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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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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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姐夫说,我听着!”弘曙忙不迭地点头,满脸讨教的模样。 

  曹颙伸着手指头,给他数着禁忌:“毕竟是兄弟之间的私事,不可闹开了。要寻没人的地方。过后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省得沸沸扬扬地,倒像是唱大戏。让人白白地瞧了热闹,传出来还不好听。” 

  弘曙点头应了,继续看着曹颙。 

  “要记住,不能往脸上打,要挑肉厚实地地方,使这小子疼,还不能显得手黑。就算过后弘倬实在不老实,想要去告状,你也不能给他留下戏肉。”曹颙嘴里说着,心里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邪恶了,这十几岁的孩子咋能说打就打? 

  不过,他转而一想,弘曙与弘倬这两个孩子,性子都有些内敛,放不开。兄弟两个从形影不离,到今日这般疏离,想来也是苟同少地缘故。 

  男孩子皮糙肉厚,打上一架,心里痛快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就浮出笑意,接着说道:“也不能干打架,你做哥哥地,心里到底想啥,也都同弟弟说说。要是那小子心里不服,就打他到心服为止。” 

  弘曙捏了捏拳头,眼睛亮亮的,很是留恋地说道:“这说起来,我同二弟七、八年没打架了,小时候,背着阿玛额娘,我们也没少动手。” 

  曹颙拍了拍弘曙的肩膀,笑着说:“别的我也不磨叽了,到底他还小,打完了,别忘了好好哄哄。有什么他喜欢的,就买给他,到底是哥哥么!若是钱不够使,就跟姐夫说。” 

  虽然他自认为说得很真诚,但是弘曙的神色却有些古怪,待骑上马,要走前,他没头没脑地对曹颙说了一句:“姐夫,往后我可不得罪你!” 

  曹颙正想着这句话打哪儿来,弘曙已经催马前行,还不忘回头,笑着对曹颙喊道:“姐夫,我算明白了,往后我就跟姐夫学,准保不吃亏!” 

  看着小舅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曹颙站在大门前,摸了摸下巴,这个算不算是“近朱者赤”? 

  不管如何,对几个小舅子地担心总算是少些。曹颙转身回府时,颇有成就感,问过管家,父亲、父亲已经回府。 

  曹颙到书房时,曹寅正背着门,背着手站着,不知望着窗外的什么出神。 

  已是夕阳时分,屋子里有些昏暗,曹寅站在那里,笔直而枯瘦的身影,不知为何让人平添沧桑之感。 

  曹颙的脚步止住,许久没有说出话来。看着已经苍老的父亲,他不由的挺了挺胸脯,往后不能再懒散下去,不能在躲在父亲的羽翼下混日子。 

  好半晌,就听曹寅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见曹颙站在门口,他微微一怔,随后道:“你打王府回来?七爷那边可还好?” 

  “岳父那边都好,只是万寿节先要忙一阵子,用了饭便又往礼部去了。岳父让儿子给父亲带好,说是忙完万寿节,请父亲母亲吃酒!”曹颙进了书房,回道。 

  曹寅摸了摸胡子,道:“甲子圣寿,本朝也无先例可循,想来也是忙活得紧!”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曹颙的眼睛,正色问曹颙道:“昨日为父问你的,你可想明白了?” 

  曹颙只觉得自己的头有千万斤重,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儿子想明白了,……儿子……胸无大志……不求闻达于天下,亦无能担当济世救民之责,惟愿承欢父母亲膝下,保家人安康……”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九十七章 意会 

三月十三上午,曹颙随着父亲,去兆佳府拜会了姻亲前兵部尚书玛尔汉。 

  玛尔汉已经是八旬老人,看着仍是精神矍铄,因耳背的缘故,说话嗓门倒是比先前更大,生怕对方听不到。 

  他是顺治朝举人,出仕五十余年,前几年才以老病乞休。虽然做了大半辈子文官,但是他最为骄傲的还是早年平三番时,曾署骁骑参领,随着从扬威将军阿密达,自江宁移师讨伐叛应吴三桂的陕西提督王辅臣。 

