场。 

  外哈喇尼敦井这边的左翼牧场。方圆六百里;位于齐齐尔罕河右翼牧场,方圆四百里。 

  用了五、六天地功夫,曹才将两处牧场的几个牧点都巡视清点过。 

  这里牲口的折损,要比曹想象中的还严重。 

  成年骡马、骟马倒毙数达到两成,这两年新孳生的小马则因缺少草料,加上暴雪冬寒,折损过半。 

  太仆寺牧场如此,那八旗牧场,有的比这边还靠北。只怕雪灾会更明显。 

  牧场账册同实际牲畜数。有几家是相符地? 

  就是太仆寺这边,曹也是心知肚明。实际牲畜处与账面上,本来的缺口也有近一成。 

  这一成,由察哈尔都统、两翼牧场总管、太仆寺各级官员瓜分,这也是太仆寺衙门的惯例。 

  虽说对于这样行为,曹心里反感,但是也没有想着去改变。 

  左右又不是占他的便宜,何必费力不讨好,将上下人等都得罪了? 

  与其他牧场相比,太仆寺牧场还算是体面地。听说八旗牧场那边,吃马匹“空额”的,有达到二三成的。 

  如今,冻毙地牲畜有两成,加上之前的空额,实际上太仆寺牧场里的马匹尖减了三分之一。 

  要想再恢复到雪灾前的牲畜数量,怕是需要三、五年的光景。 

  太仆寺牧场如何,其他八旗牧场,牲畜的数量,能剩下账面的五成已经是不错。 

  朝廷牧场的牲畜,由国家掏银钱饲养,多是膘壮毛长,尚且如此,何况那些寻常牧民? 

  像巴图家那样,倒毙了牲畜,生计困难的,不晓得有多少人。 

  现下还好,有冻肉能果腹,待到过两个月,冻肉吃尽,饥荒不可避免。 

  虽说漠南蒙古被朝廷视为内蕃,但是并不代表朝廷能视蒙古人为子民,要不然也不会有灭绝人性地“减丁政策”。 

  “减丁政策”,就是限制蒙古各部人口地滋生。 

  在各部人口达到一定上限的时候,就要超出地丁口进行屠杀。 

  为了保持朝廷“仁义”的面孔,直接“屠杀”的时候并不多,多是以战争时,驱使蒙古八旗为前站或者挑拨蒙古内部争斗为主。 

  经过几代人的联姻,如今掌握蒙古各部大权的诸王贝勒,多是爱新觉罗氏的外甥儿、外孙。 

  他们是贵族,每年受到皇帝的赏赐与召见,过着日益奢靡的生活,自然不会担心自己被“减丁”。 

  曾经称霸草原的蒙古人,就这样磨去了狼的血性,成为忠心于满清朝廷的顺民。 

  坐在灯下,想到蒙古人的处境后,曹拿出其木格送的那枚狼牙,寻思想个什么法子,帮助巴恩一家度过难关。 

  至于其他的蒙古人,曹却是生出无力感…… 

  只要能坚持过小半年,熬到六、七月,水草肥美,草原上生机勃勃,野兔在草丛中跳跃,黄羊在欢实的奔跑就好了。 

  就算熬不到六、七月,毕竟是牧民,与侍候庄稼的农民不同,还有牲畜可以宰杀,勉强活着应不成问题。 

  虽是饿不死,却是失了去谋杀的牲畜,要是还想活命,便只有卖身为奴了。 

  那些蒙古贵族,除了自己驱使这些奴隶外,有的时候还私下买卖部分人口到关里。 

  京城的人市儿上,一个青壮蒙古奴隶不过十来两银子,孩童价钱减半。 

  蒙古人力气大,性子憨厚,好驱使,一般的在旗人家都愿买两个回家使唤。 

  在那冻死健马的暴风雪中,要是没有巴图的热情与慷慨,曹一行许就是要丧身塞外了。 

  虽说只在巴图家歇了一晚,吃了两顿饭,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 

  曹的为人行事,是不求闻达天下,但求无愧我心。这活命大恩,自然牢牢记在心上,寻思要好生答谢才是。 

  曹正想法子,就听门外有人道:“公子,歇了么?”是魏黑的声音。 

  “没呢,魏大哥快请进。”曹放下狼牙,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开门。 

  魏黑拎着一个皮囊进来,举到曹面前,笑道:“这两日公子见天在外头跑,小心染了寒气,还是喝两口酒驱驱寒、解解乏再安置。” 

  “那感情好,正好同魏大哥喝两盅……”说到这里,曹看看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是夜深了,别折腾厨房那边了,咱们就着肉干喝。” 

  说话间,他招呼魏黑在桌边坐了,又将装肉干的口袋取了,搁在桌子上。 

  魏黑已拿了两只青瓷茶盏,满满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曹面前,一杯自己个儿端了:“公子快喝两口,方才这酒囊搁在老黑那屋炕头烙了半天,正热乎着。” 

  曹笑着端起,送到嘴边,饮了一口。热乎乎的酒水顺着喉咙咽下,烧得人火辣辣的,只觉得浑身立时暖和起来。 

  “好烈的酒!”曹倒吸了口气,瞅着杯中酒道。 

  “是啊,这是崔飞在张家口贩卖的酒。别说,虽是王府的买卖,倒是不吭人,这酒地道,没有兑水。怨不得他们家生意好,听说每年贩酒剩下的银子,就有数万两。”魏黑喝了一口酒,说道。 

  “每年数万两银子么?简王府,家资很是富足啊……”曹沉吟着,脸上渐渐露出笑意,方在积在心头的忧虑已然烟消云散……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七章 罪孽 

  正月二十九,在清点完两翼牧场牲畜倒毙的数目后,曹将这边的情形如实写了折子,察哈尔都统与两翼牧场总管联名,使人送往京城。 

  同日,曹带着太仆寺属官、长随启程返京。 

  此刻的京城,却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正月二十七午夜,在城南松树胡同发生一场大火。起因是十来个蒙面歹徒,闯入民宅,欲行不轨。在被发现后,这伙人想要放火抽身。 

  正赶上晚风来急,这火势蔓延,无法遏制,整整烧了一条街。 

  因是子夜时分,梦酣之时,人们没有警醒。待发现火势时,已经是情况危急。死在这场大火下的百姓,将近三十口,伤者百余人。 

  漫天的火光,轰动了四九城。 

  那伙歹徒,虽说放了火,但是也没能如愿,仍是被这边的护院家丁给逮个正着,直接扭送到顺天府。 

  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有这样杀人放火爆徒,自然是震惊朝野。 

  饭庄茶馆,街头巷尾,官员百姓,议论纷纷。 

  顺天府的王懿,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这所谓的十来个歹徒,都是青壮,刚进顺天府时,虽说带着些恐慌,但是也很快就镇静下来。 

  看他们个个穿得溜光水滑的,又是有所倚仗、底气十足的模样,哪里像是亡命之徒?、 

  这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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