  当时,在江宁为他们筹备后勤军饷的就是曹颙的祖父曹玺。 

  “王辅臣盘踞西凉,叛应吴三桂,整个西北都乱了。我们用了几个月的功夫,万里行军到了陕西,除了大将军阿密达外,副都统是谁来着……”玛尔汉坐在炕上,说到这里,有些糊涂了,按了按放下手中的烟锅,看着坐在下首的曹寅问道。 

  这些陈年旧事,又是过去四五十年,曹寅哪里会晓得?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听上前给玛尔汉点烟的丰德低声道:“爷爷,是鄂克济哈与穆舒珲!” 

  丰德是玛尔汉的长孙,早年与曹颂做过同窗,比曹颙大两岁。他父亲去部里当差去了,他与弟弟丰彻两个在部里任笔贴式,今日他正好休沐,便在家中照看祖父。 

  玛尔汉没听清楚,探过耳朵,问道:“谁?奇哈苏浑。那是谁家地小子?” 

  丰德给玛尔汉点了烟锅,不好意思地看了曹寅一眼,提高了音量道:“爷爷,当年你不是跟着鄂克济哈与穆舒珲两位副都统攻城么?” 

  玛尔汉这次听清了,吃了一口烟,眯着眼点点头,对曹寅、曹颙说道:“对,是跟着副都统鄂克济哈与穆舒珲两个,自泾州进兵,一路上屡破堡垒。斩首级数百,克宁州……”说到这里,便陷入一种沉思,半晌也没动,像个木像般。 

  丰德见祖父如此怠慢亲戚,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对曹寅道:“曹伯父,爷爷不是诚心怠慢,前几年还好。说话都便利;自打去年入冬,耳朵背了后,爷爷便经常想起早年的事。逢人便拉来讲,讲到一半,不知又想什么去了。” 

  曹寅摆摆手,道:“不碍事,人上了年岁。都是如此,身为长孙,你更要仔细照看祖母才是。” 

  丰德肃手应了,曹寅对玛尔汉道:“老大人,您好好休养,晚辈改日再来探望!” 

  “贪顽儿,又是那个小子捣蛋,是丰德,还是丰彻?”玛尔汉撂下脸来,一本正经地问曹寅。 

  少不得。又是丰德上前去对祖父连哄带劝一番,道是客人要走了。玛尔汉这才有些明白过了,点点头,对曹寅道:“要是忙,就回去,改日闲了,再来说话。你媳妇儿……你媳妇儿添了个闺女?满月了没有?” 

  曹寅看了眼曹颙,回道:“老大人,晚辈媳妇添了个男孙,已经半岁了。等大些带过来给您磕头!” 

  “男孙?小子?”玛尔汉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啊,明明是个闺女。当初我在户部做郎中,刚好有个同年在内务府。听说还专程定制了不少物什送去。都是万岁爷亲自吩咐的……这个礼可不能少了,明儿我就吩咐人备一份……”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听得曹寅父子疑惑不解。 

  丰德见祖父越说越没谱,忙对曹颙道:“孚若,这实在对不住,明明早就告诉爷爷的,你添了个小子,真不知他老人家咋记的。” 

  哎,看来,玛尔汉虽然看着有些硬朗,但是委实有些糊涂了。曹寅与曹颙起身,与老人家作别。 

  玛尔汉瞧着曹寅道:“这事真稀奇,想来,万岁爷真没拿东亭当外人……” 

  曹寅心下一动,问道:“老大人,哪里稀奇,要不您同晚辈好好说说?” 

  玛尔汉微微一愣,随和阖上眼,喃喃道:“说不得,这事说不得……” 

  少一时,众人便听到鼾声起,老人家坐着睡着了。 

  丰德先同曹寅父子告了罪,随后上前去,轻轻从祖父手中抽了烟袋,取了个枕头,扶着祖父躺下。 

  等安置好玛尔汉,丰德才送曹寅父子出来,很是歉意地对他们说:“祖父看着精神还好,整日里大多半在睡觉。” 

  曹寅也是将六十的人,想起康熙朝早年的大臣,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能像玛尔汉这样完名引退的,更是少之又少,不免生出唏嘘之感。 

  曹颙则是觉得丰德颇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与先前那个领着弟弟、表弟们四处胡混的浪荡公子儿截然不同。到底是大了地缘故,稳重多了,褪去了少年张狂。 

  丰德见曹颙看他,想起曹颂来,问道:“孚若,姑姑与小二几月上京?若是凉快些还好,若是赶上夏天,路上可遭罪。” 

  曹颙想起之前母亲李氏说过的,回道:“若是早些,五六月份,迟些则七八月份,入秋前后怎么也到京了!” 

  丰德笑道:“那感情好,年前小二太聪明了,就见了一面,这往后就好了。姑姑带着表弟表妹们进京,两下往来也便宜。倒是孚若你,跑那山沟里做什么,趁早回京吧!”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低声道:“若是真如外人所说的,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切记别忘了拉扯兄弟一把。”说着,还挤了挤眼睛。 

  这下子,却把长子长孙的沉重劲儿都驱散了,又恢复到顽童的模样。 

  曹颙见他一提银子。眼睛里都冒光,甚是好笑,拍了拍他地肩膀,道:“省得了,省得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先来寻你就是。” 

  说话间,出了大门口,曹元已经带人将曹寅的马车停在这边。曹颙将父亲扶了上马,自己骑着随行。别了丰德,返回曹府。 

  想到已经老糊涂的玛尔汉,曹颙忆起早年曹颂在京时,与几个表兄弟在学堂打架时,玛尔汉教训孙子外孙地情形。这不过三四年的功夫,对于暮年老者来说,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到这些,曹颙转过头看了看父亲的马车,总有一日。父亲母亲也会这般,如孩童似的,需要晚辈哄着。 

  此刻的曹寅,坐在马车里,心中却惊涛骇浪,总觉得方才玛尔汉的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晓得。 

  玛尔汉早年确实任过户部郎中。是在康熙二十八年到康熙三十三年地事。康熙三十三年,他升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再迁兵部侍郎。 

  而且,曹寅还记得,长女曹颜出生后,京中却有赏赐下来。 

  当时只当是看在孙氏老太君的情分,又是曹寅的第一个孩子,万岁爷才会看重些。现下想想,他却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想到最后,答案却甚是荒唐。曹寅摇了摇头,无法相信这些个猜测,怕是自己想多了。 

  回了曹府,曹寅往前院书房去了,曹颙回内宅换衣服。因下晌要同纳兰富森吃酒,无需穿着这般郑重,他便寻了身轻便的衣服还上。 

  见初瑜的气色还好,曹颙稍稍放下心来。 

  昨天打王府回来,她虽然在婆婆面前还是笑模样,但是回到梧桐苑却呆呆了坐了半晌。直到曹颙回去。她的精神才好些。 

  曹颙以为她是为弘曙、弘倬兄弟两个的嫌隙担心,劝慰道:“你别惦记,我同弘曙说了,让他寻机会同弘倬和解呢!” 

  初瑜以为丈夫是安慰自己个儿,有点感叹地说道:“弘曙向来最笨。弘倬又是个倔强的。他们两个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曹颙拍了拍自己地胸脯,笑着说:“由我给弘曙做军师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弘倬再倔强,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罢了。” 

  见丈夫这般说,初瑜也心下稍安,原本她也是想要开口同曹颙说这些的,请丈夫帮两个弟弟做个和事老。 

  虽说那些王府的事事非非不该同丈夫唠叨,但是等夜里安置后,初瑜仍是忍不住将归省的所见所闻,对曹颙讲了。 

  对于淳王福晋的作为,曹颙并未说什么。虽然那从情感上来说,他更偏向于侧福晋纳喇氏这边,但是对那位嫡福晋也是生出些同情之心来。 

  虽然这番所作所为,有算计弘曙的成分在,归根结底她是想要有所依靠。没有亲生子,关系并不亲密地庶子将成为王府的继承人,庶子之母又是她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对手,怎么不生出忐忑之心?想要插手弘曙亲事,已经之后安排外甥女做弘曙侧室,也是为了将来屏障。 

  初瑜晓得丈夫是不喜背后论人是非的,对于嫡母与生母之间地纠葛,她也是一笔带过。尽管如此,曹颙仍听出她话中的迟疑,少不得又温存宽慰一番),纳兰富森打发人来请曹颙。 

  因下午开局晚,曹颙不晓得大家要吃到多暂,便吩咐初瑜累了就早些睡,不必等到他回来。 

  出了梧桐苑,又去兰院同母亲说过,看了看儿子天佑,曹颙才离府,随着纳兰家的长随往吃酒的地方去。 

  路上问过,曹颙才晓得要去的地方,是李鼎定下地馆子。 

  馆子离曹府不算远,在什刹海边上,是个略显僻静地四合院。外头看着不过寻常人家一般,不过是显得洁净些。 

  过了影壁,就是四间三明一暗的正房,东西各有三间厢房。正房左边,隐了个暗门,看来里面还别有洞天,只是不知是花园子,还是内宅。 

  房前植着几株芭蕉,院子还有两个尺半地鱼缸,金鳞摇曳,看着甚是悠闲自在。 

  虽然看着雅致些,但是并不算稀奇,但是曹颙心里却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屋里已经听到外头的动静,纳兰富森与李鼎两个笑着迎了出来。 

  “富森大哥,表哥!”曹颙跟两人见过,随着进了屋子。 

  三间没有隔断的屋子,显得很是亮堂,曹颙却是不免生出感触之心。因这屋子里的布局,盆栽的摆放,角落里的棋盘,看着实在是眼熟得很,同他当年的江宁弄地林下斋都有几分相似。 

  纳兰富森笑着说:“孚若看傻了吧,哥哥方才也是呢,这么个雅致的地方,谁会想到是馆子?” 

  因是李鼎寻的地方,他充当半个主人,请纳兰富森与曹颙坐落了,而后笑着对纳兰富森道:“纳兰兄太小看孚若了。说起来,这种私家馆子,还是孚若少年时捣鼓出来的。” 

  “哦?”纳兰富森却有些意外,略带佩服地对曹颙道:“素日只知孚若稳重,原来还晓得这些营生上的事儿,委实令人佩服。” 

  曹颙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敢当大哥地夸奖,不过是小时候胡闹罢了,哪里是什么正经事?” 

  李鼎眼下待曹颙地态度,却比前日亲近几分,笑着对曹颙道:“说起来惭愧,原是不想请纳兰兄同表弟来这边的。也不瞒表弟说,这是表哥家一个管事开地馆子,开了一年多了。他早年跟着父亲去江宁,去过表弟的馆子,便照猫画虎,弄出这么个四不像来,说来却是有些不厚道。”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亲近” 
           

  因曹吩咐过要寻僻静地方与兄弟“亲近”,省得留下什么事事非非,弘曙回去后,就将想到的地方都琢磨了一圈。无奈之下,他终于发现这地方不是那么好寻的。 

  若是在王府外,空旷僻静的地方虽然有不少,但是兄弟几个跟着的侍从也多;若是在王府内,要是弘倬实在不服,闹将起来,乱乱哄哄的,他这个当哥哥的,免不得要背负个欺负弟弟的坏名声。那样的话,不是适得其反? 

  因心中急切,又想不到合适地方,夜里躺在床上,他少不得长吁短叹一把。博尔济吉特氏坐在梳妆台前,才放下头发,听了丈夫的叹息声,上了床后,询问了丈夫缘故。 

  夫妻两人,成亲三个多月。博尔济吉特氏大家出身,少了些女儿家的温柔小意,弘曙又是木讷惯了的,不是花言巧语之人,因此夫妻两个原本感情只是平平,并不似其他新婚夫妇那般如胶似漆。 

  而后,有了巧芙的事,博尔济吉特氏面上也是挂不住。只是碍于规矩礼法,对于嫡福晋的吩咐,她这个做媳妇的,不得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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